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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踏入清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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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而去,是个好去处。两人携手并肩而行。
就这么巧,人生果然处处有相逢,他们两谈笑着穿过小花园的亭子,一眼就看见九阿哥的嫡福晋在亭子里正手握着湘管,想是在画画,全神贯注的,仿若入定之状。亭子的台阶上丫头,婆子站满了一地,各有执事。有的拿着巾帕,有的拿着瓜果,想是桌子被福晋占据了,只有拿着了。
各婆子、丫头见了九阿哥岂有不行礼的,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给主子请安!”
九阿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各婆子、丫头才起了。
栋鄂氏听到请安声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本来脸上还仅有的一丝笑意,再看到九阿哥身边的杨天兰后,如退潮的水一样,退的干干静静的了。
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们,不叙话,不问安,手里还握着毛笔,但杨天兰留心注意到,她那只握着的笔的手,骨节格格作响,泛着青白色。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相见,在栋鄂氏的眼里,她和九阿哥并肩而立,这种嗳昧的亲近,无疑是第三者插足。而且这个第三者插到人家里来了。还大大方方的被她栋鄂氏亲眼看见了。这种恨意岂是小的。
对于九阿哥这也是一个尴尬的相遇,无论是对杨天兰,还是对栋鄂氏。在他的私心里是不愿意让杨天兰这么真切的看到栋鄂氏的。
以杨天兰的性格是不情愿随便就借住在别人的家中的,因为她是一个随性之人,不喜欢有被约束的感觉。受人滴水之恩,总是觉得是欠别人什么一样,好象就应该涌泉以报,这让她觉得不太自在。
九阿哥对于杨天兰来说是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的。因为他是与别人不同的,他和她这间的些许关系,比别人更显得亲近一点。或许应该说,他给她的感觉不是一个外人。他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递给她第一桶金的人。是在她好死不死蹲大牢的时候,将她从死亡阴影中解救出来的人,是她名义上老姐的最亲近的人。虽然他们并没有过长谈,也谈不上朝夕相处,彼此身上都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小秘密,但她相信,有时候一个人的眼神最能说明问题,话不必说的那么白。他们可以通过眼神去察觉,去交流一些想法。通过九阿哥的眼神,她知道他是真正关心她好不好的。就如九阿哥通过她的一些做法,渐渐的了解了她这个人一样。以九阿哥这种性子上说一不二,脾气并不是很好,一向专断独行的人来说,是难得的了。以杨天兰看来,九阿哥有一些话没有问出口,虽然他很想问,很想说,但仍然没有说,这是他的体贴之处,杨天兰并不是笨的人,她看得出来。但他即然不问,她也就不必说。人因为距离而产生美,这让她觉得放松,她喜欢这种即亲密又有距离的相处模式。这虽然对于九阿哥来说,付出是不成正比的,不过男人本来就是应该吃点亏的。杨天兰觉得她自已一直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且是一个不顾别人想法的人,这种长期以来的性格,是改不了的。这种性格是在竞争激烈的生活中养成的,用怀疑的眼光看世界,已经是现代人的通病了。她当然也有过清纯的时代,只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和三个拖油瓶一起搬入了九阿哥府,被安排住在一个有花有草很不错的小院落内。由于去的时候,是晚上,一切陈设都是临时布置的,不过对于经历了危险火情的四人来说,这里已以是天堂一般安宁了。
第二天,一早卖艺父女,仍然是起大早出去卖艺了。李蟠受了惊,不过身体是不错的,不至于告病假,但脸上好大一对黑眼圈,有一点象四川大熊猫,到也可爱。
杨天兰回了一趟烧掉的家,好好一个胡同,本来看起来挺整齐的,但现在他们那一段房子,烧的塌的塌,残的残,焦黑的木头,散掉的石块,杂乱满地,满眼都是断壁残墙,这就好比是美女的一口石榴贝齿,忽然被人敲掉了一块一样,露出黑洞洞的牙床一样,难看的不得了。显得格很凄凉,惨得很。
住在巷子口的柳婶,卖鞋的格尔乐大姐见她回来,很热心的陪着她,怕她触景生情,想伴着她劝解劝解。
杨天兰没看见老赵头一家,于是问老赵头一家去哪了。格尔乐大姐告诉说,老赵头一家夜里哭了一夜,那边老王的儿子,就是死了妈的一家,听说火是从老赵头一家烧起来的,跳起来要找老赵头拼命,把才老赵一家吓了连夜就起程回乡躲躲风头了。
柳婶在一边叹道“亏得昨儿有人警醒,发现的早,要不然今儿这一片都烧没了。那放火的真是狠啦,听顺天府勘验的人说,放火的人足足的向老赵头家的靠南墙的堆草料的地方,浇了二桶火油,是什么样的仇这么深啦!”
杨天兰心里一格噔,老赵家的南墙这边不就是她的厢房吗?火一起,最先烧着的,不是老赵家那边,而是她这边。如果不是卖艺父女叫的早,她说不定已经胡里胡图的做了烤肉了。杨天兰顿时流下了一身冷汗。
格尔乐大姐附合道“对啊,放火的二个人,我们家男人也追了,那个身手,不是普通混混,一般人近不了身。咱们胡同口里少说也有一二十人跟着他赶,只有你们家房客,那个卖艺的跟他交了手,但那厮跟条滑鱼似的,逃得可快了,没追上。
回到店里,杨天兰一直考虑一个问题。真的是老赵头得罪了人,引的人烧房子呢?还是原本就不是烧老赵头,是想烧。杨天兰不敢往深里想去。这是谋杀,多么严重的情况啊!
晚间回九阿哥府里,她绕过一道回廊,就和一个急急过的婆子擦身而过。什么事走这么急呢,她无意中瞟了一眼过去的婆子。那知那个婆子也在阴影里回过头来看她。她们四目相对,那个婆子的眼神,让杨天兰觉得全身一冷。这是一种多么阴冷的眼神啦,让人看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让人十分的不舒服。九阿哥府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呢?
各自走开后,不过十来步,杨天兰遇见了九阿哥府里的大总管鄂尔泰。
大总管鄂尔泰是知道杨天兰的身份的,那是他主子最关心的人,也是他主子大半夜里亲请回来的人,鄂尔泰老远就看见了她,虽然她目前不是主子,但以后谁说得准呢?鄂尔泰恭敬无比的小步上前来,行大礼,这礼除了他主子,他连对嫡福晋都没行过。因为他知道嫡福晋在这府里不过是个名号而已。“给格格请安!格格万福金安!”
这么大的礼杨天兰到是觉得受之有愧,连忙还礼。又问道“刚刚过去那个黑衣女人是谁啊!”
鄂尔泰卷起马蹄袖道“格格有所不知,这个婆子是这府里最可厌之人。她叫阿代,是咱们府福晋的陪嫁之人,为人阴阳怪气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寻她什么错来,要不然,早请出去了。“
杨天兰点头道“晚上又是穿一身的黑,看上去怪怕人的。”原来这个婆子是九阿哥嫡福晋的跟前人,难怪用这么恨恨的眼光看着她。她那次和嫡福晋算是结了梁子了,但那也用不着,用这种眼光看她啊,就象是要你死我活一样,就是冲撞了她,也犯不着吧!
鄂尔泰道“吓着了格格,担当不起。我会吩咐下去叫那婆子不要乱转的。”其实他虽是大总管,但管起那边的事,还是吃力一点。嫡福晋是一个喜欢掌权的人,虽然她手里没有实权。但她仍然是名义上的当家人,这是谁也越不过去的,就因为他是嫡福晋,这个次序是排定了的。嫡福晋的手伸得很长,管不到的也想管一下。所以他这个大总管,当得吃力的很,又不讨好。
杨天兰望着廊上影影影绰绰的灯火,转身问道“鄂尔泰,我姐春枝到底是怎么死的?”
鄂尔泰本来平静的面孔,不自在的抽动了一下,面色一变“格格这话从哪里说起?春枝姑娘是病死的。”
杨天兰看鄂尔泰面色变了,心道也许八福晋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她直视着鄂尔泰的眼,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外间都传我姐她是被人害死的,你说呢?”
鄂尔泰吓退一步,唯唯诺诺的道“这是传言,绝对是传言。传言不可信啊,格格。”
杨天兰冷冷道“大总管,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用当真。只是闲聊而已!”说完独自走开。
鄂尔泰只是愣愣的看着杨天兰走开,连送送的话,都忘了说 。直到杨天兰走的影子都不见了,方回过神来。一摸脑门,一脑门子的冷汗。春枝是那个样子,天兰格格又是一付样子,虽是姐妹,性格却大大的不同。姐姐是温柔可人,受了委屈也自已默默忍受的个性。妹妹却是个利害角色,如果当时妹妹能分给姐姐半点刚强,也不至于。
 
这日是杨天兰店里的休息日,杨天兰即使来到古代还是坚持周休二日的,哪知九阿哥上早朝回来的早些,两个人久没有在一起用过餐,特别选了一个景致好的地方用点心。府里面的腾香阁建于山石之上,又有清泉绕阁而去,是个好去处。两人携手并肩而行。
就这么巧,人生果然处处有相逢,他们两谈笑着穿过小花园的亭子,一眼就看见九阿哥的嫡福晋在亭子里正手握着湘管,想是在画画,全神贯注的,仿若入定之状。亭子的台阶上丫头,婆子站满了一地,各有执事。有的拿着巾帕,有的拿着瓜果,想是桌子被福晋占据了,只有拿着了。
各婆子、丫头见了九阿哥岂有不行礼的,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给主子请安!”
九阿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各婆子、丫头才起了。
栋鄂氏听到请安声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本来脸上还仅有的一丝笑意,再看到九阿哥身边的杨天兰后,如退潮的水一样,退的干干静静的了。
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们,不叙话,不问安,手里还握着毛笔,但杨天兰留心注意到,她那只握着的笔的手,骨节格格作响,泛着青白色。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相见,在栋鄂氏的眼里,她和九阿哥并肩而立,这种嗳昧的亲近,无疑是第三者插足。而且这个第三者插到人家里来了。还大大方方的被她栋鄂氏亲眼看见了。这种恨意岂是小的。
对于九阿哥这也是一个尴尬的相遇,无论是对杨天兰,还是对栋鄂氏。在他的私心里是不愿意让杨天兰这么真切的看到栋鄂氏的。
这个偶遇对于杨天兰也是一个头痛的相遇。因为这种嗳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解释不清楚的。当着人家法定的老婆,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起,还拉着对方的手,解释是解释不了的。虽然他们没什么,但这种关系是越描越黑的。她在道义上站了下方,她也觉是不太好意思,她是怎么也改不了现代的习惯的,她总不能说,在现代不是情人的男女朋友,拉拉手是常有的事吧,他们又没有睡到一张床上,不用介意。这话对古人没有任可作用。
好在杨天兰脸皮极厚,她拿出她在餐厅中同时遇见两个交往中的男友的状态来,首先打破沉静,笑着和栋鄂氏打招呼“天兰,给嫡福晋请安!”
栋鄂氏看到杨天兰给她主动打招呼,极为的吃惊。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栋鄂氏呆了一会儿后才木木的略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栋鄂氏又是稍一个蹲身,无声的算是给九阿哥补了礼了。
九阿哥随便的点了点头,负着手,也未说话。
三人便僵在那里,好象无话可说,但就此走开也是无礼之举。
栋鄂氏好像是一个并不善于交际的人。
她甚至没有出言相邀他们两到亭中坐坐。
九阿哥的默然无语使场面更加尴尬
地上的一地婆子,仆从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主子们的一举一动。
杨天兰在众目睽睽这下走到亭中,这个举动就象踏进了敌营的封索线一样。
她在迈近的过程中,甚至听到了仆从们倒抽一口凉气的吸气声。
九阿哥也为杨天兰的举动觉得不妥,他低声的叫了声“天兰!”想让杨天兰止步。
栋鄂氏显得很紧张,握笔的手握得更紧,青白色更苍白一点。
杨天兰慢慢的围桌一圈,仔细看到了栋鄂氏画的画儿,画绘在白色的银纸宣上;成了八九分;栋鄂氏画的是一株写意兰花,兰花在石缝中长出,花分两枝;半吐半露;枝叶极为精神,叶虽是几笔勾成;用笔极简;但浑然天成;极为自然。全画并未施以颜色;全由黑墨绘而成,但黑分五彩,浓淡干湿相宜;就象仍带着露珠般清新可人。
画是极好的上品之作。栋鄂氏这一手技艺,以杨天兰混了几天文学社团长了点见识的眼力看来;知道这手笔没有数十年的修养,是难成的。她的画比一些老先生画的还要老辣;雄健。若不是杨天兰亲眼所见;是不相信如此有力度的画作;是出自一个年青的女人的手中。要是放在现代;栋鄂氏一定是一个有潜力的青年书画家啊!什么名声;个展;车子;房子;钱那是全有啊!又风光;又能被人叫做美女画家。可惜了啊;栋鄂氏这个大才女;好死不死的生在了古代;别说没有扬名立万的机会;恐怕出这四四方方的九阿哥府都是一件难得的事吧!
杨天兰由心的赞道“嫡福晋的画画的真好,您是一个有才之人啊!”单从画艺上讲;栋鄂氏的画是值得人赞赏的;但她的为人;杨天兰是不敢苟头的。尤其是八福晋口里的栋鄂氏无疑是在扮演白雪公主中狠毒老太婆娘的角色。杨天兰受其深刻影响对其是没有好感的。
栋鄂氏听到了夸赞的话;脸上到是一红;不过红过后;便正色答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做为一个女子,还是无才的好。妹妹你说是吗?”栋鄂氏又顿了顿笑道“我看上去略大你一点,也不见外,就叫妹妹吧。?妹妹到是个能干人,姐姐我自然是不能比的。”
杨天兰心道,嫡福晋好利的一张嘴啊!这不是捌着弯的说她杨天兰有才无德吗?杨天兰淡淡的顺着栋鄂氏的话头道“妹妹再能干,也比不上姐姐您啊!”
栋鄂氏放下了笔,下人递过绞过的手巾来。栋鄂氏用力擦了擦手。
然后下人又递上一杯清茶来。
栋鄂氏接了。
栋鄂氏深吸了一口气,她显然是调整过状态来。
她轻松的在一张梨花福字椅上坐了下来,又招呼杨天兰也略坐一坐。栋鄂氏并不没有招呼九阿哥,就好象这里只有杨天兰这一个人一样,把九阿哥全然忽视掉了。
杨天兰本来想打个招呼,随便哈啦一下便走的,但栋鄂氏忽然来了兴致,没法子只有陪坐在亭子的栏杆上了。
栋鄂氏一双眼晴很盯了杨天兰两眼,眼角一扬“听说妹妹家里走了水了,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杨天兰答道“谢姐姐挂念,姐姐身在深宅大院中,消息居然这么灵通。借居贵府几日,免不了多有打扰,先在这里谢谢姐姐的照顾了。”
栋鄂氏冷冷道“要说照顾也是爷他照顾你,我哪里有这个福气可以照顾到人的?”
杨天兰故意不接这个话头。笑道“姐姐这话过谦了。我们家春枝原来在府上,不是也多蒙受姐姐的照顾吗?”杨天兰把照顾二字说的很重。
栋鄂氏颜色一变,手里的茶杯略略的一斜,但又稳住了。
杨天兰至亭中久坐,九阿哥也不好意思不过来。他早知道她的嫡福晋画的一手好画,只是他没有心情仔细看过。今儿才仔细看了一眼,果然画出了兰花的高洁之处,笔法精细不在他三哥之下。九阿哥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好好的人儿,可惜头上堆满了珠翠,苍白的脸上,画了浓重的色彩,她长的不能说不好看,相反她是好看的,可以说是美丽的。不美丽也进不了他府里的门啊。在洞房里初揭下她的盖头的时候,就觉得她是美丽的。但她象雾一样,让人难懂。他发现他从来不曾懂过他的嫡福晋。能画出这样兰花的女人,她的心需要多么高洁,需要多么宽广。但生活中的她却看不出她这种特质来。人果然是复杂的。他讨厌她的讲究排场,好好的在家中,至于要围这么多下人吗?他讨厌她过于尖刻的声音,他讨厌她的地方很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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