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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世外客(又名:梦里梦外)-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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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非说,该是我做决定的时候了。事实上,这个选择早在我从婚礼上逃开的时候就已经做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45章  神子归来

偌大的殿宇中,阳光从南侧大开的窗户中射进来,照得一室亮堂。我一手拢着宽大的衣袖,一手握着狼毫笑,微弯了身在雪白的宣纸上肆意挥洒。片刻后,只见薄薄一纸勾画了满腔豪情,配上其中词句,却又无端透出凄凉来。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我淡淡叹了口气,搁下笑起身,入目就是那黑压压跪了一地,不见恭敬低头,反像见鬼了一般望着我的众人。

亦寒坐在我身旁的主位上,斜倚靠背,神色清冷淡漠,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底下众人,又停留在我书写的纸上,若有的思。

我单手负后,缓步走下殿阶,清润如玉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殿宇中:“都起来吧。也不见你们有多尊敬我,跪了也是白跪。想问什么便问吧!过了今日,我不一定愿意回答你们。”

秦雾双目晶亮地看着我,我话音刚落,他便跳起来,大声叫道:“你当真是公子?”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了指桌上道:“不如你去验验,你家公子的字,我临摹得可像。”

秦雾蓦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我,样子当真傻得可爱。

秦离跟着站起来,喜怒难测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疑忌:“如何证明你是公子?”

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随手整了整他的衣襟,见他露出错愕的表情,不由婉转一笑道:“不如你来告诉我如何证明?要我说说你刚到修罗暗营时第一次见血昏倒的详细过程吗?还是我不小心发现了你在偷画秦雪的画像……”

“公子!!”秦离满脸通红,急得大叫,“我信你,我信你是公子就是了!”

余下的人中已有几个眼中含了难以置信的喜泪,喃喃出口的“公子”清晰可闻。我静静等待着,神色淡定,果然,秦归站了起来,天生的娃娃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容,唯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能从他表面波光潋滟的眼中,看到深处的幽暗静谧。

他微笑着,用略带稚嫩的声音问:“公子这五年去了哪里?”

我暗自点头,果然六刹中真正老练的只有秦归。我从容一笑,道:“我若说我是死而复生,你信吗?秦归,有些话问了、答了,听在别人耳中能当做妖言惑众。而事实就是,我如今完好如初地站在你们面前。”

秦归的神色一顿,眼中显出几分迷乱,再没有了方才的诡谲,颤声道:“你……真是公子?”

我伸手捏了捏他油腻微鼓的脸蛋,柔声道:“初见六刹时,你是唯一会对我笑的人。可我只瞧了一眼,便知你的笑容没有一分出自真心。六刹不仅仅要有非凡的天赋、坚忍的意志,更需要保有心中一块执着的净土。而秦归你心机太过深沉,心中又冷硬得装不下一人,实在不符合我的要求,你可知我为何还要选你?”

秦归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身体轻轻颤抖着,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为……何?”

我轻轻一叹,伸手拂过他仿佛天生带笑的眉眼,幽幽道:“因为看着你灿烂的笑容,明知是假,我竟还是被蛊惑了。迦叶拈花微笑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当时我想,能拥有这般澄澈笑容的男孩,我为何不相信他会一笑成佛呢?所以,我带走了你,取名秦归。我知道,世间虽大,在你心里却没有一地归处。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当你迷失在外孤独惘然时,还能记起暗营中的兄弟,还能记得这条归途。”

秦归颤抖地听着我的话,泪珠从他眼中滚落下来,忽然大叫着“公子”一把抱住我,哀哀啜泣。我反倒被吓了一跳,正待好生安慰他,却只觉身上一轻,秦归已倒在地上,一脸哀怨地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满脸冰霜的男子。

我低头咳了一声,掩过尴尬之色,朗声道:“六刹听令!”

“秦归,速回风吟调动鬼部成员。无论用什么办法,我要你在一个月之内将‘神子归来,尊风帝为尊,一统天下’的消息传遍伊修大陆,并让所有百姓确信无疑。你可能做吗?”

秦归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秦雾,让留在金耀军中的雾部成员调查吕少俊和杨潜的关系,若有矛盾,激化它;若无矛盾,就制造矛盾。实在无隙可乘,就散而‘吕少俊即将取代杨潜为帅’的谣言。听明白没有?”

秦雾跟着跪下,垂首大声道:“属下遵命!”

“秦雪,留一部分夜部成员在我身边,另一部分仍旧供韩绝差遣。你率血部众人随秦归回紫都,听他调遣,保他周全。”

秦雪微微一福,神色冰冷地道:“是,公子!”

“秦离,今日起我命你为赤宇军统由,绮罗为大将先锋。离罗军由你们率领,随时听我调遣。可有异议?”

秦离、绮罗一一跪地,大声应道:“誓死遵从公子号令!”

一殿的人终于都退出去了,我毫出形象地伸了个懒腰,然而手伸到一半却猛然顿住,有些尴尬地对上一双清润如水的棕色眼眸,干笑道:“靖远,你还在啊?”

韩绝冷冷地看着我,五年前只觉仪容秀雅风姿如仙的男子,此刻却又添了几分深沉内敛的熠熠光华,仿佛笼上了一层高不可攀深不可测的迷雾,连我也无法完全看透。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毋庸置疑,子默的气度和智慧在我心底是无人能及的。还记得五年前,眼前这个男子曾起誓般坚决地告诉我,他会超越子默,他会等到我只看他,而不是透过他看别人的一天。

韩绝缓缓站起身来,唇线紧绷,眉峰微敛,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然而,明明是这般怒意鲜明的表情,却还是让人无从把握他的心思。与那双棕色的眼眸对望,你只会被全然看透,而绝无法看透他。

韩绝……我在心中幽幽念着这个名字,韩绝终究成长了。与子默七分相似的长相,不相上下的气度,内敛的深沉、经验累积的智慧,明明在我眼中已是与子默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让我钦佩子默一般由衷赞叹他。

韩绝站在离我不过数寸之处,低头看着我,沉声道:“临宇,你骗得我好苦!”

我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伸手一把抓住我肩膀低吼:“为什么答应了我活着回来却一去不回?为什么一走就是五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韩绝一声声质问着我,声音清亮中夹着沙哑,浑身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我蹙眉听着,忽然厉声道:“亦寒!别过来!让我自己解决!”

亦寒脚步一顿,呼吸微微急促,浑身不自觉地散发冰寒之气,但终究还是安静地留在了原地。

我拽住韩绝的双手从我双肩上扳下来,凝目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棕色眼眸毫不避让,一字一句问道:“韩绝,你想知道子默是谁吗?”

韩绝浑身猛地一颤,怔怔看着我,良久才道:“你肯告诉我?”

我心中知道,都是因为我的错认,我透过他怀想时的悲伤,我发自肺腑的钦佩称赞,让他对子默产生了无法遏制的兴趣。若不解开他心中的结,他此生都不会释怀。

我笑着,伸手比向他的眼睛,柔声道:“他也有一双棕色的眼睛,没有你漂亮,却更温润内敛。多数时候他都很懒,挂着淡淡的笑,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可是,只要他愿意,我只觉得天大的问题在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子默,是我的师,是我的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我一顿,唇线咧开,笑容变得灿烂明媚,一如朝阳:“靖远,你信我的话吗?子默姓韩,名非,字子默,是你一百五十年后的直系子孙!”

夕阳慢慢沉下,殿中点起了烛火。我偎在亦寒怀里,他靠在床上,手中端了碗银耳莲子羹,一勺勺喂进我口中。我抢过汤勺,硬给他也满满灌了两勺,才笑着重新偎进他怀中。

初春天冷,手足总是冰凉,亦寒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他忽然开口问道:“今晚要回去吗?”

我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不过又开心起来,抬头道:“上次回去时,刘叔告诉我徐冽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枪伤愈合得很好,开颅手术成功的几率也就高了。我相信,徐冽一定会挺过来……”

我的唇被狠狠堵住,欣喜的声音也被吞了进去。亦寒良久才放开我,咬牙切齿道:“你就非要回去吗?那里除了有你丈夫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还有谁?”

我呆呆地愣了半晌,忽然扯着他的脸大笑道:“吃醋了!吃醋了!有人吃醋了!”

亦寒重重地哼了一声,臭臭地撇过脸,默然不语。

“喂!”我戳了戳他,“喂!真的生气了?”我继续戳他,“其实有永远留在这里的方法哦!要不要听?”

亦寒明显开始动摇,低头问道:“什么方法?”

我一把钩住他颈项,缠绵地吻他的唇,然后松开,眼波流转,低吟道:“当然是你多爱我一点,把我迷得晕头转向,这样我没精力去想别人,自然也就回不去了!”

“临宇!!”亦寒忍无可忍,一把抱住我旋了个圈,狠狠瞪着我,“你在耍我吗?”

我对他的怒气恍若未觉,一把钩住他脖子,偎进他怀中,柔声道:“亦寒,我想生下那个孩子。无论受不受我期待,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抛下他,我必然不忍,也会怀念,可是我相信等徐冽醒了,一定会好好抚养他,疼爱他,孩子会成为他的寄托,慢慢治愈我留给他的伤。虽然没有母亲,却会有许多人爱他,孩子一定会幸福的。”

“亦寒……”我紧紧抱住他,轻声却坚决地道,“我从未动摇过对你的感情,也绝没有想过脚踏两只船,我没有那么卑鄙。爱情,是唯一许诺唯一的的感情。我的唯一既然许给了你,就绝不会再许给别人。等生下孩子,我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留在你身边。亦寒,你能等我吗?”

亦寒搂紧我,冷冷道:“五年都等下来了,你说呢?”他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慢慢带了几分萧索和惶然,“我只是怕……他曾是你最爱的人,是你孩子的父亲,又与你在同一个世界。我知道比起这里你更留恋那个世界。而我,有什么自信你一定会选择我?”

“那么我呢?”我抬起头深深看着他,“你现在是风吟的王,君临天下的霸主。伊修大陆上什么样的美女你不能得到?你尊敬的师父阻止我们,你青梅竹马的师妹暗恋你,我又有什么自信你一定会选择我?你以为人人都能舍江山而选美人吗?”

深紫的眼眸波光闪烁,亦寒缓缓低下头吻住我的唇,极尽温柔。

谁又会全然的自信以为我爱的人就一定会选择我呢?我们只是坚信着我们是相爱的,坚信着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仅此而已。

第46章  沙漏

伽蓝的日记

2003年3月15日  星期六  晴

震撼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我站在台下仰望着的男子,是一个与我永远不可能在同一天地的男子。他是那么烈,那么傲,那么光芒四射,而我却只有卑微,平凡的卑微。

我想无是有些羡慕他的,这样一个比骄阳还炽,比寒竹还傲,比镁光灯还耀眼的人,活得张扬,活得高贵,活得肆意,活出了与我完全不同的人生。所以,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徐冽。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很热,全身浮躁,背后出了密密一层汗,黏腻着棉质的睡衣,像糊了团泥巴在身上。我睁开眼望去,果然发现空调没在运作,想来定是妈妈怕对胎儿不好,半夜偷偷关了。

我从浴室中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楼下传来妈妈的声音,有些拔高的音调,含了几分她这个年龄特有深厚,听来就像质量极好的钢琴奏出的中阶音。

我忙应着下楼,妈妈一见我又开始唠叨:“怎么只穿了衬衣,冻坏了怎么办?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也不知道自己注意点。”

我瞧了瞧窗外笑道:“妈,你看窗外太阳烈的,地上白花花一片。这几天肯定是秋老虎来了,再多穿衣服,我还没着凉,倒先中暑了。”

妈妈说不过我,只得哼哼唧唧两声作罢。不过因为有些赌气,所以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和我说话。我默默地吃着稀饭、煎蛋加小菜的早餐,胡乱地扒拉着,胃口并不好,老觉得有什么卡在喉咙口,随时都会呕出来。

我不想让妈妈担心,勉强把粥灌了下去。妈妈还在唠叨些什么,我却神思恍惚地只听到了一句:“蓝蓝,徐冽的手术应该会成功吧?”

我转头向窗外望去,园中一棵大槐树静静立着,让我想了从前在乡下见过的电线杆,就像它这般孤独地毫无生机地矗立着。只有高大,却疲倦的感觉。

门外传来滴滴的喇叭声,哥哥扯着嗓子在外头喊:“蓝蓝,快走吧,手术要开始了。”

我如梦初醒,急急站起身来,只觉眼前一阵模糊,并没有惶恐的感觉,只微微晕眩。厨房里煤气燃烧后特有的气味伴随着食物香扑面而来,又沉又厚,仿如那久远的往事。

2003年7月22日  星期二  晴,炎热

很难想象一个穿衬衫的男子坐在炽热太阳下吸烟的感觉,尤其这又是个帅气高贵的男子。太阳、高温、汗滴、烟雾,这些缠绕在一起分明是一种让人窒息的黏腻感。可在他这里,却美好得像一幅画,天地万特皆是静止,唯一动的是那袅袅上升的烟缕!

一个坐在喷水池前的男子,有修长的手指,薄薄的漂亮双唇,阳光从水面折射在他脸上,映着那漠然冷酷的表情,有些高傲,有些落寞,深邃俊美得让人着迷。

我真的没想到居然能在暑假的某一天偶然看见徐冽,我想这是很美好的一天。而我,多希望每一天都能这么好。

吱嘎——一个急刹车,我正出神地想着往事,不小心就重重撞在前头的椅背上。虽然是很软的棉如絮,我还是觉得头晕目眩,半晌才缓过神来。

哥哥忙回头看我:“蓝蓝,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我扯出个笑容摇头,从后视镜看到那样的自己,苍白的脸,瘦削的下颌,很憔悴的样子。手指尖渗着凉意,手心却不停冒汗,心怦怦跳着,明明裹在胸腔里那么安静地跳动,我却觉得每一下都砸在我耳边,砸得我烦躁。

车子缓缓开进了医院大门,碧绿的草地,高大的树木,不知写着什么的石碑,——在我眼前倒退远去。静寂地,不快不慢地,就像老式的无声电影,在播着最机械无聊的情节。

哥哥停了车,我迫不及待地开门下来,一股股令人窒息的灼热之气扑面而来。我紧紧握着拳抵在胸口问自己:手术会成功的是不是?徐冽不会死的是不是?

寒意从心底渗上来,掺杂着绝望、无奈和哀伤。我缓缓摊开手,看着自己小小苍白的手,纹路交错纵横在白皙的掌面上。我问着自己,这里可有一条是我的婚姻线?那线牵在了哪里,又断在了哪里?

“蓝蓝,进去吧,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哥哥的声音有些烦燥,有些惴惴,不若平日的清澈。

我应了声,手伸进兜里去掏手机,忽然微微一震,抬头只觉得太阳仿佛比方才更晃眼了。

哥哥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妈给的护身符大概掉在车里了。”

哥哥哧了一声,不耐烦道:“妈就信这个,算了,我们甭理她,快进去吧,要不……要不……”哥哥顿了顿,一时组织不出措辞,只得含糊道,“你总得在那之前看他一眼。”

一瞬间,心底凉到泛疼,我忽然想起那熟悉的心情,那还未开始就已预见到绝望的心情何时有过了。是在四年前的冬天,寒风凛冽,冷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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