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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邪君-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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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母亲在死后还要被安上的罪名,君邪没有开口反驳,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好像莫凌夕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听着都觉得他们三爷爷说得实在有些过分,然而她这个身为女儿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两人实在不理解,她那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她,她竟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邪儿,你年纪虽还小,且是这一次测评大会的第一名,但你修习邪门功法却是不容狡辩,劲善的‘圣灵镜’中所显像的镜像便是证据,依族规,此次大会成绩将会作废,一身邪功也将会被废掉,或被驱逐出家族,或回本家戒堂受戒,则须由家主定夺。”君邪没反应,南宫劲善也不在意,接着说出了对君邪的处罚。
话音刚一落,君邪终于动了,冷漠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薄唇轻启:“你想废了我?”
不知为何,明明是毫无情绪的几个字,可在他们听来,却带着深深的嘲讽,好似要废了她这件事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一般。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却紧皱起眉头,心下有些不悦,亲生娘亲落得那般下场,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现在一听对自己的处罚,就有反应了,还真是……
汪芝芳则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等着接下来的好戏,莫凌夕的消失对她来说虽然惊悚,但也是一件大快事,她的大仇终于报了一半了,现在,就剩这个小杂种了。
“三哥。”南宫劲逸刚叫了一声,南宫劲善已撇过头对南宫志洛使了个眼色。
南宫志洛接到指示,也不说什么,点了下头,右手两指拼拢,便朝君邪指了过去。
☆、初涉修真 第十八章 关押
一大清早,南宫山庄便炸开了锅,原本郑重其事等着恭送本家长老的南宫子弟一个个被炸得再也镇定不了,刚起床地摔下了地,打坐练功的险些走火入魔,耍弄拳脚的险些把对手的另一方给打爆头……
要问发生什么事?那可真的是本年度最大最爆的新闻。
什么?原定于今日回归本家的行程改在明日?这是为什么?
因为发生大事了,本次测评大会第一名的南宫君邪的母亲莫凌夕被本家三位长老查出来是邪魔歪道的人,潜入南宫家族图谋不轨,祸害南宫家族子弟,被发现后意图反抗,却惨遭天遣,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真的吗?不可能吧!虽说她来历有些不明,平日也是深入简出,但好歹也在本家呆过好几年,要真是邪魔歪道,难道家主会没发现?
当然是真的了!这可是三位长老费了好大的尽的才查出来的,而且亲自去找莫凌夕对质,她可是当着他们三人还有庄主,庄主夫人和南宫君鸣、南宫君凤的面亲口承认的,有本家长老的权威和那么重量级的证人,难不成还有假的,再说,你看莫凌夕那什么‘白天不出门,晚上不见人’的古怪规距,不正是说明她很有问题吗?往日不过是看在她的辈份身份的面子上,疑在心里而已。
要说家族里有谁最有可能是邪魔,那便非莫凌夕莫属了!至于说为什么在本家近十年都没被家主发现,那只能说莫凌夕的心机实在太深,太会演戏伪装了,再加上那个本该前途无亮却为美色而自毁其身的南宫志昊的掩护,家主又是日理万机,没发现那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如此,那三位长老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不接触到莫凌夕的情况下又是如何发现呢?
这就不得不说另一件更加大爆炸的新闻了!相信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一个连走两步路都要喘上一喘,从来都是怯怯弱弱的人突然之间怎么就变成精英高手,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呢?这么突然的转变,有脑子的人都会怀疑,现在这件大新闻爆出来,终于解答了大家的疑惑,却原来啊!她居然修习了邪道功法,功力才会这般突飞猛进,从无法修练功法到成为三代子弟第一人,还残忍地废了南宫君华,果然是邪道的人,才会做出此等残忍的事。
三位长老就是在测评大会看出南宫君邪功法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邪气,再想到昔日勾结邪魔歪道的南宫志昊,于是便开始怀疑,经过一个月精密的布署调查,终于发现了莫凌夕的险恶用心,教授南宫君邪邪功的人正是莫凌夕。
阴谋败露后,莫凌夕狗急跳墙,竟敢对本家长老出手,三位长老处处手下留情,最终,莫凌夕的罪行不容于天地,为天所诛,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南宫君邪刚好外出回归,目睹这一幕,三位长老怜其年幼,只废去她的邪功,待得明日一同回归本家,只是却不再是以精英子弟的身份风光地回本家,而是以罪人的身份,她现在本身是放逐之人,罪上罪加罪,这回回本家,等待她的就不止是再被放逐那么简单的。
可怜的孩子,为其父母所累,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两件爆炸性的新闻以一致的口吻在南宫山庄传开了,而且以极具可性度扎根在每个人的心底。
身为被众人所怜悯的君邪又在何处呢?
南宫山庄一间地下密室里,昏暗的烛光摇晃,透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卷在地上,双膝曲起,双臂交叉,埋头于臂间,如瀑布的青丝毫无束缚地滑落,盖住半边身子,如被遗丢于路边的小孩,颓废绝望。
‘咔嚓’声响,没过多少,一道黑影从背光处投来,遮住了角落里那个小人影。
来人进来后站在原地好一会,角落里的小人影始终没有抬起头,整间密室静得针落可闻,透着诡异的安静。
半响,来人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八妹。”往前走了几步,在烛光的照耀下,可看清其面容,却是南宫君凤。
角落里蹲着的人正是君邪,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若不是那微微飘动的青丝,真的会让人以为那只是一个雕像,一樽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泥雕像。
“八妹。”南宫君凤再走前几步,站在君邪的身边,蹲下,伸出手轻抚着那柔滑如丝绸的青丝,略提高点声音,依旧没得到回应。这样的八妹,让她心里很是不好受,有种罪恶感在心底衍生,而她却无力去为她做些什么。
看着她拘搂的身子缩成一团,脑海不断地浮起她被废掉功力的那一幕,他们怎能如此狠心,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竟能下得了狠手?而自己又怎是那样冷血自私的人?
当父亲那一掌拍过去的时候,良知告诉自己应该出手,理智却告诉自己,明知无能为力,又何必做无用功,而且八妹虽然一向怯弱,但自己却有种直觉,她绝不会是那种轻易束手就擒的人,她的骨子里有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傲气。
理智像是在刻意遗忘,她的八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子,在同辈人中,她或许是第一人,但在三位爷爷,甚至是她父亲面前,她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样,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
当八妹不躲不闪,木然是承受那一掌的时候,自己才虚伪地跳出来,抱着她虚软破碎的身体,悔恨懊恼,可笑的是,奉命将她关进这间十数年来未曾关押过人的密室的人还是自己。
“八妹,对不起。”南宫君凤双目酸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出口,‘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对不起’三个字是从何而来,暗自苦笑,抚在君邪头发上的手滑落,抚开她垂落的青丝,不小心,手指碰触到她的手背。
“八妹,你,你怎么啦?你的手好凉啊!”手指感受到的温度让南宫君凤惊慌地瞪大双眼,有些粗鲁地扶起君邪埋于臂间的头,那种冰冷到能冻死人的温度,完全是不像是一个活人所应拥有的,难道她已经……
想起她被关进这间密间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南宫君凤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一刻那么地害怕恐惧,急切地捧起她垂下的头,入眼的是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脸上那双总是让人看不清的瞳眸紧紧地闭着,掌下的温度更是冷得能将她给冻僵,那绝不是一个活人所应拥有的温度。
“八妹八妹,你别吓我啊!……”急切地呼唤,南宫君凤的声音带着哭腔,右手食指颤抖地伸向君邪的鼻尖,感受到微弱的鼻息包围着她食指的那一瞬间,险些让坚强的她就这么哭出来。
任南宫君凤如此呼唤,君邪的眼睛始终闭着,全身软绵无力地任南宫君凤摇晃,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看她这般模样,南宫君凤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昏迷了,还是只是不想见到她,毕竟她是该恨她,但是,这样的她,就让她不禁苦恼起来了。
“八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以为凭着一已之力,起码能保你安全回到本家,呵,我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洒脱,敢为人所不敢为之事,现在才明白,敢那般妄为,不过是仗着母亲的疼爱而已,还是你说得对,孝义是无法两全,而我只能选择孝道,说到底,还是我太懦弱自私,明知道这么对待你们母女俩,是不公平的,但我却不敢也不能站出来,现在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愿能为你尽最后一点绵力。”轻轻地抚上南宫君邪的脸,南宫君凤英气的脸上布满愧疚与哀伤,眼眶通红,声音苦涩道,此刻的她与测评大会上那个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南宫君凤判若两人。
眼里渐渐浮起坚定甚至是坚诀,南宫君凤小心地望了望密室入口,再转回眸来,也不管君邪能不能听到,压低声音道:“八妹,你走吧!趁现在三爷爷和爹在忙回本家的事,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永远永远也不要再让家族里的人见到你。”
南宫君凤的话刚一说完,便感到双手半扶抱着的身躯有一丝轻微的颤动,接着便见到了在此后人生中午夜梦回间时常出现的一双眼睛,一双如一柄利刃狠刺进她心内,在她心中刻下永难遗忘的眼睛。
没有怨,没有恨,没有喜,没有迷茫,依旧是那双墨如黑曜石的眼睛,依旧平淡得不起任何波澜,她的眼睛里,连冷漠的神色都没有,却不是像初生的婴儿那般纯净,若硬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空’,万物皆休的空,但就是这一双这毫无杀伤力的眼睛此刻却比任何利器都能将她给刺得体无完肤,眼泪就不这么不经意地流下来。
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十三岁女孩子,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后,即便心志再坚强也好,都不应该会有这种眼睛,除非她真的冷漠冷血到连自己都不在乎的地步,可她虽跟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却能感觉得到,她不是个冷漠的人。
“你要放我走?你有这个本事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送出去?”静默的半响,君邪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艰涩地如同被辗压过的沙烁一样,不是在嘲讽,不是怀疑,平板的语气一如她的眼睛一样‘空’,她只是问出一个问题而已,目光定在南宫君凤那张年经的面孔上,不过短短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她的自信张扬已被沧桑所替代。
“现在庄里的人都忙着,三爷爷和父亲无暇分心,五爷爷向来疼爱你,这次也是因为他暗中放水,我才能来见你,后山有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直达云河,顺河而上就可以出城,到时,就算发现你不在,天大地大,谁也找不到你,何况归家之期不可耽误,三爷爷是不能久呆的。”南宫君凤耐心地解释道,一边说,一边注意看君邪的神色。奈何君邪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嗯。”一个单纯的音调让南宫君凤松了一口气,心里本来在担心着君邪已经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或是害怕胆小,不愿跟她走呢!
这间密室是建在主院落的书房下边,自南宫世家在云城建立分支以来,便有这个地下密室,用来关押犯了大罪的家族成员,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连南宫君阳‘杀害’表系兄弟都不够格‘住’进去,而君邪这个既然押解回本家的‘犯人’却有幸能进里面住上几个小时辰,也真算是特别优待了。
从书房里出来,君邪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感觉就跟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一样,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一袭中衣早已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算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都没狼狈。
整座主院静悄悄的,偶有风吹树摆的声音,没有其他一点声响,也没有其他人影,萧瑟的院落真冷!
南宫君凤拉过君邪,再次为她手上的温度给冻到,身子轻抖,还是伸出手,半揽住她的腰,通过掌下的接触,将炙热的烈焰真气输送进君邪的体内,同时身形一展,足下轻蹬,两人如冲天飞鹰一般朝着后山的方向飞掠而去。
一路上,都须小心地避开庄内任何人,南宫君凤放开灵识,紧绷着神经,一旦发现前方有不同的气息,远远着便避开,幸而遇到的都是庄内的奴仆下人,主子们都在前院忙着。
君邪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凭南宫君凤半抱着在山庄里穿梭着,始终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随她左蹿右躲地带着她朝后山而去,一幅不在状态的样子,只是在偶尔的时侯,微抬起眼眸,朝着远方天际的某一点望而已。
她们都不知道,就在她们刚离开主院的时候,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露出一双闪动阴狠精光的眼睛。
☆、初涉修真 第十九章 坠崖
后山,积雪未全消,点点雪白将后山装饰得晶莹雪白,站在高处,眺目远望,视野开阔,清凉的山风吹拂,使人心情舒畅。
君邪独自站立于山头,目送着南宫君凤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消失于山间小径上,平静的脸上冷凝着万年不化的冷漠,黑不见底的瞳眸闪过一缕妖邪的异光,转身,抬眸朝着南宫君凤给她所指的那条可通往云河的隐秘小道的方向望过去。
“隐秘小道么?呵,是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吧?”嘴角轻扯,君邪冷笑自语,脸上却无半分笑意,转眸,凝望着日朗云霁的天空,久久失神,目光越来越迷离,思念的神色渐渐浮现,抬起手,朝着空中伸去,似是想去抓住什么,却只有那冰凉的山风从指间滑过。
“娘亲,等我。”举于空中的手紧紧握住,君邪迷离的目光渐显清亮灼人,透着坚决的阴狠,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松散的中衣迎风飘飞而起,似在下一刻便会御风而去。
久久,久久,天边已闪耀着炫目的金光,淡淡浅浅地洒落在她的周身,如同浸身于金光之中,君邪这才收回目光,垂下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与隐秘小道相反的方向走去,夕阳将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在她的身后,那条隐秘小道的荆棘中蹲着两个黑影,目光落在道上的尽处,久久等不到那该早开出现的人。
“怎么还没出现?”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压不住烦燥开口道。
“稍安勿燥。”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声音低沉着声回道,顿了一下,又有些疑惑道:“按时辰应该早就到才对,难道情况有变?”
“那怎么办?”年经的声音有些急起来,若真是情况有变,那他们的任务该怎么办。
停顿了一下,那个较为年长的声音才决定道:“我继续在这等着,你且回去向长老回禀,请他定夺。”
“好。”话音刚落,荆棘丛中已只剩下一个人影,而密集的荆棘却无一丝摆动。
踏着夕阳的余辉,君邪挺着的背脊一步一挪地在铺满银白的狭小山道上走着,苍白的脸上被冻得染上了红晕,鼻头通红通红的,映着雪白的脸,犹如雪地里盛开的朵朵傲雪寒梅。
“呼……”君邪往冻得通红的双手呼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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