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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丝(原名:弃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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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收黎子何,冯宗英既然那么说,他当然欣然应允。
  黎子何弯腰颔首以示敬,道:“李御医找我有事?”
  “院史大人可有跟你说过,日后我出诊你便跟着?”
  “今早跟我说过了。”
  “哦,那正好,你现在跟我走一趟。”李御医侧过身子,露出背后的医药箱,说话间拿手拍了拍。
  黎子何点头,随李御医出了太医院。
  李御医快步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黎子何,见她低着头紧跟身后,满意点点头,为人内敛,勤奋少语,隐忍识礼,适合在这皇宫中生存。
  “姚妃娘娘那日你见过了,性格你也能猜到几分,等会去了桃夭殿,凡事小心些。”想到第一日进宫发生的事,李御医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地叮嘱黎子何。
  “子何明白。”黎子何沉声回答,这才知道原来是要去给姚妃看诊,难怪从太医院出来便一直走向红鸾殿的方向,莫不是红鸾变桃夭?
  不需片刻,目的地已到,黎子何冷眼看着眼前的宫殿,同样的砖瓦同样的门楣,只是主人不同,名字便也不同,呵,这替代,还真是彻底,红鸾红鸾,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鸾非凤。
  “臣李乾参见姚妃娘娘。”
  “奴才黎子何参见姚妃娘娘。”
  经太监通报,两人一同入殿,在外间屏风前跪下。
  姚妃斜躺在榻上,粉红帷幔由上而下铺满整个床榻,光滑的丝被随意搭在身上,懒声道:“进来吧。”
  话落音,旁边的宫女便将帷幔放下,黎子何入内只看得到姚妃伸出的一截白嫩手臂和帷幔后模糊的影子。
  李御医示意黎子何拿着药箱,自己上前,坐在宫女备好的凳子上,由宫女牵出丝线,由线辨脉。黎子何站在一边,见他眉头紧了又松,送了又紧,半晌放开丝线,却是从凳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自己也连忙跟着跪下。
  “恭喜娘娘,娘娘喜脉……”
  “你说什么?”
  未等李御医话说完,姚妃从榻上坐起身,猛地拉开帷幔,露出略有惊讶的脸和身上的大红缎裙。
  李御医重复道:“恭喜娘娘,娘娘身怀龙种,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你确定?”姚妃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挑眉问道。
  李御医不由渗出一身冷汗,连连称是,姚妃轻轻扫了他一眼,看到跪在后面的黎子何,指着她道:“你!过来替本宫再拿一次脉。”
  “奴才遵命。”黎子何沉着起身,犹豫地看了看姚妃的胳膊,再看了看被她甩开的丝线,最后看向李御医。
  李御医触到他的目光,忙道:“娘娘,这于礼不合……”
  “本宫喜欢如何便如何,是你们这些奴才管得着的!”说话间,姚妃执起床榻上的木枕,毫不犹豫砸在李御医脑袋上,只听见“嘣”的一声响,李御医不敢躲,稳稳跪在原地低头受住。
  黎子何不欲争辩,姚妃不怕,她还怕什么?上前扣住姚妃的手腕,拿准脉门辨脉,滑脉,如盘走珠,再加上太医院嫔妃月事记录,黎子何敛拢双眉,垂眸跪地道:“娘娘的确为喜脉。”
  “哈哈,哈哈……很好,赏!全部打赏!”姚妃突地大笑起来,双眼闪亮,极兴奋地看着众人。
  黎子何垂首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姚儿?不是,是她被这吃人的后宫逼得面目全非,还是自己从未看清过她?
  “悦儿,去把皇上叫来,本宫要亲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姚妃突地安静下来,沉声道。
  一名宫女屈膝领命,急步退下。
  “你们可以走了。”
  姚妃一挥手,李御医连忙起身,朝黎子何使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出了桃夭殿,黎子何垂首轻笑,喜脉,自己曾经盼了两年,终是得了一胎,百般小心万般呵护,却是一碗汤药送入黄泉,云晋言,你何其忍心?
  垂首间,黎子何只看得到李御医的脚步,保持速度地跟上便是,却见他突地停下来,人立马矮了一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耳边传来李御医的高喝声,明明很近,却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到黎子何耳里,只是一个抬眼,便看到前方刺眼阳光下一片明黄,龙辇缓缓驶近,恍然如梦,许是被阳光扎得疼痛,黎子何眨眨双眼缓解干涩,低下头,弯下一只膝盖,随之跪下另一只,跟着李御医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十二章 秋日

  龙辇缓行,皇宫中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侍卫的脚步声,车辇前进偶尔发出的嘎吱声,还有黎子何自己的心跳声,脑中恍若突地急速充入热气,翻滚着叫嚣着欲要找到出口,双眼被逼得通红,耳边仅剩的声音渐渐被嗡鸣取代,就连呼吸,都开始浑浊。
  黎子何全身僵硬地跪住,强迫自己低下头,不能抬眼,不能嘶喊,只能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滑过一抹明黄,车轮一圈一圈,如在心头碾过,压抑到浑身颤抖,死死盯住地上的两条车痕,直到车辇声远去,猛地站起身,急促朝太医院的方向行进。
  李御医诧异看着浑身戾气的黎子何,张大嘴巴赶紧跟上,心里突突直响,暗自埋怨自己越老越不中用了,居然连一个孩子冷着脸都会觉得害怕……
  太医院,冯宗英在厅内背着双手不耐烦地走来走去,看见黎子何一人走在前面快步过来,拧着眉毛吼道:“去看个诊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我睡了一觉再进宫你们还没回!让我等了这么半天!”
  黎子何的脸在看到冯宗英的瞬间柔和下来,垂首不语,任他吼骂。李御医一看,糟糕,今日真不是个好日子,看诊被人砸,出门碰到皇上,冷清的医童突然变冷脸,还赶上脾气火爆的院史大人怒气冲天,只好认命地跟着黎子何在一边站着。
  “就算是步行到西苑,也不会慢到这个程度吧?啊?有什么可磨蹭的?太医院大把事情要做,就你们这个磨蹭性子,上百个御医都不够用!”
  厅内只有冯宗英一人咆哮的声音,剩下两人皆不言语,吼了几声冯宗英也有些气喘了,又想到自己这脾气发得好像有些无理了,他的确回去睡了一觉,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黎子何那一手字,经他教导一番,不出些许时日,又能……又能看到那丫头的字,就心心念念回到太医院早点教黎子何写字,哪知道等来等去没瞧着人影,窝了一肚子火哪能不发……
  想到那字,冯宗英眼眶一热,也不再训斥了,叹口气道:“黎子何跟着我来吧。”
  太医院的八间房,靠左第一间便是专供院史来用,黎子何跟着冯宗英进门,房间算得上一个小书房,外间放了许多医书,一张雕花长桌,备了笔墨纸砚,整整齐齐放在桌角,里间一张小床,供日间休憩来用。
  “你坐那边。”冯宗英指指长桌旁边的太师椅,这房间平日少外人入内,只备了一张椅子。
  黎子何犹豫道:“还是大人坐吧。”
  冯宗英白眉一竖,不耐道:“你站着怎么能写好字?我让你坐就坐,瞧不起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怎地?”
  黎子何依着他的意愿坐下,拿起桌上的笔,右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恍惚看到六岁那年,第一次握笔写字,冯宗英拿着戒尺毫不心疼地打在白嫩地小手上:“先坐好,头正,身直,臂开,足安。”
  “拿笔,收放自如,力而不僵,隽而不媚。”
  “字如其人,做人不可随性,写字亦不可随意,需静心,修心,即可修人。”
  “丫头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这是写的个什么东西?重写!明儿一早带入宫给我,否则这一个月都无需进宫找我了……”
  “丫头,你这是画画呢?”
  ……
  夏日的尾巴不知不觉中一扫而过,宫中飘下第一篇金黄落叶,昭示秋日的来临,天气逐渐变凉,到了夜间便带上些许寒意。
  黎子何裹紧身上的被子,整个身子蜷成一团,这天气阴沉,受过伤的股骨酸疼难耐,明日怕是要下雨了。
  窗外虫鸣声已经少了许多,只听到秋风刮过,带动枝叶摇摆的哗啦声,黎子何将脑袋埋在被子里,明明已经有了睡意,闭上眼却仍是睡不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却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来回翻腾了两次,干脆坐起身,披上衣服点燃蜡烛,刚在桌前坐下,便明白缺了什么,这个夜晚太过安静,不止是没了夏日虫鸣,还少了半月来夜夜相伴的箫声。
  黎子何拢了拢衣服,走到小窗前,夜色正浓,星月无光,窗外的宫殿树木,都只看到模糊的影子罢了,借着屋内透出去的烛光,看到细雨一丝丝,如银色发丝一般随风飘落,打在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轻轻一笑,原来下雨了,那人该是不会吹了吧。
  吹灭烛火,躺回床上,那箫声突地破空而起,萦绕在耳边,黎子何心中一喜,不知是何人,居然在这深宫中夜夜吹箫,前几日她还特地出去找了一番,没见着人影,更奇怪的是,这箫声经常一响便是大半夜,直到自己沉沉睡去,也不知是吹到何时才停,整个太医院居然没有人议论这件事。
  摒去杂念,黎子何的思绪随着曲子渐渐平缓,如往日的数十个日夜一般,沉沉睡去。
  沈墨靠坐在树枝上,繁密的枝叶挡住他大半身形,他又穿的一身黑衣,地面上的人若不抬头仔细察看这颗大树,要发现他实在不易。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黎子何的小屋一角,本来担心冯宗英因为几年前的事情为难她,进宫来看看她是否一切安好,无意中发现她几乎夜夜难以入眠,便想起那首安神曲。
  今夜见她早早睡去,暗想她的心绪已然恢复平静,可见她屋中烛光再亮,一丝怜惜仿佛化作春水荡漾在心头,无知觉地满腹柔肠,持萧吹曲,这箫声他用内力传音,只有黎子何一人可听见,也不担心被人发现,只是念及黎子何心中持久不散的执念,淡然素雅的曲子,竟被他吹出几分惆怅味道。
  看到屋中久无动静,沈墨放下长箫,擦去它身上的雨水放在腰间,抵在树干上的手臂稍稍用力,一个翻身便已经到了屋子后面的小窗前,灰白的窗纸挡住他所有视线,轻风夹杂着细雨落在他耳边,却仍旧能清晰地听见屋中女子轻浅的呼吸声。
  沈墨抬起手臂,动了动手指,突然想要戳破窗纸看看里面的女子。
  细雨早就渗透沈墨的黑衣,连同湿漉的长发一起贴在身上,雨水顺着他举起的手一滴滴落下,沈墨像是呆住一般,依稀可见那五指微微颤动,最终握成拳头垂下,迎着风雨转身离开。
  一晃又是半月,黎子何每日跟着冯宗英学写字,其实只用慢慢将字体变回原来的样子就行了,每每看到冯宗英对着自己的字发愣,心头温暖,又有一丝愧疚,明明人在眼前,却要借字缅怀。
  黎子何还发现,冯宗英不是不带自己出诊,而是他现在几乎从不出诊,原来替云晋言把平安脉的任务交给了殷御医,宫中无后,两名宠妃也分别由两名御医主治,只是姚妃有孕之后,地位瞬时高出一截,每日诊脉的御医变成殷御医,黎子何也因此未再见过她。
  原本每夜的箫声,在那个雨夜之后再未出现,之前的半个月,已经让黎子何的心绪渐渐平缓,少了箫声也慢慢习惯,可以安稳入眠。
  与太医院的医童们还是处不来,黎子何清楚他们在背后对她的身世背景窃窃私语,甚至嫉妒她与冯宗英之间较为和谐的关系,特别是冯宗英开始手把手教她医术之后,那些人对她更是嗤之以鼻。黎子何不想巴结谁,况且也没必要,每日学医已经将时间塞得满满的。
  随着黎子何对太医院的适应,生活好像就此平静下来,无波无澜,就在黎子何觉得略有闲暇的时候,太医院,整个皇宫,甚至举国上下,因为一道圣旨而沸腾起来。
  云帝晋言,于登基九年来首次征选秀女,云国女子,但凡下满十四,上不出十六,由各地府衙选貌美贤良,才艺俱佳者为秀女,集中送往云都皇宫。云国上下议论纷纷,众人皆在猜测,随着后宫充实,虚空六年的后位,会花落谁家?

  第十三章 秀女

  “要为那些秀女验身,凭什么要我的医童?不去!”冯宗英使足了力气,顾不上自己也会疼,一掌拍在长桌上,震得桌上的毛笔都跳出许远。
  殷御医年近四十,体型微胖,面色红润,见冯宗英发火,脸上并无惧色,意气风发地拱手道:“皇上月前才下旨选秀,我等丝毫准备都无,前日又诊出妍妃娘娘怀有喜脉,势必要有一名御医专程伺诊,如此一来,人手更是不够,黎子何平日在院内并无要事,院史大人何须如此紧张。”
  冯宗英狠狠瞪他一眼,不依不饶道:“不去就是不去。”
  若是别人来找,让黎子何去去也无妨,可是殷奇来要人,他偏偏不给!毛都没长齐,仗着圣宠不把他放在眼里,只要他还在一天,这太医院便是轮不上殷奇来说话!
  “大人莫要忘了,这对黎子何也是一个机会,如若执意不肯参加,一年后的医童考核,恐怕会因此丢掉许多优势!”殷奇脸一冷,毫不客气地咬牙狠声说完,瞥了一眼冯宗英便甩袖气势汹汹地走了。
  冯宗英怒极,又是猛地一拍桌,气急攻心,一口气没顺上来,连连咳嗽起来。
  黎子何被他遣出去拿些医书,回来正好撞见得意洋洋的殷奇,再进门看到冯宗英气急咳嗽,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放下书,拍着冯宗英的背替他顺气,一边道:“大人,莫要伤了身子,何必与那种人斤斤计较?”
  太医院有上殿御医和下殿御医,统规院史管制,还有一名副院史,出自下殿御医,就是前阵子生病的甄御医,两名院史医术高超,经验丰富,资历更是无刺可挑,在太医院内有着很高的威望,即使不看官职,仍是人人敬重三分。
  可自从皇上宠信殷奇,院中这种和谐便开始打破。那殷奇的眼睛好似一个瞬间长在了天上,看所有人都是低他一等,两位院史大人自是不放在眼里,为人愈发傲慢。
  若是在以前,冯宗英早嚷嚷着到云晋言那里,想法子将他赶出太医院,黎子何见冯宗英为何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一再忍气吞声,也估算到他与云晋言之间的关系,再不似从前,无法阻止他与殷奇的冲突,便只有安慰了。
  冯宗英顺了口气,示意黎子何停下,沉声道:“明日秀女入宫,你跟着那群人去帮忙。”
  “嗯。”黎子何放下手,垂下眼睑,将刚刚发下的医书拿到冯宗英面前,道:“这是大人要找的医书。”
  冯宗英瞥了她一眼,见她无喜无忧,事不关己的模样,抖了抖眉毛,不耐道:“既是过去,肯定不只是简单的验身,秀女受封之前若需诊脉,也是你们过去。”
  “嗯。”黎子何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简单回答。
  冯宗英恨不得上去敲她一把,这淡定装的时间也够长了吧,碰上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肯多问自己几句,瞪了她一眼继续道:“那些个什么秀女,妃嫔,到时候把戏多多,你给我担着点心,别惹了什么麻烦让我给你收烂尾,那些女人……”
  女人多的地方阴气重,冯宗英差点脱口而出,又给咽了下去,这话还是不大适合说出来,可后宫的尔虞我诈,他自己都数不来亲眼目睹了多少,“医”,用得好是救人,用得不好那便是害人,一旦牵扯进去,便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事,继续提醒道:“反正你遇事多长个心眼,可别顶着淡定的帽子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傻乎乎的全干了。”
  “子何明白。”黎子何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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