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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丝(原名:弃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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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不下。”黎子何未有丝犹豫,脱口而出,面轻笑着,面眼泪又掉下来,道:“千人命算什么?季家九族,死者何止上万?”
“那千人,不是普通百姓,无须自责。”沈墨好似不经意地拂过黎子何面,擦去眼泪,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饶是嘴里不在意,心中……还是会有芥蒂吧……
见黎子何不语,沈墨又道:“更何况此事是人做主,并未与商量,与无关。”
黎子何喉头哽住,不知该如何作答,突然嗅到股血腥味,连忙抬起脑袋,急道:“那么重伤,为何又出来?”
“无碍,皮外伤而已。”沈墨眸中突然盛满笑意,拂拂黎子何碎发,西南伤药最是好用,再重外伤,七日便可痊愈,他又是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自是比般人好得更快。
“该回去休息。”
“陪。”
黎子何眼眶热,撇过脑袋,抱紧怀里骨灰盒,半个身子斜躺在地上,靠在沈墨膝头,哽声道:“沈墨,靠下,下便好。”
长发散整个膝盖,沈墨慢慢顺着,轻声道:“身份,日后定与坦承,可好?”
“嗯。”
“复仇之路,注定艰难,但,信,会直陪着……”
“嗯。”
残阳突地穿破浓厚乌云,透出几丝光亮来,黎子何只觉得心头重担突然轻许多,口浊气从胸口吐出,眼前世界,干净清明得多。
信,原来,对沈墨,直是愿意相信。
愿意相信,却又害怕相信,只怕会再次信错人,所以在意,在意他对自己不够坦诚,在意他隐瞒实力隐瞒身份,可他么,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既然愿意相信,那便信吧,犹豫徘徊优柔寡断,为难,永远是自己。
两人之间沉默流淌,却分外安宁和谐,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沈墨摸摸染上露气披风,打破静默道:“回宫吧。”
“嗯。”黎子何起身,好似如梦初醒,“带去冷宫可好?”
沈墨颔首,低声道:“今夜子时。”
黎子何见他神色不对,马上明白过来,连偶尔次出宫,都有人跟踪么?
“们刚刚话,他们会听见么?”黎子何假意紧靠着沈墨,轻声道。
沈墨摇头:“他们怕被发现,在三十步开外,看得见听不到。”
黎子何然头,又突然想到什么,忙离得沈墨远些,刚刚两人动作,已经很是亲密,被人看见还不知会怎么想,沈墨却拉住手臂,随即扣住五指,轻轻笑。
“……是子……”黎子何边甩着手,边紧张道。
沈墨又笑,将手扣得更紧,“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无所谓。”
无所谓,黎子何眼前阵氤氲,对沈银银无所谓沈墨,对世人眼光无所谓沈墨,对千条人命无所谓沈墨,究竟会对谁,有所谓?
子时早过,黎子何此时窝在沈墨怀中,听着他强有力心跳,眼都不敢眨下,躲在冷宫中树丛之后,看御林军来来往往巡逻。
之前沈墨对冷宫有御林军把手,有心理准备,可过来之时还是被阵势惊到,来往御林军,竟是比西宫还多,过子时也未见减少。
“往南!”黎子何轻声道。
以往,越是往北,越是僻静,可兜几个圈,黎子何发现,越是僻静地方,御林军越是多,或许,往南宫殿会少些。
“云晋言只让他们巡视,并未告知目。”沈墨在黎子何耳边释疑。
暖暖气息扑在耳畔,阵酥痒,黎子何撇开脑袋,轻轻颔首。
往南走,御林军是少些,灯火也渐渐多起来,同时也让人觉得藏不住什么秘密,黎子何有些焦躁,不可能每日让沈墨带进来,自己人又无法翻过宫门,今日好不容易来次,定不能无所获。
“往西。”黎子何又开声,身为季黎时候,并未来过冷宫,可往西面绕道,比直接到北面来容易。
夜色深沉,由西往北走,个又个空荡荡宫殿,北风灌透呜咽之声很是吓人,沈墨带着黎子何,时隐入丛中,时躲在廊后,好在他轻功甚好,脚步轻盈,未被人发现。
“被拦住去路。”沈墨突然开口,低沉嗓音好像附磁力般。
黎子何眯眼看清前路,才发现处主殿,横在左前方,宫殿后便是围墙,再之后应该就是那片北湖。
无法从殿中横穿,殿前又满是御林军,黎子何心中堵,今日恐怕要到此为止。
“算,走吧。”黎子何轻声道,再拖些时辰,便该亮。
沈墨好似也有些疲倦,叹气头,正欲揽住黎子何离开,突然左前方宫殿传来细小“嘎吱”声,沈墨有内力,夜晚又太过安静,那声音便扩大般响在耳边。
沈墨停住脚,黎子何也顺着他眼睛看过去,左前方宫殿,扇窗突地被打开,从中窜出个人影,飞快朝着他们方向奔来。
接着传来御林军声音,大喊:“站住!”
沈墨手紧,抓着黎子何便要离开,黎子何却怔在原地瞪大眼,直直盯着那个人影,近,近,再近便能看得更清楚,那人,那人是郝公公……
第四十六章
“子何,走!”眼看御林军就要追过来,沈墨顾不上黎子何脸上惊诧,抱住便踏着步子快速离开,回头看眼御林军,朝着刚刚那名子方向追去,该是没发现他们。
看看色,沈墨未再多话,径直回到太医院。
“好好休息。”沈墨见黎子何仍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拿手蹭蹭脸,柔声笑道。
黎子何木然头,朝着自己小屋走去,脑中全是刚刚那个身影,夜太深,只是依稀见他穿身太监长衫,动作还算矫健,那容貌看不太真切,可看他第眼,闯入脑中便是郝公公。
他曾经是云晋言贴身太监,几乎是自云晋言出生便在边伺候着,功夫自是有些,对云晋言也很是尽心尽责,为人和善且心地极好,那个时候,每每和云晋言二人起,他便识趣地找机会退下,云晋言借口出宫也是他手担着,云晋言做皇帝,他自然是跟着升官,那么些年下来,对他太过熟悉,即便没看到脸,黎子何几乎能肯定,那人是郝公公无疑!
可沈墨上次郝公公死在红鸾殿火场,那人若真是他……
黎子何心中突地浮起个设想,个让惊出身冷汗设想,如若设想成立,所有疑都有合理解释……
无知觉中回到小屋,无意识地燃蜡烛,黎子何被自己想法惊到,拍拍脑袋,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吹灭蜡烛倒床便睡。
沈墨见黎子何进屋,提口气快速回房,刚刚关上房门,便再撑不住,跌坐在桌边。
黑色夜行衣,胸前背后已经被血色浸透,那血还未有止住趋势,再运起口气,沈墨撑着燃油灯,灯光乍亮,印出他惨白得没有丝血色脸,手撕开夜行衣,身上白色绷带早已染作鲜红,沈墨解绷带,伤口已然尽数崩开,还在往外渗血,分外狰狞。
找出药酒,咬牙清理伤口,至于背上,只能草草事。
“公子!”御林军服饰子从窗口翻入,沈墨刚刚上好药,正在重新上绷带。
“如何?”沈墨声音有些虚弱,淡淡道。
子拱手道:“制造骚乱成功,想必公子已经有所耳闻。千死士均为自愿,托属下代为传话,生为暗部人,死为暗部魂!”
沈墨身子抖抖,手上绷带掉在地上,暗部,当年他爹,平西王谢千锵察觉到先帝对他起疑,唯恐哪日被先帝扣个罪名夺性命而沈墨无所依,秘密培养批死士,任务便是保护沈墨。沈墨十二岁时便接手暗部,十五岁那年离开西南,从此未再多管,如今谢千濂手下雇佣兵将领,多是出自暗部,次潜入云都万名精兵,同样来自暗部。
“好生安葬。”
“属下明白!”
“云晋言是何态度?”
“顾卫权被押入审法司,此事云晋言好像打算压住。”
沈墨轻笑颔首,要除去顾卫权,竟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事已至此,即便是为那千亡灵,顾家也非倒不可!
“桃夭殿和冷宫呢?”
“姚妃时常闭门不出,云晋言也未曾入殿,无法知晓殿内发生何事,偶尔见到姚妃,形容憔悴,精神恍惚。冷宫未发现异常,近日御林军徒增,等不方便大肆行动。”
沈墨颔首,摆手道:“可以退下。”
子略有犹豫,随即拱手道:“公子,请公子务必好生照顾自己身子!”
罢,转身翻窗离开。
沈墨看着落在地上绷带,身子僵住,良久,唯闻声叹息。
黎子何觉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染满血渍,心中抽,只有可能是沈墨,昨夜竟没发现,他无事自己便无所顾忌地让他带自己去冷宫,直运功快行,那伤口,怕是早就崩开吧……
压住心中愧疚,黎子何推开沈墨房门,见他果然面色苍白地斜躺在床上,让他再带自己去冷宫话,无论如何都不出口,伏在床边轻声道:“对不起……”
“无碍,休息几日便好。”沈墨笑着拿手蹭蹭黎子何脑袋。
黎子何轻轻颔首,垂下眼睑,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沈墨轻声道:“有何事直便是。”
黎子何抬眸,扫眼他苍白脸,更觉惭愧,有些话又不吐不快,心横,开口问道:“关于郝公公,上次所查,不会有错?”
“不会。”沈墨肯定回答,强调道:“六年前红鸾殿大火,他便再未出现过。”
“那会不会……他没死?实际上藏起来?”黎子何出自己想整晚猜测,所有人都以为郝公公死在那场大火,或许只是他接火遁走,藏身……冷宫……
“理由。”沈墨对上黎子何眼,认真道:“他当年跟着云晋言,好不容易等他登基为帝,又极得圣宠,为何假死藏身?”
黎子何抖抖唇,理由,有猜测,个荒唐猜测,无法出口猜测。
“觉得昨夜那名太监,是郝公公?”沈墨拧眉问道。
黎子何顿顿,轻轻颔首。
片刻,未听沈墨再语,黎子何抬头,见他副沉思模样,目光闪闪,低声道:“为何不问怎会认识郝公公……”
完便将眼神移向窗外,枯叶凋零,翩翩落土为尘,只听到沈墨声轻笑,手上暖,不大不小力度,如往常那般握住,淡淡道:“过让信,自然,也是信。既然相信,便无须多问。”
心田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扫走尘埃,换得片清明,黎子何转首,对上沈墨眼,黑如墨泼,清晰倒映出自己脸,不自觉绽出个笑容,由心底而发。
苍凉冬日,房间内好似突然照入春日阳光,甚至溢满花香,飘在鼻尖荡人心神,沈墨只觉得眼前亮,个令人怦然心动笑容,好似等世那般久远,手扶住黎子何脖颈,垂下眼睑,毫不犹豫对着两瓣红唇吻下去。
黎子何只觉得唇上热,浓郁药香扑鼻而来,心跳不可遏制地加快,粹不及防吻,让险些失分寸,身子后退欲要避开,沈墨手却不愿放开,倾身抵上两片柔软,辗转缠绵。
黎子何脑中白片,也未再挣扎反抗,唇畔温热淌入心底,有个声音轻轻唤着,再信次吧,再爱次吧,个人,不苦么……
房外突地片嘈杂,拉回黎子何几欲迷糊心智,猛地推开沈墨站起身,听得沈墨声闷哼,也不再多看,匆忙出门。
“顾将军次完,完完……”
“听屠杀灾民事皇上还有意压制,可如今……郑丞相拿出证据,不由人不信啊,听今日早朝时皇上脸色都变!”
“那可是谋害皇上谋害皇子大罪啊!罪名,诛九族都不足为过!”
“可……可顾将军手下那批将领会服气么?”
“不服气?有什么不服气?等大罪,皇上只是赐死顾将军,家眷充军贬奴,仁至义尽!比起季……呃,反正今日开始,顾家怕是……哎……”
“那大将军职位怎么办?谁有能力胜任?”
“听皇上召回左将军云唤,再过几日,肯定就是云大将军!”
“那顾将军毒酒……”
黎子何站在长廊处,他们对话听得阵胆颤心惊,顾卫权,被赐死?
本想从他们议论中再找出些信息,可话到半,戛然而止,顺着医童们眼神看过去,刚刚病愈回到太医院殷奇,站在身后阴阳怪气地盯着自己,狠狠剜眼低喝道:“跟本院史来!”
黎子何心中堵,冯爷爷过世之后,竟真是殷奇接任院史职,比起原来更加嚣张,又因着没儿子,多许多戾气,对曾经害得殷平受杖刑黎子何更是不待见。
入原本冯宗英所在书房,黎子何不语,如今不再是任人宰割小医童,不想对着仇人笑脸相迎,更不觉得个人有资格取代冯爷爷位置,因此只是站着,不行礼也不话。
殷奇见黎子何淡淡模样就怒,大拍桌子喝道:“见本院史连行礼都不会么?”
“有何事直便是。”黎子何眼都不抬,冷声道。
殷奇大口喘着粗气,额间青筋都暴出来,却又知道自己无法耐他如何,如今黎子何也算是皇上面前大红人,皇上和姚妃平安脉,皆是由他负责,自己个刚刚上任院史反倒闲下来。
深吸几口气,平息怒气,院史,总不能白做。
“今日早朝,皇上下旨毒酒赐死顾将军,事,去办吧。”
等得罪人事情,还是得罪曾经握有重兵顾家,搁在太医院怕是无人敢坦荡荡地去做,殷奇么想着,心里怨怒之气顺许多,种“好”差事,非他黎子何莫属!
黎子何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惊慌,只是略有错愕,随即淡淡道:“知道。”
仍是未行礼开门离开。
殷奇大眼瞪得撑出血丝来,两手拳头捏得“嘎吱”直响,怒得手甩掉桌上医书,“啪嗒”声巨响。
刚好站在门外黎子何轻蔑笑,暂且留条老命,怀着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看着厌恶人飞黄腾达,还不时被气到把持不住,么活着,好像也还不错……
只是,顾卫权谋害云晋言?真被赐毒酒?才个晚上,事情,好像又回到他们最初估算轨道……
到掌药处,黎子何细细打听番,才弄明白事情原委。
本来顾卫权已被送到审法司候审,还不至于么快定罪行刑,可今日早朝,郑颖当朝声称,找到给云晋言下毒凶手,且证据确凿,当场向云晋言请旨,召来审法司,刑罚司,执法司三名司长,证人有曾经跟随顾卫权小兵,有顾卫权身边多年副将,甚至几名御林军,全都不要命地将矛头指向顾卫权,称受他指使将西南郡至毒之物送入宫中,企图谋害云晋言。
顾卫权当朝痛哭,竟无句辩驳之词,定下罪名刑罚便又扔回大牢。
从昨日顾卫权杀千名百姓消息传过来,宫中人便猜测顾家跤,摔得太重,怕是爬不起来,因此今早个消息,并未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对宫中局势影响较大妍妃早已不在。
黎子何只是有些诧异,此次郑颖竟会如此聪明地选好时机落井下石。不,对顾卫权来么招,确是聪明,可对云晋言……云晋言本欲压下此事,被郑颖么搅和,顾家变得非除不可。
出主意,是暮翩梧无疑!云晋言收得兵权,又对郑颖积怒已久,下个,便是郑颖。
黎子何瞥眼端着毒酒,突然有些感谢殷奇安排,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亲眼看着仇人死在自己眼前!
牢外,只站几名御林军看住大门,黎子何出示腰牌,石门便“轰”地声打开,湿闷之气滚滚未来,夹杂着刺鼻意味,让黎子何神经随之拧,送上刑场前,他们……是不是也曾在种地方呆过?
顾卫权到底曾经是位高权重将军,即便犯罪沦为阶下囚,也无人敢怠慢,被关在处单间,狱卒打开门,站在边等着顾卫权喝下毒酒。
黎子何瞅到桌角,将毒酒放下,缓缓倒满:“将军请。”
顾卫权坐在床边,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头发好似夜花白,苍老十载,蹒跚着走到桌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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