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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守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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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家中上上下下的丫头婆子,乃至前院的小厮们,谈起后罩房里养着的孩子,都以“知茵那丫头的私孩子”为称呼,贺老太太听在耳里,急在心里——她好好的一个亲孙子,要真一直被人当作私孩子看待,她日后如何向贺济义交代?
贺老太太又去了后罩房好几次,但看门婆子就是不许她进门,让她望着后罩房的屋檐干着急。贺老太太着实想念孙子,却始终见不着,她左思右想,觉得事情照这样下去,实在不妙,于是拿头上的一支锡簪子作抵押,问小言借了十来个铜板,走到街上央一个屡试不中的秀才给贺济义写了封信,码头上托人捎了去。
贺济义这次的回信,比上次来得还要快,不过他的信,并非回给贺老太太,而是直接寄到了孟瑶那里。他在信中气愤万分地质问孟瑶——知茵生的明明是他的亲儿子,为何却突然变作了私孩子,还被赶去了后罩房,当作下人对待。
贺济义大概以为孟瑶读了这信,会无言以对,岂知孟瑶正等着他发问呢,当即就写下回信,寄了出去。信中大意是:知茵仍是大房的丫头这件事,可是贺济义自己讲的,既然如此,那么她所生的儿子,自然也归大房所有,若贺济义想要那孩子,就拿钱来买罢,否则免谈。
这封信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逼着贺济义填补卖箱笼所来的亏空,贺济义自然不肯出钱,便再次耍起了无赖,在回信中称,反正大家都是姓贺,他儿子不论放在大房还是放在二房,都是一样,信末还特别提了一句——感谢孟瑶帮他养儿子。
来信照例是知梅念的,把她给气了个半死,孟瑶却气定神闲,决定再给贺济义加一剂猛药,吩咐道:“知梅,走趟后罩房,将那孩子连同知茵一起,送回我娘家去,作为箱笼损失的赔偿,能抵多少是多少罢。”
饶是知梅猜得出孟瑶的意图,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大少夫人,那孩子作为赔偿送过去,可就是奴籍了!”
孟瑶轻描淡写道:“那本就是丫头生的,可不是奴籍?”
知梅不知孟瑶是虚张声势,还是执意为之,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还是甚么都没说,照着吩咐做去了。
依着孟瑶的意思,第二日一大早,知梅亲自带着人,将知茵和她所生的儿子,大张旗鼓地送至孟家,并将他们的卖身契奉上。孟里听知梅讲了前因后果,亦很是吃惊,拿着卖身契问道:“真要给这孩子入奴籍?”
知梅这会儿已完全明白了孟瑶的意图,笑道:“里少爷,反正人在你这里,着甚么急,等等再去官府登记罢。”
孟里明白过来,此乃孟瑶一计,也笑道:“我大姐早该如此了,那些人,就不该对他们太好。”
知梅见孟里也弄懂了孟瑶的意思,便将知茵母子和卖身契留下,回贺府复命。等她到家时,发现贺老太太已上第三进院子闹去了,伸着腿坐在院中泥地上,撒泼不肯走。孟瑶却跟事不关己一般,立在廊下喂雀儿,瞧热闹。
知梅小心翼翼地,欲绕过贺老太太,到廊下去复命,却还是没躲过,冷不丁地被抱住了双腿,动弹不得。贺老太太坐在地上,抬头瞪她,尖声道:“你把我孙子弄哪里去了?”
知梅心想,既然知茵和那孩子是孟瑶吩咐大张旗鼓地送过去的,想必就不怕被贺老太太知道,于是照实答道:“奴婢不知老太太说的孙子是哪个,奴婢只是奉命将知茵和她儿子送去了孟家,作为箱笼损失的抵偿。”
贺老太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追问道:“你把他们送去孟家作甚么?听说你那大少夫人还准备让我孙子跟她娘家姓孟?”
知梅道:“老太太,您老人家切莫在一口一个孙子了,让人听了笑话,那孩子只不过是知茵丫头私生的,现如今已被大少夫人送给了里少爷,至于他要姓甚么,得里少爷说了算。”
贺老太太有些没听明白,竟怔怔道:“里少爷还没成亲,就要先养个义子?他想要儿子,怎么不自己讨媳妇生去?”
知梅好笑道:“老太太,您听错了,里少爷不是要养儿子,而是要养小厮,说起来他还亏了呢,买个现成的小厮需要几个钱,他从小养大一个需要几个钱?里少爷本是不愿做这亏本生意的,全是看在亲戚的份上。”
“他,他,他竟要拿我孙子当小厮养?”贺老太太不敢置信,抱住知梅双腿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知梅趁机唤来丫头们,要搀贺老太太回房。贺老太太却挣扎着爬起来,冲到廊下,指着孟瑶骂道:“好恶毒的妇人,竟把我孙子送人去当奴儿。”
孟瑶拨开鸟笼,露出笑吟吟的一张脸,笑道:“老太太,我将我自家的丫头和她所生的孩子送人,走遍天下也占理,可不敢当‘恶毒’两个字。”
贺老太太还要再骂,孟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晃了一晃,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老太太,人我已送到孟府去了,你在我这里闹来闹去有甚么意思?若是想要见孩子,自去孟家敲门便是,我又没拦着。”
贺老太太没想到孟瑶这回是大大方方行事,反倒愣住了,傻傻站了一会儿才反身朝外走,边走边道:“去就去,我怕谁,非把我孙子要回来不可。”
她本以为要回孙子,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因此一路上想好了无数的说辞,和无数的耍泼的方式,但没想到到了孟家,孟里待她却是客客气气,非但没为难她,而且还道:“贺老太太,实话不瞒你,这孩子我也是不想要,他还是个奶娃娃呢,我要把他养大,得费多少钱,得费多少事?还不如就此卖掉,拿得来的银子另去买个大些的小厮来使唤。”
贺老太太听他将自个儿的亲孙子同小厮相提并论,心里十分地不舒服,再加上又身无分文,遂道:“那是我家二儿子的小子,嫡亲的孙子,甚么卖不卖的,里少爷想必是弄错了。”
孟里取了张卖身契出来,拿与她瞧,道:“贺老太太说笑了,瞧这白纸黑字,那孩子只是我家小厮,怎会是你家孙子?”
孟里说那孩子是他家小厮,尚有卖身契为证,而贺老太太说那孩子是自己的孙子,却是空口无凭,两下一比较,谁占理谁无理,一目了然。
贺老太太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早些把知茵的名分定下来的,贺济义也是,都怀了他的儿了,怎么却不把她的卖身契拿到手,现如今让孟瑶和孟家钻了空子去了。
孟里见贺老太太沉默不语,陪坐得有些不耐烦,便道:“贺老太太若是真想买我这小厮,就开价钱来罢。”
贺老太太心想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争辩也无用了,不如就顺着孟里开个价钱,先把孙子弄回来是正经的。于是便道:“一两银子够不够?”
“啥?一两银子?”孟里差点笑起来,“贺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我这小厮乃是你的孙子,到头来却只肯出一两银子?你在乡下就是买头小猪崽,也不止这个价钱罢?”
贺老太太再怎么爱猪,也不愿一个外人拿自个儿孙子同猪相比较,闻言脸色一沉,道:“里少爷怎么说话呢,我要回自己的孙子,本就不该出钱,肯出一两,还是看了咱们是亲戚的份上。”
孟里见她绕来绕去还是那句话,有些不耐烦起来,站起身道:“我家小厮价值四千两白银,少一文都不卖,贺老太太若是诚心想买,就抬银子来,若不想买,就请回罢。”说完拱了拱手,道了声“失陪了”,扬长而去。
贺老太太独自一人在厅内坐了又坐,直到茶水都凉了,也不见第二个人出来招呼,不禁十分后悔——早知孟里态度这样强硬,就该央他先把孩子抱出来让她瞧瞧的,说起来自从知茵母子去了后罩房,她就再没见过孙子的面,实在想念得紧。
贺老太太又坐了一会儿,听见院子里一片“开饭了”的声音,却无人来请她去吃,她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只得站起身来,灰溜溜回家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叔嫂过招(三)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叔嫂过招(三)
贺老太太此次孟家之行,未能顺利将孙子带回来,心内十分窝火,随后闭门在家苦思好几天,但苦于手中无钱,还是没能想出个妥当的方法来,无奈之下,只得以一对铜耳环作抵押,再次问小言借了几个钱,上街央那屡试不中的秀才书信一封,将她祖孙二人如今的悲惨处境写下,托码头上的人给贺济义捎了去。
贺济义接到信,本还没当回事,直到听齐佩之念到他儿子如今成了孟家的奴儿,这才着急起来,顾不得扬州的大小差事,连忙向严大司客告了假,又将手头的银子全都兑成银票贴身藏了,马不停蹄地朝家赶。
回到家,贺济义一刻不停,只到贺老太太面前打了个照面,就去了孟瑶那里,问她要儿子。
孟瑶仿佛料到他会回来,见他气势汹汹地进门,不但不吃惊,反倒觉着好笑,道:“你要儿子,只管找自己妻妾要去,找我作甚么?”
贺济义想拍桌子长气势,但被孟瑶冷冷瞥了一眼,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讪讪地道:“嫂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要多少银子?”
孟瑶明知他是甚么意思,却故意装作误解,高兴笑道:“二弟成了家,果真长大了,知道哥嫂为了填补老太太偷卖箱笼的亏空,穷了不少,知道拿钱回来贴补家用了。”
贺济义听了这话,突然觉着臊得慌,亏得他生得黑,才没叫孟瑶发现他脸红,道:“补贴家用的事,日后再说,咱们先来说说我儿子。大嫂打算要我出多少钱,才肯把儿子还给我?”
孟瑶见他张口闭口都是我儿子,生气道:“要我说几遍,我这里没有你儿子,你上别处寻去。”说完再也不理贺济义,回里屋去了。
贺济义想跟进去,却被知梅拦住,无法,只得去了第二进院子,找贺老太太商量。
贺老太太正踮着脚站在院门口等消息,一见贺济义进来,连忙拉了他问情况。贺济义心里正不愉快,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道:“娘,你也得等我进去喘口气再说。”
贺老太太虽然心疼儿子,但更担心孙子,便道:“歇甚么,你儿子正在孟家受苦呢,还不赶紧把他给弄回来。”
“怎么弄?”贺济义才刚在孟瑶处吃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无处发泄,这下全倒在了贺老太太头上,“大嫂一口咬定孩子不在她那里,让她开价钱也不开,我能怎么样?”
“嗐,孩子的确不在她那里。”贺老太太听出贺济义心情不好,忙道,“知茵他们母子,自从被你大嫂送给了她娘家,就一直在那里,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贺济义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孟瑶只是做做样子唬唬他,难不成是动真格的?“那现在该怎么办?”贺济义有些没主意了。
贺老太太去过一趟孟家,有了经验,告诉他道:“还能怎么办,孟家的里少爷只认钱,说我们若想要孩子,就抬四千两银子去。”
“四千两?打劫?”贺济义又是吃了一惊。他惊讶过后,突然想起一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贺老太太道:“娘,难道他家的箱笼,值那么些钱?你到底变卖了多少银子?”
贺老太太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共卖了一万两,除去给小囡囡买药的四千两,还剩的六千两,也全被你大嫂搜去了,娘现在手头上是一文钱也无。”贺老太太想起那六千两银子,忍不住老泪纵横,拉住贺济义的袖子道:“小二,那六千两银子,娘是想留给你的呀,你大嫂好毒的计策,为了搜出银子,竟连放两把火……”
“糊涂!”贺济义一把拍掉贺老太太的手,气道,“我以前听孟月讲过,隐约有些印象,孟家的那些箱笼,怎么也不止值一万两银子,娘你卖亏了!怪不得孟里要价四千两,这便是贱卖箱笼亏空的钱了。”
贺老太太见贺济义不但不安慰她,反而骂起人来,不禁哭得更为大声。贺济义懒怠理她,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就地转了个身,朝孟家去了。
孟家此时正忙着张灯结彩,布置厅堂,原来京中消息传来,孟里考中了进士科第二甲头一名,圣上赐下进士出身,他打算进京谢恩后回来大宴宾客,因此吩咐家人加紧准备。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孟里虽不待见贺济义,但这回见了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客客气气请他到偏厅坐了,端上茶来。贺济义哪有心思喝茶,草草向孟里拱手道了声恭喜,便直入正题,开始与孟里谈价。
孟里一手端着茶盏,一手伸出四根指头,道:“上次令堂过来,我就与她讲过了,要想买我家小厮,价钱四千两,一文也不能少。”
贺济义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只有薄薄一层,远不够四千,于是道:“上街买猪崽,还许人还个价呢,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一文也不能少?”
又是猪崽,真不亏是亲母子俩,孟里仰面大笑,道:“那可是你亲儿子,不是母猪下的猪崽,怎能相提并论?”
贺济义听出他是在骂人,拳头直痒痒,但却知道面前坐的是位才中了进士的举人老爷,造次不得,只得生生忍下,放软了语气央道:“实在是钱不够,里少爷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将价格让上一让?”
“亲戚?”孟里冷哼道,“你家老太太偷卖我家箱笼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咱们是亲戚?实话告诉你,我今日只要你四千两,已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了,不然若告上公堂,你们要出的钱只会更多。”
贺济义虽然很不情愿,但也知道孟里所言非虚,只无奈囊中羞涩,出不起那四千两,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儿子更重要,便与孟里打商量道:“里少爷,你看这样成不成,价钱我不还了,就四千两,我先付你五百,余下的银子,我与你打个欠条,如何?”
孟里摆着手道:“不成,你一欠就是三千五,谁知道你还不还得起。”
贺济义忙道:“还得起,还得起,我在扬州还有些家当,等我回去全给变卖了,下次回来时就将这三千五百两银子如数奉上。”
孟里仔细将贺济义上下打量,只见他虽然还是又矮又黑,但身上所穿的衣裳,都是上等的好料,且样式也是时下最兴头的,或许真是在扬州发了财也不定。他心道,如今自己已是中了进士,不日便要当官,还怕贺济义欠债不成,若是他耍赖,正好趁机打上门去,出一出这口恶气。想到这里,他便勉强点了头,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张三千五百两的欠条,另加上每月一百两的利息,让贺济义过来按手印。
贺济义不大认识字,待听孟里念过欠条上的内容,惊讶道:“还有这样高的利息?这又不是放印子钱。”
孟里笑道:“是,不是放印子钱,但我却怕你赖着不还,所以还是加些约束的好。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那小厮,我也不急着卖你,前儿好些人牙子都夸他长得俊,要出高价来买哩。”
“你,你要把我儿子卖给人牙子?”贺济义又惊又急。
孟里道:“我只知道那是我家小厮,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为证,谁管他是不是你儿子。”
贺济义气得直磨牙,却生怕孟里真做出卖他儿子的事来,只得忍气吞声地接过欠条,就着印泥,在上头按了个通红的手印,又将怀里的五百两银票掏出来,一并递给孟里。
孟里倒也爽快,接了欠条和银票,马上就命人把孩子抱了出来。贺济义还是头一回见着自个儿的儿子,欢喜不已,赶紧接过来抱着,但他哪里会抱孩子,刚接到手里,孩子就大哭起来。
他望着襁褓里嚎啕大哭的儿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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