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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少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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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这么说这次请你吃饭他还是希望探你的虚实？”
“也不一定。”苏云看着窗外的流云，叹息一声，“在这个世界上，有些道理和事情都因为游戏规则的复杂反而变得太简单了。比如廖八杀死我，只要我死了，他一定有办法解决其他问题，所以我觉得他还是有可能会对我动手。只不过廖八现在信心没有以前那么足了，秘银之光杀我不死，你父亲又插了一手，哪怕廖八是再坚定的一个人，现在心中也难免有些动摇。”
当然，苏云还没说出亚美蝶退魔学院院长那一层关系，按照他自己的估计，这个才是真正的重点。
苏云的话让陈言和蒂凡妮都有些沉默，看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苏云挥挥手道：“算了，我们说点别的吧……我们来说说程韵好不好？”
坐在蒂凡妮身边的程韵看见苏云要说关于自己的事，居然慢悠悠地蹭了过去，靠在苏云身边。
程韵精致的小脸即使洗干净之后依然显得有不是那么白皙，苏云知道这是因为常年在外日晒的缘故。他伸手摸摸程韵的头发，问她道：“程韵妹妹，昨天你打那几个人时用的功夫，能不能再给哥哥看看？”
程韵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对苏云点点头：“好……”
苏云拍拍程韵，用手指向陈洋：“你就动手打这个哥哥吧，如果打到了，我让他请你吃大餐。”
陈洋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为什么是我？你们教唆这么美丽的小妹妹来打我，太没有人性了吧？啊……”
陈洋的话没有说完，原静静的程韵忽然像幻影一样出现在陈洋面前，瘦弱纤细的小手笔直伸向陈洋手臂的关节处。
陈洋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漂亮可爱又瘦弱的小女孩能有这般本事，吃惊之余陈洋堪堪躲开程韵的一抓，闪身跃过沙发，跳到客厅中央。
程韵不依不饶地继续追上，速度之快连苏云都有些吃惊。陈洋还没落地，程韵的小手又已经到了，陈洋都不知道这从哪里伸出来的，就那么轻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陈洋立刻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震荡在自己的骨肉之间飘荡。
不仅仅是痛，是一种比痛更可怕的体验。
原本认为对方是个小女孩不必认真的陈洋知道看人不可以光看外表这种古老说法的正确性了，他吃痛下坠的同时改变了身体角度，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挥出轻轻一掌，拍向程韵的肩膀。
程韵的身体比陈洋更能违反这个世界的重力法则，陈洋挥过去的一掌被她轻轻弹开，程韵在空中不可思议地转了一个角度，小拳头一拳轰在陈洋的小肚子上。
这一下可让陈洋有点受不了了，程韵打在人身上的力量很奇怪，似乎每次打中人都会带起一阵震荡，在这阵震荡消失之前，被打到的人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陈洋完全没想到刚刚在黎子民面前扬眉吐气的自己居然就这么被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女孩给打飞出去，要不是苏云起身接了他一下，大概客厅的墙壁就要被他撞出一个大洞来吧？
程韵看见陈洋没事，正要继续向前冲，苏云赶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差不多了。等会让这个哥哥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来一身煞气的小女孩瞬间露出了让人怜爱的笑容：“好……”
在程韵露出微笑的同时，苏云、陈洋和蒂凡妮都不得不重新估计这个女孩的实力和身份。苏云挠了挠头，心中甚是疑惑：“廖八……难道就没发现程韵的过人天分吗？”
第十章 振荡
约定的会餐时间很快就到了，在这期间苏云收到了一封来自于帕特里克的来信。尽管两人能够使用召唤法阵沟通，帕特里克还是很倾向于偶尔使用传统的书信，并明确表示这只是怀旧的一种表现而已。
帕特里克在信中问候了苏云现在的现状，同时通知了苏云一件事。
在泛亚地区有着崇高地位的苏氏家族现在的领袖，苏云的父亲苏风蝉因为重病住进了医院，经过医生初步确诊，似乎是身体内部有了不该有的肿瘤，需要动手术解决。帕特里克告诉苏云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苏云回去一次，回去自己的父亲，尽管苏云非常看不起自己这个父亲，在这种时候也应该抛下这种成见。
拿到帕特里克的信之后，苏云有一夜几乎无眠。
不管作出多么别扭的事来跟家里的安排作对，不管心中如何看不起自己的父亲，亲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抹杀的。
没有得知信内容的陈洋和蒂凡妮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第一次从苏云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忧虑，这种忧虑他们以前也曾经看过，只是从未如此深刻。
苏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跟汪比利请假。
放学之后的校长办公室门口站了许多人，都是等待各种问题需要校长指示批复的，这些人都站在学校门口等待校长室的大门打开。在十几分钟之前，苏云走了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校长室内，苏云正在跟汪比利说到关于他请假的问题。虽然汪比利有些不满退魔学院把自己到手的世界树之叶要了回去，不过得到亚美蝶退魔学院院长的关照，他内心还是觉得荣耀得很，对苏云自然很是客气。当苏云提出需要请假半个月左右的时候，汪比利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汪比利这么痛快，倒让苏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什么也要给校长留下一些钱作为感谢，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是汪比利在不断推辞，而苏云则在不断把钱推给校长。
到最后，汪比利校长终于在苏云的强烈要求下收下了十万元的好处，美其名曰添置一些假期的生活用品。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廖八和廖暗火告诉汪比利苏云曾经勾结妖兽妄图谋取他身上的什么东西，汪比利也不会相信了。
开玩笑，像苏云这么大方的人会去谋取他的东西？他一个中年提前谢顶的中年人，有什么好谋取的？
苏云离开校长办公室之后，至少让在外面等待的老师和教务处个各类人等明白了一个事——在校长汪比利的眼中，苏云至少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存在，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少得罪这个苏云。
表面上哼着《遥远的故乡》走下楼的苏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愉快，至少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很担心父亲的身体。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父亲怎么就能忽然被检查出肿瘤来的？以苏风蝉的身体，应该完全没有得病的可能，更何况是这种致命的病？
苏云低头慢慢走下楼，在楼梯口被一个人叫住了：“这位同学请等一下！”
苏云抬头，看见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他很快想起这人是当时怒斥黎子民的学生会干部，他立即堆起笑脸堆女孩道：“您好，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吧？”女孩晃了晃自己耳畔的辫子，俏皮地问，“我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校长什么时候有空？学校有个活动希望校长能够批准，可是校长好像很忙……”
苏云微笑起来，原来女孩早就看见自己比那些老师和学校其他领导更提前进入校长室，想借着自己的关系去跟校长抢一点时间。他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道：“大概知道，您能告诉我是什么活动吗？我也许可以让校长直接同意。”
“是吗？那太好了！”女孩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来，给你看看，这个是我们的策划书。”
苏云低头看了一眼，立即有想倒下的冲动。一个透明的文件夹内，一份字体奇怪的文件被夹在中间。不用看别的，只是这个“策划书”的标题已经让人觉得非常绝望了……现在的学生难道除了理论知识之外并不懂其他东西吗？
接过策划书，苏云略微翻看了一下，原来是学生会的一些干部们联名希望学校能够组织外出旅游的建议，根本称不上是策划。苏云挠挠头，看着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我想说句话……”
女孩微笑道：“请哦，对了，我叫林雨欣，你叫苏云是吧？”
“好像是……”
“嘻嘻，那天黎子民为了你和陈洋打架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呢，陈洋好厉害！”
苏云决定不接话，低头继续看这个所谓策划书的东西，又浏览了一遍之后，他抬头对林雨欣正色道：“林同学，如果你们把这份东西交给校长，我想他不会同意的。”
“啊？怎么会？”
苏云肯定地点点头：“我可以帮你修改一下，修改之后我想我能说服校长。”他还记得这个秀气的女孩那天帮他出头的模样，心中对她略有一点感激，索性帮忙帮到底了。
“是吗？那谢谢你了……”林雨欣显然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很礼貌地对苏云致谢，“我真的很希望同学们能有时间出去玩一玩，总闷在一个地方真不是什么好事。”
对林雨欣这种说法苏云只能苦笑，要直到现在出去旅游并不像以前那么安全了，或者说是人们自从退魔战争之后就再也不相信野外都是安全的了。哪怕就是政府划定的旅游风景区，也有大量保安在随时注意周围的情况。让一向安稳保守的汪比利校长同意出去旅行，并未此担上巨大的责任，真的很有一些难度。
匆匆跟林雨欣说上几句之后，苏云转身离开了主教学楼。
在操场上跟女生搭讪的陈洋看见苏云出来，小跑过来问道：“怎么样？”
苏云随手把林雨欣交给他的东西丢给陈洋：“拿去下，之后要给校长过目，如果校长不同意，我就让程韵妹妹揍到你忘了自己是谁！”
陈洋怪叫一声，接过策划书看了一眼之后哀嚎道：“老大，你还是让程韵妹妹动手吧……”
苏云挥挥手：“少罗嗦，我知道你在家的时候没少学习企业管理之类的知识，这点东西都弄不好，我明天就去公开你是陈耀扬的儿子……”
这次威胁比较有力，陈洋双手和拜：“大哥，我错了，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苏云点点头，状甚满意：“小伙子，我看好你，好好干！”
“……”
陈洋默默扭过头去，流下了耻辱的眼泪。苏云的话让他想起一个不太吉利的黑人……
略过关于学生会的问题，陈洋脸色难得地严肃起来：“晚上你打算怎么办？去敷衍还是真打算跟他们好好谈谈？”
苏云摇头：“不知道，去了再看。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走走看看。”
“同意你的意见，不如我们考虑准备一批人在外面等着……”陈洋难得认真一下，瞬间又回到原形，“我能叫出来不少人呢，你有没有兴趣？”
苏云看了陈洋半天，居然出人意料地点点头：“好啊，你能叫多少人？”
陈洋愣住了：“你，你认真的？”
“是啊。”苏云看着陈洋，理所当然地道：“我不找你找谁？陈家势力庞大，在本地也算是只手遮天，如果和廖八调解失败，我只好拿陈家大少爷来做挡箭牌了。”
“……我怎么第一次发现你比我还贱格了？”
“不就是第一次发现嘛？”苏云慢条斯理地四下张望，一脸的若无其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之后你就习惯了。”
“……”陈洋无奈地发现，苏云在某些时候脸皮的厚度其实要超过自己。他自然不知道，这个成日跟亚美蝶退魔学院院长厮混的少年就比他更懂得趁火打劫。
为此，陈洋得出一个结论：世家子弟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世家子弟身份却完全不顾身份的家伙……
※※※※
廖八跟苏云约定的珍禽居顾名思义是一处藐视野生动物保护法的存在。事实上青南市在别的方面可能完全不及其他城市，惟独在吃东西和穿衣服这两样上异常发达，青南市民们在这两样上的消费常常让人产生来到大都会城市的幻觉。珍禽居坐落在青南市西侧一个介于平民区和富人区之间的位置，那里的整条街都是各种无所事事人常去的场所。所谓灯红酒绿，在这种地方就能深刻体会得到。
珍禽居据说创建于六年前，是一个嗜好吃野生动物的对方政府官员创建，当初创建之初，珍禽居很是受到了一些来自各界压力的阻挠，但那官员不屈不挠，终于让珍禽居坚持开了下去。两年之后，这里已经成为青南市最高级的饮食场所，在这里经常可以吃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譬如一些高品质妖兽的器官，或者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一些珍禽异兽。出于某种种族上的考虑，苏云把蒂凡妮留在家里没有带她来。
蒂凡妮显然也知道苏云去的是什么地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苏云到达珍禽居的时候已经是夜灯初上，珍禽居的大门装修异常华丽，巨大的霓虹招牌在空中闪烁。在这里苏云仿佛又看见了退魔学院门口那些酒店的场景，不断有大腹便便的人在高级轿车的接送下进出，也有一些脸上挂满粉脂，眼睛里却掩饰不住稚嫩的少女们在各处娇笑，一切都显得如此顺应时代。
苏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青南市一高中校服，苦笑了一下，信步走进珍禽居。
果不其然，在门口苏云被拦住了，一个相貌堂堂的男招待很客气也很矜持地伸出一只手，对苏云道：“对不起，先生，这里必须穿戴正式的服装才能进入。”
苏云看了看完全西方式打扮的男招待，歪头用接近弱智的口气反问道：“什么叫正式的服装？比如那种吗？”
顺着苏云所指看过去，男招待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苏云指出的是一个身穿几乎全透明晚礼服的少女，少女站在一群貌似大亨的人之中，正在伸手打开一只摸到她臀部的肥手。
“那种衣服我没有耶！”苏云继续找茬，“只有这种衣服才算正式服装吧？我看大家都很欢迎这种衣服耶！”
男招待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苏云是找茬的了，他低头对苏云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转身走进餐厅。苏云装作完全没在意他的样子，继续像一个乡巴佬一样向餐厅里里张望。
没多久，男招待摆脱了刚才的一脸卑谦，几乎是昂着头走进来了。苏云看见他身后站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心中一阵冷笑，脸上却装作十分不解地继续追问道：“哎，你说没有那种衣服怎么办？”
面对苏云，男招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就，是，他！”
两个壮汉听见男招待确认目标，立刻一前一后向苏云抓来，他们配合倒是默契，一人抓上身，一人抓下身，好像一对合作多年的老友，就打算把苏云抓起来横着扔出去。
般来说，所谓的让人横着出去大概也就是这种概念，苏云轻蔑地看了两名大汉一眼，也不动手反击，任由他们把自己抓过头顶。
此时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苏云十分肯定廖八也在围观的人群之中，他拼命挣扎呼喊，就是要看廖八到底是否会出手。
略让苏云失望的是，廖八果然没有出现，他就这么被两人抓着向一条臭水沟扔过去。
苏云心中虽然失望，也不能让自己就这么被扔进臭水沟，他的身体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凝固住了，几乎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苏云又回到两名大汉面前，脸上还挂着微笑：“扔的好，再扔一次？”
两个大汉都不是傻子，看见苏云刚才居然能在被扔的途中迅速固定住自己，还能轻飘飘回到两人的面前，心中已经肯定这个少年不是平凡人。两人正要说话解释什么，啪啪两声耳光响起来，扇在两人脸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廖八不知什么时候一脸正气地出现在珍禽居门口，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廖暗火，“怎么就这么对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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