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清--梦一场魂亦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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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人似乎脱不了炕，总喜欢睡榻上。在睡榻旁边我另设计了一张床，21世纪的床头椅，木板做的床板，垫上薄绵，一个又通风又透气的干燥的床就成了，反正我不能让他染上风寒。
　　十三走了进来，看我新铺的床，他十分惊奇而惊喜，抚摩着，高兴地对我说：“遥尘，你真聪明！这床舒服多了。”眼里满是对我的赞赏。我看着他，心里也放开了不少，他今天的笑容可不少。
　　我坐在新床上，晃荡着双腿，得意地说：“过奖了，这些都是小菜一碟！”十三一个扣门，我的脑袋着了一下，我不满地捂着头，气呼呼地抗议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老打我的头！小心我告你家庭暴力！”
　　十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的新名词到不少，告我？你哪儿告去？”我捂住了嘴，“糟糕，说到他的痛处了。”十三的眼睛暗淡了一下，又重回了春天，言语里的热情却不复刚才了。
　　我来的时候就注意了一下，这府里除了下人，就只有十三一个主子，竟不见十三的大小老婆们，连弘昌他们都不见了，有心问十三，怕又勾起他的伤痛。所幸，下人到也够使，一应用度到也不缺，只是那质量实在不敢恭维，就是数量也常常不对劲。我当然不会蠢到去对十三说，现在是老八当权，他没公报私仇就烧高香了，哪儿还能得陇望蜀！
　　第二天，十三起来时格外的神清气爽，例行的布库打完后，我端上了点心和一杯牛奶。十三本来习惯了喝奶子，可现在的处境谁还记得这个。
　　用完点心后，我问十三，“每天的日程你想好了吗？”
　　十三不语，抬头看着天，天上一只雄鹰飞过，那矫健的身资，那嘹亮的呼啸，那宽广的蓝天！他看着我，“我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我“呼”地站起，十分严肃地对他说：“十三爷，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牢笼。能囚禁自己的只有自己；能解放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我拉起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比大地更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放下他的手，我期待地看着他，又说：“你难道从没想过，心如牢天地再广那也是一座无形的牢笼；相反的，只要放开胸怀，无论是拘束一室之内还是囚于一庭之院，你都会像雄鹰一样的翱翔！”我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十三。
　　十三彻底震惊了，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部天书；然后，他笑了，那笑让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十三走了过来，执起我的双手，深深地说：“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宝物！好，从明天起，我们就闻鸡起舞，我们将这儿变成宽广的草原！”
　　执手相看泪眼，又是一重天地！
　　一份报告摊在胤禛的面前：
　　十三爷天天醉酒，酒的品种越来越多，酒也越来越好，十三爷喝得越多了、、、、、
　　攥紧纸，胤禛心疼如绞，眼里射出了无比仇恨的光，这老八！再往下看，胤禛的眼睛越来越贴近，眼睛里百味俱陈：
　　遥尘姑娘给十三爷准备了一张新床，十三爷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胤禛心里放下了一点痛，可接下来的字却让他刀割：
　　遥尘姑娘给十三爷拭汗，两人状似亲密；
　　这什么下人，叫他打探清楚，他也太巨细无遗了吧。胤禛恨恨地想，却忘了这命令是谁下的。再接下来是：
　　遥尘姑娘骂了十三，骂什么不清楚，不过十三看起来应该再不会有事了，他好象放下了一直以来的颓丧。
　　胤禛心里既快又痛。十三没事了，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可遥尘、、、、、、、望着纸上的几行字，胤禛陷入了沉思，眼光掠过那些杯子，“这个女子，果然不同一般。她居然打开了十三的心结！可她对我、、、、、、”想到这儿，胤禛是又爱又恨。他当然不会担心十三会不会怎么样，可他却担心十三能守多久。这样的一个女子谁能不动心，况且，十三应该早知道那休书了吧。不行，得叫人看细一点。
　　胤禛走出了书房，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十三，可安排个把人还是行的。
　　一早，十三就来敲我的门，昨晚讨论得太晚，我几乎只睡四五个钟头。听到外面雷霆一样的敲打声，我无可奈何地爬了起来，不禁气恨这个老十三，身体真正是令人嫉妒的好。
　　十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见我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又不禁笑了出来。我站在门口，揉揉眼，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我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
　　十三看着我，却停止了说话，顺着他的眼光，我打量起自己来：吊带睡裙，光着脚！糟糕。忘了这是大清了，我的脸微红了红，扯了扯衣服，赶紧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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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合拢的门，十三恍惚了。她真好看！轻披的乌发零乱地散在白嫩浑圆的双肩上，脸上是柔和的温顺，眼睛是完全放松的惺忪，天然的玉足娇小迷人。他叹了一口气，走到庭院中，翠绿的松枝逼人的眼。
　　脱掉睡衣，换上一件丫头的缎子中长斜襟衫，穿上一条白地撒花裤，我的心也怦怦跳了起来。老天，我也太大意了，如果十三想歪了，可有得收拾了。
　　打开门，十三还在外面。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还好，一切正常，不禁舒了一口气。
　　“十三爷，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细节不大明白。”十三对我说。
　　那当然了，你要是都明白那才叫奇怪呢。我走了过去，两人商量了起来。
　　我给十三开了一大长串的书单，全是他要看的，反正他的时间多的是。与其以后出去劳心劳力，不如现在早做准备。因为十三以后会帮四爷总理事务，大小杂事较多，凡是可能的我都给他列出来了。
　　十三又看了一遍我列的书：
　　水利，农业，商贾，制瓷；当然还有十三喜爱的军事以及可能用上的而十三已比较熟悉的官场权变。这些时侯我已把十三的书房看了个大遍，凡是可用的都在这单子上了。
　　十三看了看，指着我写的这些书，十二分的不解。他问我：“我看这些有什么用？”
　　我摇了摇头，启发他：“十三爷，你是要出去的吧。”他肯定地一点头，好，有信心！我又问：“你如果能出去是不是只有一种可能？”我树起了四根手指，十三的眼睛眯小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纸。他当然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不能出去，他就只有圈禁到死了。幸好，这个“拼命十三郎”对老四到是信心百倍！
　　十三又点了点头。我继续：“兄弟中能帮的是不是只有你。”十三的眼睛痛楚地颤了一下，我的心也痛的一抽。“既然这样，那他是不是会把全国上下大小的事儿都交给你。”
　　我之所以如此直言不讳，是因为我知道这儿连苍蝇都不会飞进来，而且，我所在的书房是重地，没有允许下人是绝不会靠近半步，除非是十三的心腹。我望了望秦柱儿和另外的一个人，十三说那是来时四爷送的，怕别人他不放心。这两人隔得较远，也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十三沉思了起来，我看到他的纷繁的思绪转过不停。等他消化了，我敲敲纸，说：“十三爷，这些书你得先看，看了后，每一行业你还得培养一批专业的人来，好让他们能为你分担。”这么一说，十三明白了。他看了看我，忽然大笑了起来，“遥尘，真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否则出将入相也不在话下。”
　　我嗤了嗤鼻，说：“我才不稀罕呢。况且纸上工夫可与实践不同。我才不愿去为天下人操心呢。”
　　十三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真诚地说：“遥尘，谢谢你。”我伸出手，与他的手掌一拍，豪气万丈地说：“不客气！等到你学业有成，等到你桃李满天下时，再备一份厚礼来谢我吧。！不约而同地，我与十三同时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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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东村醉西村依旧梨花满地
（起点中文网更新时间：2007…5…27　14：41：00　　本章字数：5713）
　　山中无日月！
　　一年多过去了，我还没有见到胤禛一面，时常有人感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想这个人要么不是深爱，要么就是在无病呻吟，否则怎么会自欺欺人呢。这相思就如少债的，每日里相催逼。我天天挑着一担愁，却还准不了三分利，想来这本钱只有见了他时才算得清。可是，他让我算吗？
　　十三大概是见了我这几天情绪低落，形容憔悴，每每看我的眼里总流露出一些怜惜来，却又是无法开导，常常莫名地对下人发脾气。十三府里的下人绝大部分是他的原班人马，新添的几个丫头个顶个的妖艳，那哪儿是丫头，简直就是小老婆的最佳人选，十三索性就遂了老八他们的愿，都收了下来，留她们在房里侍侯。这些小妾自以为身份比我高，找了我几次麻烦，我当然不会心慈手软，一个个的挡了回去。十三知道之后，却也没放过她们，叫齐了她们，据说很是立了一番规矩。那些小女子之后见了我，一个个都眼露惧怕，也不知十三说了什么。不过，从此以后，我是真正的逍遥自在了。其实，见到这些棋子，我是挺同情她们的。不管你从哪来，跟了十三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难道还想出去后得到旧主子的重用吗？不把你打发去西天那才是天下红雨呢！
　　除了这些丫头，再就是大门口的那些太监了，那可是宫里派来的，一个个就像是木头，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他们是不到内庭来的。只要不放过一只蚊子出去，他们就是尽职了。所以，十三这里绝对是一个真空。老八他们当十三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高，是不会在意的，何况，他们还有最得力的眼线。我和十三也不管这些，反正做什么也没人会干涉。所以，到了今天，我们的学校已有了些规模了。
　　院里的侍卫太监加起来有一百多个，除了处理府里的家务外，所有人都轮流上课。这些人是不敢违背十三的，在这个田地里，十三就是生杀予夺的太上皇了。况且，十三本就是他们的主子，衷心也能出专心，学得还算认真。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里居然还有大半是不识字的，刚知道的时候，我觉得头都大了，虽说有十年的时间，可没算启蒙啊。
　　十三看着我苍白无力的脸，脚一转，人就飘出了门外，话声随风飘来“这事儿交你了！”我呼呼地喘气，“啊，居然给我用上了轻功！”收回不甘的目光，我认命了，反正是不能指望别人的。一天教三四十个字，累积下来，基本的书已能读了，教齐基本的三千五百个字后，我就不教了，这古人的繁体字害得我衣带渐宽，我就天天找十三诉苦，找得十三后来也一个头两个大，跑去大骂那些呆蠢的弟子了。说句公道话，那些人其实够聪明的。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自作主张地考察十三的进度。十三本不屑一顾，可看了我考察的题目和形式，到提起了兴趣，不过他用到了那些弟子身上去了。那些人没有十三的动力，只是听命行事，自是一考一个叹息，我好象重新回到了现代，又见到了“双手按白纸，两眼望青天”的无奈学生了。我提出当监考，向十三索要主考官的待遇，十三却戏耍般地说：“好，事成之后，我给你尚方宝剑！”我高兴而去。
　　口试全部通过，笔试大部分覆没，我找到十三，手一伸，“拿来！”十三笑嘻嘻地递过一把黄缎子包裹的剑。“咦，不对啊！”手忙脚乱地拆开，我大呼上当，拿起那把木剑，就朝十三身上招呼而去。十三轻轻一带，我一个势收不及，直接倒向十三，十三一下子抱住了我，顿时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是羞，可十三、、、、、、？
　　我抬头看向十三，那眼睛竟像极了四爷胤禛！我痴了，着迷地看着那双相同的黑亮黑亮的眼。此时，那眼里星光闪烁。伸出手，我慢慢靠近那双眼睛。我只觉得脸颊热了起来，烧了起来、、、、、、、
　　十三阿哥胤祥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只有眼前这张潮红的，烟霞漫天的如梦如雾的脸！那眼睛清亮澄澈，那眼睛为自己的消沉痛苦过，为自己的振作发光过。就是那双眼睛照亮了这死气沉沉的牢笼，就是那双眼睛时时闪耀着不曾在别的女子身上见过的自信！他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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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哼”一声咳嗽声响起，惊醒了两个梦中的人。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敢看十三的脸。十三十分懊恼地看过去，是秦柱儿和那个事后我才知道叫秦贵儿的太监！我看了看他们，刚才是谁帮了我？可两人都一致的风平浪静，似乎刚才的提醒只是我的耳误。
　　我看向十三，他眼里的情让我后怕。不行，不能让他误解。我笑了起来，毫不留情地说：“十三爷，你的眼睛跟四爷可真像！”为了增加可信度，我还用力点了点头。十三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我有些不忍。大概是看了我的怜惜，十三忽然朗笑起来，大声说：“是吗？谁叫我们是亲兄弟呢！”谈笑之间，刚才的一丝尴尬，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雪花飘了起来，天地一片洁白。所有的暗淡，灰暗，肮脏都披上了圣洁的白。我请下人留驻了书房外的雪，只扫十三必经的几个路面。
　　正指挥着，十三出来了，一句吟哦响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顺口一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朝来天降雪，能饮一杯无？”十三朗朗一笑，心领神会地吩咐了下去。
　　雪在我的脚下“嘎吱嘎吱”地响，十三走在我的身边。高兴了，我越走越快，在雪上用脚印印起了花。不久，一棵梅树长在地上。十三乐了，说：“别人是踏雪寻梅，你是踏雪画梅。好，不失一个新境界！”
　　十三突然飞身而起，在雪地里挥洒着他旋转的身影，我看得个目眩神迷。想不到十三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一时人影静止，十三在我崇拜的目光中潇洒而立。我举目探去，啊，竟然是一只雄鹰！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圆睁的双眼直视远方，翅膀上甚至有着掠过的风。我向十三树起了大拇指。十三看着地上的雄鹰，满意的笑了。
　　“好！大鹏展翅，翻动扶摇而上，九万里！”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突然在我们的身边响起。我的泪滚滚而下，烧烫了我的面颊。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十三已经与他紧紧抱在一起。像我一样，十三也激动得热泪盈眶。我饥渴地凝视着他，恨不能把久违的此时此刻的他深深得烙进心底。贪婪地眼一寸一寸地移：那是他的眼，那是他的眉毛，那是他的鼻子，那是他的嘴；他的身躯，他的天青色的夹袍、、、、、、一样样，一处处，无数次梦中的相遇，怎敌此时的相望！
　　“四哥，你来了！”十三声音嘶哑，还没从激动中回过来。
　　“我接掌了内务府。”四爷胤禛说，他也很是激动。这么长的时间，屡次请旨父皇都是不允。秦贵儿来信，只知十三精神尚好，可其他的却不是一个皇子阿哥所享受的。每每思虑到十三正在受苦，胤禛就恨起了自己的无能和无助！
　　四爷和十三走到屋里去了，我还呆呆地站在雪地里。漫天坠，扑地飞，雪花片片粘在我的脸上，落在我的身上，一个恍惚，我倒向地面：他、、、、、、他竟然没有看我一眼！一眼！不知不觉之间，泪缓缓而下，人缓缓而倒、、、、、、、
　　“遥尘！”惊呼声响起，那双无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