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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多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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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怦怦地鼓动著,齐荣钊按捺下立刻飞到南非掐死罗圣乾的冲动,探手抓起手机,力道之大,分明是把手机当成了罗圣乾的脖子。
正要放两句狠话教训教训那个不识趣的混蛋,第四次做新郎官兴奋的智商急剧下降的罗大夫居然抢先开口兴师问罪,“喂,怎麽不说话?刚才到底是什麽声音?你究竟在干什麽竟然发出那麽!人的动静?啊,你,你该不是在想著我的Hellen自?慰吧?!你这个老混蛋!你要是敢这麽羞辱她我非把你剁了不可!就像你剁掉叛徒一样剁掉你!让你连个肉渣都不剩!!”
齐荣钊满腔怒火,在听了这通无异於诬陷诽谤的胡言乱语之後,却只能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
他这个老友,即使活到八十,怕也改不了这副二楞兮兮的德行了。
“花痴。”
齐荣钊喃喃自语,冷漠惯了的眼睛里融开一线暖意。
这二愣子的心思,他并非不了解。
每个人的眼里,心里的那个人都是最美好的,值得所有人去喜爱。时时刻刻守著护著,生怕被人抢走,却又忍不住要卖弄自己的幸福,以招惹别人的嫉妒为傲。
他轻轻摩挲著安平的下颌,在那双凝望著自己、满含担忧和羞怯的眼睛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你说什麽?花痴?SHIT,你说谁花痴?!Hellen那麽博学美丽高雅妩媚的女孩是个男人都会想抢到手!花痴?不对她发花痴的根本不是男人!”
罗大夫果然中了邪。第四次结婚还能如此投入,实在难得。
齐荣钊无声地扬起唇角,对那位未曾蒙面的下一任罗夫人生出几分好奇。但眼下,他最上心只有身下这一个。
他拉开安平的手,让那一双水润精巧的唇露出来,俯下‘身用舌尖认真描绘那诱人的弧度。他用手臂环过安平的头部,让他安心藏在自己臂弯里做只小鸵鸟。湿热的吻从颈侧延伸到肩头,白‘皙的肌肤上盛开出一朵朵冶豔的花苞。温暖的手掌沿著大腿滑到股间,在安平早就已经湿透的私‘处又抚弄了一番,齐荣钊沈下‘身体,将硬热的性‘器缓缓埋进窄小的|穴道里。
安平紧紧抱住男人的肩背,全身绷直,指尖抠进了男人的皮肤里。
一股不知羞耻地喊叫的欲‘望冲过喉咙,安平死命咬住下唇忍住。眉间滚落的汗水打湿了抖动的睫毛,饱含水光的眼睛哀求地看看齐荣钊,再看看他还握在手里的手机。
男人无声地笑著,舌尖舔了舔他的睫毛,手指移到挂机键上。
“荣钊,”这回的传出来的声音突然变得正常无比,齐荣钊不由一顿,怔怔地地听下去,“ 你也是时候定下来了,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身边没个人,会觉得一天比一天常孤单难捱。我这次,我这次是认真的!以後有了Hellen怕是也没多少时间陪你瞎混。荣钊,我觉得,你,你……还是把安平找回来吧,想来想去,你身边来来去去那麽多人,最合适你的,还是他。”
罗圣乾的语气认真严肃,完全不似方才的嬉闹无状,略微下沈的尾音竟还有几分浅浅的忧虑。
齐荣钊却听得唇角不住往後咧,就差笑出声。他仿佛看到自己这位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死党,千辛万苦收敛起平日里那副没正形的油腔滑调,一面信誓旦旦宣誓自己对第四位新娘的忠诚,一面抓耳挠腮拼凑说辞对他这个至今浪荡花丛不肯迷途知返的老流氓谆谆教诲。
他若知道安平此时就在旁边听他结结巴巴地布道,可会气得立刻拿刀来劈了自己?
越想越觉好笑,齐荣钊将脸埋在安平胸口,笑的肩背不住颤动。
罗圣乾苦口婆心说了良久不见这边有回音,猜也知道齐荣钊这不识好歹的家夥又在冲他斜眼冷笑:笑他花痴神经女人迷,花花公子充圣人。罗大夫当即咆哮跳脚,撕碎那件刚披上不久的端庄外衣,“老家夥你笑什麽笑?!我再花痴再神经也比你强。连安平那样的好脾气都不要你,你这孤僻乖戾的老怪物还有什麽指望?我看你就死了心抱著你那堆炸弹火药孤老一生吧!”
“不劳费心,”齐荣钊兴味满满地反唇相讥。他略微调整了下姿势,身下的安平立即触电般一阵悸动。齐荣钊双眼精光一现,口上与损友插科打挥,下‘身开始恶劣地小幅度缓慢抽动,看安平满面惊惶地想推开自己,又抵不过身体的快感地情不自禁往自己身上贴,著实奇妙无穷,“你还是多费些神尽量把罗夫人四世多留些时日吧。明年你若再迎娶罗夫人五世,我可再没有别墅去肉包子打狗了。”
“你说什麽?你咒我跟Hellen是短命夫妻?”
“哪里哪里,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想你如今已年届四十,各位罗夫人却俱是花样年华,鲜嫩芬芳。即便你事事尽心时时呵护,也只怕岁月无情,难免生出力不从心之……”
“齐荣钊!!你竟然这样侮辱我身为男性的尊严!!!”
齐荣钊被那边撕心裂肺的怒吼唬的一愣,细想下自己刚才的话不觉又一阵大笑。他只顾欣赏安平被逼迫的泪水盈盈欲拒还迎的媚态,根本不清楚嘴里到底说了些什麽。谁想就误打误撞戳伤了罗圣乾的男性自尊。
“你居然还敢笑!!你比我还大一岁,你以为你还能比我强了??哈,我知道了,怪不得安平死活都不肯跟你回来,其实是你不能满足他吧?!”
“罗圣乾,你说什麽疯话?”
“我可没说疯话,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有病就看病,实在不行就多备点伟哥,千万别硬撑著,不然安平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哈哈哈哈哈……”
“行,嘴巴够毒啊,”齐荣钊口气冷淡,脸上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但是联想过於丰富可不是什麽好状态。不好意思,罗大夫,我要打破你的幻想美梦了。”
齐荣钊捏住安平的下颌抬起他的头,将手机放在他嘴边,“安平给他叫一个,让他听听你有多满足。”
“什麽!”罗圣乾似是被吓坏了,语无伦次地乱喊,“你说安平?安平居然……天啊,我的形象啊……啊,嫂子,你别……”
“快!”
齐荣钊陡然挺身猛插。安平双唇颤抖无声地喊叫。他的脖颈竭力向後仰起,被拉伸到极致的曲线,纤细的似要折断一般。下‘身的冲击越加凶猛。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迎合著男人抽‘插的节奏挺动,渴求更深切的侵入更浓烈的快感。
体温不断升高。安平的理智只剩最後一线蛛丝维系。男人滴落在他胸口的汗珠,都能让他想要放‘荡地扭动身体大声淫叫。
在快感与痛苦中翻滚无数次,安平被这无法尽情宣泄的欲‘望折磨的几近发疯。下‘身的冲击却突然停了。
体内狂浪的欲‘火熊熊地烧干了肌肤後,陡然被掐断了喷发的出口。安平像被卡在半空垂死的病人,咬牙喘息著张开手,想要紧拥著那个恶劣的男人。
手指刚碰触到那紧绷汗湿的皮肤,猛然一记直入腹腔的穿刺凶狠地将他撕裂了。
热‘辣的喊叫冲击到喉头。安平张开口,炽热的气流迫不及待地滚在舌尖上。
唇角蓦地一阵凉意。是齐荣钊放在他嘴边的手机。
脑中仅存的那根弦啪地一震,安平还没意识自己在做什麽,双手已抢过手机,使足力气扔出去。
手机撞在墙壁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散成几块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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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多情?倾心 十
小裴的番外──妈妈(上)
阳光穿过巨幅的玻璃墙,占据了总裁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近一个月来难得的一个日光丰沛的日子。街头女孩们缤纷清爽的衣裙,提早舞动起丝丝夏日的风情。
裴宿恒站在办公室的中央,周身被刺目的太阳光紧紧捆绑著。
可他依旧觉得冷。刺入骨髓的冷。
无处不在的阳光似尖锐的冰凌,凶狠地往他的身体上戳刺,划破他的皮肤,割断他的筋脉,冰水和著锋利的冰渣,蛇一样往他的皮肉、血管和神经里钻。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响起。空洞呆板,如同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简直异想天开,”男人还没有回话,长沙发上双臂环胸的女子先开了口。她年近四十,风韵不减,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兴奋地闪动著,“你跟你那短命的妈还真是一个模样。一个恬不知耻,心安理得地冒充大少爷贵公子;一个痴心妄想,到死都心心念念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怎麽样?贱人就是贱人,给她那个运,也没那个命!”
“你给我闭嘴!你再敢侮辱她我现在救杀了你!”裴宿恒双眼喷火,恶狠狠地盯著她。
他长这麽大,还是头一回对女人如此不恭敬。
女人脸色变了几变,突然站起身,手指一直静默的男人怒斥:“看看你的宝贝儿子!我养他二十几年,及不上一个连饭都让他吃不饱的低贱女工。下贱胚子果真都没有良心。天生忘恩负义的货!”
裴宿恒不再多话,捏紧双拳青筋暴叠往前冲,被身後的的保镖一哄而上制住。
“好,好!真的要动手。我倒要看看,那贱人的窝囊废野种今天能玩出什麽花样来。”
“文如,留点口德吧。”男人缓缓开口。他声音低沈,语速缓慢,尾音无力地拖荡在空气中,饱含疲意,“这麽多年我们从没见过面。若不是你不听劝非要去找她,我现在根本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抬手止住还想插话的女人,“况且,人都已经去了,还有什麽好计较的?别说她根本没什麽错,纵有千般不是,也已经拿命去抵了。还不能稍微宽容一点吗?”
女人静了静,兀地冷笑,“宽容?对一个将自己丈夫的心霸占了二十几年的贱人,我不相信天底下有一个女人能宽容得了。”
她裹好披肩,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挺胸昂头往外走,“她死了,我可以不再计较。以後,你最好好自为之。”
办公室的门被极响地甩上。
裴宿恒被这声响惊得一颤。他似刚从噩梦中醒来,怒火潮水般地退去,只余满腔的恐惧紧紧扼著他的咽喉。
“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
他心惊胆战反反复复地逼问。他相信只要男人点一点头,这场荒诞的闹剧就会结束。
就像过去十几年发生的一样。那个恶毒的巫婆无时无刻不在诅咒他的母亲,可她每次都没能得逞。这次一定也不会!
对面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从书桌里翻找出一张照片,拿在手里想他走过来。
裴宿恒惊骇地後退一步,身体要摇晃著歪在墙壁上。
“这就是你的母亲。以後,就由你来保管吧。”他的父亲,把仅有的一张母亲的照片递给他。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名字叫叶静云,江苏徐州人。两年前去世时,35岁。”
“以前你认为我故意不告诉你她在哪儿。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在你……在你跟我回来之後,我跟她再没有联系过,我只知道她离开了家乡,到不知道去了哪里。”
“文如不死心,找了十几年,终於在福建找到她的落脚地。却已经是她去世两年以後了……”
裴宿恒眼瞳放大,面无表情直直瞪视著前方。
他的身体一寸一寸被那冷漠残酷的陈述掏空了。他失去了思考,失去了痛感,失去了所有人类的感觉。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认不出他是谁。他想逃出这个叫人窒息的牢笼,可他拔不动脚。
他没有力气了。从小到大唯一支持的信念灰飞烟灭了,他的世界也随之倒塌了。
“拿著吧,”男人摊开他的手,把相片放在他手心里,“如果想去看她,就去吧。”
男人拍拍他的肩离开了。上百坪的房间里,只剩了他一个人。可他依旧无法呼吸,无法让自己重新变成一个活人。
满室的阳光,渐渐被灰淡阴影侵占。移动的光柱擦过眼睛,裴宿恒痉缩地眨了眨眼。他茫然地看看落在他脚上的那条清晰的明暗分割线,视线睡著分界线上移停在右手上。
相片上,一个温婉女子的,正怀抱著幼年的他,柔柔地微笑对著他微笑。
一记重拳擂在胸口上。裴宿恒抓著胸前的衣服弓下腰。
妈妈,这就是他的妈妈。他盼了将近二十年,只盼来这薄薄的一张纸。
妈妈,这就是他的妈妈。他在梦里梦了无数回,却终究不能面对面,喊她一声妈妈。
妈妈,妈妈……
声带被苦涩的洪流割断了,他不停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捧著照片,眼睛熬得胀痛,却流不出眼泪。
妈妈,妈妈……
他一直一直无声地呼唤著,把母亲捂在胸口,等待著不可能出现的回应。
平生多情?倾心 十一
小裴的番外──妈妈(下)
裴宿恒站陌生的街头,出神地地看著街道两侧的行道树。那不是茶花树,虽然有著相似的浓荫树冠,但它的叶片不及茶花丰厚,它也有清幽的香气飘散,却没有茶花那般沁人心脾。
裴宿恒垂下头,攥紧提早买好的县城地图,找到殡仪馆的方位,沿著路标慢慢走下去。
他曾经发过誓,即使这一辈子都无法找到母亲,他也要将母亲有可能生活过的城市,细细地走一遍。
看她看过的风景,呼吸她曾呼吸过的空气,用自己的脚印轻轻覆上她曾经留下的足迹。
如果上天垂怜,也许他的掌心,真的能在推动某一扇门扉时,感受到母亲多年前留在上面的体温。
太阳转到对面,将裴宿恒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後。
青年停下脚步,用手背抹一把额头的汗水,抬头静静注视著山脚下孤寂的三层小楼。
这座位於福建西南部的小县城,地处偏僻,交通闭塞。年轻人被外面的繁华吸引,跑出去便不想再回来。被留下的老人,孤独地守望著同样孤独的小城,直到有一天,停止了生命的迹象,停止了单调而漫长的守候,被送进这处更加冷寂的小楼,在亲友和晚辈的哭号中,最後看一场久违的人间热闹,而後化作一缕青烟,徐徐飘过山的那一边。
母亲去世时,可有人为她哭过?她还那麽年轻,却连等待的资格都被残忍地剥夺,她甘心吗?她是飘去了山那边,还是一直留在这里,等自己来接她?
裴宿恒跟著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到骨灰寄放处。
这所不起眼的房间在殡仪馆的背阴处,一年四季不见阳光。五十几平的空间,从左往右,整齐排列著五六排骨灰寄放架。每一排约有六七十个半米见方的玻璃门小盒子。
工作人员走到一排标牌为5的骨灰存放架前,翻看下记录册,走过去打开位於第五行第三列的小盒子。
“就是这一个,把你母亲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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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宿恒疾走两步,突然停下急促喘息一阵,才又走过去小心翼翼将那只浅青色的骨灰坛抱出来。
“你母亲在这里孤零零呆了两年,从年头到年尾都没人来看一眼,可怜啊。” 年长的工作人员摇摇头背著手往外走。
“咱们这是小地方,人少,观念也保守,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把亲人放在这里。你看你母亲旁边,”他回头指指那排空荡荡的架子,“上下左右全是空的。”
裴宿恒收回视线,搂著骨灰坛的手又紧了紧,抽动了下鼻子。
“不用难过了年轻人。把母亲好好安葬了就是尽孝道了。”
裴宿恒用一方华丽的丝绸披肩仔细包裹住骨灰坛,牢牢地抱在胸前。
他下了山,沿著主干道一直往南,穿过几条逼仄的小巷後,喧闹声渐渐零落。再往深处走一段,便看到了一只写著“XX路56号”的门牌。锈迹斑驳的铁门上,挂著一只同样铁锈斑斑的大锁。一侧的围墙上,用白油漆圈写著一个大大的“拆”字。
这一片棚户区,已经被列入拆迁计划。整条街住户全都搬走了。
裴宿恒之前联系房东,得知房东现在全家都在厦门,不可能特地赶回来,就为了开门让他在母亲曾租住过的房间看一眼。
他不死心地打听母亲生前的事,房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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