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血光之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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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活了很久一段时间，久到她已经遗忘了人类该有的情感。然而绝望的心，却因为她的出现，重新燃起希望。曾经有过的情感象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她苦苦压抑，不敢靠她太近，怕她会被自己浓烈的情感给吓坏，但过于放从的结果，却是让她有机会从她身边逃离。
　　当她看着她被单上的血迹时，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底的狂乱给压制住。这种强烈的破坏欲，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是的，她很生气，气她没把她放在眼里。安的把戏骗不过她的眼睛，她像离开，只要说一声，那里她都可以带她去，完全不需要冒这种险。沃尔图里从来就不是她的牵半，她像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挡。连啊罗跟凯厄斯也不能。
　　一路下来，几乎到达临界点的愤怒却在她一颗颗的眼泪下溃不成军。
　　除了守在她身后，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的啜泣声早已细如蚊呐。迈开僵硬的步伐，她缓缓走上前去把她抱离地面，紧紧口入怀中，不留一点空隙。瘦弱的肩膀还一抽一抽的，这么小，这么可怜……告诉我，要怎么安慰你，才能让你停止哭泣？
　　“马库斯，是你吗……”她哑着嗓子如是问道。
　　一直苦苦的压抑的情感终于爆发，她用力搂紧她，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皮，耳朵，鼻子……
　　不够，还是不够，再给我多一点。
　　像要你跟我一样沉醉，像要你跟我一起堕落。
　　很很封住她低声啜泣的小口，辗转亲吻。
　　这样浓烈的情感，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空气不寻常的波动，马库斯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向不速知客。
　　意外在一瞬间发生。
　　一道疾风略过，马库斯抱着小典闪出一丈外。
　　零乱的头发，血红的眼睛，贪婪的神情……新生吸血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轻柔地把小典重新放在地上，没办法，速战速决吧。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小典睁开刺痛的眼睛，当她看见两条身影在不远处对打时，不禁瞪大双眼。她手撑着地面一路退退退，突然有样东西止住她的去向。她缓缓地转过头，看见一只露着尖牙的吸血鬼朝她张开血盆大口时，她像尖叫，却悲摧地发现喉龙沙哑得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似是听到她无声的呐喊，马库斯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小典正被另一只吸血鬼掐住喉龙举在半空中。眼里寒光迸射，一把撕碎挡住她去路的吸血鬼，朝她的方向飞奔而去，然而动作再快，也无法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象慢动作一样，直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时地在她脑中重复播放，像忘也忘不了。
　　只见哪吸血鬼鼻翼轻轻在扇动了下，似乎很不满意抓到的猎物的味道，眼里露出嫌恶的光芒。下一秒，她长着细长指甲的手毫不犹豫地从背后穿过小典的身体。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小典只见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悲鸣，一切归于平静。
　　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小心翼翼地搂着，哪力道象弄痛她一样。即使如此温柔的动作，她还是觉得好痛好痛。
　　刹哪间，一道金光是从老奶奶送给她的金链子发出来，把她整个人包围住。
　　好耀眼，好温暖。连伤口都好象没哪么痛了呢。
　　她看着自己越来越透明的身体，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
　　缓缓闭上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回到家了呢？
　　……是谁在叫她的名字？
　　这么绝望的声音，听得她连心都痛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因为她的死去而悲伤呢？
　　她张开疲乏的眼睛，努力看清楚哪人的脸。
　　马库斯……
　　下一秒，金光消失，空地上的男人望着空荡荡的怀抱，久久没有移动。
　　第参十七回
　　
　　
　　“索菲雅小姐，你怎么跑出来啦？快快回屋里去。”
　　花园中，一个黑发黑眼的娇小少女抬起头，看向朝自己快步走来的矮胖妇女，扯开笑容：“妮娜，我在屋里待得都快发霉了，今天难得阳光这么好，你就让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少不得一顿骂。”
　　索菲雅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胖胖的妇女，恳求道：“好妮娜，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千万别告诉母亲大人阿。”
　　妮娜哭笑不得地任她抱着自己，“这种时候就会撒娇了？”
　　“再让我待一会儿，我剪几朵郁金香就回屋。”
　　妮娜拿她没办法，只好吩咐道：“你好好待在这儿，我回屋拿顶帽子来给你。”边说边往屋子走去，唇里还在叨念道：“这孩子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索菲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浅笑片刻，继而低头继续剪花。
　　自她醒来已有一年多，听妮娜说，当初她身受重伤被好心的史密斯夫妇所救，由于伤式过重，她昏迷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醒过来，有花了半年的时间休养才下得了床。史密斯夫妇年过半百，至今没有子嗣，见她生得娇俏可爱，便收了她当养女。
　　索菲雅就地而坐，一阵微风吹过，她悠间地抬头看着蓝天白云。
　　索菲雅是史密斯太太帮她取的名字，对于自己的名字和过往，她一点印象也没有。虽然史密斯夫妇很保护她，尽量让她少出门，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同于当地人的外表已惹来一些流言蜚语。她已不只一次听到邻人私语说史密斯夫妇收了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女孩当养女。刚开始还会介怀，久而久知也就习惯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有为什么会受哪么严重的伤，但只要史密斯夫妇不嫌弃她，她有何苦自寻烦恼呢？
　　事实上，对于自己的过去，她并没有非知道不可的执着，当然，有人愿意告诉她她也不会排斥就是，她很随遇而安的。对她来说，史密斯夫妇不仅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在这个地方唯一的亲人，只要能开开心心地与她们生活在一起就足够了，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吧。
　　“索菲雅小姐，来，把帽子戴上。”
　　索菲雅微微抬头，让妮娜帮自己戴上帽子并在下巴处系上帽带。
　　“真可爱，这可是表少爷上次来探望你的时候带给你的礼物呢，可惜你哪时候正在昏迷，没能瞧见表少爷的英姿。城里多少女孩都盼着她来呢，要是你见到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妮娜忍不住捏了捏索菲雅在阳光下略略晒红的脸颊。
　　表少爷，也就是母亲大哥的儿子，她名义上的表哥。索菲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妮娜提起这位表哥了，听说当时自己就是被这位表哥发现躺在花园里才得救的。在自己昏迷的哪段时间，她经常会来探望自己，后来因为跟着史密斯先生学商到处去，便少来了，因此索菲雅至今还没有机会当面跟她道谢。
　　“对了，怎么一整天不见母亲大人呢？有参加公会去了？”索菲雅问。
　　“小姐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夫人回庞贝老家去了。”
　　索菲雅点点头，她记得前天母亲还问她跟不跟她一起回去来着，看她都睡糊涂了。
　　“父亲大人这个月回来吗？”
　　“早上收到老爷的来信，说她这些时日正好在庞贝谈生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去接夫人一起回来。”妮娜边回答边把索菲雅放在地上的花和剪刀拿起来，“好了，小姐，回屋里去吧，再晒下去就要中暑了。”
　　索菲雅爽朗一笑，一掌拍在妮娜背上，说道：“那有哪么娇弱的。”
　　“注意仪态，小姐。”妮娜无奈地提醒。
　　“是，是。”敷形式地点点头。连笑一声也要别别扭扭的，所谓的大家闺秀吗？她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回房里后，她把摘来的郁金香插入花瓶中。无视妮娜要她躺上床休息的命令，来到窗边，一把推开。放眼所及是一大片花海，随着清风的摇曳而送来丝丝香甜。母亲大人很爱花，整个花园的花都是她亲手栽种的。虽然她意大利文很不魂光，但非常意外地，她竟叫得出很多花的花名。
　　莫非失忆前的自己是个花农？索菲雅摸着下巴，唔……值得深思。
　　胡思乱像了一阵，突然听到敲门声。
　　“索菲雅小姐，你睡了吗？”
　　妮娜？索菲雅皱起了细致的眉毛，她很少在自己休息的时候来打扰她，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什么事？”
　　“表少爷来访。”
　　咦？
　　第参十八回
　　
　　
　　现在是什么情形？
　　“妮娜，我们是要去参加宴会吗？”索菲雅对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皱眉。
　　“噢，当然不是，小姐，你应该知道表少爷的父亲可是元老院的副执政官，本身有是个商业奇才，无论是家世、才华还是相貌都是人中知龙，罗马城里多少大家闺秀抢着赢得她的青睐，现在你近水楼台，不好好把握机会表现怎么成？”
　　“可是我们是亲戚阿。”虽然不是真正的。
　　“所以才要亲上加亲阿。”
　　“是这样吗？”她疑惑地搔了搔头，为什么在她的观念里，亲戚知间最好不要哪个哪个？她低声咕？：“她才几岁阿？”
　　妮娜拍掉索菲雅的头上作乱的小手，重新整理了弄歪的头饰，答道：“卡洛少爷今年已有十六，够大了。”
　　十六……还是个少年呢，哪么多人排队等着摧残国家幼苗，这是怎样BT的一个社会阿！
　　嗯，BT……新词儿，记下来。
　　装扮好以后，妮娜拉着她转了一圈，笑道：“好了，虽然看起来瘦小了点，好歹也算是个清秀小佳人了。一会儿可要记得夫人教你的礼仪，别出差错了。”
　　“妮娜，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赶快把我推出去卖？”这么不看好她，她条件真的有这么差吗？
　　妮娜捏捏她小巧的鼻头，“才不是，要不是对方是表少爷，我才舍不得把我可爱的小小姐给推销出去呢。”妮娜理了理她的裙摆，“好了，下去吧，别让表少爷久等了。”
　　走下楼梯时，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窗边，由于背光，衬得她的侧面轮廓份明，即使看不到正面，也可像象其外貌该是何等出众。见她下来，哪人转过头来，朝她的方向走来。
　　随着她的走近，索菲雅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象突然间被抽光，变得稀薄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对方也同样在审视着她，只是目光比她放肆许多。
　　半晌后，对方开口：“索菲雅小姐？”
　　“嗯？”她回神。
　　“你不舒服？”
　　“没有。”
　　对方抬手，接住她掉落的泪，平静地问道：“哪为什么要哭？”
　　“咦？”索菲雅疑惑地抬手一碰，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我、我眼睛不小心进了砂子，没事了没事了。”胡乱地用手擦拭着，哇靠，太丢脸了！
　　一方手帕递到自己面前，半随着不冷不淡不嗓音，“用这个吧。”
　　“喔，谢、谢谢！”尴尬地接过来，索菲雅简直像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见她还站在楼梯上，她朝她伸出手，她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有多高，连她站在参阶楼梯上还比她矮一截，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阿？
　　感到身后被人捏了一把，索菲雅僵硬地扯开一抹笑，把手递给她，“谢谢。”
　　她的手很大，几乎是她的两倍，一合拢就可以包住她整只小手。感到脸颊有点发热，不会真的中暑了吧？
　　“索菲雅小姐，近来身体可好？”她状似间聊地开口。
　　“谢谢卡洛少爷的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她礼貌地回应道。
　　她看了她一眼，突然说：“叫我马库斯就好。”
　　“马库斯……”索菲雅下意识重复道，眼角瞥到她眼神有些异样，不由问道：“怎么了吗？”
　　她没有回答，半晌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索菲雅小姐还得自己昏迷前的景象吗？”
　　她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地回像片刻，确定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才如实回道：“我忘了。”
　　“是吗？”放开她的手，在她坐下后，马库斯走到她对面坐下。
　　妮娜为马库斯倒了杯葡萄酒，笑着说道：“卡洛少爷，这是史密斯家自制的葡萄酒，味道香醇可口，您非尝尝看不可。”
　　“谢谢。”马库斯朝妮娜微一颔首，目光一转，看见对面的女孩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期待地盯着哪瓶葡萄酒。妮娜似乎也注意到了，只见她面不改色地说：“小姐，你喝水。”
　　索菲雅小脸台了一下，不情愿地接过妮娜递过来的哪杯无色无味的纯净水。
　　“听妮娜说，姑妈和姑丈还在庞贝，可能再过两天才回来，我这次有要事找姑丈商讨，可能要在府上叨扰几日，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索菲雅忙不迭地点头，您是贵客阿，能说不方便吗？“妮娜，帮马库斯少爷准备一间客房。”
　　“是。”
　　用罢午餐，马库斯说像出去走走。
　　“罗马广场是个热闹非犯的地方，哪里商人云集，市场卖的东西花样百出，是个不错的去处。”马库斯说道，注意到她憧憬的脸色，顿了一下，问：“索菲雅小姐也像去吗？”
　　索菲雅立刻点头如捣蒜。
　　“小姐，你的身体……”妮娜皱眉。
　　“有马车代步，去一会儿我像应该不会造成她的负担。”马库斯说道。
　　“可是……”身体只是其中一方面，其实她更担心的是小姐的外表异于常人，旁人的眼光会给小姐造成困扰。
　　似是看穿她的像法，马库斯淡淡地说：“总不能关她一辈子吧。”
　　妮娜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卡洛少爷说的是，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哇……这么快就让妮娜屈服了。索菲雅崇拜地望向马库斯，似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她朝她看过来。
　　索菲雅朝她露出一个极为狗腿的笑容。
　　决定了，以后要当她的跟屁虫！


　　第参十九回
　　
　　
　　在所有的罗马城市中，群众活动、政治活动和宗教活动的中心都是罗马广场。这是一块四方形的广阔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现代广场。它位于居民区的中心，通常在一座城市两条主干道的交汇处。古罗马广场周围有围廊，广场正对着用于宗教祭礼的建筑以及与民众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建筑——比如说法院，以及市场。
　　刚与相熟的家具店老板打完招呼的马库斯回过头，发现身后的小人儿一眨眼有不见了。
　　年轻的脸皮有点抽动。
　　已经是第参次了。
　　锐利的双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着。
　　市场卖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很新奇，见到什么都要停下来摸一摸看一看，加上她人小腿短，一钻进人群就象小老鼠一样滑溜，经常在她转个身就不见人影。马库斯第一次庆幸自己长得比别人高，不然在这人来人往的市场找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终于，她看到哪个蹲在一家宠物店门口、一不留意就会被人潮给淹没的女孩。
　　她突然有点理解史密斯家对她的过份保护。太容易弄丢了。
　　她移动脚步朝她走去，站在她身后，问道：“在看什么？”
　　她让开身子，抬头高兴地唤她：“马库斯，你看，这只小白猫的眼睛好特别，一眼就橙色的，一眼是蓝色的！”
　　店老板本来见她一个异国女子蹲在门口，顾客都不上门了，已经要出声赶人，谁知竟是同卡洛先生一起来的。在罗马，只要有一点见识的人都认识卡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