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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我是太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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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说话,说话其实是多余的,我也不习惯求人。
  他笑了:“你真得打算跟我走?”
  我点点头。
  “你不后悔?”
  我摇摇头。
  他又笑了,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好吧,我们走。”
  他的手很大,掌心暖暖的,正好把我的小手紧紧包住。
  我还没来得及庆祝被领养,就病倒了。
  受凉加上湿身,害我得了严重的伤风,高伤持久不退。
  我烧得滚烫的脑子,隐隐约约听到他和人说话。
  “大夫说,得重新开付方子。”那是女子的声音。
  “好。”他答道。
  “可是……”
  “把那块玉印卖了。”
  “爷,那是您最爱的。”
  “我还有别的印。”
  “爷……。”
  “去吧。”
  我的头还是昏沉沉的,这些话却听得格外清楚。
  几天后的清晨,我从病床上挣扎起身,阳光明媚,隔着窗户,我看到他坐在院子里,手里执着一枝苍毫,我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
  他沉在思索中,没有察觉我的靠近。
  我伸长脖子,看到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绢画,那是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他刚刚画好她的脸,没来得及添上身子。
  他停在那里,眼神怅然,始终没有落笔。
  我贴得太近,呼吸吹动了他的鬓发,他终于回过头来看我,笑容是温暖的,目光也是清澈的:“你好了。”
  我知道少女太后这个皮囊是极妖娆诱惑的,和清秀端庄完全不靠边,加上火爆的身材,像极了史书上那些媚言惑君的妖孽。
  然而在他眼中,世间的皮囊想必都是平等的,不管美丑贫富。
  否则,他不会向乞丐装的我伸出手。
  我道:“先生,是您的意中人吗?”
  他的笑容依然暖暖的:“我可以不说吗?”
  我捕捉到他眼里的伤感,男人为情所伤的时候,通常就是这模样。
  我点点头:“这是先生的隐私,我本不该问的。”
  他又笑了笑:“你喜欢画?”
  我道:“喜欢看别人画。”
  “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的笔停在空中,“我却没有见过大海。”他放下笔,有些惭愧:“对不起,不能满足你的心愿。”
  我道:“只要是先生画的就好,没有大海不要紧。”
  他道:“以后,我会去看大海,看了之后,给你画。”
  我道:“好。”
  通过一番明里暗里的了解,我知道了一些事。
  我身处的时代,正是历史上有名的战国七雄割据,秦最强大,其次赵楚,再次燕魏齐,还有一个韩国,秦国从先祖秦公,传到当今秦王赢政,已经传了三十一代。
  秦国的历史我并不了解,但是赢政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赢政的母后不是吕天放送给赢异人的美女赵姬吗?怎么成了芈羽。
  我试探地问过,居然没人听说过李斯,也没有什么赵太后,吕不韦倒是有一个,因为推举赢异人称王有功,被封为相国,权倾朝野,不过,一年前他很突然地病死了,现在的相国是吕不韦的儿子吕天放。也就是那个自称芈羽情人的下流东西。
  据说此人的权势大过天,秦国只闻有吕相国,不闻有大王。
  一样的秦,不一样的时空,似乎历史也走上了不同的路。
  先生姓东方,东方清,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因为朝廷不取士,空有满腹才学,却不能为官。
  他教着十几个学子,所得仅能果腹。
  尚要偷偷摸摸,因为秦国律法是不许私人开学的。
  加上一个我,他的担子陡然加重,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夜晚,先生坐在月下落寞地吹埙,我坐在一旁,支着腮。
  那画上未完的女子,确是先生的意中人。
  先生唯一的下人,丫环怜秋,偷偷向我讲述了先生的伤心事。
  他原本聘下一位女子,两人见过面,彼此属意,天有不恻风云,先生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不久过世,先生不善经营,家里便渐渐穷下来,女方家立刻毁了婚约,将那女子改聘咸阳富户。
  三个月前,女子出嫁,先生一夜未睡,画下半幅画,从此,这幅画便只有一半。
  我唤道:“先生,今日又来了两个学生。”
  他点点头。
  “可我听说,先生没有收他们学费。”
  他笑了笑:“家贫而不辍求学,我怎能收钱。”
  我道:“上回那个布商的儿子,先生也不肯收钱,只收了些旧布。”
  他道:“他暂时周转不灵,旧布也好,可以做衣裳。”
  我道:“先生却连饭也要吃不起了。”
  他悠悠道:“钱是身外之物,我本不愿沾染铜臭之味。”
  我道:“钱是身外之物,没有却万万不能,先生若真得能不靠钱活着,早已是神仙,先生没有成仙,便还得靠钱活着,是人就是要吃饭的,就算先生不吃饭,我和怜秋也是要吃饭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似乎真得有些为难了。
  我知道他向来不善营生,不懂柴米油盐,索性提醒他:“先生不是作得一手好画么?”
  他道:“你要我沿街卖画,我做不到。”
  满腹诗书,却也满身傲骨,不肯依附权贵,不然以东方清的才,怎会至今不能出仕。
  我叹了口气:“先生,不需要您亲自出面的,我只求您在那些布上作些画,我和怜秋自有主意。”
  他犹豫了好一阵,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我和怜秋搬来库房里那些旧布,裁成宽度相同的幅,由他作画,或花鸟,或美人,或山水,在他笔下,有如通神。
  唯一遗憾的是,东方清常蘸了墨,看看那块木雕的印,便叹一口气。
  我知道他的心,他还想着那方为我舍去的玉印。
  我悄悄问过价钱,一方刻印用的好玉石要价极其昂贵,至少得一百两的银锭。
  我和怜秋熬了一夜,把他作好的画布剪裁了,加上穗子,做成一块块披巾,又教怜秋拿到市场上卖,居然一个上午就卖光了,所得比东方清教学一年还要多。
  首战告捷,我和怜秋便把库房里的布尽数取出,等东方清画好,再到市场上去卖,他却怎么也不肯了。
  我道:“先生既然画得好,为何不多挣些银子?”
  他笑着说:“钱已经够花用,要那么多作甚,世间繁华,何止三千,人生一世,又只百年,知足者乐。”
  听完他这番话,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历史上很多读书人之所以穷困潦倒,原来如此。
  东方清甘愿守着清贫度日,却可以舍去最心爱之物,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怜秋回来的时候,手里比平日多提了一个菜,羊肉。
  见了我,怜秋道:“今日是先生的生辰,这羊肉汤是爷最爱吃的。”
  我哦了一声,心里捉摸着送什么礼物才好。
  怜秋去厨房忙活,我坐在门槛下发了一回呆,起身出门。
  自从到东方家,我很少出门,几乎可以说不出门。
  我老觉得吕天放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虽不敢明目张胆搜捕我,暗地里一定布下了不少人手。
  我猜想他的势力很大,不然怎能从王宫堂而皇之掳走太后。
  联想到他说过的那句话,天下,本是我们的。
  我对他的身份有更多的怀疑。
  王宫丢了太后,至今宫中朝野平静,必然与他有关。
  今天,我斗胆走出去,只是想还东方清一个情,还清了,就不欠了,我不喜欢欠债,更不喜欢欠男人的债。
  蒙上一层面纱,我躲躲闪闪地来到卖玉的铺子,把摘下的耳环、戒指、手镯一起塞过去,原本我头上还有一个沉重的凤钗,应该值不少钱,但我不敢卖。
  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只换了一块成色尚好的白玉。
  我暗骂老板黑心,不过总算够了。
  从铺子里捧回这方玉石,我宝贝似地藏在怀里,一路遮遮掩掩地回家。
  怜秋正在布碗筷,东方清跪坐在几前,看到我,笑着招手:“快来,坐。”
  东方家原是没有什么规矩的,怜秋、我都和东方清同桌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三个人坐定,我从怀里掏出布包,小心地放在东方清面前,“先生,生日快乐。”
  东方清笑着解开布包,嘴里道:“什么好东西?”
  怜秋打趣道:“不会是香包吧。”
  东方清道:“你瞧她可曾动过针线?”
  怜秋掩嘴而笑。
  布包打开,东方清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抬起头直愣愣看我。
  我忐忑:“先生不喜欢么?”
  东方清轻声道:“怜秋,你去拿酒来。”
  怜秋起身离去。
  支开了丫环,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东方清盯着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目不转睛地看。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看我。
  东方清拉住了我的手,看着光秃秃的手指,沉声问:“你的戒指和手镯呢?”
  我笑着抽回手,毫不在意道:“戴着不好干活呢,早取了。”
  东方清不依,探身撩起我的长发,他是谦谦君子,从未和我如此亲近。
  我紧张得心直跳。
  他盯着我的耳朵,“耳环呢?”
  我笑了笑:“那东西就是个累赘,样子也不好看,我不喜欢,就……”
  “就卖了,换了这方玉。”他沉着脸,眸子黑黑的,平时清朗的声音听来有些闷,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生气的样子。
  我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他轻轻握着我顺柔的长发,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末了叹了口气:“傻丫头。”
  我有些坏心地想,如果他知道我是太后,他还会叫我傻丫头吗?
  “东方清号称君子,什么时候也藏了这么个妖娆可口的小美人?”很嚣张的笑声,朗朗的,极具穿透力。
  东方清迅速松了手,我的长发飘落肩头。
  怜秋端了酒壶来,忙行礼:“吕将军。”
  东方清也起身,语气不卑不亢:“将军登临寒舍,失敬失敬,请坐。”
  我回过头,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脚跨在门槛上,来回擦着靴底的泥灰,身上一件红黑相间的绣花袍子,腰上一根皮腰带,镶了一排闪闪发光的各种宝石,长长的剑别在右边,头发简单束一个马尾,高高垂在脑后,看起来更加嚣张。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外貌控,看到美男,我的脑子会空白几秒。
  但是,我很不喜欢这人看我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肥美的小羊羔。
  这种男人往往把女人当成自助餐,凡是没吃过的,都想咬上几口尝尝,时不时换换口味,最后还要留下一大堆吃剩下的垃圾。
  东方清走了一步,恰恰挡住他看我的视线,表情微冷:“她叫白羽,不是我的女人。”
  他迅速走过来,一手拨开东方清,眼睛眯着,上下打量我,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像是饿狼爪下发抖的小羊羔。
  东方清咳了一声道:“白羽,下去,我和吕将军有事要谈。”
  我赶紧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他朗声大笑:“东方清,她不是你的人,为何肯卖了首饰,送你美玉。”
  东方清道:“只是生日礼物,并无他意,将军多想了。”
  他止了笑,“先生坚决否认,不怕我把她抢了。”
  东方清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属于她自己,是去是留,我无权决定。”
  那个男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没有走远,悄悄伏在墙后,细听他们说什么。
  幸好他们不再提我,话题转向国事。
  “吕氏一族,在朝中可谓呼风唤雨,权势滔天,可曾想过为自己留条后路。”东方清的声音是清冷的。
  吕将军道:“王上年幼,太后年少,托孤大臣个个老迈,堂兄在此国家存亡之际,登上丞相之位,表面为吕家荣华富贵,心中实为江山社稷。”
  东方清不悦:“吕将军与东方政见不同,何必三番四次扰了东方清净?”
  吕将军道:“堂兄说了,东方先生若肯屈尊,吕家当尊以师礼,绝不敢怠慢先生,有了师生之份,先生有什么想法,便可畅所欲言。”
  东方清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吕天放身为当朝一品,诛忠臣,杀良善,欺凌孤儿寡妇,天下人共耻之,东方虽贫,尚有三寸脊骨,宁死不与此等奸佞小人为伍。”
  吕将军道:“先生满腹经纶,素有治国之志,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何妨再考虑考虑?”顿了顿:“堂兄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你若违抗他的命令,嘿嘿。”
  砰一声,茶具落地,东方清愤然道:“吕枫,转告你堂兄,尔等休想逼迫于我,大不了还有一死。”
  沉默片刻。
  吕枫道:“先生这是何必,我们有话好商量,如果先生实在不愿,那个叫白羽的姑娘,我看不错,不如把她送给我,我会在堂兄面前为先生美言……”
  哗啦啦,几案掀翻,杯盘扫地,东方清怒道:“滚。”
  我叹了口气,抹抹头上的汗,心道:先生,您不畏强权的气节,我非常佩服,但是,您现在硬拿鸡蛋碰石头,后果是什么,您老应该比我更清楚。
  关键时刻,气节是会出人命的,您老要是稍微圆滑一点,事情也许还有转机啊。
  我又叹了口气,忘了东方清是什么人,他是宁死也不肯低下他那孤傲的头。
  吕枫冷笑着走了。
  我来到东方清面前,蹲下身,捡起地上摔成两半的白玉,默默地看着。
  东方清的手轻轻接过白玉,笑了笑,眼里的温暖不减:“别担心,一方玉成了两方玉,岂不两全其美。”眼波一闪,将其中一方小些的玉看了看:“这块玉小巧,模样特别,正好琢一块玉坠。”
  我低着头:“先生,您有什么打算?”
  东方清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目光坚定:“我会留在这里继续教学生,你和怜秋走吧。”
  我没说什么,回房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窗外传来悠扬的乐声,我停了手。
  东方清孤独地立在院子里,白衣长发,清冷寂寥。
  然而,我必须离开。
  听着窗外凄切的乐声,我郁闷整晚。
  天亮,东方清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怜秋昨晚已经走了,她走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我把一床毯子盖在他身上,摇了摇空空的酒壶。
  我第一次走进古代厨房,生火煎饼,饼上加了两个鸡蛋。
  我把吃的端到桌上,又端了盆清水。
  他慢慢睁开眼看着我。
  我拧了毛巾递给他:“先生,擦把脸。”
  他擦了脸,我道:“先生,吃早饭。”
  他拿起大饼,一口口慢慢地嚼。
  我的饼煎得焦黑,蛋是生的。
  他吃得很香甜。
  吃完,他冲我微笑,白皙的大手伸过来,向我展开,掌心躺着一枚雕作飞鸟形状的白玉坠:“送给你的。”
  我一愣。原来他一夜未睡,竟是在赶制这块玉坠儿。
  “喜欢吗?”他凝眸看着我,目光温暖。
  我低低应了一声,收了玉坠,低头整理好几案,端上清茶:“先生,漱漱口,学生们该来了。”
  他乖乖喝了茶,起身去后面的小学堂。
  我回房背了行李,最后看一眼院子,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口袋里还有一点钱,我没有急着走,在对面客栈要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房,窗户对着东方家。
  等了一上午,只见学生们下学回家,并没有什么官兵或恶魔过来打劫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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