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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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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娅,下了诅咒……”
  所有悬浮在墙壁上的蜡烛一起亮了,萨拉查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青白,犹在梦境里的凌查却没有注意到,只是带着点痛苦的语调喃喃:
  “我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了……”
  他只是因为特别的缘故知道千年后会发生什么,不可能知道米娅的诅咒。妄想,对了,这可能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连自己都没办法骗过去的凌查手指痉挛的撑着额头喃喃的将那句可怕的诅咒重复了一遍:
  “……罗伊娜失去了海莲娜,赫尔加失去了罗伊娜,戈德里克失去了……当初她知道我们没有用过诅咒,所以即使面对你的时候,也没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那疯狂的笑声与话语,都是用罗伊娜听不懂的蛇语说的,就算这样,也没有说出她自己最得意的阴谋——凌查有些神经质的低低笑起来:
  “果然不愧是我们的女儿,如此谨慎小心,让我们死了都不知道真实……”
  “诅咒是一种魔法,可以使人痛苦和死亡,却不能平白增添没有的情绪。”
  萨拉查慢慢说着,与凌查靠在一起,眼中没有情绪,沉淀得只剩下冰冷:
  “当他们知道焚烧城堡的是我们自己,当他们看见我们会用死亡解决所有的麻烦,就不像当初担忧关心我们的时候,如此急切又紧张的看着我们了……”
  ——不相信任何人,不要给任何人了解自己的机会,就是经历过一次绝望的死亡所给予的全部:
  “我在这里,凌查。你活着,我怎么可能死?”

  就要这样的生活

  这次没有梦见任何东西,凌查醒过来的时候思维有那么瞬间的空白,听见诅咒的梦境还深刻的留在他记忆里,因为不自觉的惊怒而颤抖,却有温暖的手臂慢慢扶住他肩,在他耳边低低的重复安慰。
  千年,一切都已经消失成为灰烬,他们也没有办法知道米娅最后怎样,时间将所有抹去,但是他们依旧在这里。
  好的,萨拉查,不相信任何人。
  恩,不给任何人了解自己的机会。
  凌查恍惚着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些不对,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手上与脸颊的触感不对——自从伊里斯半夜把自己的枕头偷走以后,他睡着睡着,总是容易靠到床柱上,冰冷的贴着他额头,而不是这样带着温度的略微柔软,也不是他经常趁萨拉查不在时用的枕头,更不是舒软得仿佛能陷下去的被子,有些闷得透不过气——九月中旬的霍格沃兹已经不再炎热了,尤其是地窖,从十月底壁炉就会一直燃烧,他们床上的帷帘更是加有恒温的咒语,更不可能让凌查觉得闷热。
  微凉,细腻的触感与轻微的起伏。
  凌查这次终于彻底清醒了。
  他有些茫然的望望还在沉睡的萨拉查,有那么会儿,他不太明白,两个人怎么会睡到缠在一起的——萨拉查头挨着他的肩膀上,他差点闷死在萨拉查胸前。
  起初刚分为两个人的时候,当长久以来心愿实现的欣喜劲头过去,事实上还真是手足无措过了很久。对于已经习惯什么都在一起的两个人来说,用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看对方,甚至凌查曾经舀起一勺子沙拉停顿了很久才忽然想起来萨拉查自己能吃,他完全不需要等下一动作把它送到嘴里。抱住新送来的《魔药在中世纪之后的发展》看了几天,才忽然想起来现在他们是两个人,他一个人霸着书萨拉查还一个字没看……诸如此类有的没的,沐浴梳理都不是大问题,等到睡觉,问题就出现了——躺着两张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从前也没什么现在倒好,说话的时候一旦看不见对方反而觉得不安。
  他们不喜欢接近任何人,但是熟悉的感觉就在身边,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眠。
  魔药,黑魔法,加上最近喜好上的麻瓜菜谱点心以及萨拉查不愿放手的麻瓜书籍,使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规律,所以他们真正一起入睡的机会并不多,但是睡的时候一个人,睁眼醒来看见两个人躺在床上,却偏偏无知无觉没有醒过,是种很新奇的感觉。
  很熟悉,很安心,还有些凌查自己不太明白的怪异。
  比如现在,这种怪异的感觉猛地窜上来,本能的往后缩,凌查用最轻的动作掀开被子坐起来,睡在旁边的人不过略微动了下,原先搭上来的手臂落在枕上,依旧沉沉的睡着根本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虽然一点轻微的动静都可以使他们猛然惊醒,但是非常怪异,凌查总是不记得萨拉查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好象现在,直到他穿好衣服走出画像,萨拉查也没有醒。
  外面的办公室里,魔药教授正用霍格沃兹所有小动物见了都会发抖的扭曲表情盯着手里的一叠羊皮纸。
  羽毛笔很想颤抖,但是它只能被斯内普握在手里在一张又一张羊皮纸上划下讽刺的词句,它到底见证了多少精辟到让人痛哭流涕的毒液啊梅林知道。
  听见画像移动的声音,这次斯内普连眼睛都没抬。
  在经历这学期数次由礼节迫使的问候变成让人极度无语的话题,屡次使用毒液嘲讽仍然败下阵来的魔药教授终于决定使用上学年的办法——视而不见,反正这是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不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在他没有得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职位之前,管他是白巫师还是黑魔王,就算是斯莱特林创始人也别想斯内普给什么好脸色。
  穿过来几十年斯莱特林公爵之一,本身也是性格扭曲好不到哪里去的凌查仍然觉得这位院长的脾气性格真有趣,或者说见过扭曲的,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他要是跟萨拉查这么别扭的表达想法……好吧,真不知道萨拉查会有什么反应,他们的想法习惯判断都一样,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沟通。
  于是就算不打招呼,不对上眼,一声不吭魔药教授没有哑言败下阵,凌查却依旧很愉快的出了门。
  门外不远的走廊上是一群磨蹭着拖着书包又或许抱着别的什么东西用比爬还慢的速度走过来的小动物……
  “倪克斯教授。”
  小动物们脖子一缩,整齐的问好。
  他们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虽然即不扣分也不布置几英尺长的论文,但是却会要你一遍遍重复一个咒语直到完全合格为止,会冷不丁的叫任何一个人回答他几分钟前说过什么话,上节课说过什么,做这些的时候那双很漂亮但是七个年级一致认为极度可怕的湖绿色瞳孔一直盯着你的眼睛,比摄魂怪还可怕(打魁地奇比赛遭遇那些破麻袋子的学生坚定的说)。使整个霍格沃兹的小动物全部拼命记笔记,没时间记的时候就死记在脑子里,已经有十几个家境富裕的学生带着控声水晶球上课了,得到灵感的麻瓜出身的小巫师立刻写信去家里准备邮寄录音笔,他们必须得在下节课上逃过那双可怕眼睛的凝视(蛇怪,乃被乃家主人抢了风头),就算练不好练不对,至少似模似样不会被抓出来做典型……于是四个学院七个年级全部养成了一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立刻乖乖站原地恨不得缩地底下才不会引起注意的模样。
  “晚上好,教授,我们是来关魔药课禁闭的……”一个赫奇帕奇的女孩拼命不让自己眼里出现好奇与激动,开玩笑,他们是亲眼看见倪克斯教授从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出来的。
  开学两星期,除了上课,他们根本不能在任何地方看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除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倪克斯教授的喜好、习惯、衣着,甚至说话语气,那都是彻底的贵族,不,按照正统的说法来讲,是彻彻底底的斯莱特林(……能不彻底么),罕见的姓氏,强大的实力(被斯内普教授魔压惊骇习惯的小动物很能判断教授的魔压与实力的对比),渊博的知识,诡异的生活方式(……没人见过啊没人见他出现过教室以外的地方,这是伟大的创始人与霍格沃兹密道的错),却偏偏没人知道来历!本身就很成问题再加上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身份,梅林知道,基本上整个欧洲的巫师都知道这个职位的教授属于消耗品,没几个脑子抽风的又够得上实力的巫师愿意来,不见邓不利多连狼人都招来了吗?原本他们还以为今年搞不好会被画像教,因为走投无路的校长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反正霍格沃兹里面著名巫师的画像多,一年一个至少可以混到邓不利多老死彻底撒手不管这事。
  不管一众小动物明里缩着暗中目光闪烁悄悄拉衣角做小动作,凌查终于意识到现在根本是晚上七点,晚餐可能刚开始,几个学生手里还抓着吃的,显然是准备吃了之后去“慷然赴死”(……)进斯内普办公室的。
  作息时间紊乱的他们不出门不看魔法沙漏,是完全不知道时间的。
  凌查面无表情的点头当作跟小动物们的招呼,转过走廊他还在想,怎么到傍晚了,他到底睡了多久?
  不,今天到底是星期几来着?
  “晚上好,怀特骑士。”
  走上三楼,看着挥舞着手中头颅骑着马的骑士画像,凌查就与从前在画像里一样微笑,漆黑的长发下,湖绿色的瞳孔深邃幽冷,让人不觉爱慕却又不得接近。
  周围大厅的画像们有致一同的倒吸冷气,声音整齐得可笑。
  “啊,晚上好!Gre……哦,公爵阁下,海格里斯自从不当格兰芬多守门人之后一直没精神,你说他是不是折腾那群孩子折腾上瘾了?”
  怀特骑士还是那副不管你是谁他仍然认真严肃的表情,他手里被砍下来的头颅更是神秘兮兮的左看右看,然后耸拉下去装做晕倒: 
  “啊,为什么没人看见我的存在……”
  “闭嘴,你已经死了!”怀特骑士一直跑过三幅画像,才在凌查面前停了下来。挥手道:
  “闻见下面餐厅里黑胡椒牛排的香味了吗?我还是该死的吃不到看不到,诅咒梅林为什么……”
  所有画像整齐的接口:“你的画框里没有一盘牛排?”
  骑士的画像里当然不可能存在那种东西,不过——
  怀特骑士两眼放光:
  “Gre……公爵阁下,海格里斯都是你画的呀!”
  凌查有些木然,深刻明白了无论是否有记忆,活人与画像的思维路线绝对没有重合点:
  “就算画了,也不能吃……”
  跟那些吃草的动物画像一样,画布上的牛排没办法消失,又怎么能被“吃”?
  “但是可以看啊——”
  不,事实上你们就想让海格里斯骄傲不起来,斯莱特林亲笔画出来的又有什么了不起,某某画框里还有一盘牛排也是斯莱特林画的呢……海格里斯你也就跟牛排一档次……
  凌查看着全部期待表情的画像们。
  “牛排,我只会做,不会画。”
  “……”
  “还有,别欺负海格里斯……”
  “……”彻底败阵的画像们。

  厄里斯魔镜

  三头巨蛇家骄傲的昂起了头,看吧,它的出身高贵得到认可和别的画像妒忌了吧。那个肥胖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看守,有什么了不起,它的鳞片、它身后的火焰,它画框里的每一笔颜料,那都是斯莱特林公爵亲手画上去的,你们懂什么!
  所有画像一起龇牙咧嘴的鄙视着这条慢慢从二楼画框里游过来的巨蛇,非常非常“谄媚”(海格里斯那是恭敬加畏惧,乃们太有色眼光了)从喉咙间发出嘶咝的声音:
  '尊贵的斯莱特林公爵,创造我的主人……'
  凌查一楞后,忽然笑了,同样开口道:
  '那个称呼是伊里斯的,海格里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把它改掉。'
  三头巨蛇恐惧的缩了下头颅,又开始垂头丧气,对啊,它不过是一幅画,连称斯莱特林公爵为主人的资格都没有,想起蛇怪,它又忍不住直哆嗦。
  '公爵大人,有个有趣的东西……'
  “Gre……公爵阁下,四楼的一间空教室有面镜子……”
  怀特不解的看着愤怒瞪过来的三头巨蛇,咆哮的影子好象是要来咬碎他一样,听不懂蛇语的他自然不知道他抢了海格里斯“献宝”的大好机会。
  想起那个举着照相机口口声声说看见自己微笑的照片拿了女巫周刊的什么微笑奖的男孩,顿时除了皱眉还是皱眉。
  “厄里斯魔镜?”
  “没错!”带着鹦鹉的老人急急的挤过来,连鹦鹉在他手上学乌鸦呱呱乱叫他都没心思理会,“我看见我住在城堡里,被学生们敬仰!”
  老人昂着头,那神态得意极了。
  “我看见我有了身体跟怀特决战,把怀特的头砍下来抓在手里……啊——怀特你给我记住!”所有画像唰的向左看,头颅被骑士直接扔过五幅画像,落在一群游荡的麋鹿画里。麋鹿们好奇的围过去看着那个滚动的头颅,新奇的小心靠近,发现没有危险又试探的低下头用角碰了碰,恩,滚得更厉害了,顿时麋鹿们兴奋的用蹄子摆弄起这个天外来物。
  “啊——你们这群该死的低智商蠢货——”
  所有画像都耸肩,当这个悲愤欲绝的喊声不存在。
  抱着银色长毛猫的贵族少女肖像悄悄抬头看凌查一眼,又很快把头低下去,不用问就知道她在镜子里看见什么了。
  “苏珊娜,你一边去……胖夫人看见她打败了分院帽在开学典礼上唱歌,所以我想,它一定就是哈利上一年级的时候打败伏地魔后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厄里斯魔镜了。”带着鹦鹉的老人说得眉飞色舞。
  “看来,它之前不在那里……”
  “是校长放进去的。”所有画像齐声出卖了白巫师。
  画像是属于霍格沃兹的私有财产,霍格沃兹属于创始人。
  一路走上四楼,所有走廊上的画像躬身行礼后全部跟着大厅里的画像知趣的跑了,那间废弃不用的教室里,四周都只剩下空白的画框安静的挂在那处。
  镜子就在靠墙壁的那边,非常高大,从地上直达天花板,这样的镜子就算没有任何装饰也足以眩目,何况它有着华丽的金色边框,四个边缘是爪形装饰,顶端刻着优美的铭文:
  Ensed stra ehru ayt cafru Oyton wohsi。
  用倒过来的顺序,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注视——
  “I show not your fact……”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心里的渴望。
  凌查没有走近,这种疑惑来得突然又空洞,他知道最幸福的人才会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虽然他没有什么愿望,可是显然没有这种什么都满意的感觉,厄里斯魔镜从某方面来说是很可怕的东西,它总是会撕毁一切伪装,让人发现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可怕东西。
  镜子是冰冷,不甚清晰的映照着空荡的教室。
  也许他会看见戈德里克,或许还有赫尔加,他们四人坐在一起的茶会,可能米娅会在他旁边,用从来没有过的纯粹天真的表情看着自己,作为父亲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眼神与依恋。
  或者可以看一看,就像哈利,至少他终于看见了父母的容貌,凌查也快忘记他们三人的长相与笑容了,在他们都还年轻,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镜面上清晰的照出他的脸,十五岁的容颜,优雅矜持的微笑着,漆黑的长发散落在肩上,不像常人对于自己的容貌总有些怪异的陌生,这张脸,凌查总是日日能见到的,只是瞬间有了些惊讶,他总以为,在镜子里看见的会是二十八岁之后的模样,他并不喜欢将自己维持在这个外表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显然萨拉查喜欢,连画像的时候都是他执意要画出他们十五岁的模样,这点分歧凌查从来仔细想过。
  厄里斯魔镜里的人影似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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