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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青春,路过大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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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请假扫祖宗的墓学校应该也会批假的。我先是去找班主任的,班主任说,这次学校下令一律不得请假的,他表示出了爱莫能助的无能为力或者说是无能为力的爱莫能助——他自己也想请假回去扫墓的,可是不行,学校要克扣工资的——钱到底比祖宗实在,我们都认为,一个人一出生是什么都没有的,但其实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至少有成千上万的祖宗,只是这些祖宗一点用途都没有,当不得奶粉(或者奶妈),做不了尿布(现在都是尿布湿),而这一切;钱都是可以轻而易举、易如反掌地做到的。所以一切都用金钱来衡量的,也因此我们才会说人是一无所有地来到这个世界。
好了,扯远了——我写东西写着写着有时候会犯这样的坏习惯,你们能习惯那是皆大欢喜的事,不能习惯的话就跳过这些,看下面的;不懂得跳的话,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不想看呢,就关掉网页,我只能在此说声抱歉,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如果你比我老那这个你就换成您,当然不是表示我对你的尊敬,我从不觉得您这个字是什么尊称,只要你岁数比我大,我都会这么用的,它只是用来说明你比我老而已——我现在已经处于青春末期,你比我老意味着你青春不在了。其实,这里也没怎么扯远的,讲到清明节既然要说到祖宗的。既然扯了,那我就再扯一点,我们通常说,人一出生来到这个世上就哭那是因为他知道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来受苦的,所以他才哭。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我们之所以啼哭那是为我们因祖宗而哭泣,那是感恩之泪!不要忘记了,一个人出世的背后那是躺下千万个祖宗的!
听起来有些玄乎吧?是的,我讲的时候也有这个感觉,其实这些都是很事实的东西——很漂亮是比漂亮更漂亮的意思,这里的“很事实”的意思就是比事实更事实的意思。我们都觉得玄乎那是因为我从没讲过这些,你们没听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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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就再扯一点,我说话算话,扯完了,打住,说正事。
我旷过课,放过小晴的鸽子,但清明节每次的扫墓我都没落过。这次的扫墓,我当然也不会错过。所以,班主任做不了主,我直接去找学校,学校是做得了主的,可是跟没做主没什么区别。他们不允许我请假。他们拒绝我的口气,太可笑了,他们说,家里又不是没人——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你家又没死光。”——我不想曲解那句话,我只是想理解那句话,我不理解出来别人要说我白痴的。
至少他那口气应该配这句话比较恰当的。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像拒绝我一样拒绝我们班级请假去集体扫烈士墓。我想他们应该以“中国又不是没人?”或“中国人又没死光。”为由来拒绝他们的请假,至少批了他们也要让我们也回家扫墓啊。或者他们太爱国吧,或者他们没有祖宗吧,无从考究。
我还点不明白的是,自家祖宗的坟都不上,还扫什么烈士墓?!
我坚决旷课回家扫墓,我觉得这是义不容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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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虽然只是个扫墓的节日,其实,更深入地看待清明节,你会发现它是一个大团结的日子,不仅在世的亲人可以聚在一起,而且每个人还可以跟未曾谋面或照过面但容貌已经模糊或依然清晰如昨的已故先人会会。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我们一家族的人团聚在一起的感觉。清明是唯一能把家族的人聚集在一起的一个节日——除夕最多只能自己一家人团聚,五一或国庆只能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聚在一起。
每年的清明节,所有的叔叔都回来,所有的堂弟堂妹也都放假——我是长孙,我最大,我们聚在一起,然后我们像踏青一样地到山上去扫墓。一共有十几个的墓地,而且家族从我出生到现在也没死过人,而且国家开始实行火葬,确切地说是火葬这一葬法落实到我们头上,祖坟就从此不再增了——有钱人才有资格去买墓地,没钱的只好把骨灰暂时放家里或者祖厝里,等日后辉煌腾达,再去批发几个墓地,把祖宗安顿好。这应该也算光宗耀祖吧。所以,现在是这样一种情况,现在死的人,只有当你是有钱人的祖宗才享有被扫墓的权利。
今年回来扫墓的车上我给小晴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帮忙扫墓。她问我,扫一个多少钱?我说,无酬劳。她直接叫我去给她们扫,还说这样可以先见见她的祖宗。我说,那还不如见鬼去。她说,那你见鬼去吧——这是她挂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就因为小晴的这句话,害我扫墓的时候,感觉自己不是在给祖宗扫墓而是在给鬼扫墓。
我们扫墓工作的时间安排比较固定,一般我们从早上十点左右开始出发的,到下午四五点回家,第一个扫谁的墓,第二个扫谁的墓也是固定的,这已经墨守成规了,今年的扫墓我们继续循规蹈矩着——我是喜欢一家族的人聚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喜欢像一道产品生产工序这样老土的扫墓方式,一成不变的已经十几年了,就算是一道生产工序十几年了也要有所改进——我是长孙,总有一天会轮到我主意的,我一定要好好改革改革。我的脑子现在有一个雏形方案,就是把扫墓的时间由白天改成晚上,我们每个人提着灯笼去扫墓,到时候扫墓也浪漫了。好了,具体的我也不便透露,这事先搁着,等到我主意的那一天再启动、运行这个方案。
因为墓地不少,所以基本上我们扫墓像扫黄工作人员扫黄一样,只是形式般地走走,看看。惟有最后一个墓我们是像清洁工扫垃圾一样地认真。最后一个墓地是太公的,墓地在一个似小盆地的中间,所以我们放仿佛手榴弹的纸炮的时候,就站在高地上,一群人围着太公那个墓,站成一圈,像扔手榴弹一样往墓地扔——主要是纸炮整得像手榴我们才会不自觉做出仿佛要把太公的墓夷为平地如此大不敬的动作。当然如果你把那个墓想象成是日本鬼子,那肯定很有围歼日本鬼子的快感。要想享受这个快感,光想象还是不够的,在这之前,需要做大量的清理工作,比如,把墓地四周的杂草除净,碰到长得比较旺盛的年时,还要先放火烧,在烧之前我们又需要做好灭火准备——反正呢,是很麻烦的,前提工作绝不亚于拉登发动事件繁杂。
祭扫的最后一个程序是祭拜。感觉扫墓就是为了这最后的祈祷,请求祖宗保佑——这好像也是扫墓的终极目的——当然更重要的事是要祖宗显灵。祭拜恳求保佑的方面包括自己的学习,爸爸妈妈的工作,爷爷奶奶的身体——保佑自己读好书,爸爸妈妈多赚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健康长寿。可是现在回头看看,自己的都白拜了——去年考了这么个破大学,福布斯排行榜也没爸爸妈妈的名字,外公外婆也都过世了。
哎!
从五岁算起,我现在二十岁,扫墓十五年了,一年三拜,也要四十五拜——娶个老婆也才三拜,换句话说,我那四十五拜用来娶老婆可是能娶十五个老婆的!
上面这是今年我跪拜时所思考的——不知道上帝看到这些会不会发笑,不过也不鸟他老人家了,你们看了会发笑就好。
跪拜的顺序是按辈分的,五叔的六岁小女儿是最小的,所以她也是最后一个跪拜的。她跪拜完,我拉着她问:“妹子,你祈祷了什么?” ——我都这么称呼她。她说,她要祖宗保佑她这学期多奖几朵红花。妹子是去年开始上幼儿园的。由于太调皮,一学期下来就奖两朵红花,一朵是开学第一天奖的,一朵是放假那天奖的——这两次都是全班都奖的。
这事是我听弟弟说了才知道的,我扫完墓给小晴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她,她就在电话那头笑,我就在电话这头想象着她笑的样子和她的酒窝。笑停了,小晴问我,扫墓累不累?我说,还好吧,扫墓的时候是感觉累,但现在躺床上就不会觉得累了。小晴说,她累死了,明年不去扫墓了。
我想,以后我和小晴死了一定要葬在一起,这样后代子孙扫墓方便,省事就不累了——有可能他们会因此一年扫两次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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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清明节是周四,扫完墓的第二天我并没马上赶回学校上课——反正都旷课了,旷一天的课也是旷,旷两天的课也是旷。我旷课的时候经常是这么开脱自己的。在这样一种思想的引导下,我的旷课一般都是“连环”的,我把这种旷课称之为“连环旷课”。
连环杀人案发生的原因,可能跟导致我连环旷课的原因是如出一辙的。
公寓终于竣工了,周日回到学校,搬宿舍。
公寓有“六人间”和“十人间”两种。我,何子辉,胡天耀,陈少国,叶一川,还有胖子林从,我们六个人合住一间。
注:排名不分先后。
周日晚上,我们以庆祝乔迁新居为名义,又出去喝酒。
那天依然回来得很晚,门卫不给我们开门,说我们已经违反了很多次,我们说以后不会了。他说,你们敢保证吗?陈少国说,那我们写保证书。然后我们就从醉得一塌糊涂的胡天耀的口袋找出了笔,拿了张纸——胡天耀不愧为学校文学社社长,总是随身携带纸笔,这都是为灵感乍现做的准备。陈少国顶着寒风,一边颤抖一边写了一张保证书。写完和笔一起递给了门卫,门卫看也不看把那保证书扔到垃圾桶说,保证书有用,还写干什么,我不会开的。闻此言,陈少国差点晕倒——那保证书是他动笔的,我当时还好,只是无奈地笑。说心里话,我们写那保证书也是应付门卫的,想把他敷衍过去,放我们进去是我们的目的。可惜被他看穿了——其实,大家都看得穿的,只是大家都习惯糊涂地活着。类似于保证书这样的东西,只是一种用来体现互相尊重的形式,这尊重也只是虚假的。这一切,都将在我们进了校门而结束。所以确切地说,是那门卫不给我们面子,不屑我们的虚假尊重。因此,陈少国不爽了,责问那门卫,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写保证书也不开?门卫说,你写不写是你的事,我开不开是我的事。
言毕,陈少国就在那开骂——陈少国并未喝醉,所以只是嘀咕着骂。
后来,我们只好又去爬学校的后门。
胡天耀因为醉得厉害,所以从门上翻过来的时候,踩了个空,摔了下来,手受了伤。第二天一直抱怨我们昨天晚上不采纳他的建议去按摩,害他现在写不了小说。
胡天耀是文学社社长,在我们小小的学校里知名度还是颇高的,所以他手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学校的每个角落。大体有三个版本:有的说是他在澡堂偷看女生洗澡摔伤的;有的说是他手Yin的时候频率过快,幅度过大弄伤的;有的说是他嫖妓没带钱被打伤的。
每个版本都是负面的,像谬种流传着,给胡天耀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因为胡天耀手受伤的事一开始就我们宿舍知道,说出去也是我们宿舍的人说的。满腹狐疑的他仔细地琢磨了这三个版本,觉得第一个版本是偷看女生洗澡的鼻祖何子辉所捏造的;认为第二个版本是喜好手Yin运动的胖子想象出来的;咬定第三个是淫棍陈少国艺术加工而成的。胡天耀带着这些结论找他们三个对质,他们三个并不承认,说他是疑心生暗鬼。
人多力量大,胡天耀拿他们没辄,就直接把这些谣言的源头加冕在我头上。他说,除了他就我想象力比较丰富,他自己不可能诋毁自己,认定那三个版本全是我构思出来散布出去的。
天地良心啊!
我跟外人都说是摔伤的,包括跟李盈盈我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并未告诉他们具体是怎么摔伤的。只有李盈盈好事,追问过我:“胡天耀是不是从床上摔下了伤着的?”我说:“不是。”李盈盈不高兴地说:“这有什么好瞒我的,我们班很多女生都说那天你们出去喝酒,喝完酒又在外面那个……他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伤到的。”
我知道人言可畏,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就说过这些,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了,发誓!
这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只要看到胡天耀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终于有一天,胡天耀受不了,就他手受伤之事,专门在他们文学社开了个澄清大会,对外宣称,他的手是因为一天晚上写小说写通宵被笔弄伤的。
这样,学校流传起胡天耀用金箍棒一样重的笔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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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
班主任说,大学了,像运动会这些活动他也不想插手,这次的运动会就放手给班干部去搞——去组织。
班主任原话是说让班干部去搞,我担心大家误会我们学校的运动会是像女人一样的东西,所以我后面注解了是去组织。其实,我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也可以说是杞人忧天的——如果我们学校的运动会真是像女人一样的东西,那班主任也不会放手给班干部去搞。
也因为运动会不是女人一样的东西,所以大多数班干部都没什么积极性去搞。这事的重任就落在了我们班的体育委员肩上。我想他是后悔当上了体育委员的,这是我从他看着运动会报名表发愁的面容猜测而出的。
提交报名表的前一天,报名的人还是寥寥无几,一筹莫展的体育委员只好拿着报名表挨个挨个要我们报名。体育委员最后找的人是我——我之所以是最后一个被找,我想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体育委员是从班干部和女生开始下手的,而我既不是班干部,也不是女生,而且又是班级里唯一一个没加入任何社团的人,只是无名小卒,理所当然的最后一个非我莫属;第二是因为,我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班级最好的,可以想象体育委员是多么希望我能报名参加,但他可能又害怕我会断然拒绝他,如果第一个找我,而又被我拒绝那对他的积极性打击是很大,所以他一直不敢找我,把所有人找完了才拿着报名表找上我。报名表上填的满满的——我们班的人本来都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最后还是在体育委员重在参与思想的诱导下,纷纷报名——重在参与这思想本来是用来安慰失败的人,可现在却成了怂恿自己和他人参加的充分理由。
其实,就是有些人有着“重在参与”这么一种思想,才有那么一些滥竽充数的人,才有那么一些厚颜无耻不怕丢脸的人,满不在乎地丢人现眼着。
我以没兴趣为由一口回绝了他。
我没给他面子,他可能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恼羞成怒地说,我身体素质这么好,不参加练来干屁啊!
他管我练来干什么的?他是我谁啊?
我妈妈都管不着!
我妈妈曾为了让我停止锻炼身体——主要是希望我能把花费在锻炼身体的时间用到学习上,她理直气壮地问我,整天锻炼干什么,身体壮可以当饭吃吗?我知道人活着不是为了吃饭,所以不能把什么都用饭来衡量。虽然身体壮不能当饭吃,只可以更好地吃饭,但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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