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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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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尽。夏雨笑呵呵地说;“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终于使我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毛泽东主席才能使祖国走上富强之路!共产党坦诚可信,他们不念旧事,以光明磊落之胸怀,真诚对待我们,我们怎能不将余力,为建设强大的中国出力,政府安排我在文史馆工作,我很高兴,我要自食其力,过一个劳动者的生活,这真是我莫大的幸福!”  三天后,夏雨将军感到胸口有些憋闷,他没有在意。仍然伏案疾书回忆录。服务员王芳劝他注意休息,他付之一笑,说道:“老牛不知夕阳晚,辛勤躬耕更奋蹄。”  第二日上午10时,王芳见夏雨还没有起床,她感到奇怪,走进夏雨房间,只见夏雨仍在熟睡。她想:平时夏老在早晨6时就起床了,每日坚持在院里打太极拳,可是现在都10点了,他老人家怎么还没有起床呢?可能夏老昨晚睡得太晚了。  王芳到街上买了几条黄花鱼,回来给夏雨炖了香喷喷的一锅鱼。  中午12时,夏雨房间里仍然没有动静,王芳有点心慌,悄悄来到夏雨的房间,只见夏雨一动不动。王芳轻轻走过去,叫道:“夏老,夏老!饭做好了……”  夏雨一动不动。  王芳用手推夏雨:“夏老,该吃饭了。”  夏雨仍然一动不动。  王芳心怦怦直跳,两腿发软,她扳过夏雨的身子,只见夏雨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她去摸夏雨的手,只觉冰凉……  王芳吓得大叫一声,发疯般扑出门去……  经法医检查。夏雨系服慢性毒药而死。  龙飞奉命赶到现场,他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又向王芳询问有关事宜。  “这几日夏老家里有人来吗?”龙飞问。  王芳想了想,忽闪着大眼睛:“这两天没人来,夏老一直在家里写作,没有出门,昨天他感到有些胸闷,也没有上医院。三天前的晚上这里来了一群人,都是夏老旧日的朋友,有十来个,在夏老家里吃的饭。”  龙飞注意地听着王芳的叙述,问道:“你认识那些人吗?”  王芳摇摇头:“有三个人来过这里,都是老头,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那天晚上来的生人,我就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了。”  “那天都吃了什么东西?喝了什么?”  王芳有点害怕地说:“是我做的饭菜,我足足准备了一个礼拜,有辣子肉丁、摊黄菜、宫爆鸡丁、烤鸭、炒蒜黄、醋溜白菜……还有几个罐头。”  “什么罐头?”  王芳支吾着说:“有沙丁鱼罐头、干贝罐头、酱牛肉罐头、橘子罐头、荔枝罐头……”王芳说到这里,脸涨得通红,额上冒出细碎晶莹的汗珠。  龙飞又问;“喝的是什么酒?”  “是茅台酒。”  “酒瓶呢?”  王芳带龙飞来到厨房,王芳忽然一跺脚道:“哟,我倒忘了,那些罐头盒和茅台酒瓶让废品站收走了。”  龙飞沉思片刻,又问:“那酒杯呢?”  王芳拉开厨房里橱柜的门,拉出一盒酒杯,只见里面放着精致的高脚杯。  “唉哟!”王芳尖声叫道。“怎么少了一个酒杯,明明是 12个。”  “哦……”龙飞紧锁了眉头。  “那么是谁取走了高脚酒杯呢?”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只绣花鞋(七)(1)
一只绣花鞋就在虹市发生庄美美被杀案不久,霓市也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霓市东南有一座小天主教堂,清末所建,天主教堂内有个法国主教和三个修女。三年前那个法国主教得暴病死了,两年前有个修女突然失踪了,去年又有个修女失踪了,目前只有一个修女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独地守着这个教堂。  这一天清晨,附近江面涌起大雾,雾徐徐飘来,包围了这座城市,使城市成为一座雾城,一片白茫茫的。教堂在雾中时隐时现,活像一个幽灵在空中飘来荡去。  清洁老工人王凯仍旧像往日一样用大扫帚清扫附近的路面。王凯已六十多岁,每天负责这几条街道的卫生,他步履迟缓,正扫着街,忽然发现教堂的小楼上亮着烛光,那烛光忽闪不定。他想,可能是那个修女起得早,因此没有理会,继续扫街。正扫着,慌里慌张来了一个人,一头撞在他身上,他一抬头,那人却朝教堂里走去了。  王凯想:这是什么人?这么早到教堂干什么?为了探个究竟,他放下扫帚,也朝教堂走来。  雾越来越大,几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王凯壮着胆子摸向教堂。走进教堂,只见四尺五寸的平台上,三面都有汉白玉栏杆绕护,台的正中及左右,有三起台阶,正面有长一丈二尺、宽四尺的汉白玉,镌刻着耶稣圣像。大堂正面两旁,有中国式黄亭各一座。堂中有三十多楹明柱,柱基石皆为汉白玉,柱顶都镂菘菜叶形,玲珑可观,每柱高有五丈,皆为美国运来的桧木。堂之正身,有双尖洞牖,高约三丈,蔽以五色烧花玻璃,灿烂夺目,系巴黎所产。  王凯见教堂内空无一人,甚觉纳闷,于是转到后面,见有个耶酥受难小堂,与大堂相通,间以玲珑隔扇。大堂正中祭台,雕刻精致,金碧辉煌,尤为美观;祭台外又有九座配台,油漆描金,十分艳丽。王凯离开雾云腾腾的街道,一进教堂,顿觉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奇怪,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他暗暗想着,又走向东楼。  东楼在大堂正门内,烛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王凯走上楼梯,猛一抬头,只见在楼梯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愈来愈大,愈压愈低……  啊!那个中国修女头戴黑教巾,两只眼睛露出凶光,脸色惨白,身穿一件镶有金色梅花的黑色旗袍,赤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饰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  啊!王凯惊叫着往后退着,他已明显地发现那个身穿黑旗袍的女人不是修女,而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  那影子愈来愈大,王凯只觉头上挨了重重一击,软绵绵倒了下来。  血,淌了一地板……  几天前,肖克接到命令赴霓市协助当地公安局共同破案。在霓市公安局见到了负责此案的侦察科长田旭,田旭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性格内向,沉默寡言。  田旭告诉他,王凯被害,天主教堂里最后一个修女也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一个公安人员小侯前去破案,至今没有回音。  这天晚上,肖克会同田旭决心去闯这个神秘的小天主教堂。两个人走进教堂,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寂无人声。这时,肖克只见楼上有个人影一闪,大声叫道:“楼上有情况!”  田旭随肖克冲上楼,只听修女住的房间的门砰的关上,肖克冲到门前,用手推门,推不动,于是用肩膀狠撞,又撞不开,田旭和肖克交换一下眼色,二人喊道:“一、二、三!”一齐往上撞,门被撞开了。只见屋内空无一人。一张硬板木床,支着蚊帐,屋内有大衣柜、梳妆柜等,壁上挂着一幅耶稣受难像,地上是旧木板地。  “奇怪,明明有人,会到哪里去了?”田旭有些纳闷地说,眼睛注视着屋里。  肖克见四壁没有窗户,知道敌人一定藏在屋内。于是打开衣柜和梳妆柜,可是里面只有衣物或梳妆用品,根本没有人迹。  肖克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蜡烛终于耗尽了,火苗颤动了几下,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明。  屋内漆黑一团,由于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  “肖克!”田旭在黑暗中叫道。  “在这呢。”肖克向田旭凑了过来。  田旭小声地对肖克道:“你听,有动静。”  如果要是亮着灯,肖克和田旭各自忙着搜查,不会注意轻微的动静,如今屋内漆黑,两个人都在细心观察,因此轻微的动静也听出来了。  床下似乎有生人的喘息声。  肖克扭亮了手电筒,田旭也扭亮了手电筒,两道强烈的光柱一齐照到床底下……  没有人,只有一只精致的绣花鞋。  那绣花鞋是旧的,鞋面是红锦的,鞋头绣着一朵金色的梅花,鼓鼓的,非常逼真。  肖克一把将这只绣花鞋抓到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修女怎么会有绣花鞋呢?奇怪,这只绣花鞋定有名堂。”他把绣花鞋揣入怀里。  肖克和田旭两只手电筒的光柱在屋内晃来晃去。  肖克的手电筒照在梳妆台上,意外地发现了法国香水。这时,他只觉掉在脸上一团湿腻腻的东西,伸手一摸,软软的,拿到鼻子底下一闻,腥臭。肖克用手电筒照着头上的顶壁,啊,原来是一小团白蛆,密密的,肥肥的,令人恶心。原来房上有一小道裂缝。
一只绣花鞋(七)(2)
肖克搬开梳妆柜,爬了上去,顶壁上有一个天|穴,盖着盖儿,肖克打开盖,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肖克把头伸进天|穴,用手电筒一照,只见顶棚上排着四具尸首,一男三女,一个洋主教和三个修女。  肖克走下来对田旭道:“教堂里四个失踪的人都在上面,有两具已剩了骨架。”  “凶手是谁呢?”田旭闷闷地问。  肖克沉思片刻道:“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刚才那个人影一定是个特务,他一定就藏在这屋里。这间房屋一定有夹壁墙或地下室。”说着,他折下一条旧桌腿在房间四壁敲着,敲了一阵,肖克道:“不像有夹壁墙。”他又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衣柜,光柱在衣柜四周转来转去。  “咦,这衣柜有点错位。”肖克说着用力扳开衣柜,露出一个洞口。  “砰……”一颗子弹射来。射在衣柜上。  肖克抽出手枪,大声喝道:“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洞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快追!”肖克喊一声,先跳了进去,田旭也跳了下去。  肖克往前跑了两步,“噗通”又掉进一个洞口,被铁梯架住。他顺着铁梯下去,钻进一个地道,地道里霉味扑鼻。  追了有一里多地,前面现出一个密室,肖克见铁门大开,只见是一座地下陵墓,两个大黑棺木已经有些衰朽,棺木前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川陕巡抚裕隆之墓 嘉庆二十一年立。  肖克见前面又有一个洞口,他探头听了听,只听前面没有动静,于是来到大黑棺木前,他费力撬开一个大黑棺木的顶盖,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藏满了各种武器,有卡宾枪、手枪、机关枪、手榴弹、手雷、子弹,都泡在油里。  肖克和田旭又撬开第二个黑棺木,“砰,砰,砰……”一梭子卡宾枪子弹射来,一个大汉跃了起来。肖克眼快,上前一拳将大汉击昏,上前夺过卡宾枪,掏出手铐将那人拷住,拖了出来。  肖克仔细瞧那大汉,那大汉四十余岁,身穿中山服,像是广东人,中等身材,面孔黝黑,面额颧骨突出。  一会儿,那个大汉醒来,一见肖克,惊得发抖道:“饶命,别杀我,我在台湾家有老母啊!”  肖克道:“共产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实交待,会得到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你从哪儿来?到这里有什么任务?”  “我是梅花组织的成员,一直在台北梅花组织总部工作,一个月前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交给我一个特别任务,要我与大陆一个叫白薇的女人接头,设法找到梅花组织在大陆的潜伏名单。”  “白薇?”  “对,就是白敬斋的二女儿,她是梅花组织大陆支部负责人,大陆沦陷前潜伏下来。”  肖克问:“你是怎么入境的?”  大汉道:“我是从缅甸边境潜入大陆的,两个星期前来到霓市,白敬斋指示我到这个教堂与白薇接头,上星期我和她在这里接上了头,接头时正遇一个扫街的老头,我把他干掉了。”  “你们接头的暗号是什么?”  大汉道:“一只绣花鞋。”  肖克从怀里掏出那只绣花鞋,问道:“是这只绣花鞋吗?”  大汉惊奇地点点头:“就是这只。白敬斋告诉我,白薇一看到我拿的绣花鞋就能接上关系,白薇那里也有一只绣花鞋,这两只绣花鞋是一双,据白敬斋说,是白敬斋的二姨太,也就是白薇的生母做的。”  肖克又问:“白薇把那图交给你了吗?”  大汉摇摇头:“没有,她一直闭口不谈图,只是一个劲儿问海外的情况,她变得比以前老多了,我当时在南京见她时,她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  “你叫什名字?”  “阮明。”  “如果你拿到梅花图后怎么出境?”  “还是从中缅边境混出去,下月十日晚上在缅甸首都仰光,白敬斋的大女儿白蔷将在迷人宫与我接头,她负责送我回台湾。”  “如果你一旦有麻烦呢?”  “白薇会派人送出境。”  “暗号是什么?”  “有一枚梅花型金质纪念章。这是梅花组织的标志,对方也佩戴一枚这样的纪念章。”说着,阮明举手到胸前,说道:“在衬衣里。”  肖克伸手在他的衬衣里摸出一枚梅花形纪念章,只见金光闪闪。  肖克又问:“你有什么任务?”  阮明低头说道:“白薇的发报机坏了,让我们带小型发报机来。”  “发报机呢?”  “在云南翻山时,装有发报机和密码的皮箱滚到山涧里了,整整两天也没找到。”  “白薇如今在哪儿?”  阮明摇摇头:“这几天你们查得紧,她又不露面了,我这次来就是找她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道?”  阮明喘了一大口气道:“上次我打死那个扫街的老头,白小姐埋怨我太鲁莽,带我进了这个地道。她说她也是在意外之中发现这个地道的。我们整整在地道里趴了一天,夜里才敢出来 。”  肖克皱眉想了想又问:“你知道白薇的公开身份是什么吗?”  阮明摇摇头:“她从没有提起,不过我看出她的生活似乎很清苦。”
一只绣花鞋(七)(3)
“她为什么选择这个教堂与你会面,又为什么迟迟不肯把图交给你呢?”  阮明莫名其妙地望着肖克,没有说话。  肖克走进新的洞口,刚走了两步就撞上了洞壁,看样子这里是新挖的,旁边还有一堆土。  肖克向霓市公安局汇报了情况后匆匆乘车北上,他要迅速向上级汇报,同时又想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追查白薇的任务交给了霓市公安局。
一只绣花鞋(八)(1)
人头皮箱北国的秋天,还真有几分寒意。从霓市到北京的列车穿过秦岭山脉一个个隧道,朝东北飞驰。  肖克坐在卧铺的座位上,高兴地欣赏着车外的秋景。大自然在春天曾经显得俊俏、欢乐,像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翠衣少女,现在却变得温柔、成熟,像一个追怀往事的金黄头发的少妇;大地变成金色,树木显得稀疏,色调浓重,竹林也现出一片萧萧黄|色,池塘、田野、树木、山峦、河流点缀在金黄|色的氛围之中。  林木深处,一只孤单的山喜鹊怯生生地叫着。缥缈的白雾里,远远传来羊群的铃声,咩咩咩的,好像是从它们的心灵深处发出来的。  太阳惺忪忪的,仿佛没有睡醒,一丝丝微风飘忽着,并不惊动瞌睡中的空气。  懒散的阳光里,堤岸上,一只瘦棱棱的老驴发出空虚的怨声……  “同志,帮我照看一下皮箱,我去一趟厕所。”睡在二层卧铺上的那个脸上有雀斑的少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下面。  少妇穿过拥挤的旅客,朝前面走去了。  她留下了一股清香。  五分钟过去了,那少妇没有回来,十分钟过去了,她仍然没有回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奇怪,她到哪里去了?上厕所哪里用这么长时间,肖克疑惑地望着那皮箱。  皮箱外表很精美,紫色带印花的箱面,有一个梅花形小锁,小巧玲珑。  肖克上前掂了掂,挺沉。  “旅客们,北京就要到了,前面是丰台站,请大家做好准备。”  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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