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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之缱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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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那,嬴政的额头酸胀,许久,他才命:“六国公主,除韩国,一律列入后宫,封夫人。”
下面的官员立即面面相觑,公主们一律赐封夫人,这在秦国史上属第一次,地位不符。新丞相提出异议:“大王可以暂不选后,但理应立宫,天子六宫,各有尊卑,后宫安定,奴才们也好伺候。”
嬴政摆手:“寡人不会厚此薄彼,为寡人生嗣的,自有提赏。”
不立后,就没有典,自周室以来,恐怕只有当今的秦王少了这样的喜庆大典,也唯有嬴政,在这样的年纪,权力已经达到令任何人畏惧的地步,身后没有太后干政,朝中不再有大臣敢持重,亲族内没有王爷兄弟叛乱……
(三)
新年前一天,也就是除夕。
这一天中原诸国都擂鼓欢庆,爆竹香火,祈福拜佛,官与民同乐。韩王桓虔诚的跪在祖宗牌位前念念有词,祭师们在跳神,以驱逐一年的邪气,辞旧迎新,一段乐声止,祭师停住舞动,放下手中的冥器告歇,殿里恢复安静。
就是这阵安静让突如其来的杂乱脚步声显得尤其突兀,脚步声响自殿外,很急,且愈来愈近,正向祭祀场而来,听在韩王的心里像一柄快速转动的钉锤。来人是驻秦的御史,他匆匆进殿,直奔韩王面前。
韩王仍旧跪在祖宗牌位前,面色却露愠怒,大声道:“什么事?”
御史急报:“不好了,王主,秦王下了密令,要灭韩!”
奴隶村 (3)
浑身的血,顿时逆流,瞬间喷涌向头脑,韩王桓一下子站起身,“你说什么?”四字出口,人也紧跟着蓦然倒向身后,御史未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巨响,韩王的头颅着地,重重的砸在青石地面上……
人的性命,有时候脆弱的可怕,太子姬安和太子妃到时,宫医摇头,宣:“请太子殿下节哀,王陛下已经归天。”
一句“灭韩”,要了韩王的命,姬安手摸父亲的脸,极短时间,他的脸已经呈酱褐色,血经脉在头颅内爆破,姬安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他到底是懦弱的,父亲猝死,他无可奈何,问御史:“灭韩,他要用什么样的借口?”
御史惶恐,回答:“为公子韩非,秦王赏识韩非,要留韩非在秦国为官,韩非拒绝,回韩。”
太子妃夷缨道:“公子韩非不就在秦国吗?”
御史:“前些日子,秦王下逐客令,公子韩非回韩,可是半途,秦王又废逐客令,听同行的客卿说,韩公子韩非日前恐怕还在秦骊山。”
姬安在父亲榻前坐下,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父王单独说说话。”
……
留韩非在秦国做官,这不过是个借口,灭韩,也不过是初次试探,这是李斯放出的“密令”,也可以说是谣言,不能说秦王不知道,不仅知道,且默许。
同一天,夷简跟窑工们一起运陶俑,雕捏成形的兵俑小心翼翼的放在板车上,向窑洞里拉,几个才一批窑,很费时日,臧师傅说,她可以观察奴隶村外经往的士卒,反正总有一天他们都得死。
夷简真观察了,看他们的眼睛,看他们的体型,通常长相粗壮的人来自秦土西面,略瘦长的来自南方,人的眼睛,有些看人坦荡,有些算计,有些炯炯有神,有些捉摸不到视线,这或许真像臧师傅说的,寄住着人的元神。
就在来来回回注意看村口的时候,一人,怀抱一古旧的筑,经过……高壮的身体穿着褐色的深衣,完全不同于上一次遇见时的华贵,偶然这种地方,再看见他,夷简竟一点也不觉得惊诧了,每一次都是这么突然,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像谜。
应该说,他的确是经过,夷简放下手里的板车,飞快的追出村口,在他身后叫,“燕!”他应声回头,眉头上挑,“我一听这声音就不对,怎么又是你?”
“你到这里做什么?”夷简反问,眼神看他的深衣,“你抱着你的古筑,又落魄了吗?”
“被你看出来了!”他点头,怀里的破筑一头摁在地上,“我又沦落到无家可归,怎样,要听我击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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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简忍不住轻笑,好长的时间,她的胸口都像被压了块石头。
奴隶村 (4)
“不听了!”夷简从袖口里掏出最后一点金片,到他面前,“你拿着吧,我也用不到了,不过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燕并不急着接过这点金片,夷简直接塞进他手里,说,“就当酬劳了,骊宫山底,出秦的官道上,你替我向韩非报个平安,叫他安心回韩。”
燕的眼中有异样闪过,随即收起金片算是应允,“夷简,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他问,夷简指身后的奴隶村,“我杀了人,发配到这里做工匠。”
燕愣了许久,惊叹:“多日不见,刮目相看。”
夷简无言,燕上前一步,忽然说:“要不要我带你走?”夷简脱口问,“走到哪?”
“七国里流浪!”
“还不如在秦国做工匠!”夷简叹气。
奴隶村(5)
(四)
太子燕丹本就为公子韩非而来,出秦官道上见到韩非,太子丹说话无需拐弯抹角,目前七国的形势严峻,秦强,唯一能抗衡的是赵,然而上党郡之战,赵国损失巨大,齐国不弱,齐国却远在东方,楚国疆土辽阔,军备却比不上邻秦,对抗强秦,仍旧要六国一心,再次联合,他旨在说服韩非留秦。
韩非坐在马车里,立即让下人掉转方向。
燕丹折回奴隶村,天已经黑透,村口几里外有侍卫关卡,防止窑工和奴隶逃跑,普通老百姓允许通行,村里户户点起油灯,夷简和臧师傅就住离村口不远的木屋,两间低矮的房子,木门隔开了的,基本工匠们都住附近,奴隶役夫们住深处,处境凄苦。
燕丹问窑工,打听到夷简的住室。
冬天,又是新年,所有人都可以早早睡下,夷简躺在铺板上,听外面呼呼的北风,睡不着觉,以往这种时候,她是该穿了新衣裳和姐姐们一起,到新郑的街上看夜市,吃年夜饭,二姐若高兴的话,会奏古琴,她们三个和着唱:“山有扶苏……”一年四季也就除夕晚上,二姐跟大家看起来不那么生疏。
听老人说过,黑夜里,如果心诚,活在世上的人能见到阴间的魂灵,夷简坐起身,一口气吹熄灭铺头的油灯,站在木墙角落里,轻声唤:“二姐,你有魂的话,就来看看我,我想你,我真的,想再看你……”
木门忽然响,“叩叩”两声,夷简浑身一震,倏地跑到门后,开门,漆黑的冬天,一股寒气直窜进屋内,立在门口的,一道黑色阴影……也许,是除夕夜里思亲成狂,也许,她不过故意让神智混乱,给自己一刻安慰,夷简伸出双臂,紧紧的,紧紧的抱住黑影。
燕丹怔,带着她的身体慢慢踱进屋,关门。
从她十二岁起,他照顾她三年,三年,几乎每晚她喜欢他捏拿按摩她的腿直到睡着,夏天,她一定要他扇风,受冻风寒,他为她拔过火罐。
“夷简,是我!”他开口。
从温热的怀里抬起头,夷简清醒,情绪趋平静,只是眼睛好像疼,刚才吹进风的。映着窗口射进的一点亮光,燕丹到铺板头,点起煤油灯,灯燃的刹那,夷简看见他坚削的脸颊,带着冷天的凉意。
盯着他,沉默半晌,夷简才问:“你替我报过平安了?”
他点头,夷简回铺板上坐下,又问:“你,真名叫什么?”
“燕丹!”他答。
平静过后,精神觉得疲,夷简头靠在墙上,眼皮越来越重,燕丹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说:“男女成年,要婚嫁,夷简,你父亲给你许过亲吗?”夷简摇头。
“想过我吗?我们同床共枕过……”
夷简再次摇头,那都不应该叫做同床共枕,她当他是伺候她的女人。
燕丹眼角瞥过她左耳的血玉钉,当初他从咸阳宫里逃到韩边塞穰地,一路装扮成筑技女人,无意间看见这只玉钉,从小和嬴政一起在赵做人质,这只血玉石是那么的面熟,他疑惑,也因此决定跟她,趁机避过秦军的追捕,三年,他发现原来她跟他没有任何关联,血玉石不过相像而已,天下间珍宝原本尽相似吧,在韩郑府一藏就是三年,然而回燕,做父王的却不敢收留。
“以后,不妨想想……不妨,想想!”这一句,他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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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简睡着,燕丹坐到半夜,离开。
奴隶村(6)
(五)
清早天麻麻亮时,夷简起床,去河边给师傅打水洗脸,山脚下的早晨,冷风飕飕的吹在皮肤上,针扎一样,夷简拎桶的手冻的通红,指关节处生了个冻疮点,暗红色的,拎了水从河边回到草棚,还要煮沸。臧师傅从木屋里出来,丢给她一个小袋,夷简打开,是一只陶斧和两柄凿刀。
“这是,给我的?”夷简惊讶的问。
“制陶,手要摸,今天开始你就给我打下手。”臧师傅话不多,说完绕到草棚外漱口洗脸。一群役夫从村口外簇拥着进来,为首的几个人怀里揣着铜盘,进村后,他们一边敲盘一边大声叫起来,“大家都听着,今天过年第一天,又逢咱们大王喜事,大王娶五国公主,所有人今天不用干活,中午分肉……”
他们再叫了什么,夷简一句也没听见,整个脑袋忽然都嗡嗡的,震荡着刺耳的铜盘敲打声,拿起陶斧和凿刀,夷简到几十丈远的陶泥地,和土,加水,使劲搅动,这是粉砂粘土混合夹杂的陶土,颜色呈灰白色,是制作兵俑的根本。
不知道是谁,到她身边说:“你没听见吗,今天不用干活。”
“今天不干,明天有人替你干吗!”臧师傅过来,蹲下身,捻起几粒陶土放在掌心细看,“再加水!”他道,夷简照做,苍白的混合物在她的铁锹下,盲目的翻滚,“动作利索些,下力气,陶土要有粘性。”
……
嬴政站在后花园里,抬头望王宫屋檐上的群鸽,赵高来报:“公子韩非请求见大王。”嬴政撒一把小米向半空,群鸽看见,立即蜂拥飞落,低头啄米,片刻,米尽,鸽作鸟散,飞扑回屋檐,悠闲散步,“让他进宫。”他求见,嬴政不意外。
韩非疾步而来,嬴政扫一眼四周,问:“十二月的天,韩国有什么花开?”
“梅,凌寒独开。”韩非镇定气息。
“梅,香著花未……”
“韩梅却不如赵梅挺拔,傲严寒,冷霜降,赵梅香四里,雪积枝头,茫茫白色,一点粒红。”
“太妖冶!”嬴政斜眉。
韩非弯身,深揖:“事到如今,韩国相当于大秦一郡,而赵国随时与秦对抗,三者大王想灭韩,韩就真如大王相象那般容易灭亡吗!赵国扩充军队,吸引了大批合纵之士,如果现在秦国把韩国给灭了,那会让天下人看到一个什么结果呢?秦国灭了自己的内臣,放过了自己的外贼,侍奉秦国最后的结果是被秦国灭掉,那么谁将来还会跟秦国交好呢?天下的人都会选择和赵国结盟。”
“既然来了,寡人任你太尉。”
太尉,仅次于丞相一职,和丞相一样,可以自由出入宫廷,韩非身为韩国公子,这样的身份让嬴政忌讳,然而他的才识,尤其书著,确实令他敬重,话语之间,韩非爱国,他对韩国有深厚的感情,如果他不是韩公子,他不是秦王,也许他会成为他一世的挚交,如果是挚友,那么他有太多的困惑,想求教于他。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门楼上,嬴政坐在长安君成蛟牌位前,为他满满斟上一鐏酒,倒光,替自己斟满一樽,捏在手里,一口喝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胸口,燃起一股烫火,酒樽见底,嬴政冷笑:“这么好的酒,到底是被你喝了,还是落在了土里?”
又为他倒了一樽,青铜制的酒樽里,酒香四溢,嬴政再次倒光,倒在他牌位前的地上,酒水慢慢的浸入大理石隙缝。
想重新为自己满上,眼角瞥见地上的白瓷坛,干脆一把甩掉手里的青铜三足樽,手提瓷坛,仰头猛灌,来不及喘气,酒溅在坛外,溅在地上,溅在嬴政的绸衫上……
“夷简,如果你退一步,退一步,寡人感激你……”
再酒,再烈的灌进喉咙里,也了无滋味,他不是无情。
赵高端着五位夫人的木牌册静站在石柱边……
生米熟饭 (1)
第二十七章生米熟饭
(一)
日子流走,到嬴政九年,春天。
连续两个多月,给臧师傅打下手的空隙,夷简凿出一个巨大的陶俑人形,没有眼睛没有嘴唇,它太高,足有八尺余,安静的伫立在草棚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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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师傅手里的陶俑是位中年大兵,他说:“看过的人,一眼就要记在脑子里。”夷简看大兵的脸,好像看出它的心思,想家,或者想家里的小儿子,想得嘴角的胡子微微往上翘起,面颊上有长年风吹的厚茧,一双细细的长眼盯向自己挂在腰上的布包,布包微隆。夷简蹲在它胸前,低头刻勒它战甲上一块块光滑坚硬的石片。
干活太用心,以致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来人拍她的肩膀,夷简回头抬眼,却看见一张认识的脸,是公子韩非府上的随从,他指停在奴隶村口的一辆四轮马车,说:“公子在马车里等你。”夷简吃惊,放下凿刀,跟他走向马车,竹帘掀开,韩非居中而坐,穿着暗红色秦国官服,夷简皱眉,“你怎么在?”上车,在他对面坐定,韩非的脸上带着笑意。
“打听你发落到这里,”韩非从腿边拿出厚厚一个布裹,“看你,又黑又瘦,你三姐要是看见了,恐怕都不敢再认。”
“你回过韩了吗?”夷简问。
韩非摇头:“我决定留在秦国,倒是你三姐,来过一封函,说,王……薨,太子继典登基,你三姐封了王后,郑夫人一直惦记着你跟司空大人,夷简,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韩非表情突然凝重,“夷缨知道你在秦国杀了侍卫,怕你遭不测,正打算和你大姐商议,救你出秦。”
“为什么要跟大姐商议,大姐她快要生孩子,我在秦国不会有事,而且我走了,父亲怎么办?韩非,你告诉三姐,我不可能逃走。”人各有命。
“如今出不出秦其实都无谓,秦王若要掀起战火,东方六国都会变成杀场。”韩非叹气,夷简沉默,韩非打开布裹,“都是你喜欢吃的,以后我不能常来看你。”说完,他又从袖口里掏出一袋金片,无论如何,到哪都用得到,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斯要进宫见秦王,被侍卫拦在宫门外,侍卫说:“大王交待今日不与臣议事,除了缭都尉和太尉韩非。”
李斯不动声色的离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嬴政端坐在席榻上,尉缭道:“太子丹四处谣言,说秦王已经制定吞并六国的详细步骤,齐、楚、魏、燕四王在大梁聚见,约定联盟,不久,韩赵恐会一道参与。”秦国再强大,也强大不过六国联军。
嬴政勾起嘴角:“两百年,六国结盟的还少吗!”
尉缭:“事关存亡,结盟毕竟阻碍大秦的步程。”
生米熟饭 (2)
“不急!”嬴政站起身,看向长廊外。
隔天,咸阳宫议事殿,众臣行礼后,嬴政突然沉下神情,说:“赵楚燕齐魏韩要联合攻打大秦,大秦有患,该如何?”
大臣们诧异,立即面面相觑,在朝殿下低声议论。李斯站在人群后,思索片刻,迎面出列,大声道:“大王,国与国抗衡,除军事攻斗,另有一种外交方式,派人用重金游历六国,收买各国重臣权贵,金能收买的收买,廉洁刚阿不为钱动的,暗杀,终会瓦解最坚固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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