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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生命 说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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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有一个临时有事没有来。于是,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得到了卧铺票。朋友为此十分高兴,他说他这一下子就放心了。我说该感谢一下人家,可朋友说,要感谢得感谢这个宝贝。
  他管手中擎着的沙棘叫宝贝。
  离开乌鲁木齐,一连3天3夜的火车到了西安,离开西安又坐了10多个小时的火车到了北京。在北京拥挤的地铁上,我的肚子都快挤扁了,但我一直精心保护着手中的沙棘。尽管如此,沙棘仍然受到了拥挤。这种拥挤较之大戈壁的剧烈风沙对它的破坏更甚。好在它已经从风沙中练就出来,它的所有的枝蔓是不会轻易折断的。任何花枝和树枝也不会有它的这份抗性。
  如今,它经过万里旅途,已经安然立于我家那装修一新的客厅里。为我家客厅增添了许多光彩。妻子是用那个她喜欢的有文化味的花瓶插着它,花瓶里边还装上了沙子,沙子用水浸着,这使它如今还没有干枯,一掐它的皮,还透出一种嫩黄。
  妻子比我更喜欢它。在刚放上去的那些日子,妻子希望家里来客人。只要一来客人,她就总愿意让人家注意放在一角的沙棘。绝大多数人不认识它,于是,妻子就给人家讲关于它的来历。
  妻子在讲它的故事时,总要讲技术员给我讲的火柴的故事。到了最后,妻子总是不会忘记贬我一番,诸如这个人多么愚呀,那么远的路就那么一手擎着……她还添油加醋,连说带比划,直逗得人家笑出声来。而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我都会从心底生出一股惬意来。我觉得柴达木我还没有白去,这根沙棘我也没有白拿。它不仅给我的家庭带来温馨而且它成了我进入柴达木的永远的最有价值的纪念。什么时候我一瞥见它,我就会感受到风沙的刚烈,岁月的无情,戈壁的冷漠,生命的珍贵。于是,那些熟悉的面孔就会从那细小的枝枝杈杈间一个个活现在我的面前……于是,我就有了灵感,就把它写成这篇散文。需要强调的是,在我带上沙棘风尘仆仆奔走时,我绝没想到它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的好处。
  

刘元举的西部情结……《西部生命》(19)
  10  忧郁的敦煌
  ——西部系列
  刘元举
  寂寞的时候就会去思念敦煌,如同思念早逝的先人。其实,这是一种挺模糊的东西,甚至有点不着边际。然而,却是那么实实在在。
  走过的地方挺多,为之激动的景观也不少,留下的不过是一叠叠彩照,抽屉塞满了,没个放处,就随手乱扔了。扔来扔去,记忆里边的东西也差不多扔掉了。可是,敦煌是扔不掉的,它像块忧郁的云霭,翳着我那记忆的旷野……
    走 近 敦 煌
  原以为敦煌就是莫高窟,到处洞窟,到处壁画,到处都有美丽的飞天,到处都飘拂着神秘的胡须。随便扯上一缕,就是学问。真正到了那里才知道想象的东西与实际永远有着无法弥合的距离。
  去敦煌必经一个小站——柳园。柳园可太小太简陋了。敦煌的机场刚刚建好,还在试航中。要到敦煌,只能经由这座小站。每年,大批大批的游人拥挤到这里,把个小站都快挤破了。小站的建筑极其平常,没有任何地域特色,放在哪里都可以,却惟独放在这里让人失望。
  因为它与这片古老的地域是那么的不谐调。我不知道三毛来到这座小站时作何感想,大概她不会有多少好心绪吧?当然,她的不好的心绪也不能怪罪这个小站。搞文化散文的大家余秋雨到过敦煌,有《道士塔》为证,想必他也是经由这里去往莫高窟的。他对于建筑文化不能视而不见吧?但是,他的文章中从未谈过这座小站。是他的文章被文化和历史挤得太满,没有一行空隙能留给这个小站,还是他丝毫就没有留意这个小站?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从这儿进入这片圣地。到了这个小站我才恍然意识到,走这个小站有多么扫兴。应该走那条千古之路——丝绸之路。那就是经游酒泉、金塔、玉门、安西,而后再
  进入敦煌。这是一条最佳的美不胜收的古丝绸之路的旅游线路。无疑三毛是这么走来的,余秋雨想必也是这么走来的,只有我不是。这仅仅是一种选择线路的差距吗?
  选择对于人生的重要不必说明。十七年前,我写过一篇就叫这个名字的小说刊于《鸭绿江》的头题,这便注定了我人生之路的定位。都说往事不堪回首,而文学之路留给我的更是不想回味的感伤。那本写郁达夫的书题为《伤感的行旅》,我捧起过三次都没有读完。因为我不想在我的情感中注入更多的伤感色彩。
  三毛的最后里程就是她走向敦煌。我从一篇记载她的敦煌之行的文章中看到了她进入敦煌的情绪是忧郁的。她去撒哈拉大沙漠与去敦煌的感受肯定是有巨大的差异,前者虽然荒芜却能激发起人的一种生命的活力,而后者给予人的是生命极致的一种沉入吧?这不啻是时空差异,也有人为的成分。撒哈拉使她得到了何西,而敦煌不可能再给予她爱情。不要说这片土地上没有她眼中的何西这样优秀的男人,即使有,大概也无法撞入她的情感世界。因为她走进这片佛洞,就被那片浓郁的佛的氛围沉沉笼罩,她无法解脱。她只能走进沉郁走进无极。人们造佛是为了让佛来解脱救渡自己,于是,佛在黑暗的洞中就给予了人的启示。只有好悟性的人才会得到这种悟性,我以为三毛得到了。如果三毛不到敦煌来,她大概不会结束她的旅程,即使她想结束也不会那么迅速。
  其实,一个人要说清另一个的行为是不会那么公允客观的,多少不能不带上个人的感情色彩。所以,我一向认为那些人物印象记传记之类的东西不那么可靠。只有人在结束自己生命之后才能写好自己。当那些名人的灵魂在飘荡中读到那些记述他们的拙劣的文字时,不知道会发出怎样的嘲笑。于是,我也不能不顾及到三毛在九泉之下看到我写的这段文字会撇起她那刻薄的嘴角。
  我是个喜欢奇思遐想的人,尤其在无事可干的时候。我在柳园站下车时,就是处在这样一种状态,所以就拼命去想三毛。可惜三毛只一小会就想完了。
  我去往敦煌心切,巴不得一步就跨到敦煌,可是,因为正是中午,没有去往敦煌的公共汽车。我只能在这个小站的周围转悠。因此,这个小站就使我耿耿于怀。
  说不清柳园这个地方建于何年何月,但柳园这里是绝不会给人以想像力的。它的街衢狭窄得不可思议。两侧只能叫房子而不能叫建筑。我焦虑地折返在这短短的街巷里,放眼望出去,却怎么也看不到百公里外的敦煌。在我此番的旅途中,我时常会在被空旷的大戈壁捉弄得没有一丁点希望之时,却又会突如其来地出现了人烟出现了城市。简直就像魔幻。
  敦煌,这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距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了。东汉应劭解释敦煌二字时说:“敦,大也;煌,盛也。”见《汉书·地理志》注。
  南朝刘昭引《耆旧记》说:“国当乾位,地列艮墟,水有悬泉之神,山有鸣沙之异,川无蛇虺,泽无虎,华戊所交,一都会也。”那个叫李ND964的人在公元400年前把西凉国立在这里时,他是否会想到敦煌会成为华夏民族的一门深奥的学问——敦煌学呢?
  去过敦煌,方知晓所谓敦煌学是一门由敦煌石窟艺术、敦煌藏经洞出土文物、敦煌其它遗留文化和相关的史料为研究对象的综合性学科。这门学科听说外国人比我们中国人研究得好,因为好多好多珍贵的史料都流到海外了。还听说我们的学者和专家要想找一份资料得到日本去找。还得交资料费,据说这种资料费相当贵。近年来听说我们也有了敦煌学的专家,我们的专家水平比外国专家的水平高了。前几年国际敦煌学的学术会议到我们中国来开了。
  

刘元举的西部情结……《西部生命》(20)
也就是说敦煌学又回到了我们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来了。我不知该为此自豪呢还是该为此伤悲。
  稍稍知道一点关于敦煌的事情,就不能不增加些伤感成分。敦煌的历史太久远,伤感的事情就自然挺多。那么,是不是历史久远的地方,伤感的事情就一定多呢?敦煌学无疑是博大精深的,研究起来势必穷其毕生精力。在我去往敦煌时,我仅仅略知一二。在我伏案写下这篇文字时,我对于敦煌又能知道多少呢?
  敦煌的名字就有多种解释,怎么解释,我都觉得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名字。就是这个好名字,历史上也改来改去。北魏初太武帝平沮渠氏废敦煌郡改置敦煌镇;
  孝昌中,改敦煌镇为瓜州;北周时改敦煌为鸣沙县;隋大业元年复置敦煌郡;唐贞观七年,敦煌改称沙州;宋朝时敦煌被西夏占据,长达191年……改来改去,还得叫敦煌。敦煌这个名字经过这么多朝代的风沙磨蚀,更加耐人回味了。我觉得在辽阔的西部城廓,有哪一座的名字可以和敦煌比美?有哪一座城池有着敦煌这般丰富的阅历?我们可以说西部任何一座城市都是位长者、圣者,却不能说它们都像敦煌这么忧郁这么伤感。
  从离开柳园的那一瞬间,我就开始理解敦煌了。因为我敏感的心灵渐渐注入了忧郁。沿途全是光秃秃的戈壁。横着瞅没有变化,竖着瞅还是那幅样子。沉淀着太多的忧郁的地层越是开阔就越是黯淡,越让人缄默。那种叫做植物的东西低矮得一片沉默,它们好像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折磨,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得以舒展。在过路人的眼里,它们就像一摊摊牛粪。哪还有着植物的性格?
  时而可以看到低矮的山丘,那是一种黑色的石质,堆积着与其体积不相称的皱褶,像一个孩童的皮肤上缠裹挤压着衰迈的纹络。这种黑色的石丘让我联想到汉高祖的霸气。《史记·封禅书》云:“汉王入关,问:‘故秦时上帝祠何帝?’对曰:‘四帝……’高祖曰:‘吾闻天有五帝,而有四,何也?’莫知其说。于是,高祖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乃立黑帝祠,命曰北畴。”刘邦凭空硬加上一个“黑帝”,创造了一尊黑神。从此,汉文化中多了一个神。多了一个神是多了一份福呢还是多了一份累一份忧郁?
  黑色给我的感觉一向不好。因为它没有亲切感。而且,总给人一种压抑感。我不知道中
  国的民居中那黑色的瓦顶是不是与汉高祖的黑神有关,好在白墙黑瓦的屋舍看上去倒也和谐。在南方的民居建筑中用黑色远远多于北方,我曾在苏州的同里小镇看到了一堵黑色的大墙,墙体高约两米,长约10多米,看上去极不舒服。这座江南小镇有着相当讲究的建筑,那牌坊、那石桥,那极富变化的垛头、墙门,还有那精巧别致的飞罩、纱隔,以及造型美妙的单、重檐的屋顶,无不给我以艺术的享受。可是,偏偏有这么一座黑色的高大的院墙不管不顾地横陈在镇子的中心街道上,让你无法躲避。于是,就把许多好的东西破坏掉了。这堵黑墙我什么时候回想起来就觉得好像在一座很精美的展馆的陈列板上,张贴了一块又长又大又坚固的黑胶布。从此,我到了任何一座城市,都禁不住要留心看看有无这种黑胶布。
  纵观敦煌城内的建筑,没有用黑色的。现在的敦煌市已经远离了古城的味道。我本想在这里多写几笔关于敦煌市内的建筑,可是,我怎么努力地去回味也想不起来这座现代的城市在规划上或者在设计上有什么特色。惟一留下印象的是飞天。敦煌城里到处都是飞天,高的飞到屋檐,低的飞到垃圾箱上,值得玩味的是屋檐上的并不比垃圾箱上的精致多少,高雅多少。飞天是敦煌城的符号,并不是所有城市都有符号的。有符号的城市是幸运的,可是,符号用得太滥就失去了意义。街心小广场处有一尊反弹琵琶的塑像倒是可以夸上一笔,可惜的是它与广场周围的环境不够谐调。城市建筑的风格重要的在于环境的谐调,尤其作为那么辉煌的一座古城。然而,琵琶女的阿娜姿态与周围粗糙的建筑物没有任何呼应,没有一点共同的语言。古的语言没有,现代的语言也没有。这不仅使得琵琶女尴尬,也使得这座名城失去了动人的韵致。作为一个外地人,一个向往敦煌已久的外地人,曾把敦煌视作艺术的美的圣地,像巴黎之于法兰西;像佛罗伦萨之于意大利;却怎么能想到会是这番模样?我的心头不能不罩上一层沉郁。
  其实,敦煌的建筑不在敦煌市内,而是在莫高窟。这里有着绵延千年的建筑艺术。莫高窟的建筑留下了宝贵的古代建筑的实物资料。它们以其不同的特点体现着各个不同的时代。
  “僧房式”洞窟建筑,可以把我们带到遥远的北凉;“塔庙式”建筑,能使我们窥视到北魏——稍微细心,就可以从中看到北魏建筑风格受到中原的影响:254窟中的人字坡横梁装饰两侧竟然安装了4只木质斗拱,据说这是我国保存的惟一的早期木质斗拱。
  在196、427、431等洞窟的木构窟檐是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的建筑物,它是除了佛光寺正殿外,国内现存的最古老的木构建筑实物。它的细节应用与斗拱的做法极其特殊,在国内古建筑中实属罕见。洞窟建筑最宏大的部分是在唐朝。那是最显赫的一处——96窟的北大像。历经各代的修建,成为蔚为壮观的九层楼,成为莫高窟的标志性建筑。莫高窟的建筑是有想像力和创造力的。古代艺匠们把木构建筑与石窟建筑巧妙结合;在狭小的洞窟间建造大型殿堂、楼台亭阁;再加上婉延多姿九曲回环的窟檐和通廊……这需要怎样的想像力与创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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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举的西部情结……《西部生命》(21)
可是,这种建筑越是精致越是有价值就越使我感到困惑:为什么一定要搞这种洞窟建筑?我们有那么博大的土地,那么美好的河山,到处都是风景胜地,到处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搞建筑,何必一定要到洞窟里边鼓捣呢?建筑由洞穴走出来这是人类自身的一个超越,却为什么还要眷恋着洞窟?人是崇敬佛的,佛在人的心目中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应该把佛敬到高高的山上,敬到亮亮堂堂的地方才对,却为什么把它们弄到洞窟中?是出于一种狭隘卑琐的心态,还是来自一种幽深莫测的悟性?敦煌是丝绸之路的枢纽位置,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至今在这里还能捡到古战场遗留下来的箭头,这种箭头已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绿色铜锈。古代将士的坟冢比比皆是,古烽火台、古城的残垣断壁,无不弥散着历史的云烟,诉说着永远也无法说尽的创伤与哀怨。可是,为什么这里的佛会这么多?为什么佛教文化会如此发达?
  带着这种困惑,我翻开了“敦煌学”,我在纷纭复杂的敦煌历史中试图去寻求一条脉络。
    走 进 历 史
  追朔敦煌的历史,无法绕开4000多年前的尧、舜、禹的部落。出于一种人类固有的占有欲望,各个部族间常常大动干戈。有的部落强大了,有的部落就弱下去了。尧、舜、禹作为中原部落联盟的最大首领,则经常对一些弱小部落发动征服性战争。战争中,被打败的一方就要遭到流放。中国西部正是历史上最合适的流放地。而敦煌的先民正是这种被流放的犯人。
  《尚书》中记载的流共工于幽州,放ND83E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这里边提到的“三苗”就是曾经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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