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花样]听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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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无语。
　　虽然听不见，也能猜想到体育场内的人声鼎沸，五月跟着迹部从运动员入场的地方走进去，经过了休息室，直接到了场内。
　　几个正在检查球拍的少年看了一眼迹部，正准备说话，又看到他旁边的五月，却愣了一下，视线慢慢移动，最终落在了迹部和女生牵着的手上。
　　“……哈……”向日一脸惊讶，早就忘了手里的球拍。
　　相比之下忍足就平静许多，“来了？”
　　迹部点了点头，又看向旁边的五月，女生似乎没有太在意周围的网球少年，反而一直在看观众席，似乎在寻找什么。
　　结果就是她没看到要找的人，却接收到许多来自冰帝美貌少女的不友善目光——她早该知道会这样。
　　“呼……”她试图松开迹部的手，“……好多人。”
　　“好多人怎么了？”迹部眯眯眼。
　　五月想了想，“太刻意了吧。”
　　“不是刻意。”迹部少年扬起头，“本大爷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本大爷的女朋友！”
　　一阵沉默。
　　“五月？怎么了？”
　　“嘘——让我害羞一下。”
　　全国大赛最后的决战，还是在冰帝学园和立海大附中之间。这一点恐怕许多人都早有预料，其中包括了在东京都大赛中惜败给立海的冰帝少年们，却不包括对网球算是一无所知的五月。
　　“又是和立海啊……”她坐在迹部旁边，看着少年拿出拍子来检查，忍不住问，“你是第几个？”
　　“最后一个。”少年很快回答，“第一单打。”
　　“哦……”五月想了想，“我还是坐到立海那边去好了，沙也加他们应该也在。”
　　迹部转过头直视五月，“去立海那里？”
　　五月被少年明亮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呃……就……如果距离你太近的话，可能会紧张——我是说我，我会紧张。”
　　五月从来不会担心迹部会分心或者什么，因为她总是觉得无论什么事情，迹部都能完美解决，更不用说他热爱和擅长的网球。
　　只不过自己对这种运动很不了解，距离太近得看着他，肯定会很紧张。
　　迹部在两秒钟后大笑起来，引得其他几个人的注视，他完全没有在意，“那你去找沙也加吧。”
　　五月点点头，绕开休息区域从另外一边往立海方向走。
　　找到沙也加和小羽不怎么费劲。
　　因为两个女生距离仁王和柳生搭档绝对不会很远。五月微笑着冲他们打了个招呼，看到沙也加尤其兴奋的表情。
　　“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小羽先开口说，“还是迹部君有办法。”
　　五月嘴角抽了抽，没有说出自己算是晕头转向地直接被带过来。
　　“哈哈……五月来了真好！”沙也加乐呵呵的，让五月有种摸她额头的冲动。
　　她问小羽，“这家伙怎么了？”
　　柳生音羽翻了个白眼，“她只是觉得你来了，她终于不是全场立场最尴尬的一个了……”
　　“……哈。”
　　比赛很快开始，每一局的时间都很长，旁边的两个女生也时不时露出紧张或者放松的表情，而对于五月来说，这些都不大重要。
　　她的目光总是落在对面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身上，然后在对方掉转目光看向她的时候有转过头看沙也加她们。
　　这个时候，总是庆幸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像是整个世界只有迹部景吾。
　　让五月回过神的不是沙也加的召唤，而是前排坐在长椅上一直握着球拍的少年仁王，他转过头看着五月，于是原本在发呆的女生吓了一小跳，还微微有点不自在——仁王不会看到她对着迹部发呆了吧……
　　“仁王君？”
　　仁王少年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在箱根的时候就想问了，香椎跟迹部那家伙是一对么？”
　　五月点了点头，一脸严肃，“难道仁王君对迹部……？”
　　“咳咳！”少年似乎被口水呛到，“没有没有，只是觉得香椎同学真有勇气哈哈哈……”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长椅，似乎是出去做热身运动，五月才反应过来，似乎已经马上就要到最后一场双打，结束的话，就该是第一单打了。
　　她的目光落在披着运动外套的幸村身上，片刻后跟沙也加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也离开了座位。
　　买了一瓶水，在外面坐了很久，最终深深呼出一口气，把瓶子扔到了垃圾桶内，回到了体育馆。
　　因为是决赛，在场馆里面举行，正式的同时多少也有点压抑感，五月这一次没有回到观众席，甚至也没有询问沙也加战况，而是直接到了冰帝的准备休息席，少年们脖子上挂着毛巾坐在位子上。
　　没有迹部。
　　“迹……”五月刚开口询问，肩头就被拍了一下，她转过身去，看见拿着球拍的少年穿着短袖运动服，站在她的身后，面带笑容，像是一直在等待她。
　　胸口里面的某个东西蓦然就变得很是柔软。
　　“给本大爷好好坐在那里看着。”迹部揉揉她的发顶，然后指了一下座位，转身走向了赛场。
　　五月抿了抿嘴唇，坐到位子上，旁边的忍足拿了件衣服给她，笑了笑，“迹部的，你拿着吧。”
　　说没有想到那个清晨和大海是骗人的，五月接过衣服抱在怀里，闻到清淡的玫瑰香气，又觉得很安心。
　　她旁边的忍足看到女生的笑容，推了一下眼镜，转过头去。
　　以前就听沙也加提起过，整个网球部看起来最无害和温和的人就是部长幸村精市，而实际上最腹黑和牛逼的也是此君。这种说法很容易被人接受，就好比最毒的花朵往往都是色彩斑斓很好看的那种。
　　不过以五月的水准则完全看不明白高手之间的比赛，有时候她甚至完全看不清球在哪里，还是问旁边的忍足才能明白一些。
　　于是最大的感想就是迹部少年找了这么个女友真是辛苦了——就算赢球的时候回头看她，也只能看到女生迷茫的眼神，似乎在说，“啊？还没结束么？”
　　两个人打了很久，一直到进入抢七局，迹部忽然变得有些不大对劲。脚步开始不怎么稳健，甚至出现了挥空拍的失误，五月甚至能看清他紧皱的眉头。
　　“他怎么了？”五月转头问忍足。
　　忍足看到她焦急的表情，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动作却停到一半，最终还是说，“不用担心，这是幸村君的一个……嗯……特色吧。”
　　“什么意思？”五月不解。
　　“剥灭五感。”忍足少年说，“小景的视觉、听觉、感觉都会慢慢消失。”
　　“哈？”这怎么可能打球，或者说，“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忍足笑了笑，“所以很少有人能打败幸村——不过，小景也把他逼到这种地步了。”
　　比赛在不久之后结束，立海大胜，幸村回到座位上擦汗喝水，而迹部则躺在场地中间，喘着气，没有起来的意思。
　　五月放下他的衣服跑过去，即便忍足说没什么还是忍不住会很担心，一瞬间能听到自己被放大了心跳。
　　“迹部？”她看着少年紧闭的眼睛。
　　迹部呼出一口气，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伸出手，似乎在摸索什么，五月握着他的手，却发现他没什么力气。
　　“五月……换个称呼。”少年这么说。
　　“嗯？”她一心担心着迹部，没有反应过来。
　　“换个称呼，不要叫迹部了。”
　　“……那叫什么？迹部君怎么样？”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五月动了动手，“来，我拉你起来。”
　　迹部皱了一下眉，似乎不大赞同，但最终又同意了。一个大男生，身高高出五月很多不说，而且尽管看起来很清瘦，却因为运动的关系实际很是强壮，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似乎没有力气，一下子朝五月倒过来，女生还拉着他的手，没有办法只好环住了迹部。
　　两个人就在场地中拥抱着。
　　五月做好了准备却发现少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于是很快反应过来，“喂……你故意的吧……”
　　迹部微笑，没有说话。
　　“好多人呢，赶紧起来……”五月说。
　　少年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点。
　　事实证明，这个幸村君的剥灭五感神马的，还是有点水——这个家伙恢复的，还是有点快。
　　作者有话要说：呃……首先……等到这个时候的丫头们真的辛苦了。经过每天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半自习并且间或刷夜的期末复习和考试期之后，我终于回归——我嘞个去千万不要学法律真折磨人。恢复更新，没有意外明天也会更新的。——————————————————————————————小剧场：沙也加：你就把我们扔在这里真是太薄情了！作者：哦，对不起……我看你还挺哈皮的么。小羽：其实她是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让她去表白。作者：我们这个文章的主角是迹部和五月哈哈哈哈……沙也加：……配角也是可以表白的啊……作者：也是可以表白失败的……嗯。小羽：……下章就开学了，开学就距离毕业不远了，于是表白也不远了……【远目————————————————————————————这寒假一定要完结！！我这种复习突击型人士其实只适合写中短篇吧！【内牛

　　所谓麻烦，就是会接二连三

　　暑假终于在夏日蝉鸣声音的减弱之中缓缓落幕。按照沙也加的话来说，似乎刚开始放假还是昨天，新学期就是明天了。
　　五月他们终于进入高中二年生的秋季学期，而相对的，迹部等高一级的学长们也到了高中生的最后一个学期——这么想来，某些事情都变得有些紧急了。
　　“五月的话……有想好以后要干什么吗？”沙也加把下巴放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带着一副困倦的神情。
　　五月说，“差不多吧。”
　　“啊……我就知道……”沙也加丝毫不掩饰自己因为开学而失落的心情，“五月肯定什么都想好了……”
　　“你呢？难道一点都没有想？”五月反问。
　　沙也加摇头，“当然不是啦！”
　　五月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只是，没想出来而已——干，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肯定是要升学啦！”
　　果然是白鸟沙也加。
　　五月丝毫不怀疑她肯定想过未来，但是本身就是大事拿不定主意小事情果决到有点冲动的地步这种性格，实在有点悲剧。
　　“啊……五月也要去大学，学法律？”沙也加继续问。
　　五月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嗯。”
　　“那迹部呢？你和迹部打算怎么办？”
　　“……”
　　“对了……还有那个英国女生，她没再找你麻烦？不会那么简单就撒手吧？！”
　　“……沙也加。”
　　“嗯？”
　　“安静一点。”
　　“……”
　　所谓不会说话的家伙。
　　实际上，五月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年那个高二是怎么度过的，苏沪充斥着各种为了考试而努力的情怀，生活也远远不及现在这么悠闲，比如一转头就能看到沙也加趴在桌子上一脸困顿的模样。
　　而说起来，不仅是当年的高二，甚至连自己刚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不习惯和迷茫，都已经完全消失，甚至在回忆的时候觉得有些怅然。
　　【自己竟然以前不是这个世界的】……想起来就觉得怪异，分明感觉自己就是香椎五月，家住在东京，人却在神奈川的藤泽市上学，立海大附中高中二年生，朋友是白鸟沙也加等人，男友是迹部景吾。
　　对。
　　最后一项永远是最让她安心的理由。
　　放学的时候，五月收到来自安心的理由君的简讯：周末的时候回东京。
　　虽然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直觉上对方有什么事，于是五月回过去：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那边很快回复：陪你去看看医生。
　　哦对。她还是个失聪人士来着。
　　“呼……”五月叹出一口气，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周末的时候香椎夫人没有过问她的去处，但是五月不觉得她会不知道，于是也就很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道了一句“我出门了！”然后离开，迹部的车停在距离香椎宅门口不远处，五月上车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今天晚上肯定要被审问……”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迹部听得清楚，没有回答。
　　医院不是当初五月住院的那一个，迹部带着她在医院里绕啊绕，途中牵起她的手，不知道多久后才推开某扇门，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
　　五月从他身后走出来，看到一个温和的女医生面带笑容的站起身来，对她点了点头。
　　其实只是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因为结果不大可能都在这一天出来，所以以后还要再去，五月被弄进各种奇怪的机器里，最后甚至还抽了血，跟着迹部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森口医生是个很有能力的医生。”迹部说。
　　“哦。”五月没忍住，还是问，“在你眼里，我的耳朵问题很大么？”
　　“啊嗯？”迹部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站着，周围都没有什么人，而五月因为抽血而有点头晕，一时觉得心情非常糟糕。
　　“我是说，我听不见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麻烦么？”
　　“当然不是，你在想些什么？”迹部也敛起眉头，因为没有见过五月这种情绪不好的模样，露出了几分焦急。
　　五月挥挥手，感觉头又晕了一点，“没什么，只是觉得太麻烦了。”她说完就抱着胳膊继续往前面走，迹部跟上来扶住了她。
　　“呐，迹部。”五月轻声问，“你毕业了之后打算怎样呢？”
　　迹部似乎没有太在意，“啊嗯，出国。”
　　“……这样。”
　　其实没有太多的意外感。
　　似乎是因为突然发现谈恋爱之后很多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直接和简单，所以有些气急败坏。
　　他们都不是那个直来直去的年纪了，想来隔着的东西还是蛮多的。
　　比如现在坐在五月对面喝茶的香椎夫人。
　　“妈妈，您是专门来叫我陪您喝茶的么？”五月在很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香椎夫人对她的沉不住气似乎有些不满，当即便皱了眉头，“五月，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完全没有当回事？”
　　五月叹了一口气，“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会和迹部君在一起——不用反驳，我都知道。”香椎夫人眼神凌厉，与平时温和的模样不大相符。
　　五月继续叹气，“我没有想反驳。”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
　　“香椎五月！”
　　“妈妈……谈恋爱，真的要有一定限制么？”
　　“……我以为你真的懂事了一点……”
　　“……”
　　“迹部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如果真那么容易进，那日本名门的女生也不用愁了。”
　　“……都说了是恋爱，我又没打算嫁人……”五月终于投降。
　　香椎夫人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五月继续说，“这件事情您能不能不要干扰？我没有婚约，也已经成人，做什么我自己很清楚，好么？”
　　听起来完全像是一个叛逆少女对用心良苦的母亲的反驳，但七十五月心底很拿不准，也有些无奈。
　　从和迹部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该料到这些事情都会找上门来，无论是自己家还是那一边，甚至某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女，或者想象中威严的贵夫人……五月抬起头，直视她的母亲，“我都想好了。”
　　香椎夫人沉默了很久，期间好几次端起茶杯送到唇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