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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闹重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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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宴请了这位领导,地点就选在建筑公司附近的饭店。

恰恰好,是刘超的饭店。

又那么刚巧,秋琴在市里办事,程冲叫她也参加。

服务员通知刘超有生意上门,其中有建筑公司的领导,他正犯愁寻找和领导们结识的路子,连忙亲自安排服务,务求做到宾至如归。

他迎出来的时候,一群人正由服务员引着往包厢去。

秋琴稍稍退后几步,正和施工队的队长小声讨论专业问题。

一行人中只她一个女人,打扮时尚,又不失职业女性的利落,很是引人注目。

刘超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角度问题,秋琴又微微侧着头,变化也太大,他没认出来,看了一眼就转而殷勤招呼领导。

秋琴依然留着BOBO头,比以前稍长了一些,发质也养得光滑水亮,更显女人妩媚。因为出来办事,画了淡妆,精神奕奕。

最新款的掐腰半袖白衬衫,黑色职业半膝裙,三分跟白色皮凉鞋,白皙手腕上细细的一根金手链提升整体造型,走动之间头发里露出耳垂上米粒大小的金色耳钉。毫不夸张的说,这一身,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时尚。

“岩村的土壤酸性比较大,米兰和秋海棠更适合,听说南方有种栀子花也喜酸性土壤,我觉得可以试着栽培一下……”悦耳动听,发音标准,秋琴操着熟练的普通话低声和施工队队长交流,侧身从刘超身边进入包厢,刘超一愣。

这不是我家的黄脸婆吗?

他迟疑。不对,家里的黄脸婆可没这么漂亮,也不会说普通话,一口方言土的掉渣。还土壤酸性碱性,她也不能懂呀?今天来的是大人物,这种场合她怎会出席。

刘超为和领导搞好关系,送了两瓶高度白酒,很得领导欢心。见刘超有心和在座的人结识,领导也借花献佛,将他介绍给程冲。两人虽然都来自秋家村,却一前一后。前者在秋家村叱咤风云时,后者还在工商学校里受折磨;而后者在秋家村掀起风浪,前者已急流勇退。

两人说起话,得知对方就是九重葛蔬菜公司的老总,刘超为之一喜。当他说起九重葛的办公处目前就设在秋家村,他又是一喜,急忙爬杆子攀关系,直称自己就是秋家村人。

程冲自然了解秋琴的家事纠葛,但他不认识刘超,起初也没想到此人就是彼人。还觉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直到刘超上赶着称自己也是秋家村人,好奇的问起他住在村子哪处,才恍然。

刘超许久没回,还满心以为以秋琴的性格必会把离婚的事情隐瞒到底,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事儿,厚颜无耻的大谈特谈秋家村。

程冲礼貌的微笑着听,侧目去看秋琴。

秋琴最初也没看到丈夫。

她已经许久没见到过他了。刚才聊起工作入神,一时没注意。直到刘超也入席,开始喷洒唾液,才发觉,同席之人,赫然是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而他,明显没有认出自己。

心中百感交集。一时出神,竟也没有说破。

程冲笑笑,他知晓秋上林的计划,也想看看夫妻两个再次相见的反应。顺势要介绍在座众人。刘超自然欣喜,对众人恭敬客气,寒暄不一。

连着介绍了几个,秋琴已经定下心神。似笑非笑的望着跟随程冲来到自己面前的刘超。

刘超端着酒杯要来敬酒,程冲刻意不说破,只介绍这是自家公司的得力属下,以后少不了常来建筑公司。

刘超一边嘀咕对方忒像秋琴,一边殷勤的帮她倒酒,敬酒。秋琴仰脖,爽快饮下,满席叫好。

刘超自己满上,按规矩要陪一杯,杯子到嘴边,他还在说客气话。程冲坏笑,慢悠悠的说:“说起来我们都是老乡,都是秋家村的人呢。”

刘超还在客气:“哦,是吗?我怎么从没见过?”

程冲慢条斯理:“秋琴家就住在村东头第三排XXXX。”

扑……刘超入口的酒,很没涵养的,喷了出来。

顾不上擦拭,他呆呆的看着秋琴。秋琴客气一笑:“刘老板太不小心了。”招呼服务员拿来餐巾纸,递给他擦拭。

刘超已经木住了,震惊的完全没有自主行动能力,秋琴递给他餐巾纸,他就接过来,抓在手里,也不擦,只是瞪着她,不敢置信。

作者有话说:

大爆发。

这章写的无比顺利。大约这种整治活动,在我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遍无数遍~~

很多人,要么是自己遭遇,要么是亲人遭遇。

看着闹心管着烦心,恨不能一棒子打死小三和负心

却总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得逞。

就让我在文中YY一番,过一把整治负心汉的瘾头

一锅炖

    秋琴和刘超夫妇在酒店颇具喜剧效果的重遇,程冲绘声绘色的表演给上林。说起刘超不敢置信又不敢当众质问,看着妻子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频频举杯,还得勉强笑迎的时候,索性拉着秋琴要情景重现。秋上林懒懒的赖在沙发上,提醒琴姑,姑父肯定要回来,大约就在这几天,是分时合,你想好了?

    秋琴很肯定,她要家庭完整,要儿子在完整的家庭长大。

上林无限惆怅,我还想导演一出秦香莲怒斥陈世美,黄脸婆反休负心汉的戏码,琴姑你不给我机会呀。

如今的秋琴不愁吃穿工作顺心,完全没必要依靠刘超生活,何必抓着曾经变心的男人继续生活呢。

秋琴低头,心情沉重。

九十年代,离婚还是个新鲜词。市井小民若离了婚,无论女人多努力多成功,一辈子都是别人指点的对象。儿子在学校也被人看不起,将来找对象,女方都要多考虑——他爹妈婚姻就不幸福,儿子随爹,谁知他以后是不是花心萝卜?

秋琴没有自信独自承担。也不想给儿子找后爹,最好的选择莫过于把负心汉拉回家庭,就算凑合着过日子,总也是成功的一生。

上林和她谈了很久,她始终不改变初衷。上林也只得长叹一声,鲜花插在牛粪上。时代造成的思想差别,不是她想改变就能成功。

张红卫点着她脑门哭笑不得,你一小姑娘懂什么?社会对女人,总归不够宽容……

说着也黯然。她近年努力做到工作家庭兼顾,还是不为公婆所喜,总认为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不好看。妯娌中更多挑剔,闲话不断,若非丈夫支持,儿女懂事,她都不知能否走到今天。

上林抱着妈妈撒娇:“我最爱你了,最爱最爱的就是妈妈……”

张红卫受不了她露骨表达,轻轻拍在她身上,推开一段距离,搓搓鸡皮疙瘩,却也宠爱的看着女儿:“妈现在看的多,不求你和你弟弟多有出息。咱一家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将来你找个好女婿,你弟娶个好媳妇,四世同堂……”她越说越兴奋,眼睛水亮亮,仿佛已预见将来那天。

上林撇嘴,没说话,松开她坐正削苹果。

下林却来了劲,也不嫌害臊:“我哥和我姐结婚以后还住咱家的房子,男人出去挣钱,我姐就负责在家做饭…”

上林狮吼:“秋下林,你瞎说什么!”幸亏长生不在。

下林嘿嘿笑,害羞啦?别否认,家里人都把你和我哥当成一对的……

越过张红卫,上林要伸手打弟弟,被张红卫拦住,安抚:“你们还小呢,以后的事慢慢说,谁知道长大了是什么样。”

她看着长生好,顾致远也好。但孩子们都还小,没定性,谁知道将来的脾性如何?总要给女儿挑个好女婿才放心。

上林扬眉持刀威胁弟弟:“再瞎说,给你剃光头发锁在家里!你和李长生我当儿子似的养大,乱配什么!”

张红卫哭笑不得,打了女儿一巴掌,嗔怒:“你也瞎说!什么儿子,你才几岁!”

下林对姐姐吐吐舌头,上林冲他扯扯嘴角,谁也不服气。

暑假过后升入初三,功课将会越发的紧要,上林希望能渡过轻松的暑假,以轻松心态迎接很快到来的中考。在家繁杂事务太多,电话不断人来人往,她安排的学习计划又总被下林的朋友打断,商量之后决定去姥姥家过暑假。

计划之中只有她,下林,李长生。顾致远和下林通电话的时候听说要去山里避暑,山上还能打猎,急匆匆抓了钱包,都没顾上和家里说一声,坐公交车跑了来。

上林无奈,只能把他也带上。

临去前一天晚上又出状况。

季允文约长生打球,长生拒绝,顺口提了句要去姥姥家安心学习,顺道提起山里能翻蝎子。季允文和父母商量,当晚季父带着礼物来到秋家,拜托上林带着季允文一起学习,备战中考。

队伍由三一加再加,浩浩荡荡五人行,男生眉目飞扬,倒也热闹。

上林看着他们暗暗发愁,他们凑到一起,哪还会想起学习?

如她所料。四个男生到了山村,乐疯了。

家里不光有两位老人,同样放暑假的表兄表弟都在,张乐山、张乐水、张乐……反正一屋子张家表兄弟,差不多年纪,又都和下林交好,这些年几家没少走动,顺带着和李长生也都熟悉。顾致远,季允文虽是第一次见面,却并不影响他们的奸情迅速发展。谈到电玩、武打电影、篮球足球,热血青年们匆匆罩面,又轰轰烈烈席卷而去。

姥姥垫着小脚喊:“别下水……”话音落下,人影消失在凹凸不平的羊肠小路尽头。

上林抿嘴笑:“姥姥别管他们,叫他们去疯,一大帮人呢,也出不了岔子。快中午了,我帮你生火做饭。”

姥姥爱怜,摸摸上林:“还是丫头乖。哪用得着你去生火,看弄得一身脏。”

上林一直笑,也不反驳,只是跟前跟后的去拿木柴,找火柴点火。她就喜欢生火的过程,看着冰冷炉灶在自己手上一点点变得红火,就有满足感。她喜欢烧火过程中散发的树枝香气。

几个舅舅都在外面做生意,老家只两位老人。姥爷身体不好,在子房镇住的腻烦,非要回老家。张红卫和弟弟们商量着盖楼房,老爷子却不允许。他住惯了平房,实在不喜欢高楼大厦。用他的话说:人要接近地气才健康,成天悬在半空,能不生病?

他们拗不过,只翻修了老房子,依旧是平房,大院,前后两进,前院属于两位老人,后院是小舅舅的宅地,也常年不来住,只当仓库使用。院子辟出菜地和花圃,姥爷爱花,孩子们投其所好,纷纷送来各种稀奇盆栽,琳琅满目,有些上林都不认识。

养的最多的是太阳花。老人说这东西命贱,好养活,给点阳光和水就能繁盛,一年要分好几盆,家里都快摆不下。盛夏时分,星星点点,淡粉的花朵如天上繁星数不尽。

姥姥则在墙角屋头种菜。小葱、小白菜、大耳朵菜、薄荷、荷香,墙角爬着丝瓜和苦瓜,姥姥得意的拉着上林爬梯子上房头,指着大南瓜:“今儿晚上姥姥熬南瓜小米稀饭,今年的新米!”

上林坐在炉灶前烧火,姥姥在锅边忙活。三五不时填进木柴,听姥姥絮絮叨叨的说话,三村五邻的闲话;你大舅和大舅妈又吵嘴;谁谁家的老头儿前两天过身了;谁谁谁家的儿媳妇不孝顺把公婆赶出家了;你二舅回来时给我买了什么什么……老人上了年纪,说话没有条理,一件事翻来覆去能讲好几次。

上林最讨厌别人浪费时间,但面对姥姥,她很有耐心。

始终笑着听,时不时插嘴评论几句,说点学校好玩的事。

无论后世还是重生后,姥姥对她的宠爱都没得说。后世里谁也不待见的那个孱弱女孩子,回姥姥家总是最幸福的时候。姥姥不嫌弃她是女娃,偷偷塞给她好吃糖果、偷偷给她钱买文具。

上林对姥姥的感情最深,后世也没断过联系。她偶尔回老家,过子房镇不停留,直接去看姥姥。

锅里蒸着馒头,帮着她择菜,李长生喜欢吃炸食,掐了新鲜的薄荷和荷香,挂点面糊下锅炸的金黄。她们正在厨房忙活,外面有人高喊:“大娘,大娘?”

姥姥忙擦擦手,上林拿着一把大耳朵菜也跟出去看。

是对面的邻居大柱媳妇,和舅舅们在五服之内,上林要叫舅妈。

大柱媳妇提着一篮子梨,手上拿了块肉,递给姥姥:“刚才听狗叫,大柱回来说好像是外甥女来了,刚到家肯定不会去我家吃饭,这不,昨天下的早梨,给你送过来点,尝个新鲜。这个点集市上也没好肉了,我赶早集买的一块里脊肉。”

她是个爽快利落的女人,三言两语交代完,一点都不罗嗦。

上林笑:“谢谢舅妈。我们来的时候买了肉,梨我们留下吃,肉就不用了吧。”

大柱媳妇挥手,满不在乎:“拿着吃!我看着来了不少人,狗剩他们不也都在家嘛,多少都不够吃!”

上林想笑,憋着。

狗剩,狗剩,当年她起名张乐水的那位表弟,终究没逃过小名的噩运,幼时一场大病,被老人断定不好养活,从此叫开小名狗剩。

姥姥不和她客气。邻里之间常来常往,谁家有稀罕物都分给各家尝一尝,谁家来了客人也拿点菜肉。她和大柱媳妇关系也好,很能说上话。

招呼着:“你等等,外甥女给我买的炒瓜子和炒松仁,带点回去吃。”

上林无可奈何:“是开心果和大杏仁……”

姥姥才不管叫什么,进屋从他们带来的零食里翻腾一番,牛肉干、开心果,捡着农村见不到的零食拿了一包,放到腾出的篮子里,递给大柱媳妇。

她不肯接:“你留着吃,外甥女特意买给你吃。”

上林笑:“舅妈别客气,姥姥吃不动这个,都是我们带来解馋的,还有好多呢。你拿回去给表弟吃,叫他过来和下林玩。”

大柱媳妇家有个小子,才八九岁。

她不再推辞,收下,爽快的笑:“他早和下林他们疯去了,哪用得着叫!明天中午去舅妈家吃饭,我给你们蒸素馅大包子吃!”

又闲谈了几句,她离开,上林和姥姥继续做饭。

顺着刚才的话茬,老太太说:“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大柱媳妇总算少吃点苦。当初大柱不成器,地里的活不行,又不愿意出去打工,两口子受了多少罪。你爸帮着请来技术员,教着种新品种果子,养葡萄,总算咱村的日子都好过点。”

她抿嘴笑着不说话。技术员是她专程请来的,偷偷用了秋建国的名义,当然不能说破。

做好饭,她出去叫人。村里挺大,一路打听着走,舅舅,舅妈姥姥姥爷喊个不停,在众人指点下,目标直指村东头池塘。

远远就听见水里闹哄哄的,欢笑说话声此起彼伏。上林走到背光处站在大树后,隔着老远喊人。

一帮小子下水,肯定不穿衣服。小时候无所顾忌,如今却都长大了。

长生答应一声,大家也都饿了,不用催促纷纷上岸穿衣服。张乐生逗表妹:“别偷看啊,千万别偷看,偷看长针眼!”

下林不屑:“我姐早就了解人体构造,手术图解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你身上多少个零件瞒不了她。”

几人你来我往斗嘴,季允文忽然尖叫,大喊:“该死的!”

纷纷围过去,七嘴八舌询问。

他气愤的抖着鞋子:“谁啃了我的鞋!”

不远处一群山羊慢腾腾的走动,头羊长长的‘咩’声,回头看了一眼,高傲的走开。

大伙哈哈大笑。

季允文抖着啃得千疮百孔的鞋子,欲哭无泪。

饭桌已摆好。金黄的炸薄荷,凉拌大耳朵菜,小葱豆腐,小葱炒鸡蛋,豆角炖肉,带来的香肠和猪肚冷切盘,上林摘了五个苦瓜,做了个干煸苦瓜,鱼香茄子,又有水煮肉片,热腾腾的大馒头,小白菜米糊。

他们早饿的前胸贴后背,饿狼似地猛抢。填了半饱才放慢速度,评论各个菜色。

季允文从没吃过秋上林做得饭菜,他得知干煸苦瓜、鱼香茄子和水煮肉片都出自她手,很是惊讶。

上林慢慢的撕馒头底上焦黄的饹馇,看着他们笑嘻嘻。

自家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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