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有杏-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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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起身告辞。走出大门，老四也跟了上来，对我们三个笑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哥几个也有年头没在一起拜年了！“
第591章　手撕牛肉
从老大家出来，直接去了老三家。　　四兄弟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光，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还跟孩子一样在街上打打闹闹，玩的不亦乐乎。
老五来着老三的胳膊说道：“二哥最不要脸了，红包里包的都是一分钱的纸票，就一毛钱还给明明，也不怕人家说你小气！我都给五十！”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那是五百！”
老五翻了翻白眼，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给我就是左边口袋掏，给明明就是右边口袋的！不行，我要换，这一毛我不要了，我要右边的！”
老三对他说道：“我给你一半好不好？”
老五笑道：“好！拿来！”
我和老三老四同时大笑起来。老五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老三骂道：“三哥，老娘跟你拼了！你才是二百五！”
老四忍着笑说道：“别闹了，到了！”
老三说道：“我刚从家里出来，又得回去！”
说归说，还是跟着我们上了楼。
彭老爷子正抱着孙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看我们来了，赶紧起来让座。老五伸出手对小家伙笑道：“二儿子，让五爸爸抱抱！”
我气得满头冒烟的盯着他说道：“我十分想揍你！”
老五愣了一下，继而捂着肚子大笑道：“误会！实在是巧合，谁让这家伙比明明小呢！”
老四也哈哈大笑，对老五骂道：“那你就叫名字！”
老五扭头看着老三问道：“三哥，起名没有？”
老三点头说道：“起了，叫彭湃！”
我笑着说道：“这名字谁起的？”
傅容从房间里走出来，没好气的瞪了老三一眼，道：“他起的呗！”
老五抱着小家伙说道：“我觉得不错！三哥那个大老粗能想到这么有水平的名字，也真难为他了！”
老三骂道：“滚蛋！你哥我学问大着呢！”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乐了！
坐了一会，大家起身告辞，小家伙手里拿着三个红包也跟着彭老爷子向我们招手，我亲了亲他的小脸，带着三个兄弟下了楼。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老三站在街口问道：“去哪？”
我想了想，道：“去我那！中午喝几杯，下午再出来拜年！”
一听说女人们都在家，三个兄弟都来劲了，毕竟虽然知道我女人多，但是齐聚一堂的场面可不多见。
回到家，众人居然在打牌，个个逍遥的不行，看到我们兄弟四个进去，众女也就不打了，张罗着开始做饭。看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老五啧啧叹道：“二哥，我别的不服你，就这点最服你！你怎么把这么嫂子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而且还相处的这么融洽！”
老四笑道：“这是二哥的本事！告诉你你也学不会！”
老五一扭头，看到老三一个人在阳台上站着，盯着一处香案看，问道：“三哥在那看啥呢？”
我扭头一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轻声说道：“那是我老爸老妈的牌位。”
近两米的阳台，容纳十几个人都不是问题，别说兄弟四个。老三和老四老五跪成一排，没人手里拿着三支香。老三对着香案低声说道：“叔，婶子，三儿给您二老磕头拜年了！”
老四说道：“叔，婶，您二老放心，二哥好着呢！”
老五说道：“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五子啊！您老说过我会当警察的，我记着您的话的，我现在已经是刑警队长了！”
三个兄弟一起说道：“给二老磕头拜年了！”
说完恭恭敬敬的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我的眼睛湿润了，这几个兄弟，没白交！
女人们都静静的看着我们，个个眼中涌出了感动的泪水。诗雅擦了擦眼睛对我说道：“钢子，让他们起来吧，大过年的，不要太难过！”
我连忙招呼三人起来进客厅，拉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看着餐厅里的长条餐桌，老三笑了，对我说道：“你这个吃饭的地方舒坦，搞的跟皇宫似的！”
老四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二哥现在就像个皇帝么？后宫佳丽三千的！”
老五嘎嘎笑道：“像！太像了！”
“快点闪开！烫死我了！”
晓玲在老三身后叫道。老三赶紧往旁边一闪，晓玲端着一盘菜放在了桌上，汤水溅出一点洒在了桌子上。晓玲用双手揉着耳朵撅着嘴巴叫道：“烫死了！”
我赶紧走过去拿着她的小手问道：“烫到没有？”
还好只是微微有些发红，没有被汤水溅到。
老五唬道：“笨手笨脚！菜都端不了！”
晓玲瞪着眼睛说道：“你又不去端！就知道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我和老三老四一脸同情的看着老五，老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奇怪的问道：“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老三摇头叹道：“很快就有了！”
老四也深表同情的说道：“你居然敢惹小姑奶奶，你完了！”
我坐在椅子上对老三老四说道：“咱们一起坐下来为老五祷告吧！”
老五变了脸，道：“没那么恐怖吧？你们可别吓我！”
饭菜都已经上桌，众人都坐了下来。诗雅开了一瓶酒，放在我们面前说道：“过年，不反对你们喝酒，但是别喝多！”
老五笑道：“谢谢嫂子！”
每人倒上一杯，众女倒上了果汁，大家一起站起来喊道：“新年快乐！”
然后仰脖子喝了一口。
老三看着每人面前的一道菜说道：“嘿，这是什么吃菜的方法？每人只准吃一道菜吗？”
刘娟笑道：“那个空盘是用来夹菜的，你想吃什么让旁边的人帮你夹！”
老五盯着面前的一盘菜笑道：“我要这一盘就够了！我最喜欢吃手撕牛肉！”
“扑哧！”
一声，众女都笑了。老五莫名其妙的说道：“我说错话了吗？”
晓玲铁青着脸说（5）道：“你自己说的啊！你把这盘全吃完！过年不许浪费！”
老五不屑的说道：“别说一盘了，就算再来一盘，我也能吃的完！我就喜欢吃牛肉！”
说着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大嚼一番，眼睛还示威似的瞪着晓玲。可惜不到一会，嘴巴越动越慢，眼睛紧盯着盘子里的菜，含糊不清的说道：“怎么不像牛肉？这是什么菜？”
我们笑的肚子都疼了。老三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老五说道：“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敢把我们小姑奶奶亲手下厨炒的尖椒腐竹说成手撕牛肉，她不恨死你才怪！”
老五变了脸色，刚想吐出来，晓玲拍着桌子说道：“不准吐！你还想让大家吃饭吗？我炒的不好吃吗？”
老五苦着脸说道：“你觉得呢？你居然把腐竹炒的黑的像炭，还这么硬，这能吃嘛！”
晓玲的脸色更青，对老五叫道：“是你自己说喜欢吃的，两盘都能吃完！你不把这盘吃完，我跟你没完！你信不信我马上再去给你炒一盘？”
老五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们求救，大家一致低头吃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惹了小姑奶奶，你还想有好日子过吗？
第592章　憔悴的紫烟
喝完了酒，已是下午两点，兄弟几个都有了两三分醉意，正好出去走走，顺便拜年。四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老五捂着腮帮子，一盘子“手撕牛肉”让他吃的牙都酸了。估计以后他再也没胆子招惹小姑奶奶了！
“去哪？”
老四走在前面问道。我想了想，道：“走，咱们去胡敏家拜年去！”
小倔驴家离的不近，初一不能开车，也没有公交，四个人说说笑笑，走了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敲开了房门，胡敏一看我们几个来了，笑着把大家迎了进去。老头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看到我来了，胡叔叔笑着说道：“来，钢子，坐下来吃糖。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
胡敏说道：“爸，他们都是我的同事！”
老太太把眼睛从电视上挪开，看了我一眼说道：“林子回来了啊？把你媳妇接回去吧，别吵架了！”
胡敏红了脸，对她喊道：“妈，这是上次给你买饭吃的李钢啊，不是夏木林！我早给夏木林离婚了，你怎么又给忘了！”
胡叔叔歉意的冲我笑道：“老毛病又犯了，整天迷迷噔噔的，别见怪。”
我看着胡敏说道：“怎么又犯病了？是不是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又没空陪她了？”
胡叔叔摆摆手说道：“不怪丫头。年纪到了，防也防不住。”
老三说道：“胡叔，我那有个偏房，等我回去打电话告诉小敏，让她按偏房给阿姨调理一下，说不定管点用。”
胡叔叔笑道：“有心了。不用麻烦，都这把年纪了，该怎样就怎样吧！她就是放不下丫头的事，要是有个男人帮我们照顾丫头，死了也甘心了！”
胡敏跺脚说道：“爸你说啥呢！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胡叔叔笑道：“好，不说不说，聊点别的。”
跟胡叔叔聊了一会，兄弟几个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我悄悄捏了捏胡敏的小手，轻声对她说道：“这些天不要出去了，多陪陪老人，啥药都不如亲情有效。”
胡敏脸微微红了一下，也在我手心挠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走出胡敏家，老五笑道：“二哥，胡大状又漂亮又能干，你女人不嫌多，干脆也把她收了算了！”
老三和老四怂恿着说好。我瞪了他们一眼骂道：“都闭上嘴！人家可是大律师，会看上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嘛！”
老四笑道：“你可算了吧二哥！你俩在公司眉来眼去的样子，还真以为能瞒过大家的眼睛啊！”
我脸上也挂不住了，一个飞脚就踢在他屁股上骂道：“去你的！我看韩凤都是那眼神，是不是我跟你媳妇也有一腿啊？”
老三和老五都哈哈大笑起来。我和老四也跟着笑了。笑完之后，我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小倔驴明确说过，我们是可以上床的蓝颜。可是上床的次数一旦多了，蓝颜还能算是蓝颜吗？
胡敏家离听涛小筑不远，拐一个路口就是。看着六楼空荡荡的窗户，我有些伤感。芳菲，你现在过的好吗？
上了四楼，敲开紫烟的家门，姚志刚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对我招呼道：“钢子，快进来，坐！”
大家进了房间，坐在了沙发上。姚志刚张罗着跟众人泡茶，我笑着说道：“哥，你就别忙活了，坐下来说会话。”
姚志刚笑道：“到我这来，别的可能没有，茶却是想喝什么样的都有，不喝可不行！”
我打量着房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桌子上很凌乱，丝毫看不到一点过年的韵味，像是很久没有人收拾了。怎么这家人不用过年的吗？
我对姚志刚问道：“我姐呢？”
姚志刚指了指卧室说道：“睡觉呢！”
话音刚落，卧室里传来紫烟的声音：“是钢子来了吗？进来吧，我没睡！”
我应了一声，扭头对老三几人说道：“你们跟志刚大哥说说话，我去陪陪我姐。”
姚志刚笑道：“去吧去吧，等会出来喝茶。”
进了卧室，紫烟正躺在床上，听到我进来，撑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一看到她的模样，心疼的几乎失声叫出声来！紫烟脸色苍白，披头散发，面容消瘦，双眼有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我飞跑到床上，握住她的手说道：“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紫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事，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我坐到了床边，猛然想起少了什么，扭头一看她旁边空荡荡的床铺，问道：“姐，小宝贝呢？”
紫烟眼圈一红，轻声说道：“被婆婆接回老家了。”
我皱眉说道：“这才几个月大，不用吃奶吗？阿姨把孩子抱回去干吗？”
紫烟擦了擦眼睛说道：“公公有病，她得回去照料，又离不开孙子，年前把孩子接走了，初四我再接回来。”
想起那个尖酸势力的老太婆我就没什么好感，生气的说道：“她离不开孙子，你就能离得开儿子吗？小家伙才几个月大，她给抱走了，天天吃奶粉能吃饱吗？这婆婆是怎么当的！志刚大哥都不管的吗？”
紫烟赶紧握了一下我的手说道：“小声点！你志刚哥…唉，她哪里敢管，人家可是孝子！”
我一听这话里有话，脸色也板了起来，低声对紫烟说道：“姐，你实话告诉我，志刚哥现在对你好吗？”
紫烟颤抖了一下，沉默了一会，说道：“好，怎么不好，我都帮他们家生了个小子，能对我不好吗？”
我的预感还是应验了。其实从那晚来他们家做客，我就有些怀疑，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亲情，究竟是对紫烟，还是对孩子？如果紫烟生产那天我不在场，姚志刚是选择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紫烟以前所说的种种温馨，（5）是因为姚志刚真的爱她，还是把她当成了生儿子的工具？
看着紫烟憔悴的模样，我很心痛。握着她的手说道：“姐，你连年都没过好吧？”
紫烟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喃喃说道：“孩子不在，哪里还有心情过年？”
我胸中一团火气压抑不住，起身说道：“我去找姚志刚说理去！”
紫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钢子，别冲动！这是我的家事，你掺和进来让我很难做！”
我一想也对，我只是紫烟的干弟弟，一旦搅合进人家的家事，根本连说话的地位都没有！
第593章　假象
可是紫烟现在的模样又让我心疼，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去帮她。紫烟看出了我的担忧，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木头，微笑着对我说道：“别担心姐，会适应的。这就是姐的命吧，反正现在有了儿子，也就什么都不缺了。”
我坐回床边，摩挲着紫烟瘦削的手背说道：“我不信什么命不命的，我只知道，谁欺负我姐，我就跟他拼命！”
紫烟鼻子一皱，眼泪涌了出来，抱着我的肩头泣道：“当年要是我…”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没有继续下去，我却已经听懂了，紫烟现在已经对自己的这段婚姻后悔了！
我不想去评价姚志刚这个人，因为他一直以来对我很不错。而且在紫烟没有生孩子之前，他对紫烟的疼爱也让我自叹不如。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那些只不过是一种假象。或者说，只是一种带有目的性的表演。
可能我的想法很偏激，我应该去相信姚志刚对紫烟开始的感情是认真的，是诚挚的，是发自肺腑的。可是随着儿子的出生，他的感情发生了偏移，对于妻子的爱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儿子的身上，加上他对自己的母亲又是唯命是从，所以才给紫烟带来这样的伤害。
我宁可相信他是无心的，他也不想让紫烟痛苦。可是无论你有多孝顺，无论你有多少理由，都不应该把一个儿子从刚为他经历了生死玄关的母亲身边带走！这不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该做出来的事！
看着紫烟红肿的眼睛，我心疼的说道：“姐，要不我去求求志刚大哥，让他今晚把孩子抱回来吧？”
紫烟摇摇头说道：“没用的，我求了他无数次了，他就是不肯，说会把公公活活气死的，我也就不敢说话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紫烟说道：“姐，你实话告诉我，他现在对你还像以前一样吗？”
紫烟茫然的看着窗外，喃喃说道：“一样吗？应该一样吧？我都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难受的几乎想哭！
我抓着紫烟的手说道：“姐，他现在是不是经常跟你吵架了？”
紫烟眼圈一红，微微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应该想到了。产前的幸福，和产后的待遇，让紫烟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落差。她也开始逐渐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所感受的幸福，只不过是生儿子的条件。现在任务完成，所有的表演都可以谢幕了。即便姚志刚现在还是爱着紫烟的，但是如果每天再去花心思去讨好她，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我一直觉得，姚志刚虽然是个好人，但是结婚多年了还可以背着紫烟去医院，回来还熬姜糖水给她喝，显得有些做作。不能说没有这样的丈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