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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之一国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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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天了,变天了!”
  远远不止乌溪小镇上的人们,也许,一辈子也没有听懂神志不清的如风老辈魔幻般的呼声。所谓变天,不过是宣泄心中积郁太久闷得太深又无法揭开的困惑。
   
野鸳鸯(1)
果然王伯瀚还活着。他是我的朋友王瑁黧的父亲和王佳苇的爷爷。当时,廖佐煌的家丁和特务打死的是另一个回乌溪小镇贩卖药材山货的商人。真实的王伯瀚,用钱买通了廖佐煌的特务家丁,偷偷上了一条渔船,从涞滩码头进入了大江飘流而下。同时,他趁狮子岭城堡乱纷纷,廖佐煌的妻妾们四处逃散之际,拐跑了廖佐煌嫖妓时弄来的一个宜昌水城的妓女。那姑娘也姓王,会唱歌会弹琵琶,和王昭君是同乡。我想王瑁黧和王佳苇如此漂亮,可能她们身上真流淌着王昭君的血脉。王伯瀚和那个王昭君的后代,在长江边某支流那个如诗如画的明昌古镇上隐姓埋名,生存下来。王伯瀚后来成了地道的船夫,也有人说隐姓埋名,成了古镇私塾老师,生活十分贫穷。许多年都能看到满头白发身板硬朗的王伯瀚,在那个迷蒙的古镇走街串巷卖豆腐的身影。他那个女人在自然灾害时饿死,他的儿子在长江支流大明河山洪暴发时,翻船淹死。他心底里永远也不承认自己是叛徒。以地下党身份打入国民党内部策反,本来就已经成功,何来叛徒之有?所以他那时就开始对某些共产党人伤透了心。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把他的女儿王瑁黧和他的孙女王佳苇,送到共产党的部队去当兵。没有想到,当了兵的王瑁黧和王佳苇,又有了她们自己的命运。王瑁黧是他们那个镇上的军代表吕某人,带到某京城去给某国宾馆服务的。因为她的社会关系很复杂,没有能够当兵。我当初在某京搞绘画展览,某某国宾馆里遇到的那个服务员就是王瑁黧。而后来,凭王瑁黧的姿色,真当了兵,就在我父亲任名义校长的那个军医学校当护士。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父亲仅运用的一次特权。后来,王瑁黧受到了处分。说她勾引我党我军高级干部,那个高级干部很有可能就是我父亲刘正坤。刘正坤为了保护王瑁黧,把他从军医学校调走,这事情传出来是某某高级干部调戏他的护士卫生员。我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很生气。我父亲根本不能算高级干部,他至死的军衔也不是一个将军。而且,所谓“调戏”也不能成立。就在那年,我家小别墅门前,小溪边,我父亲亲自种的油菜花开了。父亲坐在桂花树下马扎椅上晒太阳,望着溪边的油菜花,眼睛半睁半闭。那天,二十出头的王瑁黧,一个袅袅娜娜的卫生兵,来给我父亲打针换药。他老人家心情特别好,他没有换药打针,他叫王瑁黧拿起喷鼻的药水,往他鼻孔里喷。也许并没有喷,那时,瑁黧身上特有的体香,和小溪边的油菜花香,随着和风阵阵飘来。父亲精神大振,因为瑁黧黄军服的衣袖里,亮闪出一圈墨绿的手镯……手镯在他眼前闪闪发光,他瘦长的双手,猛地抓住瑁黧纤细的手,在她白嫩的手背手腕和手镯上轻轻抚摩。这个细节可不得了,不知被谁看见,大约是我母亲吧,谁知道呢?我母亲曾大骂瑁黧给我父亲打针的时候,眼睛总盯着我父亲瘪瘪的屁股,并且决心自己学习打针,但始终没有学会,而且,后来我父亲从此不再打针了。病得最严重的时候,上医院输液。这事还没有完。后来传出的消息是,某卫生处小女兵从某高干的别墅里,流着眼泪跑出来。居然,后来,我和瑁黧好上了,是说某某高干×了某漂亮女兵,又把女兵让给了他的儿子,这些传言使我呜咽悲愤。这和现在某高级别墅里父子同×某妖冶女人,怎能相提并论?虽然我那时已经二十多岁,虽然我那时已经是全国小有名气的军旅画家。我认识瑁黧爱上瑁黧比瑁黧来给我父亲当保健护士还早一年呢!后来瑁黧的确精神出了问题,后来她被组织送回家乡,那时因为我和她无法办理结婚手续。她家庭和社会关系太复杂,没有通过政审。我和瑁黧在我家暗黄小楼相爱一场,无果而终。瑁黧走了,我也走了,父母相处相安无事,而父亲也没有找谁申辩。只是更加殷勤地往鼻孔里喷药水,同时,也更狠地抽那种很粗糙的大叶烟。啊!油菜花,绿手镯,大叶烟,红军女护士田翠花,卫生保健兵王瑁黧,而今,父亲已经去世,有谁知道他那架英雄的老风车,至死也没有透露出心中那一片纯净美好的真情感情甚至爱情呢?
  
野鸳鸯(2)
瑁黧深深压着爱情的伤痕,脱了军装,养好了病,接触认识了莫尚和蓝一号,全国、世界各地做生意。而地下党名义上的叛徒,用钱买通廖佐煌暗杀他的家丁土匪而活下命来的王伯瀚,没甘心似的,又把他唯一的孙女王佳苇送到部队当兵。那时,政审已不再像瑁黧时代那么严格。佳苇上了边防线。鬼使神差,命运安排。就在那次我到大西北采风写生,遇见了王佳苇。居然,王佳苇把她的姑姑……王瑁黧介绍给我。那时我和佳苇都不知道,我和瑁黧已经认识。后来,我们的发展,也就顺理成章。奇遇与波折,后来,我和瑁黧漫游女儿山、荡舟女儿湖,并且,拾起了我们十多年前的缘分。我们的心灵和身体都不陌生。我们在女儿坪少数民族山寨吃烤羊肉,我们在乌溪小镇绣楼里过了一夜。后来,瑁黧继续她的远走高飞。后来,莫尚从泰国,或香港捎回瑁黧的骨灰盒,同时,又捎回一个小儿子。那个儿子,是我的后代。因为,也许,我和瑁黧在乌溪小镇绣楼那次美丽的播种。瑁黧吃了很多烤羊肉。所以,那个叫偃兀的我的儿子,一下地从小就发起了羊角疯。我和佳苇一起,把瑁黧的骨灰安放在碧水青青的桃花岛,又是一个桃花岛,回到小镇她家门外的葡萄藤架下,我看到瑁黧的爷爷,王伯瀚赤裸的背脊,把偃兀扛在肩上,向着城门外面的大河走去。那时,一团神秘的光晕印在偃兀粉嫩的屁股上,闪闪发光。他们祖孙二人走下大河就一直没有回来,而那时,我觉得我全身已经爆炸,已经空洞。我大病一场,要不是佳苇的精心照顾,我可能就已经随着瑁黧、随着佳苇爷爷王伯瀚赤裸的背脊和我的儿子,真是我儿子么?偃兀亮亮的屁股,走进大河,永远地去了。我和王伯瀚没有对上话,我不知道,这个地下党名义上的叛徒,带着当时要枪杀他的那个地下党什么样的感情,扎挣,活着,生儿育女,后来,数次要把他的女儿和孙女送到部队,去做一名真正的战士,结果,竟然做成了这个样子,深深的遗憾,或者,他要把瑁黧以及我和瑁黧生出的那个发羊角疯的儿子偃兀,还有他自己,都带到那弯清澈明净的大河里去。只剩下呆呆站在葡萄架下望着那幅古老神秘图画渐渐消失的我和佳苇。
  那时,佳苇的男朋友刚强,还没有得高原病。
  很久很久以后,古色古香的小镇,不是我们熟悉的乌溪小镇,而是佳苇老家,王昭君故乡那一带,长江支流上的明昌古镇。我和佳苇沿着错落有致的小街,出来,踱至河边。大河苍茫,月色迷蒙。月光下,芦苇丛中,缓缓游出一对野鸳鸯,紧紧依偎着,水面上似走似停,似游似动,难舍难分的样子。我想,那可能就是涞滩码头鸳鸯桥下那对野鸳鸯。我想,鸳鸯也有可能出现错误的时候。因为,王伯瀚和柳水英,并没有结合。过去,我和瑁黧,终究还是一对野鸳鸯。我瞥了一眼佳苇高挑的身影,站在吊桥头,几分苍然,几分感叹。虽然,我俩挨得这么近,虽然,我病中,她那样精心照顾我,我们又是一对什么样的野鸳鸯呢?
  那时,佳苇正在我们那个城市军医学校学医。那时,她叫我把她作为模特画画,为了了却瑁黧感谢港商莫尚的愿望。那时,乌溪小镇上的柳莎莎,还没有出现在我们生活中。
  四周很静,一河月光,山野苍茫。大河远处朦胧山影中,传来“咕,咕咕,咕……”,沉闷而又凄凉的声音。佳苇告诉我,那是竹鸡的叫声。我不敢向佳苇靠近,尽管我也很喜爱她,就像喜爱她的姑姑王瑁黧一样。
  月影蒙蒙,竹鸡声声。远处,野鸳鸯还在宽阔的河面上轻轻游荡,层层涟漪,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它们,似乎也在寻找……
  难道它们也无家可归么?
  我真想轻轻牵起佳苇那圆润的手,望着她在月光下忽闪着泪水的目光,我想,今晚的小镇,几多灵魂在寻找故乡?
  佳苇轻轻对我说:“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到城门前的老黄桷树下面,再画一幅小镇的水景、山景、全景和远景。”
  
野鸳鸯(3)
“不用了,”我告诉她,“明天,不,就是今晚,此刻,我想离去,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只有山水……”
  小镇就要拆迁了。我们走在空寂无人的小巷,树干斑驳,残壁断墙,楼影幢幢,整个小镇像一艘即将沉没的老船,而我们的脚步都很晃荡。也许,我们都还沉浸在失去瑁黧、爷爷和偃兀的无尽莫名哀伤之中。
  佳苇轻轻绕到我前面,我看见一缕月光穿过老墙,把她修长的身影,写在石板路上,古奥苍苍。我心里突地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一对野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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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有几对,不是野鸳鸯,我们这个世上?鸳鸯,不过是一种幽暗而深情的生命符号,在人类生命暗夜的柔波中涓涓流淌。
  虽然,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依然觉得无家可归。
  “你们不是一对野鸳鸯。”
  瑁黧的父亲,佳苇的爷爷王伯瀚,朦朦胧胧地告诉我。
  “我走了,就是给你和佳苇腾出地方……不过,也是我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
  我打了个寒颤。
  “那你为什么要带走我和瑁黧的儿子偃兀?”
  “哦,那是因为,他是你们在乌溪小镇东头绣楼上,下的野种!我把一切你和瑁黧有关的东西统统带走。”
  我沉默。
  “报应啊!”
  他说。
  “当年我和水英,也在那个绣楼,所以我和水英,是假扮的夫妻,我们也是情人,可是,我们没有后代,乌溪小镇,我绝不回去看它。”
  “为什么呢?”
  “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要叫瑁黧回去买下那条老街?”
  “那就是我和瑁黧必须死去的原因,没有哪条回头路,不通向死亡,我没能穿上军装,我让瑁黧、佳苇出去穿军装。可是,她俩的军装穿成什么样子啊!也许,女人,都不该穿军装。”
  这也是我长久思索的一个问题。
  “那易仲天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是我们的直接领导啊!他心黑啊!省城廖佐煌家公馆,我亲眼看见他和柳水英,不知因为画画,还是雕塑人体模特偷情,他们养了一个儿子。”
  “难道是莫尚么?”
  “不知道,也许,那个儿子根本就没有出生。”
  “那你怎么被诬蔑为叛徒呢?”
  “那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不错,我穿过国军军装,我在廖佐煌部队领过军饷,易仲天吧,还有老商,他和易仲天是亲叔侄,我的直接上级,是他同意,他知道的呀!让我去策反廖佐煌,难道我穿着###军装去策反么!我怎么会是叛徒?完全是瞎说。后来,不知道谁把我的行程告诉了廖佐煌。”
  “那你怎么又拐走了廖佐煌的小妾呢?”
  “哪里是拐走啊!那时狮子岭城堡乱得一锅粥,我上了我弟兄的船,你猜他是谁?第二野战军某部营长老商。他那时已经接管了狮子岭城堡,他为我准备的船,船上已经坐着那个姑娘抱着琵琶,浑身发抖,后来,她就成了瑁黧的母亲。她已经厌倦了狮子岭城堡中的生活,她想过安宁的日子。”
  “嗨!那你并没有出钱买通廖佐煌的家丁?出卖你的,救你的,怎么都是老商?他为什么要救你呢?”
  “哎呀!谁知道呢?老商不是在和水灵谈恋爱么?”
  “那他为什么没能救水英?”
  “唉,这就是廖佐煌那个混蛋了。”
  这算什么历史呢?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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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老商和水灵,都被土匪杀害了。易仲天,‘文革’时又被斗死打死,上吊自杀。”
  “真是报应,真是报应啊!他们心里有数啊!雕塑,绘画,有什么用啊!我完全是上了他们那些假共产党的圈套!我的后半生,根本不再想它们,我划船,我卖豆腐,我要生存……”
  难道,这就是被艺术摧毁了的老人,或者,被战争摧毁了的人生?我思索不清。离开了艺术,离开了绘画,人完全可以生活成另外一副样子?
  
野鸳鸯(4)
“那你何必抱着偃兀投河自尽呢?”
  “你想,偃兀不死,你怎么可能和佳苇交往?而我的眼睛,难道能够看到你和瑁黧生出了儿子,又和佳苇,我的孙女谈情说爱么?那样,你不就是畜生,而我,也不就是养畜生的人么?老商为什么那么恨我,不就是因为他喜欢水灵,而水灵不正是水英的妹妹么?”
  “我怎么去面对她们?”
  我低下头,珊瑚海藻丛中,偃兀还在“咩咩”欢叫。我不想在他们那时战争与感情生活的一团乱麻中痛苦挣扎。我觉得我简直就要窒息,我必须赶快离开他们。
  
城堡(1)
在一个风光明媚的下午,我走向那座历代黄军白军蓝军红军反复争夺浴血奋战过的战场,狮子岭城堡。可能是罗乌支的灵魂召唤着我,我不知道,应该把她看做好人还是坏人。新修的高速路平坦宽阔,公交车在高速路上一溜烟的风驶而过。崭新的立交桥,纵横交错,亮闪出一片广阔的原野,使人心情明畅高朗。新建的飞机场,在高高的山梁上破土动工,机声隆隆,帆影绰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知道,我们谁也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战争,我们都有资格期望这片土地和平发展,鸟语花香。那时,这里根本没有飞机场和高速路。公交车驶过长长的大桥。透过大桥横栏望下去,是静静地嵌在大山之间的那条碧绿的大江。我似乎没有见过何处的江水,这样碧绿。两岸的山峰,像幽雅的淡眉,迤逦远去。大江两岸,碧绿的植被,覆盖着浓密的树木青藤。我真想走下车去,沿着碧绿的江岸从下游走到上游,看看它们的源头在哪里,又要流向何方?当年,廖佐煌就是从这条水路,带着罗乌支进入三江汇流处的军事重镇狮子岭城堡,对付即将到来的解放大军。他们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考验。我们在历史文献上不能完全看到那里的军事位置有多么重要,我们只有通过实地考察。那是长江边上的悬崖厚土与热土,那是不同时代的男人女人生命曾热烈燃烧过的地方。石达开和佘三娘,廖佐煌和罗乌支……没有哪片土地像我要去的城堡令人神往。这片山水间掀起的战争,完成了他们那一代人生命的残酷呈现。我想去寻找的不是这种残酷,而是这种价值在我心灵和绘画中将产生的影响。公交车在摇晃的道路上颠簸了一个下午,我来到了当年的小镇涞滩,现在已是一个小县城。当年的城墙虽然破败不堪,依然在林林总总的绿树梢头露出半截脸来,昂首显现它昔日的威风。公交车在微微江风中驶进了车站。天色已晚,我包了当地一辆十分简陋的机动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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