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子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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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龌龊，羞耻之心就令他感觉难以自容了。
　　他在与徐慧眼光对视时，也会感到阵阵的恐惧和心虚。他甚至不敢看任何人的眼光，似乎每个人的目光都能看穿他。好像与白雪所做的事已尽人皆知，而且被他们悄悄地议论着，好像每个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不止一遍地对自己说，这是件多么无法容忍的龌龊事啊，这是件多么无法面对绝顶无耻之事啊，你怎么就能和她做得出？他感觉到了如金铭和梁超被人抓住那般的羞丑，与金铭那些天无颜见人的感受一样，羞愧也在吞噬他的心，最令他感到栗栗不安和难熬郁悒的，应该是几日后将要见到的刘燕。
　　他一直沉默着不想与任何人说话，课间的时候也很少出去。这个好似天降的女人，这个给了她畏怯和恐惧，同时也给了他无与伦比快意的女人，已经扰乱了他的正常生活了。这意想不到的相遇和发生的性事虽令他兴奋过，但更让他困惑和胆寒。人的一生究竟还会遇到多少个意想不到啊！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的，就是场梦。”他在极度心慌和愁闷时，就会这样安慰自己。
　　“要把她忘记，彻底的忘记！”他有时就在心里这样狠狠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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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一阵后他又会在心里说，这种事一旦发生，要忘记那个女人和那些事又谈何容易？”
　　“不会再发生了，这样的事只会有一次。假如之后真的还会遇见她，绝不会像这次这样被她牵制，决不会再与她发生这样的关系啦！”他只有在心里默默地坚定信念时，心绪才会慢慢的平静，但他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过了两日的晚饭后，欧阳一鸣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李璇。
　　欧阳一鸣自和徐慧一起在音乐台与她交谈后的这几天里，也有意无意地观察了李璇，他发现她依然好像没事似的，还是和原来那样说说笑笑。欧阳一鸣在心里暗自佩服，这女孩心胸真是蛮大的，自己与她好像无法相比。有时还会想起李璇在音乐台说的“野心”话，心里就琢磨，她所说的“野心”会有哪些内容呢？猜测不到也在心里肯定：“这样心胸开阔如此大度的女孩子，日后必会做出一些不同于常人的事情来。”
　　李璇喊住了他，一脸诡秘道：“你岳母来了，你怎么没去和你那位一起看望啊？”
　　欧阳一鸣知道李璇所说的岳母肯定是徐慧的母亲，转头看了下从身边走过的同学，红着脸小声责怪李璇道：“就瞎说，当心别人听到，徐慧妈妈来了？”
　　李璇冲他做了个鬼脸，咯咯地笑了两声说：“中午来学校的，一会儿就走了，我没见，吴莹莹告诉我的。她们宿舍的人都见了，给徐慧带了一些好吃的东西，都被那帮好吃的给瓜分了。徐慧下午下了课就到她妈妈那去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不去见见啊。”欧阳一鸣说：“你啊，老是胡说。”李璇轻声笑着说：“人家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丑女婿怕见丈母娘。你这么潇洒的女婿还怕见丈母娘啊。”欧阳一鸣红了脸摇摇头说：“别开玩笑了，进去看书吧。”
　　这事欧阳一鸣听李璇说后也没往心里去。可第二天上午下课后回宿舍时，在路上遇见了徐慧和吴莹莹，徐慧还是有意无意地告诉了他：“我妈妈来了。”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高干子弟　第十三章（2）
欧阳一鸣和姜玉其走在一起，故作不知地问：“啥时来的？”
　　徐慧说：“礼拜一，来开会的，说是什么全省地方戏曲研讨会。这年头谁还听戏啊？我妈是唱戏的，可我不喜欢听。”
　　欧阳一鸣笑笑道：“你这样说，你妈不生气啊？”
　　“这你就错了，我在她面前也经常表明我的态度。”欧阳一鸣摇头笑笑。
　　姜玉其瞪大了眼睛看徐慧，问：“你妈妈是演员啊？”
　　“是啊，眼眶睁这么大，小心眼珠子掉下来。不瞒你们，我妈是我们萍江着名的昆剧演员，年轻时可是台柱子。”徐慧的这句话也是有意说给欧阳一鸣听的。
　　姜玉其笑说：“怪不得你这么漂亮，原来是有个做演员的妈妈。你妈年轻时肯定也和你一样这么漂亮的。”
　　“我妈年轻时当然很漂亮。”
　　姜玉其说：“你肯定像她。”
　　吴莹莹接过话来说：“真的有些像呢，特别像她的眼睛。”
　　欧阳一鸣和姜玉其就看徐慧的眼睛。
　　姜玉其就笑说：“徐慧的这双眼睛真的漂亮，可以想象你妈妈年轻时会是多漂亮了。”
　　徐慧脸一红瞥了姜玉其一眼说：“谁还要你夸啊。”说着话睨看欧阳一鸣，心想这话要是从欧阳一鸣嘴里说出来就爱听了。但见欧阳一鸣低头走路傻傻地笑。拉了吴莹莹一把说：“走，不和他们说。”两人快走几步到前面去了。
　　姜玉其看看欧阳一鸣笑道：“你可真有福气，以后听昆剧可就方便了。”
　　欧阳一鸣看他没说话，脑中刹那间浮现出了刘燕的影子，心立马沉了下来。
　　礼拜四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临下课时徐慧突然走到欧阳一鸣的座位前，将一本书递给他说：“看完了，还给你。”欧阳一鸣疑惑地看她，徐慧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啊。”转身离去。
　　欧阳一鸣拿过书看，见是美国现代着名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小说《飘》，心知自己没借书她，那么书中就肯定有啥秘密。翻开看就见书中夹一纸条，拿起塞进了口袋里。
　　下课后出了门，到一无人处打开，见上面写道：“有急事，很重要，晚七点前，切记准时。”下面写着详细的乘车路线。等回头再看出教室的人流中已没有了徐慧的身影。
　　欧阳一鸣惊诧，这可是徐慧第一次晚上单独约他，他猜想她会有什么样的急事呢。想着徐慧还书时神态，心想也不像有什么大事的表情。那么又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忽然想到是不是徐慧要他去见她的妈妈啊！想到这里心一惊，再一想，徐慧也不可能就会这样鲁莽，她不会不顾我的感受，或者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我去见她的妈妈的，再说他们俩现在还没有说到相爱的事，一个女孩子肯定不会在这时就把男孩子介绍给妈妈。他心里虽疑惑，但还是决定去。
　　吃过晚饭后他前往徐慧所说的地方，下了公交车就见徐慧已经在路旁的树下等他。
　　欧阳一鸣上前问：“要我到这干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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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慧莞尔一笑说：“当然有事喽，就怕你不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
　　欧阳一鸣皱起眉头问：“神秘兮兮的，到底什么事还要到这个地方？”
　　徐慧脸红红的，冲他调皮一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欧阳一鸣心里忐忑，只是随她向前走，十来步后到一茶楼门前。
　　徐慧转头说：“请你喝茶。”
　　“跑这么远到这里喝茶？”
　　“当然还有事和你说，一边喝茶一边说事不是很浪漫啊。”
　　欧阳一鸣站着没动，心道：该不是徐慧让我来见她妈妈的吧？他有些紧张，看着徐慧问：“是不是要我来见你妈妈的？”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高干子弟　第十三章（3）
徐慧怔了怔，问：“就是让你来见我妈妈的，到了这时你还能走啊？”看着欧阳一鸣一脸的不自在，心里有些不痛快，说：“就是想让你来和我妈妈说说话的。”
　　欧阳一鸣瞪大眼睛看着她，慌张道：“真见你妈妈啊？！你怎么……”
　　徐慧看他那神态心想，真是没用，见我妈就会紧张成这样？她开玩笑地说：“怕我妈妈吃了你？”
　　欧阳一鸣心里慌慌地说：“你这样也太突然了，我也没有一点准备。”
　　“是不是还想买点东西孝敬我妈？我替我妈谢谢你，这次不用。”徐慧笑了。
　　欧阳一鸣涨红着脸道：“没有一点精神准备。”
　　“准备啥？就是随便说说话嘛。”
　　欧阳一鸣蹙眉说：“来时我也想到过，可总感觉你不会这么鲁莽的，你总要事先和我说一下嘛。”
　　“今天我就鲁莽这回了，事先和你说你能来吗？你肯来吗？我还能不知道你！话说回来就是我事先和你说了来见我妈，你也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吧？“好了，我妈就在茶楼里，我不强求你，要是不愿见你现在就回去。可我跟你说，要是你让我在妈妈面前丢了这个面子，这辈子我都不理你。”徐慧有些愠怒了。
　　说完徐慧转身抬步要走，欧阳一鸣一把拉住她说：“看你，我也没说不见。”
　　徐慧瞪了他眼没好气道：“随你，腿长在你身上，你要不愿意见我也不能拖你去。”
　　欧阳一鸣说：“我也没说不见啊。”
　　徐慧看看他噗地笑了，怪道：“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我之所以给你留纸条就怕你问这问那的，我也不会撒谎，说了实话又清楚你肯定不愿意。”
　　欧阳一鸣忐忑不安地随徐慧进了茶馆，茶座里灯光柔和，室内飘荡着轻柔舒缓的肖邦小夜曲。欧阳一鸣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觉新鲜和好奇，眼睛不安地四处扫视。欧阳一鸣随徐慧前行，在一角落处的一张桌前站住，一位中年妇女从桌旁站起，微笑地看着他。
　　这妇人在欧阳一鸣看来也就三十六七岁，身高和徐慧差不多，乌发高高挽起，露出纤长的脖子，眼若春水，肤白如玉，身段高挑，打扮入时。再看她和徐慧相似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成*人的美韵洋溢在她那挺秀细柔的身段里，这便是徐慧的妈妈杨萍。
　　欧阳一鸣和徐慧在杨萍的桌对面站住，徐慧介绍说：“这是我妈妈。”欧阳一鸣在一刹那间看到她和徐慧是那么的相像。他没想到徐慧的妈妈会这样的年轻，会有这么好的身段。看外貌说是徐慧姐姐也会有人相信的。欧阳一鸣由于过度紧张，只是机械地冲那杨萍点点头，颤声问候：“阿姨好。”
　　徐慧拉了下欧阳一鸣下对妈妈说：“这就是欧阳，欧阳一鸣。”
　　杨萍向下打量着欧阳一鸣几眼，微笑着对欧阳一鸣点点头说：“坐吧。”于是三人坐下。
　　欧阳一鸣一时缓不过神，初见徐慧的家长让他拘谨和不安，一时间傻傻地愣坐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什么。徐慧看着他那窘涩的神态，暗怪自己没有给欧阳一鸣点精神准备，拿壶斟茶时她瞥一眼着窘态中的欧阳一鸣，附耳轻声说：“不好意思，怪我事先没和你说来见我妈妈，没让你做好准备。”
　　欧阳一鸣本来心里有些愠怒，听了徐慧学他刚才的话不由得笑了，心想怎么也不可以在徐慧妈妈前流露不快的，于是努力平定着心态，微笑着抬眼看着杨萍说：“前天听同学说阿姨去学校了，也没见到。”
高干子弟　第十三章（4）
杨萍脸上带笑说：“我就是中午去了一会儿，怕耽误她学习，这几天又忙开会也没再去。”欧阳一鸣说：“应该早些来看望阿姨的，可徐慧没有和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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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萍一脸喜悦地笑说：“徐慧在我面前老是提到你，说你这几年对她挺照顾，我就想见见你，说说话儿。徐慧刚才说，事先也没告诉你是来见我，你不会介意吧？”
　　欧阳一鸣看了徐慧一眼，说：“不会的，徐慧要是早给我说，我也早就来了。”
　　杨萍笑道：“徐慧这孩子还说要是事先告诉了你，你就不会来了呢，看来徐慧也是多虑。”转头看着徐慧说：“你看人家欧阳多懂事啊。”
　　徐慧心里想到欧阳一鸣能这么快控制住情绪，还这么会说话的，心里也挺乐的。
　　杨萍看着欧阳一鸣说：“徐慧老夸你，说你是才子，学习用功。”
　　徐慧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瞥了妈妈一眼说：“我哪里老是夸他了，他就是个书呆子。”
　　“听徐慧说你学习挺刻苦，还准备大学毕业考研是吗？”
　　“有这打算，也没有定下来。”
　　“有这志向就不错。徐慧这孩子就没有你这样的志向，你得帮帮她。”
　　“徐慧也挺爱学习的。”
　　“我还不知道她啊？考大学前要不是我和他爸爸看着她，逼她，她也不一定能考上这所大学。她的脑子是很聪明，可需要别人的鞭策才行。我和她爸爸都不在她跟前，你要多督促她才好。”欧阳一鸣红脸笑笑。
　　徐慧冲妈妈撇了下嘴说：“我考上大学这都是你和爸爸的功劳啊！”
　　杨萍笑，看看徐慧也没搭理她的话，接着对欧阳一鸣说：“我和他爸爸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宠着她，这孩子就是有些娇气，有时也任性，我心里清楚的。”
　　“她挺好的，同学对她评价都不错。”
　　徐慧这时插话嗔怪道：“哎呀，你们总说我干吗？”
　　欧阳一鸣和杨萍都笑。
　　欧阳一鸣转过话题说：“听徐慧说你是戏曲家。”
　　杨萍乐了，道：“徐慧能说我是戏曲家啊？！”摇了下头说：“这是你加工的。她老说我是唱戏的。其实我也就是个唱戏的。我是唱昆剧的，也叫昆曲，这是个古老的剧种，应该说也是国粹。我十六岁开始专业的学习昆剧，唱了半辈子，我喜欢这个剧种，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的不多了。有机会到萍江去看我们的演出。”
　　杨萍一说到她的专业，就抑制不住那份兴奋，显得有些激动。
　　徐慧冲欧阳一鸣撇了下嘴说：“我妈妈不能说到她那昆曲，一提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这也是艺术家的敬业精神。”
　　听了欧阳一鸣的这句话，杨萍显得更兴奋，脸上笑得灿烂，看着徐慧说：“你看看人家欧阳说话多中听，哪里像你一点都不支持我的工作。”
　　徐慧看着欧阳一鸣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会说话呢。”看着欧阳一鸣脸红，笑了笑，转回头对杨萍说：“他平时话语不多，也没见他说话这么中听，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还是人家欧阳比你懂事。”
　　欧阳一鸣红着脸笑了，这时才发现，此时的心情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紧张的拘谨，显得很平静，就像面对一个熟人。感觉中他和徐慧的妈妈好像没有什么代沟似的，不觉中好像就是朋友，他为自己在见到徐慧的妈妈后没有任何怯生而奇怪。
　　杨萍笑笑对欧阳一鸣说：“说我是艺术家不敢当，不过我热爱我的专业倒是真的，和昆剧打了半辈子交道能没有感情吗？”
高干子弟　第十三章（5）
“阿姨现在还经常上台演出吧。”
　　“现在不经常上台了，主要带学生。都四十五岁的人，有些费劲了。”
　　欧阳一鸣惊叹，杨萍已经有四十五岁，看面相她连四十岁都不像，心里想说她也就显三十多岁，嘴里却没说，他知道这句话虽然徐慧妈妈爱听，但有可能会误认为是在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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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慧却一脸得意地说：“看我妈不像这岁数吧？走在街上人家都说我们是姐俩呢。”
　　“是啊，阿姨是显得很年轻。”
　　杨萍心里高兴，脸上挂着笑，嘴里却说：“老喽。”
　　轻松愉悦地闲谈，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欧阳一鸣感觉也没多少话题可说，就告辞说：“你们娘俩说说话吧，我先回去了。”
　　徐慧妈妈说：“这么急干吗，等会你和徐慧一起回去。”
　　徐慧看看欧阳一鸣，说：“让他先回去吧，我等会再走，陪你说说话。”
　　徐慧也不想和欧阳一鸣一起回去，她不愿听到欧阳一鸣的责备。杨萍说：“那也好，路上小心。”欧阳一鸣应着与杨萍告辞，起身离去。
　　杨萍是个很随和的女人，虽说她已是剧团副团长，但她对谁都很谦和，她是一个没有复杂思想爱戏如命的人。她和徐慧虽说是母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