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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红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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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吴小娇正在专心打材料,徐有福坐在她身边。他望望吴小娇俊俏的脸说:“有小吴这么好的妻子,她老公保证不会在外边找小妹妹。”
“咱老徐也会和女孩子说话了!就这样说,小吴听了保准高兴。”赵勤奋在柜台外面表扬徐有福。
徐有福的脸刷地红了。那句话他本是随口说的,被赵勤奋这么一说,倒像是有意为之。比如吴小娇家鸡窝里有一个鸡蛋,徐有福探手摸出来发现是一个双黄蛋。他由衷地对吴小娇说:“你家鸡下的蛋都和别人家不一样。”徐有福说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可站在一侧的吴小娇的老公却认为徐有福弦外有音,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天赵勤奋和杨玉英站在柜台边聊得十分开心。赵勤奋给杨玉英讲了一个警察与小偷的故事。一警察在大街上抓住一个小偷,正要铐他,小偷却恶声恶气地用手指戳着警察的左眼窝说:“小伙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警察微笑着对这个年龄很大的老小偷说:“我不是小伙子了,今年四十五岁,成半老头了!”“半老头,我走的路比你过的桥还多!”老小偷又以手指戳着警察的右眼窝这样说。警察拎着一副手铐望着天空眼睛一转,觉得这句话哪儿有点毛病?他还没有想清这句话毛病在哪里,低头一瞧:老小偷早不见了。
杨玉英没听明白这个故事的含义,像那个警察一样站在柜台里转着眼珠想。而正在打字的吴小娇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吴小娇开颜一笑,赵勤奋大喜过望。一个男人喜欢一个拖着小孩的年轻少妇。少妇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读书,放开小孩在周围撒欢。男人俯身逗着小孩玩,将小孩逗得乐不可支。少妇被孩子的笑声感染,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合上书微笑着站起来。俯身逗孩子的男人也站直身,如沐春风般地微笑着望向少妇。从俩人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男人不再逗小孩,而开始专心致志逗少妇。
此时恰好吴小娇的手机响了。吴小娇接完电话后,赵勤奋对吴小娇说:“小吴,你的手机声音也不太好听,我给你也调个更好听的声音出来吧。”
没等吴小娇同意,杨玉英已抓起吴小娇的手机递给赵勤奋。俩人一边调,一边征求吴小娇的意见。吴小娇不吭声。最后是杨玉英一锤定音:“就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听!”
此时赵勤奋的手机嘀嘀响了两下,有人给他发来了短信。他和杨玉英挨着头看这则短信:一母鸡生一巨蛋,电视台记者去采访,母鸡含羞不语。采访公鸡,只见公鸡撸起袖子说:“等爷找到鸵鸟那丫的再说。”杨玉英一边看一边笑,并将下一则短信念出声来。猴子问狐狸:大象放屁打一歌名。狐狸:废话,古巨基的《好想(响)好想》。这时乌龟从草丛伸出头来:靠!我还以为是动力火车的《当》!“徐有福倒有点像这个冷不丁从草丛中探出头来的乌龟!”赵勤奋一边低头看短信,一边还不忘奚落徐有福。
杨玉英看赵勤奋手机里储存的短信这么多,感叹道:“哇,这么多啊!”一边感叹一边又说:“赵科长,把你的短信给我发两个过来吧!”赵勤奋忙将如下几个短信发到杨玉英手机上。
其一:
你是皮来我是肉
你是西装我是扣
你是咖啡我是豆
爱你一生都不够
其二:
你是树我是藤,我绕你
你是灯我是油,我耗你
你是饼我是锅,我烙你
你是茶我是水,我泡你
其三:
世上本无沙,每想你一次,天上掉下一粒沙,就有了“撒哈拉”。
赵勤奋发一个,杨玉英乐得跺着脚念一个。连坐在一旁的徐有福都听出赵勤奋并不是发给杨玉英的,而是发给吴小娇的,可杨玉英却感觉不出来,还真有这样没心没肺的笨姑娘。
“再给吴姐发两个!”杨玉英放下自己的手机,抓起吴小娇的手机。她的要求正中赵勤奋下怀。赵勤奋赶快按杨玉英说的号码,将短信向吴小娇的手机发去。
其一:泪不是流下来的,是滴下来的;心不是用来呼吸的,是用来感动的;星光不是属于黑夜的,是用来点亮黑夜的;我不是你的,是用来爱你的。
其二:蝴蝶想给天使一个吻,可天太高;天使想给珊瑚一个吻,可海太深;珊瑚想给高山一个吻,可石太硬;我想给你一个吻,可你太冷。
赵勤奋发一个,杨玉英跺着脚念一个。吴小娇沉下脸说:“谁发的谁给我删了!”赵勤奋赔着笑脸对她说:“发短信可不能当真,大家互相发来发去,为玩个开心。千万不能真生气啊!”赵勤奋这么说,吴小娇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天徐有福和赵勤奋离开希望电脑公司后,徐有福问赵勤奋是否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赵勤奋拍拍他的肩说:“这次算你聪明!美国的导弹看着是打塔利班,其实却是在打本拉登。虽然本拉登至今没有被击中,但总有被击中的一天!”
《机关红颜》13
徐有福与赵勤奋被派到某县下乡。每天晚上睡在宾馆,赵勤奋就给徐有福讲他“谈恋爱”的经历。
让徐有福感到十分吃惊的是,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竟然把他婚后勾引女孩子的经历称作“谈恋爱”。听他这样说,徐有福浑身起鸡皮疙瘩。赵勤奋谈论自己的风流韵事毫无顾忌。他总是先讲一两个实例,然后据此总结一个观点出来。他从不掩藏自己的观点,就像局里开学
习会一样,他总是率先踊跃发言,“一二三四”将自己的观点讲得直白而清楚。在“谈恋爱”方面,他有很多观点,其中一个观点是:女孩子其实是一张好写最新最美图画的白纸,可你胡涂乱抹可不行,胡涂乱抹只能去找小姐。在纯真的女孩子身上写字,得一笔一画写才行!
赵勤奋说他婚后已与十个女孩子谈过恋爱,印象最深的是某县宾馆一个服务员。这个服务员健美而丰满,挺能激发人的联想。尤其是胸部的坡度,即使冬天裹在厚厚的棉衣里,瞥一眼也会让人心烦意乱,怅然若失。而且这个女孩一看就是那种正派女孩,虽然脸上总是笑微微的,但那笑里却没有一点“邪”的东西。总之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让你难以忘记的女孩。就像小时候在“浅草才能没马蹄”的草丛中跑,突然发现一朵夺目的小红花,你眼睛一亮,慢慢蹲下身采摘这朵小花。如果手忙脚乱拔得太急,很容易将它细细的茎折断。可若先将周围的杂草拔掉,再将小花四周的土一点点挖下去,最后将小花根部连同湿润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刨出来,将泥土抖落,此时你会看到小花细细的、毛茸茸的根须,捧在手中的就是一朵完整的小红花了。
“徐有福你说我将这个姓彭的姑娘根部的泥土抖落,捧在手掌上用了多长时间?老天,三年多呢!解放战争才多长时间?”赵勤奋睡在床上兴奋地给徐有福讲述。当时俩人都已脱光衣服,电视关了,灯也熄了。赵勤奋在床头柜上放一包烟,仰躺在床上抽着烟。徐有福只能看到赵勤奋模糊的脸部,再就是那个红红的烟头。赵勤奋每吸一口烟,那烟头就放亮一下,像一只狼的眼睛:赵勤奋这家伙真是一只色狼啊!徐有福想。
小彭先在楼层干,在楼层干的时候就和别的女孩不一样。若星期天早上咱赖着不起床,她嘭嘭嘭敲一下门是不会进来的,啥时你起床后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她才会进来打扫卫生。和她一块当班的另一个姑娘小韩就不是这样,她会进来一把拉开你的被子。小韩是那种极易上钩的女孩子,还没等你扑她,她倒先扑你。有一次她打扫卫生时,我刚逗了她一下,她就提出要借五百块钱。我说行啊行啊,她过来就搜我衣兜,并老练地搂住我的腰,将那儿反顶了上来。连我这老手都被吓了一跳。我说小姑娘你行啊!话没说完她已率先将我扑倒在床上。我当时觉得被一个只知姓不知名的小姑娘压在身下挺丢人的,反过来将她扑在身下。可只空扑了两扑我便没意境了,我们连裤带也没解我就放开了她。起来后她伸手向我要钱,我给了她一百元。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一百元给的挺亏的。徐有福你说这算啥事啊!我到现在都不知她叫啥名字。
小彭可不是这样,一看就是裤带上别剪刀那种烈女子。你敢用语言调戏她,她二话不说就会甩你一个“响亮的耳光”。徐有福你记得咱上中学时那些趣事不?批林批孔批宋江时,咱们动不动就要甩谁一个“响亮的耳光”。徐有福你记着你写的那首诗不?当时咱们学校每个班选五名学生在全校大会上批宋江,你们班把你也选上了。你当时那首诗的标题是:《批批这个投降派》——
宋江坏!宋江坏!
忠义面具头上戴。
徐有福走上主席台,
扇他一个大耳刮!
徐有福你说你逗不?你当时朗诵第一句时,身子向下一蹲一蹲的。朗诵最后一句时,还将手伸在空中将空气扇了一下。当时台下哄地笑开了锅。我们班那个音乐老师抱着手站在队列里,她当时实在忍不住,放开手笑得蹲下了身。我那时就发现,漂亮女人笑就是跟那些丑女人不一样。徐有福你说小姜老师是不是咱们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那次批判会后,你们班就传出,你当时在台上批宋江时吓得尿湿了裤子。我想尿裤子倒不至于,可当时我就想,你那首诗最后一句与前面三句怎么说也押不上韵。后来才听你们班同学说,那是你的原诗。朗诵前老师已将最后一句改为“批批这个投降派”,并用这句做了题目,形成呼应:“宋江坏!宋江坏!忠义面具头上戴。徐有福走上主席台,批批这个投降派!”这四句听着多顺溜。可当时你一紧张,将原诗给念出来了,真让人笑掉大牙。
赵勤奋取笑完徐有福,又回到“主题”,继续讲述他的“恋爱”史。他说,小彭这妮子真是让我费了不少心思。她在楼层干时,我只和她说过一些简单的话,比如问问她爸她妈的身体之类。这小妞还是个“李香香”呢!很小的时候就包办给了同村一户人家。当时她家经济困难,债台高筑,人家给了她家五千元钱,还有几斗米几丈布之类。小妞初中毕业后,才十六岁,那家就急着要将她娶回去。小妞当然不愿意啦!她父母也有悔意,因为那家的儿子是个不成气的二流子,整天赌博酗酒,据说还沾了毒。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父亲像当年护送地下党员过封锁线一样,将她护送到城里一个亲戚家。那家闻讯后砸了他们家,并扬言踏遍千山万水,也要“撕碎这个小蹄子”。后来村长出面为这两家调停。哟,把那村长忙的,就像奔波在布什与萨达姆之间的安南。起初人家要价十万,后经村长反复调停说合,降至五万。双方在这个“收盘价”上成交:一家为“解套”赶紧“割肉”;一家在“牛市”上忙着“进货”。当年拿人家五千,现在还人家五万,亏赔多少不好说了。就像当年的庚子赔款,哗哗哗就是几亿几千万两!
小妞发誓要用自己劳动的双手,偿还为“赎”她借下的几万元债务。她先在一家个人开的小旅社干,一个月管吃管住才挣一百五十元钱。小妞说当时她干活那个猛啊!两手提两桶水一歇也不歇就上了五楼。她就是在那个小旅社练下了一把劲儿,有一次擦玻璃不小心就将玻璃擦碎了,你瞧这小妞手上劲儿有多大。一年后她便升为领班,月薪涨为三百元。那时小妞十八岁,出落成一个健壮美丽的妮子。四十多岁的老板有一天乘她不备就将她扑倒,她愣了一下,回手就甩过去一巴掌。你说她这一巴掌还不把那瘦小的老板甩死?老板脸肿得一个
月下不去,一只耳朵聋了半年。这一巴掌甩出去,她也付出了代价,老板盛怒之下,像市委书记免掉一个县委书记一样免掉了她的领班职务。当时县宾馆刚落成,招服务员,在前来应聘的女孩中,县宾馆经理一眼就看上了她。
这小妮子还真是个有良心的。她说她那些年看都不看男人一眼,一门心思挣钱还债。在县宾馆上班后,她又自学了电脑打字,在外面兼了一份职,几年省吃俭用下来,还真把债还得差不多了。
我认识这小美妞时,她已是楼层领班,后来又到餐厅当领班,后来又当了客房部经理。我跟她有了一点个人交往,是她在餐厅当领班时。一次我正在就餐,听她对另一个女孩说,她买了几次某某电脑书籍都没有买到。这话到我耳朵里了,徐有福你知道咱是那种有心人。那年咱们局在那个县整顿农村基层组织,包了一个村搞试点。我在那里蹲点半年,在村上时间加起来不到半个月,其余五个半月有一半时间在家里,一半时间“蹲”在那个县的宾馆里,挖空心思想着怎样勾搭这个美妞!
我第二天就专门回市里跑了很多家书店,买到了小妞要的那种电脑书。第三天又返回县里将书递给了美妞。美妞当时接过书明眸里惊喜地一闪,就像一支火舌突然从红红的炉膛里蹿出来一样,那一闪把我的心都烤醉了。可小妞随即却又缩回手,问我多少钱?徐有福你以后和女孩谈恋爱到这种时候,千万不要不收钱,你不收钱小妞连书也不要了。当时我自然收了小妞的钱,好像是十八块九毛,她给了我二十块,我又给她找了一块一毛。她不要,将钱推过来。她推钱时自然就得推我的手,我们的手就有了初次的触碰。我当时又将钱推回去。如此互相推来推去,她终于不再坚持,抬眼望着我说:“那就谢谢你啦!”我则说:“好朋友清算账!”——这不就成朋友啦?而且还是“好朋友”!
我蹲完点回到市里,偶尔给她打个电话。她问:“有事吗?”我说:“没事,问候问候你。”简单说几句话,就挂了。我就这样耐着性子给她打了近一年电话。打的并不频繁,有时候一个月不打一次,有时候连着打两次。她一在电话里说“我忙着呢!”我就赶快说:“那就挂啦。”临挂前再补一句:“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记着我的手机号吗?不记了吧!”她就会说:“记着呢,我在本上写着呢!”
以后我每去这个县下乡,哪怕是不住在县宾馆里,也会去看看她,简单说几句话便离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风雨兼程”。有一次我下乡路过这个县,当时局长还在车上坐着,我谎称我家一个亲戚住院了,我得给送一千元钱去,我当时还摸出个信封向局长晃了晃。局长停下车等我,我气喘吁吁跑到这小妮子宿舍,恰好她一个人在,正低头给她男朋友织毛衣呢!我坐着和她说了五分钟话,给她送了一支钢笔和一个一百多块钱的小收音机。钢笔她收下了,收音机却不要。我只好耐心地给她做思想工作。我撒谎说,有一个下属单位给咱局里每人送了十个这样的小收音机。我逗妮子说:“小彭你说我要十个收音机有何用?收音机又不是饺子,下锅里能煮得吃!”我这样说时,她扑哧笑了,笑毕就将收音机收下了。我站起身和她告辞时又开玩笑道:“下次咱们见面时,你可不要将收音机当饺子吃了啊!”她又笑,放下毛衣送我出门。临出门时我又扭头热辣辣地望着她说:“每次路过这里,不见见你心里怪不踏实的;每次一离开,就有点想你。”我这样说时,她并没有显出反感,又那样莞尔一笑。我转身就走了。那一刻心里真还有点不好受,眼眶也有点发热,就像书里电影里描写的那种生离死别似的。
送她“饺子”后时间不长,我又去该县下乡,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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