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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股市套中套:女散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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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她不肯放过她,她喜欢折磨她,所以她又回来折磨她了!

  周晓芸尝试着想要跳下床逃走,或者是冲上楼去,把司路雨从窗户里头推出去——她不应该在这儿。她已经走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但是她的四肢却不再听使唤,她身上的被褥突然重逾千斤,就好像一张水泥预制板儿,把她压成了一张薄饼,孤单地躺在恐惧当中,一丝都动弹不得。

  楼上的高跟鞋声又是“咔哒”地一响,然后就停了下来。稍停片刻之后,楼板上传来了挪动家俱的沉重摩擦声。“吱嘎”,她要把衣柜挪开;“吱嘎”,这次她把桌子挪开了;“咚”地一响,是她搬开了一张椅子。她还要把把沉重的木床挪开。她一定掉落了什么东西,所以,她要找到它。她在那无人可以找到她的旅程中突然想起自己失落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所以她回来找了。她要找到它,然后才能够安心地上路。

  周晓芸的脑神经剧烈地疼痛起来。在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周晓芸的灵魂轻快地穿过天花板,进入了司路雨的房间。她看到司路雨穿着一身黑衣正蹲在床前的黑暗里,模糊的轮廓几乎无法分辨。突然她转过头来,用她苍白得像石膏一样的脸对着自己神秘地一笑,然后用一种低沉沙哑的男人嗓音说道:“我回来了。”

  周晓芸都快疯了。所以她安慰自己说,是那个狐狸精回来了。那个婊子跟着某个野男人跑掉了,最后却被骗得钱财两空,不得不回来。狐狸精没脸见人了,所以就在半夜跑回来,第二天好假装若无其事地去上班。这个狐狸精,跑了十几天也不请假,她才不怕被开除呢,谁敢开除她啊!

  可是周晓芸在第二天早上并没有见到司路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证明她的一切设想都是假的。于是周晓芸开始在自己的几个同事中间旁敲侧击,想知道她们在半夜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动静没有。但是她们甚至听到了三公里外一辆汽车爆胎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宣称自己听到了挪动家俱的声音或者是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楼上的哪怕一丁点儿动静。周晓芸只好把头天晚上的经历当作一个梦,以保护她脆弱的神经。

  但是显然这梦已经不同寻常地拥有了自由意识,所以注定它还会回来的。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周晓芸不仅仅听见了高跟鞋走路的“咔哒”,移动家俱的“吱嘎”声,还听到了锯子不停地在硬物上来回扯动的声音。这声音如此的清晰明确,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要把楼上房中所有的家俱锯成粉末,或者是它坚持着要把一副坚硬的骸骨锯断。

女散户(50)
周晓芸终于忍受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她就黑着眼圈憔悴着脸,把她这两个晚上的奇遇告诉了她见到的每一个人。既然司路雨是大伙儿的同事,这恐惧也就应该由大伙儿一起分担。凭什么别人都在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却把她独自痛苦地丢在那里,提心吊胆地忍受煎熬呢?

  周晓芸的目的达到了。女人们当着她的面表现出一副完全无法相信的样子,背地里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当马兰沼老犯逃跑的消息传开后,几个胆大的女人找了保卫科的人和管宿舍的孙姐,一起上楼把司路雨的宿舍打开,要看看里面的究竟。

  当然女人们一无所获。司路雨的房间里一切都是老样子,没有到处乱跑的高跟鞋,衣柜也没有搬家,地上更没有骨头的碎末,可是肥胖的孙姐当时就变了脸色——她在司路雨的床上发现了一件红衣服。

  那件衣服不应该在那儿。上次郑凤阁带着两个警察来检查司路雨的房间之后,孙姐又上来看过。她是不放心。她对那些警察有偏见,她认为那些警察会像电影里的匪兵一样,把司路雨房间弄得一塌糊涂,把能看到的一切东西都丢到地板上,再踩上两脚。但是那些警察没有。司路雨的房间看上去还像平时那样整洁。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司路雨,还是警察,都没有往那张床上丢过任何一件衣服。这一点孙姐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那张床上却凭空多出一件衣服来。它被随意地丢在那里,甚至还有一只袖子从床上垂落到地上,好像一具灵魂出窍的尸体。

  它不应该是红色的。任何一件突然出现的衣服都不应该是红色的。因为如果真的曾经有一只所谓的灵魂藏身其中的话,那么根据坊间一切传说,这个鬼魂一定是冤死的,而且死不瞑目。它会在夜半时分回转过来,寻找她所认识的一切人进行报复,就像周星驰在那部叫做《回魂夜》的电影里演过的那样。

  孙姐表情的骤变自然隐瞒不过那些触角敏锐的女人们。她们不约而同地闭住了嘴巴,默默地下楼,又默默地散开。但是要女人长久地保持沉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在短暂的压抑之后,女人们紧闭的嘴巴报复性地反弹了,司路雨房间里闹鬼的传闻就像一场流行性感冒一样,在各个行政科室之间迅速地蔓延开来。几个胆小的女人根本不敢再多住一晚,干脆私下里联络妥当,纷纷请假,要结伴离开黄花湖旁边这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

  晓燕自然是这些结伴的女人当中的一个。而且她劝郭越跟她一起离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晓燕是这样说的:“她们说,司路雨房间里闹鬼,是因为她不想离开这儿,她的魂儿要找个人附身。”然后晓燕几乎是大声地喊叫了起来,“她们还说,司路雨这辈子不爱别的,就是爱漂亮,要是一般人让她附,她还嫌丑看不上。咱单位除了她就是你长得最漂亮,你还接了她的班儿,她要是附身,一定就找你!”

女散户(51)
第十章  等待

  晓燕洗完衣服,就和单位的几个女人一起结伴走了。

  郭越无精打采地回到生产科,做起事情来笨手笨脚,心思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差点儿把试管全部打翻了。张东旭看了郭越一眼,客客气气地说:“郭越啊,按理说,你是咱们借来帮忙的,我也没资格说你什么。不过我觉得吧,该工作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工作,不要总是想着炒股票的事儿。”

  郭越一听不是话,知道有人把自己炒股票的事儿跟张东旭说了,弄得科长对自己有意见。可是自己这样,真不是因为炒股票的事儿。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却说不出到底不是什么来。自己在早上的时候,确实是借口上厕所去卖股票来着,因此只好低着头,一声不响了。

  白丽娜还在旁边煽阴风点鬼火,笑嘻嘻地说:“郭越啊,炒股票赚不少了吧?这回成了小富婆儿,咱们这点儿小钱,你都不放在眼里啦!”

  郭越连忙装出一个笑脸儿,也话里带话地说:“娜娜姐,看你说啥呢?你才是真正的富婆,跟你比起来我都得穷死。”

  白丽娜刚要反唇相讥,高娃在一边不悦地道:“少说两句,干你的活儿吧。”

  王红娟笑着瞟了白丽娜一眼,白丽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说话了。整个生产科又暂时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郭越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委屈。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下狠心请假,跟晓燕一起回家算了。自己本来是一片好心,想着生产科这两天耽误了生产,科长张东旭心情又不好,如果自己再请假的话,就太给人家添麻烦了。所以即使晓燕说了那样的话,她还坚持着来生产科帮忙,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郭越本来就因为“那谁”叫她卖了股票休息的事儿委屈,听晓燕说司路雨的魂儿要专门找她附身,又是添一层委屈。这会儿被张东旭和高娃这么一训斥,层层的委屈包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下来。郭越眼看着别人都在瞅她,按捺不住,站起身来跑到操作室外头擦眼泪了去。

  刘丽萍埋怨张东旭:“人家小姑娘眼皮子浅,看把人家说哭了不是?”

  张东旭不愿意地说:“还真说不得,碰不得了。单位人有得是,怎么偏找了她来?”

  高娃知道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就因为郭越是自己找来帮忙的,所以张东旭才左右看着不顺眼。但是自己毕竟来单位的时间不长,还是个副手,也不方便说什么,心里头也是满肚子的气。

  那头儿郭越哭够了,又红着个眼圈回来干活,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这些女人虽然是同情心大动,但是碍于科长在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整个下午的工作就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下完成了。

  实际上张东旭这么做,也不仅仅是针对高娃,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他是真的不希望郭越顶替司路雨,不过其中的缘由,要到以后才知道了。

  话说郭越连受了三重委屈,生产结束之后,也不回打字室去看电脑书了,跑回宿舍楼,跟胖阿姨孙姐说了声,就回房睡觉去了。

  孙姐看郭越小眼圈通红的可怜样儿,也不敢多问。知道郭越本来就长得漂亮,这回再去顶替生死未卜的司路雨,单位的人不能有什么好听的话出来。不免心里头叹一口气,却也是无可奈何。

女散户(52)
郭越这一觉昏昏沉沉一直睡过去,等她睁开眼睛,已经是凌晨四点。外面的天色半明未明的,郭越却再也睡不着了,穿上衣服,拿起一本证券杂志看了起来,好不容易熬到了五点,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想要出去锻炼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大家都还在休息。也不知道是谁把楼道的窗户打开了,走廊的天棚顶上黑压压地停了一片苍蝇,就像死了一样,人从下面走过去,它们都一动不动。往年这样的苍蝇大阵,只有到了夏天的雨后才能见到。现在五月天还没过完,就出现这样的情形,总叫人看起来,心里头有一点儿不舒服。

  郭越下楼到了值班室,孙姐还在睡觉。听到郭越的脚步声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说:“今天真早啊!”也不多话,拿出钥匙来给郭越开门。

  一股热气从门缝里吹进来,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响晴天儿。

  “就在院子里头跑跑得了啊——”孙姐在郭越的背后嘱咐着。

  郭越根本就没听见孙姐在说什么,闷着头,一个人出了宿舍楼,满脸的落寞表情,看什么都不顺眼,总觉得自己这样儿是这个单位害她的。

  自从门口堆粪事件之后,郭越有两天没有出来锻炼了。她伸胳膊踢腿地做了会儿准备动作,想在单位院子里头跑步。可她却总觉得鼻子里闻着一股子臭气,连呼吸都打不开了。郭越干脆又走到大门口,让小保安把门打开,出去锻炼去了。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郭越沿着单位门口的公路,一直向前跑去。看到路基底下那熟悉的田野、鱼塘,还有清晨的太阳照在黄花湖上那种柔嫩碧绿的样子,郭越心情畅快了不少。郭越本来就是一个在乡下出生的孩子。对她来说,最能给她提供安慰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田野、庄稼、禾苗、农民们日出而作的勤劳身影,以及这一切叠加到一起的总和。看到这些,郭越心中就会生出一种柔软的感情,好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而人生的种种不快在这广阔深厚的土地面前,也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郭越迈开轻松的脚步,顺着公路越跑越快。但她在单位院子里闻到过的那股臭味儿,却不死心地一路跟了过来。郭越跑多快,那臭味儿也跑多快,郭越跑多远,那臭味也跟着跑多远。而且那味道好像比在单位院子里的时候还要强烈。

  郭越无奈地停下脚步,抽搐了几下鼻子。这不是田野中粪肥的味道,对一个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粪肥只要堆在田野里,就是好味道。这是一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腥臭味儿,这种味道郭越曾经闻过。那还是她小时候,她家里的一只名叫“屁眼儿”的小猪不见了。后来郭越在村外的水渠边找到了它。那时候“屁眼儿”已经肚腹胀大得像一个吹圆了的猪尿脬,旁边还有成群巨大的绿头苍蝇在围着它一圈圈地转,好像在说“屁眼儿”你快来抓我啊!找到“屁眼儿”的时候,郭越哭了。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只小猪,而且它跟它的名字不一样,它很干净。现在郭越闻到的味道跟“屁眼儿”在高温下腐烂的味道相似,但却完全不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散户(53)
像“屁眼儿”那样的一只小猪,即使再高度腐烂,也不会发出如此强烈的味道,可以从郭越他们单位一直飘到这么远,或者是从这里一直飘到郭越单位那那么远。那是一百只、一千只“屁眼儿”死后才能发出的味道。

  “翻塘子了!”郭越跳下公路,向最近的一座鱼塘跑去。

  “翻塘子”是当地的一句土话,就是鱼塘里的鱼由于意外因素大量死亡。郭越是学畜牧专业的,虽然对养鱼不太懂行,但也知道一旦附近的塘鱼大量死亡,很可能是发生了传染性疾病,而且郭越单位的食堂经常向附近的这些鱼塘买鱼,保不准食堂的人不知情会买了这些死鱼回来,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郭越跑到鱼塘旁边一看,鱼塘的水果然有些浑浊,纹丝不动的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气泡,塘面上漂浮着十几条翻白的死鱼。但是整个鱼塘虽然有些腥臭气,却没有郭越刚才闻到的那股子强烈的味道。

  郭越不明所以地转身想走,却听见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郭越回过头来,看到鱼塘边不远处的看塘小屋门口站着三四个男人正指点着她,互相说着什么。这些人说起来是男人,其实年纪都不大,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郭越估计那些看塘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好话,转身要走,哪知道那几个男人却飞快地包抄了上来。

  郭越心中一阵慌乱,撒开脚步就往公路上跑。郭越上学的时候一直是学校的运动员,一旦全力奔跑起来,可以说是速度不慢。可惜的是就算是她训练有素,短距离冲刺的时候也比不过这些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的精壮男人。郭越爬上了路基,眼看着就要到了公路,背后却扑上一个人来,严严实实地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郭越就听见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响,另外几个男人也围拢上来了。

  两个男人架住郭越的胳膊就往看塘的小屋里扯,郭越拼命地挣扎着叫喊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抓我干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嘿嘿地笑着说:“你往塘里投毒了。”

  “我没有!”郭越拼命辩白着,抬起脚来去踢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结果还没踢到半路就被人在脸上扇了一个大嘴巴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小婊子,我们都看见了!”走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抱着膀子轻松地说,“哥儿几个在这儿等了几天,终于把你给抓住了。”

  “我毒你鱼干什么!”郭越嘶喊着,“我就是看看。”

  “我知道你毒我鱼干什么?!”

  几个男人根本不听郭越的辩白。他们七手八脚把郭越拖到看塘的小屋边扔到地上,又狠狠地踢了几脚。郭越抱住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避开了要害部位,只觉得被他们踢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郭越只听见一个男人在旁边说道:“一个女的,也别打得太狠了。问问是谁家的,让她家人拿钱来赎。”

女散户(54)
几个男人才停止了踢打,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你说吧,你是谁家的?”

  郭越心想他们是误会了,就抬起头来说道:“我谁家的也不是,我是隔壁站上的。”

  她说的“隔壁站上的”,就是指他们单位种公牛站。单位的人经常来鱼塘买鱼、买菜,附近的人都叫他们“隔壁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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