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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滑落下的音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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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我的羽雁公司了，不知为什么，新推出的系列产品销量持续低迷，这是我入行这近一年来亏损最厉害的一次，到底是中间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了呢？是产品质量问题，还是服务流程问题？
烦烦烦，怎么就没有哪天是能让我彻底感到清静呢？
——叶峥
星锁9
“我回来了。”楚楚一进门就喊道，声音里多了几分疲惫。
菲儿忙从屋里跑出来，冲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小声解释道，“哥哥这两天很烦躁，整天关在房间里想事情，也不怎么吃东西，偏偏你这些天又在录音棚录歌，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菲儿不置可否，无奈道，“是吧。他只是跟我说公司出了点小问题。”
“这样啊……”楚楚思索了片刻，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菲儿，你先回房做作业吧，你哥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说罢楚楚便脱下外套，换上围裙，走进厨房……
一开始就对这个项目做了详细的规划，那些产品都是请专业人士设计并在自己也认可的情况下才投发生产的。难道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大家对它都不感兴趣？还好这次还算保守，没有投入大量的资金，却也不曾想过，会败得那么彻底。
叶峥在网络上搜寻着资料，试图能找到其中的原因。
手机突然铃声响了，把他好不容易理出来的头绪瞬间打乱。“喂，老大——”
“是你啊，孔明。”叶峥没好气地说，“我现在有事，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在说……”
“哎……你先别急着挂啊！我知道你现在正为了新产品的滞销而烦恼，所以特地打电话给你，想帮帮你啊！”
“你知道原因？”叶峥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了，我是谁啊，你的孔明啊！我觉得吧，这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产品的质量。”
“质量？不会吧？那都是严格按照要求的，怎么会有质量问题？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公司有人挪用公款呢？如果他抽走个一百万，产品的质量还能保障吗？”
“这更不可能了，我们公司的人不会这么做的，何况，所有钱都要经过副总的手，肯定不会的。”叶峥说得信誓旦旦。
“老大你别忘了，我是学法的，这样的案例可是数不胜数，你就那么有信心钱不是你们副总动的？”
“你是说……”
“嗯。还有就是，我觉得那些产品注册个商标，找个代言人，效果会更好。”
“商标？”
“对！我觉得吧，叫‘百合梦园’就不错。”
“嗯，我再好好想想。”合上手机，叶峥对着窗外发起愣来，不得不承受，孔明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如果他说的都是对的，那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见叶峥一个人坐在那傻愣着，楚楚把手里端的那碗面条轻轻放在书桌上，悄悄走上前去，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不发一点声响，却在心里暗暗发笑着。
“菲儿，快把手拿开，不要闹了，哥哥还有事要忙呢！”叶峥一边说一边拉下楚楚的手，但楚楚就是紧蒙着不肯松开，还不忘学着菲儿的声音说道，“人家不要嘛！”叶峥突然停止了挣扎，五秒钟后平静地说道，“笨楚楚你赶紧把你的手拿开！”
楚楚迅速弹开了手，怔怔地问道，“你听出我的声音来啦？”
“真像个白痴！”叶峥用鄙视的口气道，“这么白痴的游戏，菲儿上小学就不玩了！”
“真是不识好人心，要不是菲儿说你心情不好，我才懒得理你。这面啊，我放在桌上了，随便你爱吃不吃！”楚楚说着，就气鼓鼓地愈往外走。
“哎，别呀！”叶峥一把拉住了她，说道，“好吧，最多我向你道歉，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楚楚走过去把面端在叶峥面前，“听说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那怎么行，如果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还有精力去管理公司啊？你先听我的话，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叶峥倒也听话，乖乖端起面大口吃了起来。楚楚坐在边上微笑地看着。
还记得那天，也是一个晚上，峥热着面条，一个人在厅外静静等着自己的回来。
那样的温暖，和现在是何其的相似。
明明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明明两个人的心中都牵挂着彼此，为什么还是会害怕，总觉得两人之间被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挡着，为什么连一个“爱”字都没有勇气说出？
让心跟着感觉走，现在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很冷很冷的冬夜，因为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牵引，也让周围变得暖暖。
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距冰凌的离开，快满一周年了。
“对了楚楚，我想拜托你件事。“叶峥将空碗放在桌上，正声说道。
“嗯。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现在能帮上你，我当然是义不容辞。”楚楚拿着纸巾拭去叶峥嘴角残留的汁末，问道，“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叶峥紧握住她的手，用坚定的眼光注视着她，认真地说道，“公司那些新产品出了点问题，我打算全部回收处理掉，然后重新推出品质优良的这系列产品，届时，我想请你当形象大使，好不好？”
“我？”楚楚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别开我的玩笑啦，这种重任我怎么担得起！”
“刚才还说义不容辞，这么快就忘了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要不怕我害你们产品卖不出，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
“能告诉我为什么找我代言吗？”叶峥笑笑说，“因为你还不够红啊，找你代言比较省钱，而且，你和冰凌差不多，她不在了，你替她上，不也一样吗？……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楚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带着碗从房里出来，刚一出门，眼圈就红了。
你说我和姐姐差不多，她不在了我就替她代言，是一样的。
既然我和姐姐差不多，她不在了，我替她来爱你，这对你而言，还会是一样的吗？
我的爱，你会要吗？
梦里，又看到妈妈甜甜的微笑，这次，她却哭了，哭得委屈，哭得伤心。
妈妈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重复呢喃着，“小雅乖，不哭了，有妈妈在，什么都不要怕。”
“妈妈，为什么你要那么早离开小雅啊？我现在真的好难过……”
“傻孩子，妈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妈妈一直在天上看着你，陪着你啊！”妈妈轻拍着她的背，微笑着说道。
“妈妈，小雅很坏对不对，为了留住阿俊，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可是妈妈，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我怕我不这么做，会失去阿俊。”
“妈妈明白，都明白，你爱阿俊没有错，只是方式错了。”
“错了？……我爱阿俊，为了他我做了那么多，可是，他都看不到，在他的心里，就只有楚楚。每次吵架时，我都要拿楚楚做威胁，他才会罢手，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是他一次又一次地逼我。真的是奇怪啊，既然还爱楚楚，为什么要下决心跟我结婚，这个讽刺可真是不浅啊！”
“小雅，你要记住，爱他不一定就是拥有，你们用错的方式，延续的当然只有痛苦。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幸福。你真的爱阿俊，就放了他吧，这是你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
“放了他？”
“对，放了他？”妈妈说着，就不见了。
荒原里，又只剩下她一人，在悲凉地呼唤。
程雅从梦中惊醒，额上还冒着冷汗，眼睛涩涩的，准是刚才做梦的时候又哭了。
枕边依然没有他，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房睡了。
才七点整，他就已经出门了，而通常不到深夜，他是不会回来的。说得好听些，是公司比较忙，说得实在些，就是躲避自己吧？
真是讽刺，既然那么怕我，为什么当初要信誓旦旦地说爱我，为什么还要娶我？
“那么现在你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放了他。”梦里妈妈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真的要放了他么？”程雅呢喃着，泪水又悄然滑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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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锁10
霓虹的街灯在清冷的北风中驻立，街上的行人也落得冷清，楚楚披着风衣，裹着围巾，背着吉他，刚走出公司，就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在叫自己。
回头一看，果然有人朝自己跑来。
“你是……”楚楚一开口，面前就立刻幻化成一缕白雾。
她边喘气边将那条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围巾解下来，说道，“是我，程雅。”
“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程雅点点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楚楚不解地看着她，毕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么冷的晚上来找我，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与外面肆虐的寒冷不同，优雅的高级餐厅里被空调的暖气浸润着，两个女孩面对面坐着。
四周散着一对对亲密的情侣，看他们的关系好得真有些不像话，只是不知这种简单纯粹的幸福自己会不会有拥有的那一天。
两人饶有兴致地相视苦笑着，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那种幸福曾经都降临过，只是不知不觉中又走远了。
“你要说什么呢？”楚楚看着她问。
“对不起。”程雅低声地说道，“上次那两篇文章是我放到网络上的。”
这不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千金大小姐么？怎么会为了一件我明知道的事情来低声下气地向我道歉？楚楚奇怪地想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喝了口水“哦”了一声。
“但是，这件事与阿俊无关，他事先并不知情，后来他知道后就一直冷战到现在。”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如果我还告诉你，他没忘了你，他还爱着你呢？”
心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埋葬地那些回忆又纷飞而至。
是他，很久没有给自己那个完美的微笑；是他，在众目睽睽下和另一个女孩搂搂抱抱；是他，亲口告诉自己他爱上了别人；是他，在自己万念俱灰地摔烂吉他后他依然狠心地推倒自己；是他，会带着另一个女孩来讥笑自己；是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把请帖交给了自己。现在突然告诉自我，他没忘了我？他还爱我？楚楚嘴角动了一下，“不可能。”
“我倒是希望它不可能，因为我也爱他，我不会比你爱他少一点，可是他现在似乎后悔跟我结婚了。其实我不想那样伤害你的，我是被他老是护着你气得忍无可忍才会那么做的，每次我和他吵架，我都是以要加害于你作为威胁才让他闭嘴的。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为了爱一个人而去伤害另一个人。”程雅说着，眼圈红了。
“我不大懂你的话，你们不是相爱吗？是他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要护着我？你明明知道他娶你是另有所图，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
“我从小缺乏父爱，是在妈妈的关心下长大的，小时候我也是很爱学习的，因为家境好所以朋友一直很多，那时候的我也很幸福。十八岁那年，妈妈去世了，爸爸除了给我用不完的钱，依然什么也没有给我。因为我有钱，很多不务正业的坏学生都盯上了我，拉拢我跟着他们胡闹，当时我一心只想做点什么引起爸爸对我的重视，就答应了。我抽烟，喝酒，打牌，什么都做，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我，就算我一直堕落也没人会关心我。直到去年夏天，我遇到了阿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定他了，我和他试着接触了几次，发现他是一个特别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而且为人又善良，但我也知道，他身边又一个你。当时他刚毕业，对未来很迷茫，虽然找到了工作但又不满意，我就告诉他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之后他就和我走得很近，甚至还～是啊我也知道，他不是因为爱我而爱我，可我想，只要他和你分手，和我结婚，我就一定可以拥有他的爱了，没想到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反而不如以前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程雅擦去不小心溢出的泪水，笑着说道，“是啊，我也奇怪，明明你是我的情敌，但我却忍不住跟你说这些话。你也许不知道，你的那首《夏至》打动了我，如果没有阿俊的存在，我也会成为你的忠实歌迷，在你的歌声里，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世界，我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比不上你的原因吧！你能让对手感到胆怯与卑微。在婚后，我一直在改变自己，想做一位贤妻良母，可我总能在他的眼里，读到冷漠与忧伤。”
楚楚沉默了，真的可能是这样吗？他真的还爱我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为什么我没又欣喜若狂的胜利感？他已经意识道自己迷了路，正在搜寻回家的方向，唯有这点，还是让楚楚感到些许欣慰的。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楚楚问道
“我想通了，我要换一种方式爱他。你可以为了他放弃音乐，我一样做的到，因为我要证明，爱他，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楚楚刚想说点什么电话就响了，是叶峥来催她快点回家，她只好改口说，“那我祝你好远，希望你能用你所做的换回他的爱，我真心祝福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聊吧！”
看楚楚远去的背影，程雅不由叹了口气，默默想到，我这次要做的，就是牺牲我的爱，把手放开呀！
已经午夜零点了，新的一天由如约拉开帷幕，人们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茫然无助以及一丝的悲凉，
楚楚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数羊数到999，依然睡不着。脑海里自动回放着程雅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都不可能是真的，却又是那么字字真切。
阿俊？好久没这么叫他的名字了，既然他当初已经下定决心抛弃我，为什么现在又要突然出现困惑我呢？以前问过自己，明知他迷失了方向，自己还会等他回来的那一天吗？
名利是个厉害的东西，能摧毁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心突然变得好冷好冷，冷的让自己有些受不了。
索性站起身来，披件大衣，到客厅里倒杯热水喝，很热很热得那种，好让冷却的心又热起来。
好巧，叶峥也在和自己做着同样的事情。看上去，他有心事。
两人默默地相视而笑，捧着烫手的杯子，面对面坐着。白色的雾气在冷夜中升腾，现在两人的心头弥漫，说不出道不尽的是隐逸其间的那点点微秒的感觉。
只要有个人陪伴，再冷再暗的夜，都会变得温暖而明亮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楚楚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似乎吓了一跳，手抖动了杯子，水微微有些往外颤，沉默了十多秒，才说道，“嗯。真的是副总挪用了公款，他自己承认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要听董事会的决定，我想，应该是开除出公司，追回款项，上诉法庭，一般公司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么做的。”
“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啊！私吞公款本来就是非常恶劣的行为，可是，为什么你看上去，很不开心呢”
“他之所以私吞公款，是因为他女儿患上了白血病，急需钱做治疗。”声音很轻，却字字沉重地打在了楚楚的心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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