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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奋斗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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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水溶细看了一阵,方道:“果然如宝似玉。”
77、徒忻看宅诸芳未聚 。。。
听得贾宝玉颈后寒毛倒竖,说得跟要拿古董卖钱似的。
徒忻咳嗽一声:“只在这里站着也不成话,往里头走走罢,身上也暖和些。”徒愉大急:“我还没看玉呢。”贾宝玉听到徒愉这么说,心道你发的哪门子疯啊?要说这身打扮过年的时候你跟你哥早围观过了,那时候你只顾着玩儿了也没说过看玉的来的!可见也没把这东西当什么稀罕物件的来着。其实从贾宝玉开始考功名起,来往人情就不大拿他的玉说事了,贾宝玉自从要到翰林院住,怕这东西丢了,干脆都锁在柜子里的,要不是那天偶然想起,这块玉现在还在柜子底睡大觉呢。
水溶正想要玉来看,也好借着这个由头说几句话,不料生生被这样打断了,只好与徒忻一道往里走。几人顺着中轴进去,各处果然繁忙,有给门窗刷漆的,有给各处铺青石板的……见了一行几人,都停下见礼,徒忻摇手过后,才继续各忙各的。贾宝玉一路走,一路疑惑:北静王很闲么?难道贾珠说的他其实是个“闲王”?自己给错听成“贤王”了?怎么没事跟着徒忻乱转,这是第二回看到他们在一起了——为了给徒忻修房子。那边徒愉已缠了上来:“先拿来我看么。”贾宝玉小声道:“就这么个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没叫他噎死! ”徒愉看看那玉的大小,又看看贾宝玉的嘴巴,嘿嘿地直笑。
徒忻正与水溶说话呢,难得还能分出神来:“嘀咕什么呢?”徒愉跑过去把贾宝玉的话说了,徒忻瞥着贾宝玉的嘴巴,勾起唇角看得贾宝玉恨不得把脑袋埋沙子里——明明一句很潇洒的玩笑话,被这个人知道了、被这种目光一看,硬生生让人觉得自己刚才二了一把。水溶觉得贾宝玉风趣,招手叫贾宝玉过去,站住了看那玉,贾宝玉把玉解下来给水溶,右半边对着徒忻的身子只觉得寒毛直竖。水溶把玉上的字念叨了两遍才放手,徒忻垂眼看贾宝玉把玉又带回脖子上了,这才伸手一捞。贾宝玉痛恨现在的身高!一伸脖子,正看到徒忻垂下的一张脸,贾宝玉有点紧张,呼吸也有一点乱,眼睛四下乱转,不期然看到一张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脸,切!小白脸!可是这小白脸居然比自己高。似乎比自己略大一号的爪子把玉又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胸前,还理了一下。退后一步,又用那种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嘴巴:“确实不大,难得能装得下……”贾宝玉连忙也退了一步,生怕这位爷抽风地想把玉再塞进自己嘴里。徒愉噗哧一笑,水溶道:“是我的不是了,还是先看花园去罢。”
不一会儿到了后园,徒忻与水溶叫来工部主事与内务府的郎中,听两人又说了一遍修改方案,徒忻仍然不满意。问贾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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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里怎么布置好些?”贾宝玉道:“想各处名园也不是处处一样的,然都是极好,到底是有自己的风范才好。若说流水,也不必直直地截过来,也可绕园而行。”徒忻道:“就这么着。”其实工部早具了图来,只徒忻嫌匠气太重。工部主事心道当年你爹就是个不着调只会穷折腾的上峰,如今他终于滚了,换了你来折腾老子了,赌气道:“那工程就大了,引水绕这么一圈,也不妥当,园子倒成了岛了,王爷要水景,可凿湖堆假山。引水弯弯绕绕的,日后清理淤泥也不好动手。”徒忻道:“凿湖的工程就不大了,年前能完。”硬生生把疑问句说成了陈述句,还是平淡口气的陈述句。工部主事一个哆嗦:“凿湖原是算在日子里头的,引外头活水入湖,再引出去,一湖都是活水。”贾宝玉闭嘴了,直觉得这人的态度不友好。徒忻唔了一声,未置可否,把主事急得不行,最后道:“水是斜引过来的,西北往东南,中间过一个湖,王爷要的景致也都有了。”徒忻这才没有反对。贾宝玉心说,你不是能对付得了工部么?怎么还拖了这么久?
几人又看了一回,贾宝玉大惑不解:今天这都是干什么来的?这几个人怎么就单想到叫我了?他们有伴读,不比我亲近?打死他都不相信只是为了看那块能噎死人的石头。徒愉还真是为这块石头来的,或许还为偷懒出来玩。他那个伴读赵清,前阵子因为帮他带某种好孩子不该看的小画书进来,被早就盯着的徒忻抓着了,狠打了一顿撵了出去,他正无聊得要死。水溶也是为了石头来的,另外见一见贾宝玉,与贾府再多拉近一点关系,更重要的是与徒忻交好。徒忻只是听徒愉一说要叫贾宝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有就是观察一下水溶了。
几人各怀鬼胎,闲闲看完了园子,水溶又邀几人到他家去用饭。徒愉大力赞同,徒忻道:“还要回去复旨呢,我在外头无妨,你时间长了不回去,母妃该担心你又到哪里闯祸了,你道敢再教母妃担心试试! ”徒愉嘟着嘴不说话了。水溶笑问贾宝玉可有时间?“你我两家原是世交,竟是今天才初见着你。”贾宝玉连连摆手:“原先记事早,小时候记得很见过几回太妃,每回都是捏脸揉脖子搓耳朵的……吓得再不敢上门儿了。”说得水溶口角含笑,徒愉已是前仰后合,盯着贾宝玉的脑袋脖子和脸蛋,似乎很有兴趣也捏两下。贾宝玉见徒忻也皱眉,生怕他也想捏两把,忙对水溶道:“王爷相召,本不该辞的。只是今日未作准备,也没跟家里说,且冒然拜访有失礼数。”徒忻笑道:“你怕了娘子军,不如回家去。我听皇嫂说,荣国太君最是护着你的。”贾宝玉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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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皇嫂是指皇后呢,还是指自家大姐,不好接话,趁势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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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园中螃蟹宴早散了。见了贾母,说不过是陪着看看,又说遇着了北静王。贾母道:“咱们家与南北两位王爷素来是亲近的,你多向王爷请教也是应该的。”又问:“这个时候要早不早要晚不晚的,你从外头来吃饭了不曾?”贾宝玉摇头。贾母便催着他吃饭:“不用回去了,在我这里用,单给你留了上好的螃蟹来,足有二十个呢,都是团脐的。在蒸笼里搁着了,要吃就去取些酒来热了,冷螃蟹吃了积在心里不好。”又叫厨房:“配些胭脂米饭来,再要几样素菜好下饭。”贾宝玉在贾母正房里摆桌子吃饭,满屋子的女人看着,琥珀又拿着蟹八件给他剥蟹肉。贾宝玉道:“好姐姐,我自己掰着吃倒香。”一道吃,贾母一道笑:“慢些儿,别呛着。也就是这个时候了,再晚些,就不好吃了,若说起来八月里的螃蟹最好,只那个时候乱糟糟的不得功夫吃。”[1]
吃完了收拾桌子,端着茶,贾母才细问今日情形,听说他一直在外面,怕他冻着了,又叫:“今年裁衣裳,给你添的大毛衣裳见着了不曾?还有各式秋冬衣服。出门见自家亲友到底精致些儿好,你又不是外头寒门书生,不必与他们一样打扮。正长个儿的时候,去年的衣裳今年又短了呢,可还够穿?”李纨在旁道:“冬衣还差两件,斗篷已有了一件大红猩猩毡的一件大红羽纱的,还有一件石青、一件哆啰呢的正在做。大毛衣裳也有了两件了。其余的换季的衣裳都有了,他屋里的晴雯针线也是好的,旁的小物件或贴身的都是他屋里给做的。”贾母道:“这也还罢了,箭袖、褂子、小袄拣颜色鲜亮的多做几件,正是该这么穿的时候。再做三四套雅致袍子见秀才们也就是了。”李纨应下了,贾母又催贾宝玉去睡觉,一时屋里众人都散了。
次日见了太子,太子道:“昨儿见着北静王了?”贾宝玉一怔,答道:“在十六爷府上见着一回。”太子笑道:“说来他家祖上与你家倒是世交。”贾宝玉道:“臣也常听这样说,不料昨儿才头一遭见着了。”太子道:“以前竟没见过不成?”贾宝玉摇头道:“还真没有,家父与家兄或许见过一两回,倒是祖母往年与北静王太妃见得多些。那时候臣还小,不大记事,或者有见过也忘了。”太子道:“不说这个了,昨日你看十六叔的新府如何了?”贾宝玉道:“臣能看出什么来?左右是按制而建,真要看什么,还等建好了,只是冬天了,怕移的花树不大好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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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太子道:“我倒想趁着十六叔移府,好出去疏散疏散呢。”贾宝玉道:“殿下何不请旨?圣上想必乐见太子与诸王骨肉情深的。”一旁心腹太监钱承恩,忍不住提醒:“太子爷,该读书了,皇上怕要问起的。”两人才住口。
贾宝玉晚间回到家里,大门上就听说家里来了亲戚。原来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的,可巧凤姐之兄王仁也正进京,两亲家一处打帮来了。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后有薛蟠之从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正欲进京发嫁,闻得王仁进京,他也带了妹子随后赶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亲戚。
贾母要留着吃饭,贾宝玉来的时候都还在,几个女孩儿听说宝玉来了,都走避开来。贾母道:“他往常在我跟前长大的,不用这样避讳。”叫贾宝玉换了衣裳再来。贾宝玉会意,换了一身宝宝行头,果然看着不像穿着官服那样生疏了。贾母叫他先与李婶、邢舅、邢舅母见礼,三个都避开不肯受,贾母又叫他招呼薛蝌到外间去吃饭:“不许多喝酒。”贾宝玉又把贾珠与薛蟠一道邀了来,席上倒也热闹。贾家兄弟冷眼看着,薛蝌比薛蟠强了百倍,暗暗摇头了,都是死了爹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彼时贾母喜欢宝琴,叫王夫人认了干女儿了,想留她住下来。但是薛家在外面自有房舍,薛姨妈与薛蟠都住在那里,自然要到外面住更合适。薛姨妈也说:“要备嫁呢。”贾母犹豫一阵儿也不强留。更兼王熙凤静养,家中李纨、探春虽然渐渐上手,到底有所不如——也没心思强留亲戚住下。李纹、李绮随母亲去了伯父家,宝琴兄妹去了薛家京中宅院。最后只有邢岫烟被李纨放到迎春处住下。
贾宝玉次日知道了,心中暗暗称奇,别人他不记得了,这个宝琴,因为是贾母几乎是明示了的,要配当孙媳妇的,居然这会儿也不住了来了?这家里倒不怎么热闹了呢。不想没两天贾母就接了史湘云来住,还说:“这回可能住得长了呢。”原来湘云叔叔外放,贾母不舍得她远行,留了下来。有了湘云,园子里的气氛倒是活泼了很多。
贾宝玉暗想湘云与黛玉一样是孤女,黛玉还有个疼爱她的外祖母,湘云只有一个偶尔记得她的姑祖母,竟说不上谁比谁惨。湘云还能心态如此豁达,与黛玉一道住或许能让黛玉开朗一些也说不定。
[1]俺把吃螃蟹往后挪了一点时间,也没作诗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悲剧不能成就红楼,但是它悲剧了,俺就想让它别这么悲……
矛盾啊!我果然是俗人一个。
78
78、十六爷的番外 。。。
徒忻也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贾宝玉的,他家太子侄子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十六叔,怎么没事儿总爱撩贾学士?”徒忻认真想了想:“看着他比看旁人舒坦。”[引着他看我的时候就更舒坦了。]太子无语凝噎,十六叔这辈子干过最不靠谱的事情就是逗贾介石了,幸而没引起什么大波澜,也就随他们去了。做为一个好领导,是不会过于干涉大家的私生活的。这个时候,徒忻自己都还道只是对贾宝玉比别人亲近些。
他对于人的分类很奇怪,天下是他家开的,于是在生命的最初阶段里,人,除了家人剩下的都是奴才= =等到略长大一点,懂事了,才知道这世上的人除了还有人材、奴才、蠢材之分,看人就会往这三类里面归去,然后按照分类实行区别对待。这样的分类直接导致了他日后的错乱——
徒忻的稳重也不是胎里带来的,不过是因为比徒愉这个活猴略长了一点年岁,而父母无力再多管这只猴子,放任着他以暴制暴管教徒愉,久而久之他被逼出了一副长兄模样,连带的周围的人都敬畏他几分,所有人都说他“稳重”,他也就只好继续“稳重”了,把人分类、按操作手册区别对待,一丝不乱的越发显得“稳重”。弄得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活人而是块“姜太公在此诸神退避”的牌子了,其实十六爷有着一颗并不怎么安份的心。然而面具带得久了,自己都不好意思摘下来用本来面目吓人,只好继续做个乖孩子。天可怜见,天下掉下块呆石头与他开怀。
还没见面,贾宝玉就勉强被归入人材里面,不管怎么说,几番考试考出来的,总不会差,此后一系列交锋倒也证实了这样的归类是不差的。等到他的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的时候,就迷惑于要把“想跟他好”的人归到哪一类,要怎么跟他相处,行事就有点儿混乱不堪。
初次见面,听声音清润明亮,就很顺耳,看到了也是个长得很俊秀的少年,但是因为当时贾宝玉的言行略有“无礼”,这些被暂时忽略了。处得久了,不见贾宝玉行事有纰漏,徒忻先前的那点不快就慢慢退了,对他的评价也渐渐高了一些。要说贾宝玉的标准扮相给徒忻的感觉还真是惊艳,看着顺眼,离了正规场合,人也活泼了些,徒忻不免心生亲近之意。
自从徒忻对贾宝玉的评价从“这是个有可能成为栋梁之材的人”变成“有心与之交好”,评价变了,态度自然要变。但是前面说了他不幸与同龄人就没有过正常的交往,不是训弟弟,就是被侄子们敬鬼神而远之,太监、伴读就更不用说了,一色捧着,以往的操作规程似乎都卡不上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要怎么跟贾宝玉相处的人只好
78、十六爷的番外 。。。
充分发挥了他隐藏的劣根性——逗你玩,喜欢就欺负你。
更有上林一会,虽然发生了点意外,徒忻倒觉得更亲近了些,表达亲近的方式也更诡异了。贾宝玉终归对皇权还是有忌惮的,更因出生在这个被大神打上“必败”标签的家庭里,还真不敢硬扛到底又猜不透徒忻心思,终于被徒忻各种诡异的行为撩得一遇到他就雷达全开。徒忻心中暗喜,终于得到了想到的重视,更板着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得空就要拎过去呀、在同一场合出现总拿眼睛瞟人家呀、交谈的时候发出一些意思不明的“嗯”、“哦”,贾宝玉苦不堪言,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徒忻得承认,看到那块呆石头红绫刻丝小袄,支起一条腿撑着手歪头笑谑的样子,心里有点痒痒了。好吧,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呆,还挺水灵的。
孰料又遇着个水溶,世交、王爵、相貌好的年轻人,还邀着去他家!徒忻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那个笑得云里雾里作和蔼状的水溶是他瞧不上的,养了一群废物陪聊陪玩而已还道自己真是礼贤下士的贤王,你养你的“名士”就好,做什么染指朝廷命官?还是我难得遇上的一个说话的人?又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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