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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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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是姓司马的。
后来我说服皇上征召卫瓘入宫,为的就是牵制汝南王父子。想不到,他们却勾结起来,妄想结成权力联盟,一起谋求最大的政治利益。
我看了看眼前的司马玮,他会成为转变目前政局的契机吗?
于是我点头叹息道:“我和你皇兄,何尝没想到这点?只是他父子有功在前,不能不论功行赏啊。现在他们又没什么过错,也不好随便拉下来。”
司马玮急了:“可是长此以往,让他们父子俩把持朝政,势力越来越大,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只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们势力扩充呢?”
司马玮一笑道:“办法是有,就怕娘娘以为臣弟有私心。”
“你只管说,皇嫂不会那样想的……”才怪!你无非就是想拉下东安公司马繇,然后自己把禁军抓在手里嘛。
不过呢,在目前这种情势下,让楚王司马玮统领禁军的确比用司马繇要好一些。即使只是外姓臣子,让父子两人一人把持朝政,一人掌控禁军,也是一件危险的事。何况他们还是司马皇家的子孙,那危险性又增加了数倍。
司马玮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期期艾艾地说:“就是撤了司马繇的禁军统领之职,将他发回原封地,这样,他父亲失去了掌控禁军的儿子,在朝廷中也不敢那么嚣张的。”
果然是打的这样算盘!我笑着说:“你皇兄和我正有此意。我们私底下一直商量着,要罢掉司马繇,让你担任禁军统领。你是皇上的亲弟弟,由你掌管皇宫的守卫我们很放心。毕竟,上阵父子兵,打虎还要看亲兄弟嘛。”
“是啊是啊。”司马玮连连点头,“那汝南王都已经是我们的再堂叔公了,司马繇更是再再堂,只能算族人了,可恨他还总在我面前充什么王叔。”
既然在这上面达成了一致意见,那接下来,“玮弟认为,要怎样才能罢掉司马繇的兵权呢?没正当的理由,可不能随便罢黜他,他父亲正当权,要赶走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司马玮也皱起了眉头。我注意看他的表情,莫非,卫家和司马繇联姻之事他还不知道?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果然他说:“还有这样的事,怎么我没听说呢?”
这只能说明,他和汝南王父子的关系真的非常糟糕,以至于这样的大事,他都没听到任何风声。
同时,这也让我对他的办事能力大为质疑。
既然他想对付汝南王父子,要啃下这样的硬骨头,他居然没有事先做任何功课,比如,在司马繇身边安插亲信。
最不济,也要经常向消息灵通人士打听一下对方的动静吧。现在连汝南王家这样的大事,我一个处在深宫的人都知道了,他还一问三不知。那指望他,能办成什么大事?
不过呢,既然他这么急于取司马繇而代之,也还是可以勉强拉过来做做帮手的。毕竟,他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行,却有一股子冲劲,手头还有一只几千人的军队。对有勇无谋的人,就不靠他用什么谋,用用他的勇就行了。
和司马玮谈完,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还是跟小翠说:“我们绕道去一趟西边的大市场吧。”
小翠会意地说:“又是去给皇上买蛐蛐?”
我笑着点了点头。
最近,因为朝廷局势再次出现了一边倒的失衡状态,他的心情也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虽然我的怀孕给了他很大的安慰,但还是有时候会坐着发呆。
我能体谅他的苦衷。他这样单纯淡泊的人,硬被推上皇帝的的宝座,每天看着那些让他头痛的奏章,听着那些他完全不感兴趣的所谓“军政大事”。
最无可奈何的,还是面对这些明明就很厌恶的事,却必须装出很热情很积极的样子。因为,如果他偷懒懈怠,别人就会求之不得,赶紧揽去做——就像以前杨骏代他批阅奏章一样——如果那样的话,他会更惶恐,更不安,担心大权旁落,会导致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做皇帝固然风光无限,可也很危险,一旦坐不稳摔下来,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当我提着两只着蛐蛐回到明光殿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皇上还没有回来。
山婉赶紧扶着我坐下,一边帮我捶背一边问道:“娘娘,您出去半天,累了吧?是先休息一下,还是这就传上晚膳?”
我摇头说:“等皇上回来了再说吧,我不饿,在外面吃了点心的。”
又坐了一会,皇上还是没有回来,我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太监回来禀报说:“娘娘,皇上还在勤政殿里没出来呢。”
难道因为北方动乱的事,在连夜开军情会议?
我问:“那里面还有谁?汝南王、齐王还有卫大人他们在吗?”
他回道:“两位王爷还有卫大人都走了,只有皇上一个人在御书房里。”
这倒奇了,既然几位大臣都走了,皇上一个人呆在那儿干嘛?
我起身对小翠说:“你陪我去一趟勤政殿吧。”
山婉赶紧劝道:“娘娘,天黑了,您现在这身子,最好不要走夜路。那些台阶上上下下的,万一磕到碰到了,可怎么办?”
我笑道:“没事,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大肚婆好不好?我现在才三个多月,还早着呢。”
小翠也说:“山婉顾虑得对,你好不容易才又怀上一个,小心一点总没错。”
说完,高声吩咐外面备轿。
最后,两排宫灯簇拥着我坐在一乘软轿上往勤政殿而去。
在殿外老远就见到张泓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看见我们,忙迎上来小声地说:“娘娘,您可来了,皇上今日发火了,连奴才都给赶出来了。”
难怪一群太监在殿外游魂一样荡来荡去的。“皇上一个人在里面?”
张泓叹息道:“是啊,刚刚我怕皇上口渴,想进去给皇上倒杯水。可是皇上把书房的门关得紧紧的,我一扣门环就听到皇上在里面大声说:‘滚!’呜呜,我服侍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没让我‘滚’过呢。”
小翠噗哧一笑道:“皇上叫你滚那是你的荣幸,你哼哼什么?你是摊上了皇上这么好脾气的主子,从来和颜悦色,不打不骂,偶尔说一声‘滚’,你就委屈了?”
张泓忙陪笑道:“奴才哪敢啦,小翠姐姐,奴才不过就说说嘛。”
小翠柳眉一竖:“小翠是你叫的?”
张泓忙改口:“奴才又错了,是尚宫大人。”
小翠这才转怒为喜,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两个活宝,每次遇到一起就打嘴巴官司。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想逗我开心,可是,望着紧闭的门窗中的灯火,我担忧地想:连皇上那样的好脾气,都会被气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做了很过分的事。
走近御书房,我的手轻触门环,正要叩击,又停了下来。
想了想,我招手叫张泓过来,附耳交代了几句,只见张泓眉开眼笑地拉着小翠走了。
一会儿后,张泓拎着一个带黑罩子的小笼子来了。
我示意他们都退到殿外,然后取下黑罩。两只原本昏昏欲睡的蛐蛐见到灯光,慢慢地活泛了起来。我拿起挂在笼边的小棍子拨了拨,“蛐蛐,蛐蛐”,蛐蛐终于叫出了声。
才叫了几声,就听见门后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吱呀”,门开了。
我赶紧递上今晚的见面礼:两只正在欢叫的蛐蛐。
他迟疑地接过,然后把我也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扶我坐好后,他一边拨弄着蛐蛐一边问:“听说你今天出宫了,这是你在街上特意给我买的?”
我说:“是啊,臣妾见陛下这阵子心事重重的,想来想去,也许这个还能让陛下开开心。”
他朝我绽开了今晚的第一朵笑颜:“还是我的皇后最了解我,最疼我。”
等他开心地玩了一会儿后,我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皇上气得把自己关在这里谁也不见?”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指着御案上的一大堆奏章说:“今天汝南王和卫老头一下朝就跑得没人影了,把这些全都丢给我一个人。”
“九王叔呢?”他们跑了,不是还有齐王吗?
“九王叔今天早朝就没来,听说他那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得了天花。你也知道,九王叔夫妇是生了几个儿子后才生下这个女儿的,平时就特别宝贝。现在偏偏是这个孩子出天花,九王叔如何不急?我已经派了一群太医去他家蹲点会诊了。”
“这样啊。”大概是因为我今天一直在宫外,所以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伸手扒了扒那叠厚厚的奏章,我气愤地说:“既然齐王有事,汝南王和卫老头应该比平时更勤谨才对,怎么反倒是今天他们不管事了呢?”
皇上苦笑了一声说:“正因为九王叔不在,我完全没有帮手,他们才故意把这些都丢给我。好让我知难而退,以后就不会再跟他们争这个,索性完全让给他们去批阅好了。”
真是其心可诛!他们欺皇上不会独自批阅奏章,故意让皇上为难,逼皇上向他们妥协,从此让他们揽权。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随手拿起一本奏章说:“他们不帮皇上看,臣妾帮皇上看。”
皇上惊喜地停下拨蛐蛐的动作说:“真的?”
“真的。”
我拿起朱笔,手一挥,就在奏章上留下了两个字:已阅。
皇上看了,更加惊喜万分地说:“天那,你连字迹都这么像我的!”
我回头朝他笑道:“我模仿皇上的字已经好几年了,从皇上那天晚上说,希望有一天我能帮你批阅奏章,你在旁边玩着蛐蛐陪我开始。”
83。 怒抓司马繇
批阅完案头和书架上堆积的奏章,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首看向窗外,发现遥远的天际已经出现了隐隐的鱼肚白。
皇上早已被我一催再催,最后抱着蛐蛐笼子,在里屋硕大的龙床上睡着了。
这张为他准备的龙床,平时总是空着的,今晚好歹名副其实,让皇帝睡了一回。
我数了数昨晚批阅的奏章总数,居然有几百份之多!其中有的奏章还是三个月前呈上来的。
这时,里屋已经出现了动静。这个时候,也该给皇上梳洗更衣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去上早朝了。
太监们捧着各式捧盒进了前厅,小翠也扶着我走了进去,在摆满早点的桌前坐了下来。
皇上穿好了衣服从里屋出来了,看见我,他满脸歉意地说:“昨晚你累坏了吧?我说要陪你的,你非要让我去睡。我开始睁着眼睛等你,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早上醒来见枕边空空的,才知道你一夜没睡。”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说:“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小翠他们都笑了起来,我也笑道:“宫里这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皇上给我揉手的。皇上请放心,臣妾没事。臣妾跟皇上不同,皇上早上要起来上早朝,然后还有很多事等着皇上去处理,可能一整个白天都没时间休息。臣妾白天没事,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喝了几口小米粥,我突然想起来问道:“皇上,我昨晚看的那些奏章里面,好像还有三个月前的。齐王、汝南王还有卫瓘他们,每天协助皇上做这些事,怎么还积压了那么多奏章没批阅呢?”
皇上低头喝着他碗里的粥,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汝南王他们每天只是把亟待办理的奏折挑出来合议,其他不重要的,就放在那里留给我去慢慢批阅。你也知道的嘛,我根本就不想看那些东西,既然是他们都认为不重要了,那我还看什么嘛,就都堆在那里。御案上堆不下了,张泓就搬到书架上去。等到书架上也堆不下了,就搬进里屋的柜子里去。”
说话的过程中,他几度偷看我的脸色。我看见他那内疚的样子,就算心里有气也消了。
我只是叹息地想:我的夫君,的确是不适合做皇帝的。若一个人以看奏章为苦事,当皇帝也就成了一件苦差事。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书房后面的那些柜子里,岂不是还有许多没批阅的奏章?”
皇上的头越发低了,声音也蚊子一样地应道:“是;是啊。”
“齐王、汝南王他们都不说什么?”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每天只挑出他们认为重要的看。若需要比对以前的某份奏章,他们就会派人去柜子里找出来,其它的,他们不会过问。”
所谓重要的,是他们可以从中捞到最多油水的吧。只是,他们如此,齐王怎么也这样不管不问呢?那我当初费尽口舌说服他出山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转念一想,齐王的身份一向比较尴尬,管多了,怕有功高震主之嫌。
想到齐王,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齐王那位小郡主的病。
送皇上去上早朝后,我打发人去齐王府问病。不久,问病的人就回来了,说情况很不妙,小郡主高烧不退。下人们怕被传染上,纷纷躲避,现在除两个出过天花的下人外,就只有齐王夫妇亲自守候了。
我立刻让张总管在宫里找了几个出个天花的太监宫女去齐王府帮忙。孩子生病了时候父母是怎样的心急如焚,我是可以感同身受的。贾荃对我如何是另一回事,孩子是孩子,何况,我也不愿意看到齐王伤心。
同时,我让人去给梁景仁传话,让他去卫家打探消息。卫瑾的事必须抓紧办理,久则怕会生变。
一旦卫家接受了汝南王府的聘礼,这事就不好办了。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做君主的,抢夺臣妻,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梁景仁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当天下午就亲自来明光殿向我复命,说卫瑾已经在他的催促下向父母提出要进宫为妃,坚决不嫁东安公司马繇。
晚上皇上回来后,我把卫瑾的事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让他赶紧拟旨宣卫瑾进宫。皇上还有点迟疑地说:“这样一来,不是等于我公开跟司马繇抢媳妇吗?”
我说:“这怎么是公开抢呢?汝南王家并没有向卫家正式下聘,卫瑾还不能算他家的准儿媳吧。再说,就公开抢又如何?汝南王这次联合卫瓘那老东西故意给皇来下马威,皇上也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跟卫家联姻的如意算盘落空。他对皇上不仁,皇上又何必顾惜他?等皇上把卫瑾宣进宫了,如果司马繇胆敢闹事的话,正好趁机虢夺他的禁军统领之职,把他赶回封地去,让汝南王孤掌难鸣。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能在朝中称王称霸!”
皇上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第二天,皇上便让张华拟旨,然后派他和张泓一起去卫家宣旨。因为当天便是黄道吉日,我索性连迎接新皇妃进宫的轿子都一起发过去了。
卫家虽然感到很突然,但由于卫瑾已经事先表明了心迹,所以,倒也心平气和地接了旨。
那天黄昏,卫瑾便坐着宫里的轿子进了宫。
卫瑾被封为夫人,住进了原来诸葛夫人住过的碧旒宫。
卫瑾进宫的当夜,得知消息的东安公司马繇就怒气冲冲地带着人直闯勤政殿。可惜还没跨进殿门,就被楚王司马玮埋伏在那里的人马全部捉住了。
司马繇不服,说他是禁军统领,他带兵进殿是执行公务,并没有违犯宫规。司马玮厉声说:“今日并非你当值,你却带兵未经宣召擅自闯宫,意欲何为?”
司马繇仓促回答道:“我只是来想找皇上问一点事情。”
张华站在一旁说:“作为臣下,你带兵闯宫,想向人主兴师问罪?”
司马繇平时仗着他爹的势力,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何曾把张华这样的人放在眼里过?当即蛮横地说:“这是我们司马皇家的家务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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