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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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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子时,一道黑色人影青烟般飘进帐篷,在五个火盆中弹进一点细细粉末,安息香的味道随之一变,香气更加浓郁而诡异。
  被褥中,慕清妍忽然翻了个身,脸上平的安稳的睡容忽然变得有些纠结。
  “爹,娘……”慕清妍垂着头,有些不敢看高居正位的父母。
  洛攸宁摇了摇头,叹息着对慕云潇道:“女大不中留啊,你看,我们的宝贝女儿该配个怎样的女婿?”
  慕清妍心中微微一惊,怎么会好端端提到婚事上?但随意脑中一昏,又想道:似乎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了,也已到了婚嫁年龄,父亲提到这个倒并不意外,只是怎的当着自己的面便说出来了?
  “你呀,”慕云潇有些无奈,但笑得温婉和煦,“你怎的越发糊涂了?这里不是就有一个现成的最佳人选么?”
  慕清妍偷偷那眼睛一溜,便看到自己对面躬身站着的,长身玉立,也温润如玉的段随云,脸上一红,却心中微带不满,师兄固然很好,可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都怎样?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便已模糊。方才在想什么?师兄……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哦,是的,确实如此。
  从小到大师兄都对自己极其呵护,自己也对师兄极为依恋,而且师兄还是自己所见过的最好的男子,有这样的男子托付终身,还有什么遗憾呢?
  心中似乎应该是甜蜜喜悦的,可是为何觉得不对呢?什么不对?哪里不对?
  “随云是我的弟子,但我一直将他看做儿子,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女儿给了他,我也放心了,”洛攸宁笑得满意而微带自豪,“总算不枉我二十来年的教导!等他们完婚了,教中事务便完全交给他们小夫妻,你我也可游山玩水逍遥一番!”
  慕云潇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红,嗔道:“当着小辈的面你说的什么昏话?随云父母远在天边,若是等知会了他们再交换庚帖、下聘,一来一往,只怕要耽误三年。不若我们一力操办了,待得成婚之后诞下一男半女,随云再带着妻儿回乡,亲家必会大喜过望,也不会责备我们擅自做主了。”
  “哈哈哈!”洛攸宁笑得爽朗,却又取笑慕云潇,“你竟然比我还要性急!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总要问过随云本人的意思才是,你我虽然千肯万肯,女儿也很中意,但总要随云愿意才行啊!”
  于是慕清妍又偷偷看向段随云,段随云依旧是温润有礼的样子,但如玉的脸上也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躬身答道:“弟子……弟子一切听从师父师母安排。”
  洛攸宁故意揶揄:“这怎么行?总要你自己乐意才好。你看,我家清妍也并非嫁不出去……”
  “这……”段随云含笑瞟了慕清妍一眼,道,“弟子求之不得。”
  那瞟过来的一眼里满含脉脉深情,便如两道丝黏在了慕清妍身上。
  “妥了!”洛攸宁拍手,“这便叫人快快准备起来吧!”
  所有人都是欢欣鼓舞喜气洋洋的,慕清妍自己觉得自己也是羞涩而兴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总有一个人名盘旋不去,可是当她仔细去想的时候,却又想不出来。是谁呢?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么?
  婚期既定,天晟教总坛中悬灯结彩,一片红色海洋。
  慕云潇亲自给慕清妍挽发,一边轻声曼语讲解为人妇该做的事宜。
  慕清妍心不在焉的听着,恍惚想到,似乎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给自己轻柔细致的挽过发,那人……那人是谁?
  “慕清妍!”
  一声霹雳般的大喝陡然响起,慕清妍吃了一惊转头去看,而慕云潇又未曾松手,一缕长发几乎扯断,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慕清妍猛然从梦中惊醒。
  梦?
  梦……
  慕清妍拥着被,怔怔坐着,有些神思不属。
  方才做了梦?什么梦?怎的记不起来了?依稀记得有人喊过自己的名字,声音熟悉的很,那是……
  啊!好头疼!
  她痛苦地低吟立刻把外面守夜的莱儿惊动,莱儿带着一身霜气快速奔了进来,一脸关切焦急:“大小姐,怎么了?”她脱掉外衣丢在火盆一旁,迅捷无比换了一件衣服,身上寒气不是那样重了,才奔到慕清妍身边,蹲下身去,仔细看着她苍白的脸。
  慕清妍捧着头,破碎的痛呼声被牙齿紧紧咬住,唇色因此变得极淡,而又在与牙齿相交的地方沁出艳到极致的红,衬着没有丝毫血色的双颊,显出触目惊心的柔弱。
  一声低低的叹息被莱儿无声掩去,大小姐如今虽然仍旧坚强,但已不如以前抗击万虫噬骨之时那般能够隐忍。难道,那……果真如此霸烈?
  外面传来杂乱而又焦急的脚步声,段随云白着脸闯了进来,他甚至顾不上将身子烤热便奔到慕清妍身前,焦灼的抱住了她的双肩,急切的目光一点点在她充满痛苦的脸上抚过:“清妍,你怎样?”
  慕清妍并未出现过之前常有的闪避,反而扑入段随云怀中,嘤嘤低泣:“师兄……好痛……”
  莱儿站起身,悄无声息退出。
  段随云眼底浮上不尽喜悦,伸手轻缓地在慕清妍背上拍抚,低低的柔声安抚:“你只是太累了,我已吩咐莱儿去给你准备安神汤,你天色还早,我再给你炷一把安神香,你再睡一会儿,睡醒了便好了。乖……”
  最后一个字极尽缠绵婉转,带着浓浓的宠溺。
  慕清妍在他怀中用力点头,仰起脸来,脸上两滴晶莹的泪,便如夏花上滚动的露珠,分外清丽。
  段随云心中一荡,低头覆在她脸上,轻轻将那两滴泪吻去,他的唇柔软温热带着令人安定的魔力,她的脸苍白冰冷细腻光滑,因着这一吻起了细微的战栗。他的唇沿着那泪滴一路柔缓上行,爱怜地吻在了她睫毛颤动的眼睛上,珍惜的停驻片刻,带着一声满足的叹息恋恋不舍离开。
  “清妍……”一声低哝,段随云将怀中娇柔的女子抱得更紧,“我但望此后岁月永如此刻静好……”
  慕清妍安静伏在他怀中,许久许久极轻极轻地唤了一声:“师兄……”
  直到莱尔端着药碗走进来,段随云才松开慕清妍,接过碗来,亲自喂慕清妍吃药。
  慕清妍皱眉,一脸抗拒,嘟着唇道:“苦……”
  “还是像小时候一般怕苦……”段随云笑得宠溺,哄孩子般哄道,“乖,吃完药便不头痛了。师兄还给你准备了蜜饯,再说,药里加了糖,不苦的。”
  “真的?”慕清妍疑惑地眨着大眼睛,因为刚哭过,一对眸子越发水光明澈。
  段随云含笑点头,将羹匙递到自己唇边,继续乖哄:“不信师兄先吃给你看。”说着果真将药送进自己口中,神色不变的一口咽下。
  慕清妍仔细观察半晌,这才乖乖张开嘴。
  段随云将一碗药一匙匙喂完,又拈起莱儿送上的蜜饯递进慕清妍口中,扶着她再次躺下,替她盖好被子,摆手命莱儿退下,柔声道:“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着了我再走。”
  “嗯。”慕清妍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眼睛很快迷蒙,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段随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沾湿还不曾干掉的鬓发,又在她额角落下轻盈一吻,流光溢彩的眸子光彩淡去,露出一丝惆怅,“清妍,我该怎样才能彻底抹去他在你记忆中的痕迹?”
  一直守了半个时辰,见慕清妍果真睡得熟了,段随云才站起身离去。
  次日醒来,慕清妍已经不记得昨晚做梦以及吃药的事,有些迷糊的问进来服侍她穿衣梳洗的莱儿芹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有些懊恼的捶了捶头,“这几日我总觉得记性不大好,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芹儿调皮的眨眨眼:“能有什么事啊?您和公子订婚后,老教主将教中事务完全交给您夫妻俩,然后便去游山玩水去了。您腿上不慎中了寒毒,教主带您去冰泉山寻那火龙貂啊!怎么,您都不记得了?”
  慕清妍皱眉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但是又有些不确定。她和师兄订婚了?她脸上浮现一丝晕红。
  莱儿笑着补充:“您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路上又出了些意外教主受了点伤,所以行程便耽搁了。”
  慕清妍疑惑地皱眉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段随云已经亲自断了早饭过来,含笑道:“想什么呢?”
  慕清妍微笑摇头:“没什么。这是什么?好香!”她贪婪的吸了吸鼻子。
  莱儿芹儿互视一眼,笑着退下。
  段随云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慕清妍身前的小桌上,指点着道:“这是鸡丝粥,配的是荠菜和冬笋,你尝尝味道可好?”
  慕清妍摸了摸肚子,笑道:“正巧饿了。”捧过粥来,三口两口吃干。
  段随云含笑看着,见她吃完,伸指拂去她唇角站着的一粒米,宠溺的笑着摇摇头:“怎的越发像个孩子?”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难怪师父师娘不放心你。”
  “爹娘还不是偏心你!”慕清妍脱口说道,说完又有些迷惑,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她的迷惑落入段随云眼中换来他伸指在鼻尖一点,浅笑:“师父师母放心我才将你交给我,他们从来视你如珠如宝,我肩头的责任重若泰山啊!”
  慕清妍脸上霞飞,低头不语,只是摆弄衣带。
  段随云将托盘端起,站起身来:“等等我们便继续赶路。”
  慕清妍点了点头,似乎仍在害羞,一直没有抬头。
  段随云笑意盈盈,步子轻盈地离开。
  慕清妍手指下移,落在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上,轻轻摩挲。一声叹息似有若无的散开。
  十一月二十四,天降大雪。
  这是本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是渴盼已久的一场雪。这一年是百年以来极为罕见的干旱一年,从初春到眼下,雨水雪水屈指可数,若再无一场水量充足的降雪,只怕来年庄稼都无法播种,冬小麦只能干旱而死。
  段随云慕清妍一行已经进入西秦境内,飞扬的雪阻住了前行的路。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这个小镇并不很大,客栈却不少,这间客栈是最为考究的一间,倒并不是说装修和饭菜有多么精致,而是位置绝佳,背靠绝壁,左右都有密林,前面是一条宽阔驿路,进可攻退可守。
  段随云命人勘察了两边的树林,在里面做了必要的布置。四处稀稀落落的人家也做了暗访,并无可以人在,都是普通的山民。
  慕清妍的房间在二楼,推开窗便可以看到外面皑皑白雪,虽说客栈背靠绝壁,但事实上距离绝壁还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一条已经干涸了的河流,河两岸有疏疏落落的几株歪脖树,树上的喜鹊窝也落了一层雪,看上去便如同一个个龙钟老人顶风冒雪在河边守望。
  没什么可看的景致。
  这雪一下就是三天,厚度已经超过了两尺,眼看再不停歇的话便会造成雪灾。
  客栈主人和店小二初见落雪时的喜笑颜开已经变成愁眉不展。
  段随云陪着慕清妍在房中下棋,偶尔抬眼看一看透着雪光的窗纸,发出一声惆怅的叹息。
  慕清妍将棋子一推,蹙眉道:“不下了。你总是输,好没意思!”
  段随云的目光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掠过她的头顶,又一次望向窗外,低低地道:“清妍,这场雪……”
  慕清妍自己转动四轮小车来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客栈的窗户开得低,一眼望出去,白茫茫一片,没有第二种颜色,她发出一声惊呼:“这可怎生是好!”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被风卷着鹅毛般的雪片扑了进来,冷冽的风和冰凉的雪瞬间将她笼罩。
  段随云抢过来,飞快给她披了一件鹤氅同时将窗户关进,嗔道:“你身子弱,又是中的寒毒,怎经得起这样的风雪?”说完将她远远推离窗户,顺手在她怀中塞了一个手炉。
  慕清妍却已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段随云手忙脚乱摸她额头,又把地下炭盆里的火拨得更旺了些。又叫莱儿芹儿煮些姜汤来。
  慕清妍笑他大惊小怪:“我从小到大最爱玩雪,师兄你忘了?前日你还取笑我小时候堆的雪人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呢!”
  段随云的目光探究的在她眸子上注视,看到她眸光清澈坦然,那点探究才渐渐淡去,这些日子他总觉得不太真实,是因为就要完全拥有她了么?口中却淡淡道:“从小到大你事事都力争完美,唯有这一样总也不如我,我如何不来取笑?”
  慕清妍无所谓的笑笑:“嗯嗯,我事事第一,便留这一样怎么成?小时候我力气小,等我的腿伤好了,定然叫你刮目相看!”
  段随云宠溺的笑:“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
  慕清妍还是病了。
  雪势在她那句“不下了”之后慢慢转小,终于在那一日晚间停了。
  而慕清妍一病就是七天,起初只是发热,烧了三天,人都开始说胡话,好容易烧退了又开始咳嗽,一声声似都要把肺咳了出来,到得最后咳出来的清痰里都有隐隐的血丝。
  段随云眉目间的忧愁也越来越重,焦灼之下,嘴角边都起了细细的火泡。每日衣不解带在旁边照顾,人也明显消瘦而憔悴了。
  “咳咳咳,”慕清妍咳着,因为气息不顺脸色涨得通红,“师兄,你去歇一歇!咳咳咳,我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莫再……咳咳咳,把你也熬病了!”
  段随云担忧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懊悔:“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我已经让莱儿快马去请大夫了,五十里外有一位专治伤寒的大夫,吃过他的药,你就没事了!我只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肯学医!”
  “咳咳咳!”慕清妍剧烈咳着,又吐出一口痰,说是痰,其实鲜红的全是血,吐出之后身子失重般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段随云一声低呼,脸色大变,颤抖着的手指慢慢搭上她的脉搏,手下的脉搏细弱的几乎摸不到,他脸上的血色霎那间消退得干干净净。伸手探向腰间的荷包。
  “主上!”暗处发出一声短促而又焦急的阻止。
  段随云的手定在了那里,眼神里波涛明灭,爱怜、痛苦、忧心、挣扎、矛盾……半晌,他的手颓然滑下,慢慢将额头抵上慕清妍的额,沉沉的道:“若是莱儿请来的大夫不够高明,我便……”便怎样,他没说,但愿事情永不会超出预料。
  莱儿整整走了一天,才将那位大夫请了来。
  大夫细细诊过脉,开了药方,一面摇头一面道:“老夫也只是尽力一试,这位姑娘咳了太久,伤了肺,只怕好了也会落下隐疾……”
  “你说什么?”段随云一向温润的容颜上第一次露出怒色,“你若治不好她,我便……”
  “主子!”莱儿扑上去奋力扒开段随云扼在那老大夫喉间的手,“主子息怒!”
  老大夫咳了半晌才喘过一口气来,再看向段随云时,脸上余悸犹存。莱儿好一顿安抚才令他心神安定下来。
  段随云颓然坐下,双手紧紧攥起,指节苍白,骨骼隐隐作响。
  “主子……”莱儿送那老大夫去开完药方,走了回来,“您……”
  段随云眼里腾起一片雾气,闭上眼睛,极度压抑而痛苦地道:“她受的苦太多……我怎么能忍心!”
  莱儿望了一眼床榻上昏睡中的慕清妍,咬咬唇,极度隐忍:“主子,当初我们选了这样一条路,就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大小姐固然难得,但是,焉知日后您不会遇上比大小姐更优秀的好女子?”
  “住口!”段随云竖眉怒喝,“大胆!”
  莱儿身子颤了一颤,多少年没见过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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