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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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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后脸上的不耐便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立刻换上亲切慈爱笑容,抬手招呼:“天儿?你在哪?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做声?你父皇给了你媳妇委屈,没好意思见你媳妇,特意请了皇祖母安抚一番。”一面说着从宫女手中接过温毛巾擦脸。
  欧竞天微微一躬身,道:“孙儿怎么敢当?”
  董太后重新净面梳妆,整理衣衫,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再次开口:“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哀家叫了你几次你都不来,是嫌你皇祖母老了说话不中听么?”
  欧竞天又一躬身:“孙儿不敢,琐事缠身,不得空闲而已。”
  董太后这才看到他一直抱着慕清妍站着一般,忙嗔怪地道:“怎么还站着?还不快坐?”又骂陈公公,“哀家老了,你也老得耳聋眼花了不成?”
  陈公公连忙告罪,亲自执着拂尘在椅子上掸了两掸,在下首椅子上铺了锦垫这才恭敬请楚王殿下和王妃就坐。
  欧竞天先将慕清妍放下,把她膝头的毯子仔细盖好,这才落座,问董太后:“不知太后相召,有何事宜?”
  董太后嗔道:“你这孩子,皇祖母老了,每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想着你们这些孙儿孙女孙媳妇孙女婿在跟前凑热闹,你等闲也回不来京城,回来也不能安生住几日,所以哀家想你也想得紧。你媳妇煮的好茶,哀家那年尝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莫说自己是不成的,宫里这些奴才也没一个能比得上你媳妇万分之一,哀家也曾请过京里出名的茶博士,唉,竟然都是俗的!前儿委屈了你媳妇,哀家想着,该陪个不是,可是你父皇是万乘之尊,哀家又是祖母,只怕她小小年纪承受不住,金银珠宝又太过简慢,不若每日叫她进宫来陪陪哀家,哀家多疼她些也便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太后说的是,”欧竞天淡漠相对,“父皇广有天下,太后德被苍生,清妍怎经得起您二位赔不是,没的折了寿!进宫侍候太后也不必再提,她身子不好,性子也不好,万一犯了什么过错,自己获罪是小,惹得太后不快是大。至于烹茶,她这两年缠绵病榻已经生疏得很了,孙儿平素吃茶也都是下人烹的。太后这里的茶叶必是价值千金的,拿来练手岂不可惜?”
  董太后闻言脸色僵了一僵,旋即又笑着开口,这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慕清妍:“孙媳妇,哀家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敢承太后谬赞,”慕清妍微微倾身,神色平静,唇边只一抹浅淡得体的礼貌微笑,“臣妾只不过粗略识得几个字,笔墨稍通罢了,这两年因为专心养病,几乎都忘记了。不独如此,连女工针黹也不甚精通。先前王爷要听琴下棋都是召婉侧妃相陪,如今她去了,府里倒觉得有些安静。王爷和妾身的衣服都有针线上的人专门打点,那些人还都是太后送去的呢。”
  董太后脸上笑容不改,眼中却飞快掠过一丝什么,又道:“既然文墨不通,孙媳妇可知道些乡野掌故?哀家久居深宫,每日里除了潜心礼佛,大半时日都无趣得很,若都浪费在睡觉上,和死人有什么分别?若是每日能听些新鲜事,倒也开心。”
  慕清妍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更加平淡:“臣妾十五岁之前养在深闺,除了八岁那年曾进宫蒙太后召见之外,再未踏出宋国公府半步。十五岁之后嫁入楚王府,行踪举止王爷莫不一清二楚。这乡野掌故么,倒确实不曾听过,况且妾身拙于口舌,素日里和王爷交谈不几句,王爷往往便昏昏欲睡了。”
  董太后目光一闪,似是回忆起了当年旧事,笑得慈爱可亲:“哦,是了,哀家记起来了,那年哀家过寿,唤了几位世家小姐进宫相陪,其中便有你一个。那年你才八岁?哀家瞧着眼神灵动,周身的气度和你母亲极为相似,哀家爱的什么似的,问了几句,虽然小小年纪但是应对得体,倒把几位公主都比了下去。爱家记得还命你作了两首诗来着,内容及不大清了,但依稀记得皇上听了也很高兴,说是当得‘神童’二字!当年便已令人刮目相看,隔了十来年怎的反倒说自己不通文墨?是否谦虚太过了?”
  “臣妾当时年幼,不知收敛锋芒,”慕清妍面容清冷,微带自嘲,“那两首诗并不是即席作的,那是之前做好请老师再三修改过的,如何当得‘神童’二字?况且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臣妾之后这十来年并不大理会书本,有闲了便想在女红方面用功,谁知九年如一日,再怎么用功也是拙劣的很,想必是天资所限。”
  欧竞天有些不耐烦起来,道:“太后,您若没有别的事,孙儿便告退了。您若嫌烦闷,孙儿便去茶馆酒肆寻了最好的说书先生来替您解闷。”
  董太后只觉得胸口微微一窒,她是什么身份?一国太后!这是什么地方?皇家至尊至贵之地!说书先生是什么身份?最下贱的贱民!她面前如何容得这等贱民口沫横飞说那些下九流的故事!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假脸儿一般浮着,却仍坚持维持着,嗔道:“你这孩子怎的这样性急?皇祖母老了,人一老啊,就盼着日子过得热闹些,哀家整日想着你们这些兄弟姊妹若能日日承欢膝下,便是人生最大的乐事了。但你们都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小日子,尤其你,更是一国柱石,难得回京一趟,便是回来也住不长久,所以哀家分外想你。你又不爱进宫,好容易进宫一趟,又带着媳妇,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慕清妍转头递给欧竞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知道其实欧竞天最不耐烦和这老太婆周旋,只是尚未撕破脸皮这温情的面纱总要维持,这一次他耐不住性子八成是担心自己,想毕,又对他微微一笑。
  欧竞天凤眸中划过一丝惊喜,也回应了一个微笑,向董太后道:“孙儿一向杂务甚多,倒疏忽了太后,还请太后海涵。”
  董太后笑意深深,眼神却多了些别的意味,口中却道:“乖,哀家怎么会怪你?”招手示意身边的女官递过来一叠画,拿在手里拍了几拍,“哀家老了,身子便不太好,宫里也没什么好太医,那位女太医倒还说得过去,哀家这身子这两年都是由她调理,说不上甚好,但好歹不算甚坏。”
  慕清妍和欧竞天对视一眼,知道这才到了正题。
  “但这几天不知怎的,林太医自己也病了。是当真‘医者难自医’,还是她本身医术便不好?哀家也不明白了。前儿,听闻民间出了一位女神医。听说当真妙手回春,简直都能生死人肉白骨!若是哀家得了这位女神医照顾,说不得一定能多活几年,”董太后说着将画交给陈公公示意他拿给慕清妍看,“你们也瞧瞧。哀家眼神不大好使,总看着这女神医好生眼熟!”
  慕清妍接过来一页页翻看,见画上正是自己在刘家屯以及桃花集行医的画面。作画人的画工并无特别出奇之处,只是极尽写实之能事,一个衣褶一个细微的眼神都十分生动细致,看完淡淡一笑:“瞧这位女神医的样子倒与臣妾有几分相似。”说着将画递给欧竞天。
  欧竞天随手翻了翻,嗤的一声冷笑。不知是笑董太后,还是别有含义。
  董太后脸上笑意更深,闲闲往后一靠,眼光多了几分锐利:“楚王妃也这般觉得?哀家当日一见也吓了一跳,直以为便是楚王妃本人呢!何况这女子也是腿上有疾不良于行。”
  “既是腿上有疾不良于行,”慕清妍闲闲地道,“说明此人医术也平平无奇,所谓的神医之名只怕是以讹传讹了。”
  见她这样避重就轻,董太后眼光又锐利了一分:“楚王妃当日在哪里?”那画上明明白白标注着日期。
  慕清妍淡淡一笑:“回太后娘娘,根据画上标注的日子,臣妾……”
  “太后,还是我来回答吧!”欧竞天抖了抖手中的画,幽寂深邃的凤眸中带了几分讥诮,“保证无所遗漏!”
  董太后的手忽然抖了抖,她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昔年她曾经在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先皇身上感受到过的杀气。只不过,先皇身上的杀气是被他人沾染的,而此刻她面对的欧竞天散发出来的杀气却真真正正是久经战阵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令鬼神辟易的凛然杀机!她也才想起来,眼前的欧竞天不是当年那个七岁的任他们搓圆了揉扁了的无知孩童,也不是他平素表现出来的淡漠疏离,他,其实是个杀神!她忘了,纵然他们加大了药量,仍然对他莫可奈何!
  她的气势登时如被浇了冷水的火焰,熄灭下去,至于零星微火无力跳跃。
  见董太后不语,欧竞天面上讥诮之色更加明显,凤眸中的黑与冷也增添几分,漠然道:“第一幅画标注的日期是兴庆三十一年腊月初九,那时我的王妃还在温泉行宫养病,有太医脉案为证,不信太后可以调来太医院卷宗查阅,前去温泉行宫的太医左不过就是那两个,太后也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之后一直到今年六月中,王妃病情稳定,太医每隔三日便会复诊一次。直到六月二十四,本王遇刺,”欧竞天的声音慢而冷,态度也越发不恭起来,“王妃为了相救本王替本王挡了一冷箭,可恨那箭矢竟是玄冰箭!兴庆三十年秋,本王和王妃也曾在承恩大街遭人伏击,那时是本王中箭,亦是玄冰箭,本王有内功护体,也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得康复,王妃一介弱质女流,没有当场丧命便是幸事,试问她又如何能关山飞度去那莫名其妙的桃花集?!”
  董太后在他咄咄逼人的问询下脸上褪尽了红润,换成一色铁青,连嘴唇都开始轻轻颤抖。但还是强忍下一腔愤怒,平稳了心绪,笑着摆手:“你这孩子,如何这样认真?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这世上相似之人本来便很多,若不是楚王妃的生母早已过世,哀家怕是会以为她和那女神医是亲姊妹呢!”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二 冰泉冷涩;第二十七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欧竞天端坐不动,凉凉的道:“孙儿看这画纸,是我皇室专用的淬雪宣吧?这墨亦是帝后之下不得妄用的青金墨吧?看画功,这画师也不过是三流御用画师,怎用得起这样的纸墨?”他说着又抖了抖手中的画。
  董太后的笑容像是挂在脸上的假面,虚而浮,勉强道:“画师是哀家派去采风的,走的又是穷乡僻壤,自然要赏赐最好的文房四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欧竞天笑容更加讥诮:“原来太后派出去的画师便只关注所看到的人与谁相似?”
  “不过是凑巧而已,”董太后尽力维持风仪尊贵端庄,“天儿何必介怀?”
  “哦,原来是凑巧,”欧竞天把那一叠画纸随意一丢扔在桌上,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的道,“说来孙儿久经战场,也曾遇到过很多太过凑巧的事,说来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太后可有兴趣听一听?”
  董太后直觉便要拒绝,谁知未曾开口,欧竞天便已自顾说下去:“孙儿在西秦战场上下来路过一个山村,看到一个容貌与太后像了个十足十的人,不过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穷困潦倒的老乞婆,与尊贵的泱泱大国的皇太后自然是判若鸿泥,但孙儿唯恐有人借这老乞婆生事,所以命人将之乱刀砍死。无独有偶,不久之后又见到这老乞婆的儿子,没想到她儿子与父皇也似了个十足十,孙儿恐怕此人落在西秦手中,到时未免天下大乱,所以也命人将之处死,并将这二人的脸毁了。”
  “咳咳!”董太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不由咳嗽起来,五脏六腑都随着这剧烈的咳嗽而抖动,却不得不笑着夸奖:“天儿……你,做得对!”
  欧竞天微微躬身:“孙儿分所应当。太后身体不适,孙儿孙妇不当打扰。陈公公,快请太医过来给皇祖母看诊!太后,孙儿告退。”说着起身弯腰抱起慕清妍,扬长而去。
  董太后狠狠咳嗽了一阵,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鼻涕眼泪齐流。宫女太监们忙上来捶背抚胸替她顺气。
  好容易止住咳嗽,董太后狠狠伸出一根不断颤抖的手指,指着欧竞天消失的殿门,抖着嘴唇,恨恨骂道:“你们瞧这不肖子孙!哀家只恨,当年为何没能打杀了这小畜生!”
  欧竞天带着慕清妍快步出了寿安宫,将慕清妍放在四轮小车上,推着疾步快走,紧抿着唇再不出声。
  慕清妍已经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回头看了看他微微发青的脸色,心中一紧:“你的毒要发作了是不是?”
  欧竞天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地道:“你放心,还可支持一时半刻。那老太婆被我气昏了头脑还不会那么快想到这,只要找个合适地点,你替我施针,熬过半日便没有大碍了。”
  慕清妍心中一沉:“这么说,寿安宫太后对你动了手脚?”她迅速将寿安宫春晖殿所有摆设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是那博山炉?”
  欧竞天又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她算着我这几日才熬过一场发作,正是虚弱之时,所以在香炉里又添了药粉,只不过剂量很小。”
  慕清妍没有再问为何我没有闻到之类的话,只是有些担心地问:“这皇宫之中哪里暂时比较安全?”思索一阵,忽然眼睛一亮,“玉衡宫!”仰起头正对上欧竞天明亮的眼神,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处,会心一笑,低声道,“你在宫中也有人吧?接下来该如何躲避董太后和皇上耳目?”
  欧竞天深吸一口气,朗然一笑:“放心。”推着小车转进初露黄色的藤萝架下。
  光线骤然一暗,慕清妍下意识一眯眼,再睁开眼,他们已经转入藤萝架后一条隐秘的小道。走出一阵,经过一条密道,便已到了玉衡宫内。
  欧竞天站在空寂的院落中,看着满目苍凉,绮丽的凤眸又暗了一暗。
  慕清妍抬眼望去,偌大的庭院中因为树木无人打理枝杈疯长,已经不成形状,根本不具观赏价值了,至于花草,根本没有观赏性的花草成活,有的只是已露衰败之象的野草,青条石的地面原本该是光滑的,但因今年雨水勤,砖面上尽是些枯黄的青苔,砖缝中杂草丛生。
  有些杂草甚至有一人来高。透过杂草缝隙,依稀可见斑驳的殿门、窗纸破碎的窗户。
  通过这些还是可以看到些昔日的辉煌的,最起码这处殿宇比之寿安宫,宽大处也不遑多让,飞檐斗拱也极其精美。
  欧竞天却没有看到这些衰败景象,他看到的是当年那些母子相依,虽然艰难却也温馨的岁月,看到的是母亲紫君玉那美丽而柔婉却又坚强的脸。
  风吹过,几片枯黄的树叶随风打着旋坠落,草丛也发出沙沙声响。
  欧竞天从回忆中醒来,默不作声推着慕清妍穿过前殿,进入后殿当日淑妃紫君玉的寝殿——倚翠殿。当年兴庆帝牵着紫君玉的手进入玉衡宫,命人摘掉原来洗翠堂匾额,亲手书写“倚翠殿”三字,并笑言此后便在此偎红倚翠了。
  他蓦地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慕清妍知道到了这里必定触发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也不曾出声打断。
  欧竞天盯了那“倚翠殿”三字半晌,才掉转头,推着慕清妍进入内堂,内堂与外边相比另是一番景象,外面残破衰败,门板被松了一半的门轴勉强挂在门框上,更不用说那些斑驳的落满了鸟粪的廊柱、窗棂;而内堂却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陈设也都纤尘不染,新糊的窗纸洁净明亮,各处纱帐帘幔也都一应是新换的,甚至花架上还摆着几盆茂兰。
  慕清妍越看越疑惑,很显然兴庆帝是不会再履足此地的,董太后也不会,贺皇后更不会,贺皇后治下的六宫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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