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楚王的逃妃-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难免会生出些感情,但慕清妍走的极其干脆利落,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她知道自己留下的讯息越少,对这些山民来说便越是安全。
  段随云几乎同时安排了一位行医数十年的老大夫住进了那片宅院,并且留下了足够的金银细软。
  他们乘坐马车一路东去。
  段随云已经无数次问起别来情由,慕清妍无奈之下便将自己坠入怡然谷的事讲了一遍,但刻意隐瞒了西楼一家和天机阁之间的关联,只说是被山民救的,并且在绝壁上发现了仙灵草,这才知道仙灵草并非生长在极寒的冰泉峰,而是冰泉山后山绝壁上。
  段随云仔细听着,长长呼了一口气:“你总算平安了,”垂眸注视着慕清妍依旧盖着厚毯子的双腿上,“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找来那火龙貂。”
  慕清妍淡淡一笑:“随缘吧。其实几经生死,我已经看开了。”
  段随云沉默,良久,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脱身的么?以及……欧竞天与秦真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龃龉?”
  慕清妍默然许久,身子往车厢壁上轻轻一靠,闭上了眼睛,慢慢道:“师兄,请讲。”
  “当日,你坠入陷阱,我也随之落下,但被人偷袭,使得松脱了拉住你的手,”段随云提到往事,眸中闪过一道阴霾,似是深重的悔恨,“我再去拉你,已经来不及,只得使千斤坠以求能追上你,可是半途却被一张网接住,再也无法下落。”
  慕清妍身子微微一颤,竟未曾想到师兄对她用情已经深沉如斯。
  “我摸到了身边的火折子,晃亮了一看,心便凉了,底下是无底深渊,阵阵寒气袭人,我……”他想起当时形状,喉头一阵哽咽,“我便以为你已遭了不测。用尽所有方法,那张网都弄不破,只得想法子上去。你我的仇,总不能不报!”
  那网不知是怎样的设计,竟然在自己下落时不停断开,而在师兄下落后又变得坚不可摧,慕清妍苦笑,大概都是命。
  “我好容易攀缘到地面,却发现欧竞天与秦真都不见了,地上只看到一大滩血迹。他们大约也以为我必死无疑,所以也没人在陷阱口布下杀招。而他们出去的道路也没有封锁,我便出了那间停放水晶棺的房间。这才知道,原来我们的人正到处找我们,因为找不到,已经和秦真、欧竞天的人打了几架。
  我看到,欧竞天受了重伤,”他瞄了一眼慕清妍神色,见她面上并无特别表情,才继续说下去,“但秦真也没能讨得到好。我问他们究竟是谁偷袭了我。欧竞天不说话,秦真却反问我,‘你说呢’,我一时难以辨明真相,身上的毒又发作了,无奈,只得带人退出那片诡异的宫殿。
  后来,我派人捉了欧竞天身边一个人,百般逼问之下,他才吐露实情,原来果真是……”他一脸不可置信,还带了些惋惜,“我实在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我本以为,他该是个光明磊落的英雄的。”
  慕清妍微微冷笑,心口却隐隐的凉,本已对他死心,本已知道他凉薄寡情,为何得知他果真那么做时,还是会心痛?
  段随云顿了顿,继续讲下去:“我们下了冰泉山,便分道扬镳。我本打算养好了伤,趁着他也有伤,好替你报仇,一面也绕到冰泉山后寻找你的遗体。谁知竟接到了师父十万火急的传书,命我即刻返回教中。”
  慕清妍身子又是轻轻一颤,张了张唇,又立刻紧紧抿起,双手却扭在了一起。
  段随云知道她虽然一直没有问过洛攸宁夫妇究竟是如何过世的,但心中一直压着这件事,她不问,是因为不想得知那个太过悲伤的事实。
  幽幽叹了口气,“我回到总坛,才知道原来师父已经找到了师母,并且将她接到了身边。我本以为,师父和师母从此该苦尽甘来,正思量着该如何向他们隐瞒你的消息,师父却将我唤道病榻前,告诉我他受了鬼蜮暗算,已经命不久矣,命我即刻接掌天晟教。我自然不肯,到处找名医替师父诊治,可是……”他声音颤了颤,白玉般的脸上流下两行晶莹的泪,哽咽道,“还是来不及了。其实,师父受的伤很折磨人,早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师母在师父咽气后,也自尽了,临终吩咐我好生照顾你……”
  慕清妍仍旧闭着眼睛,泪水却早已夺眶而出,虽然段随云用字极小心,极柔和,但她也想象得出父亲该是受尽了怎样的痛苦才撒手人寰的……鬼蜮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
  看着她泣不成声,段随云挪过去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细弱的背脊,喃喃道:“清妍,想哭,就哭个痛快,憋在心里,更难受。”
  慕清妍反手抱住他,放声大哭。本来以为自己幼时怙恃全失,一生孤寂,好容易有了父母尽皆在世的消息,谁知未曾相逢,便又成了孤儿,世间不如意事,为何好像都摊在了她身上?
  经受了那么多夜夜难捱的蚀骨之痛,却从未觉得有这一刻心痛!
  也不知哭了多久,终于累极睡去。
  段随云轻缓地将她放在马车中的短榻上,给她盖好薄毯,伸指轻轻将她脸上泪痕拭干,俯下身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盈一吻,语气轻微至几不可闻:“清妍,以后,你只有我了……”他眸色深深,仿佛结了冰的深潭,表面晶莹剔透水晶般纯净,冰面下的暗涛汹涌却谁也看不透。
  慕清妍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两眼也酸涩的几乎睁不开了。
  段随云初次起了犹豫:“我还是不要说了。”
  “不,”慕清妍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幽微,“请师兄继续讲下去。”
  段随云叹了口气,劝着她吃了些东西,才继续往下讲:“我初掌大位,万事都没有头绪,虽然之前也曾帮着师父处理部分教务,但终究不熟。何况师父重新掌教时间本来便不长,有些长老只是慑于师父威仪才肯顺服,彼时师父一过世,他们便开始发难。所以很费了一些手脚,才算将天晟教安定下来。这期间我并未放弃派人查找你的下落,命先前跟随我们上冰泉山的人分几路出来打探你的消息,一听到可疑讯息我便立刻过去查看……”
  “师兄,”慕清妍伸手握住了段随云的手,“苦了你了。”
  段随云在她手上拍了拍:“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总算平安。这期间,天庆朝廷也发生了巨变,太子竟在东宫中行巫蛊之事,皇帝一怒之下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连皇后也牵连在内,被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后宫事务都交给德妃掌管。同时西境贺长生被秦真偷袭接连吃了数场败仗,本人也受了重伤,不久便一命呜呼,军中大权落在了副元帅封长卿手中。”
  慕清妍又发出一声短促地冷笑,天庆朝中风云突变,正是抢夺军权的好时机。
  “封长卿原本属于贺氏派系,但贺皇后和贺家领军人物同时蒙难,这封长卿便成了各家王爷争相拉拢的对象。二皇子欧璟弗本以为按照长幼来说,太子之位怎么也该是他的,谁知皇帝竟属意幼子魏王欧璟肃,他因此愤愤不平,多怨望之语,被皇帝狠狠申饬贬为郡王,命闭门思过一年。平王欧璟昆和燕王欧璟珉同时下大本钱拉拢封长卿,却不知怎的,消息走漏,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大怒,欧璟昆自杀,而欧璟珉不知如何竟然脱罪。
  后来秦真趁天庆朝中大乱,起兵趁火打劫,封长卿屡吃败仗,无奈之下请皇帝派欧竞天驰援。皇帝下了严令,若是欧竞天传不回捷报,便杀无赦!”他微微冷笑,“可他同时并未派给欧竞天一兵一卒,又深知欧竞天与贺家有心结,摆明了是想置他于死地!”段随云神色愤然,显然也替欧竞天抱不平,并不因为前者遭受欧竞天暗算而怀恨在心。
  慕清妍神色不动,欧竞天若这样轻易便被兴庆帝弄死,他也白活了这二十几年了!
  “谁知,欧竞天一到边境,便收服了封长卿及其麾下二十万精兵,不知怎的又将你死在西秦冰泉山的消息悄悄传到了南蒙,南蒙太子赫连扶苏立刻发兵二十万配合欧竞天夹攻秦真。”
  “秦真对上欧竞天本来便败多胜少,更何况还有赫连扶苏不停袭扰,所以一连两个月败退三百里,天庆和南蒙的疆土又向西秦推进了三百里,欧竞天还命人勒石为界,捷报传回庆都,皇帝却是喜忧参半,开疆扩土焉能不喜,眼见得欧竞天在军中威望更盛从前,怎能不忧?
  西秦方面情况更糟。西秦正德帝本来便因为选立皇储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因了秦真的连连丧失国土,更加恼怒,便严令秦真半个月之内至少要打一场胜仗,这样即便是求和也有了和天庆、南蒙谈判的一点本钱,谁知,秦真接了圣旨之后,非但没能取胜反而又接连丢了三个城池。
  正德帝震怒,派八皇子和王秦业取代秦真的统军权,这才和欧竞天、赫连扶苏相持了一段日子。因了秦真的无能,正德帝将他狠狠斥责一番,收回了他手中所有兵权,须知,秦真十年来汲汲营营,能掌握三十万兵权,实属不易,没想到终成镜花水月。而秦业也没能坚持多久,便全面溃败。不得已,正德帝只得向两国递上国书请和。
  别的事,欧竞天和赫连扶苏都不管,唯独提了一个条件:杀了秦真。再怎么说秦真也是正德帝最优秀的儿子之一,他怎么舍得?况且,秦真统军多年,虽然暂时没了军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军中重要将领都是他的人,若将他处死,必然引起哗变,所以便将他所有爵位、权力剥夺,贬为庶民,远远放逐了事。赫连扶苏本来不依,但国内出了些事,不得已而退兵了。但欧竞天一直陈兵边境,不拿了秦真人头,绝不返回庆都,兴庆帝一连发了数道圣旨,他也都是受而不遵。
  这就是你避世的这半年发生的所有大事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段随云微微皱了皱眉,有些犹疑不定,“南蒙周皇后娘家宁国公府十几年前丢失的唯一嫡女找回来了,因是皇后唯一的侄女,又自幼受尽颠沛流离之苦,所以皇后格外疼惜,特请皇帝赐封为明玉郡主。据传,此女形貌与你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这位十八岁的郡主,如今也是太子妃的人选之一了。”
  慕清妍却并不在意:“我的故人?我能有什么故人?我所认识的人不外乎朱家的人和楚王府的人,符合十八岁这个条件的,只有朱若锦一人,但她此刻应该安安稳稳地做她的楚王侧妃,没有理由关山万里跑到南蒙去。”
  “哦,”段随云自嘲的一笑,“许是我多虑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来半个月的时间,五月将尽,天气格外炎热起来,段随云唯恐这样赶路慕清妍会吃不消,便命人在附近找个村子落脚。
  芹儿莱儿早已赶了来,专门服侍慕清妍饮食起居,不过因为这些事段随云几乎事事亲自经手,所以真正要她们来做的事情也并不多。
  此刻芹儿莱儿被分派去找宿处,段随云便抱着慕清妍下了马车,推着她在树荫里慢慢转一转,体贴地道:“在车里闷了这么久,还好吧?”
  慕清妍笑了笑:“没什么,”伸手在四轮小车上拍了拍,道,“你怎么不问我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一直以来,段随云都对她开诚布公,她也觉得再隐瞒下去,心中会不安的。
  “不管它是怎么来的,”段随云目光温和而恳切,积淀着深深柔情,“只要对你好,我便安心。”
  慕清妍错开目光,每一次遇见段随云这样情深若许的神色言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诚然她已对欧竞天死心,可是对师兄她实在没有动心的感觉,或许,心碎了便再也连缀不起来了。
  段随云抬眼看着不远处的村落,隔着一道河流,那村落掩映在绿树丛中,红红白白的夹竹桃正开得浓烈。此时将近中午,有袅袅炊烟渐次升起,衬得远处微微起伏的山峦如在云端。
  “清妍,你觉得此地如何?”
  慕清妍也举目望去,看到河边荷叶浮萍逐波荡漾,几朵淡紫粉白的睡莲摇曳生姿,河岸边还有些野百合、兰草竞相绽放,河对岸的村庄在红红白白的夹竹桃中间仿佛笼了一层美丽的云霞,倒有几分出尘的味道,不由含笑点头:“很好,很美。”
  “那么,我们便在此地定居下来,如何?”段随云绕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字地道。
  “好是固然好,”慕清妍照旧躲开他的目光,道,“只是师兄事务繁忙……”
  “这世间,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段随云说的斩钉截铁,情深似海,“你的幸福快乐比什么都要紧。”
  “可是,”慕清妍垂下头,不敢面对他的灼灼目光和不加掩饰的深情,“天晟教那里……”
  “你什么都不必担心,我会做好一切,大不了,教主之位让给旁人来做。”段随云根本没把天晟教看得有多重。
  “这……”慕清妍还在思索着各种借口理由。
  段随云握住了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微凉,他便又握紧了一分,想用自己掌心的热度来捂热那微凉的手指,恳切地道:“清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着你,可好?”
  慕清妍千言万语都被这一句软软的微带求恳意味的话哽在了喉头,他还是这样体贴,他给的好如春风,只令人在潜移默化中被温暖,从不感到炽烈、压抑、沉重,一切的一切,都适可而止恰到好处。鼻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酸涩的感觉,她吸了吸鼻子,微微扬起头,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好。”也许两个人相伴这样下去,也不错。
  段随云眼中的忐忑霎时退去,换上不尽欣喜,一片润泽的红慢慢从白玉般的肌肤底腾起,甚至他的手都有些不稳定起来。
  反握了他的手,用力按了按,随即收回,慕清妍浅笑:“师兄,我身无分文,今后就靠你养活了!”她若无其事开起了玩笑,想要冲淡这瞬间弥散在两人之间的令人不安的暧昧气氛。
  段随云那一瞬间的失态立刻敛去,换上惯常所有的温和平静,唇边含着一抹春风化雨般的笑容,点一点头:“固所愿也。”
  两人相视一笑,见对岸莱儿芹儿已经向他们招手,便回到马车上,车夫鞭子一扬,马车辘辘碾过石板桥。
  这一次段随云完全是轻装简从,身边除了芹儿莱儿、一个车夫,便只有两个护卫,并且也都装扮成仆人模样。两人的样子像极了闲极无聊出来游玩的贵介公子、富家千金。
  芹儿莱儿已经赁了一处宅院,虽然窄小,但格局精致环境优美,住下他们一行人也并不显得拥挤。
  段随云对外只说他和慕清妍是师兄妹,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跟东家商量好了,每月结一次房租,租金二十两白银,他一次性给了五十两,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他不来打扰便可。
  那房东本来便是本村落魄了的土财主,游手好闲惯了,一得了银子立刻赶去城里赌钱,哪里管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一安顿下来,慕清妍便叫人在大门口挂起了葫芦,挑起了“药”字旗。
  段随云并无不快,只是含笑说了一句:“到很少看你对一件事如此热心。”
  慕清妍也笑着回答:“我之前遇到过圣僧玄空大师,受益匪浅。我以前读的医书虽然多,但只是纸上谈兵,真到用时却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师兄可还记得我们被火云老祖、修竹客追杀的事?我那时若有此刻医术的一半,你的伤也不至于拖延那么久。
  何况,每次看着病人痊愈,我心里都会觉得格外轻松自在。在刘家屯的那几个月,行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些天只顾着赶路,每日里都觉得好像少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