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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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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扶苏拈了一个放进嘴里,却也是食之无味,还露出笑容,赞不绝口。
  慕清妍一笑,托腮看着火堆,思绪却有些飘摇:“其实虾肉还有很多吃法,比如捣碎了做成虾球,炸着吃也好,做汤也好,拿来配菜也不错。或者拌成馅料吃包子也很好。”
  赫连扶苏的脸在火光闪耀中忽明忽暗,心情也一直起起落落,忽而觉得两人这样静坐谈心十分温存,忽而又自伤,慕清妍距离他这样近,心却根本不在这里。
  “赫连,那位明玉郡主是什么来历?”静默片刻,慕清妍忽然转换了话题。
  “她?”赫连扶苏有些不情愿在这两人单独相对的时刻提到别人,神情颇有些郁郁,但又不愿违拗慕清妍的意思,只得解释道,“我母后姓童,是皇祖母的远房娘家侄女,从小很得皇祖母疼爱,和父皇也算是青梅竹马。她十五岁便被立为皇后,十七岁生下我,十九岁便过世了,我甚至不记得她的容颜。现在的周皇后,是我母后去世后三年再立的。周皇后是周太师最小的嫡女,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这三位哥哥分别生了三四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孩儿周浅,周浅在三岁的时候被周三夫人带着去上香,结果因为庙里突然起火,纷乱间丢失了。直到两年前才寻回,周三夫人为此疯了十五年,直到周浅被找了回来才慢慢回复神智。”
  “这位周浅,身上有什么标记?失踪十五年还能这样找回来,也算不易。”慕清妍淡淡的道,她垂着眼睛,细密修长的睫毛遮挡了所有神色。
  “标记自然是有的,周家人不说,事关女孩儿家清白,旁人自然也不好问,但时日久了总会有些风声传出来的,据说,那女孩儿后肩上有一颗红痣。与眉梢的红痣一般大小。周皇后因为这是周家唯一嫡女,异常疼爱,特意向父皇替她讨来封诰,便是明玉郡主。”
  赫连扶苏说完出了一会儿神,继续说道:“我们南蒙只有一个外姓藩王,便是我的舅父童海,他同时是父皇的姐姐昌平长公主的驸马,蕊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所以我和她是双重的姑表亲。皇祖母一力想促成这门婚事,对她来说,这才是最称心如意的一桩婚事。而周皇后,”他短促地冷笑一声,“她希望我能娶她的宝贝侄女,这样一来,便能更好的将我控制在手中。其实,若不是周浅比她的儿子都要大许多,这个便宜未必轮得到我。”
  “赫连,”慕清妍仿佛没有听到赫连扶苏后面的话,自顾自问道,“你觉不觉得周浅,有些像朱府的四小姐?”
  “嗯?”赫连扶苏皱眉思索半晌,还是未能想起来,“我见过吗?”
  “你忘了?当年你在我那里养伤,曾经来我院子里找茬的那位朱府四小姐,你还讥刺过她脸大如盆来着。”慕清妍提醒道。
  赫连扶苏还是摇头:“不记得了。周浅的脸倒确实不小,周皇后极力称赞她丰腴圆润,有利子嗣。”
  “我觉得,你还是派人好好查查周浅的来历为好,她给我的感觉,很不安。”慕清妍微微蹙起了眉。
  赫连扶苏一笑:“这个我早已查过了,她这些年被一位落魄儒生收养,两年前险些嫁了出去,恰巧碰到周府的一个嬷嬷,那嬷嬷看到她眉梢的红记起了疑心,再三再四访查,终于确认那就是自家走失十五年的小姐。街坊四邻为证,那儒生世代居住在那里,地保和县衙也有他收养周浅的记录,再没有错的。”
  慕清妍摇头,神色郑重:“赫连,此事轻忽不得。你还是派人从头查起为好。”
  赫连扶苏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一口应承了。
  慕清妍也看出来他口不对心,只是也不点破,转而说道:“西秦那边,秦真有什么消息没有?”
  “秦真?”赫连扶苏一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他来了?他不是被正德帝远远打发了么?”
  慕清妍一声冷笑:“赫连,这么多年你还能稳坐太子之位,不是你的拥护者对你太过忠诚,便是你运气太好了!”
  赫连扶苏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讥讽,忙正色问道:“怎么?果真出事了?”
  “秦真被贬是真,手中再无半点军权也是真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他汲汲营营数年,可能这样一举被打倒么?诚然,他的兄弟们自然会狠狠落井下石,但是秦真这么多年来坐拥大军高居王位,可能一点手段也没有么?”慕清妍目光清冷,唇边一点笑意,冰冷讥诮,“你以为你和欧竞天联手布下诸多陷阱,便可以一劳永逸了?你错了!这两年多的时间,秦真不但躲过了他的兄弟们的明道暗枪,而且改换名姓,从一个普通的小兵做起,三个月前已经升为副将!”
  “啊?”赫连扶苏长大了嘴巴,他本负绝世容光,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极尽风流,偏偏这惊愕的表情,颇为滑稽。
  “赫连,”慕清妍语气减缓,“我知道,你本性敦厚,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他日继承皇位,南蒙在你的治理下一定可以富足,但很难在各国争斗中屹立不倒,因为,你太缺乏居安思危的意识了。”
  赫连扶苏后背出了薄薄一层汗,起初本来是打算陪着慕清妍闲聊几句,好使她不至于时时胡思乱想,没想到,她三言两语竟然点到了自己的软肋!
  慕清妍瞟了他一眼,心中微微一叹,其实以她的了解,赫连根本不适合做皇帝,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最是孤独寂寞,每日非但要勤于政务还要懂得制衡之道、熟谙御下法门。而且还要饱受臣子的喋喋不休:若是老老实实守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臣子们便会说君王懦弱非社稷之福;若是勇于开拓,臣子们又会说穷兵黩武非仁君所为;讲究一下吃穿用,臣子们又会说奢靡浪费非家国之幸;爱美人,则又说荒淫无道,不爱美人则有龙阳之好……总而言之,皇帝,不好做。
  她以为,赫连最适合做个富贵闲人,侧帽风流,倚马斜桥,一举手一回眸,一段风流香。闲踏三山,掷果盈车;闷走江湖,鲜花铺路。追逐美人,能成一段风流佳话;笑傲山野,谱就一本潇洒传奇。该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如今,他不得不全心经营他本不愿经营的一切,失去他本愿拥有的一切。只留下,高处不胜寒。
  悲哉,赫连!
  “赫连,你我是朋友,若是以往,我大概会劝你将皇位拱手让人,这样做固然会让支持你的童太后和一众朝臣失望,但你自己总归是会获得自由。但现在我不会劝你了。一则,我便是劝了,你也未必会听,你怎可能辜负那么多期望?”她慢慢说着,唇角微扬,似是嘲讽又似是感慨,“二则,我要借助你的力量报仇,自然不希望你成为一个闲散之人。那么,既然我说了要以幕僚身份留在你身边,分所应当,要替你筹谋。但是,以往,楚王府的力量我不会再用了,希望你见谅。我只提供你,我所知所能的一切,助你坐稳太子之位。”
  赫连扶苏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忧。
  慕清妍又慢慢补充:“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你放心,不管九十日后欧竞天是否会来找我,我都会把该做的事一一做完,至于我之后的行止……”她微微一叹,“到时再说吧。”
  “清清!”赫连扶苏飞快掠过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不是说,九十日后若是欧竞天不来找你,你便……你便……”
  “便嫁你?”慕清妍轻轻抽回手,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赫连,便是我嫁,你以为你娶得成?一手抚养你长大的童太后反对,皇族亲眷反对,一向拥护你的一众朝臣反对,你,能够力排众议不顾众叛亲离的后果来娶我么?”
  “这……”赫连扶苏的脸瞬间变得惨青,浑身一冷,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眼神痛苦,昔日明媚娇艳的桃花眼都有些扭曲了。
  慕清妍缓缓站起身,一抖衣衫,抖落火光明灭,抖落尘埃无数,抖落情爱牵扯,转身,缓步而去。
  赫连扶苏注视着她离开,看着她纤纤弱质,却腰背挺直,白衣灵动,乌发沉稳的背影,一滴血,缓缓自心头滑落。
  清清,若我能够舍弃一切,你能否伴我远走天涯?你可知道,我能够放弃一切,皇祖母固然疼爱我,但为的是皇位继承人,而不是我赫连扶苏本人;亲戚朋友爱重,是因为我是东宫太子;朝臣拥戴,也是因为我是太子,因为童家外戚势大:倘若有更适合那个位置的人出现,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留恋这些虚假的情意?皇室历来没有真情,我从来都知道。可我放弃了,你便能吗?不,你不能,你的心很小,已经有了一个欧竞天,便再容不下旁人。既然如此,我便倾我所有,成全你……
  我愿你,永不知,我情深如此。
  第十三日。洛攸宁和慕云潇终于赶了来。
  两人都是一样的清新悠远的淡蓝色衣衫,男子温文儒雅,女子风致楚楚,端的是一双璧人。
  不过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慕云潇看慕清妍时,眼中脸上更是难以言表爱怜疼惜。
  赫连扶苏贴心的安排三人在僻静处会面,自己带人远远走开,遥遥护卫。
  洛攸宁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慕清妍的肩,无声叹了一息。
  慕云潇则将女儿拥入怀中,软语安慰。
  慕清妍轻轻伏在母亲肩头,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低低地道:“娘,我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你的怀抱……此时此刻,我,好累……你不知道,我的心,像是在苦水里泡了几百遍!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如此薄待我!为什么人生里就不能得一次圆满!”
  慕云潇沉默着,将女儿抱紧。肩头一片濡湿。
  洛攸宁担心的看着,女儿将头深深埋在妻子肩头,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孩子,太苦了!
  哭吧,人这一生,总有脆弱无助情绪难以自抑的时候,满满的负面情绪也需要一个宣泄口,否则,那些悲伤无助早晚会把人逼疯!
  良久,慕云潇悄悄打了个手势,孩子已经哭了很久,再哭下去就会伤身了。
  洛攸宁手指轻轻一拂,点了慕清妍的睡穴。
  慕云潇抱着女儿坐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女儿的睡颜,摆了摆手:“你去和赫连扶苏谈吧。女儿从小便很少能在我怀中熟睡,我好好抱一抱她。”
  洛攸宁点点头,转身去找赫连扶苏。
  赫连扶苏背对着这边,耳朵却高高竖起,仔细听着这边的动静。
  一转身看到洛攸宁走了过来,忙快走几步,深深一礼:“伯父,清……清妍怎样了?”
  洛攸宁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她没事。小伙子,我想跟你谈谈。”
  赫连扶苏又看了看在慕云潇怀中安睡的慕清妍,还是不太放心。
  洛攸宁轻轻一笑:“赫连,妍儿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让她睡一会儿,不会有事的。”说着,转身走开。
  赫连扶苏挥手命人送过去厚厚的斗篷,这才快步跟上洛攸宁,问道:“不知伯父有何指教?”
  “赫连,”洛攸宁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慢慢说道,“我未曾看着妍儿出生,未曾看着她成长,及至我见她时,她已经是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大姑娘,甚至已经嫁做人妇。可是只要我们还活着,哪怕她变成百岁老妪,在我们眼中,也依旧还是个孩子,只得我们倾尽所有来疼爱。”
  赫连扶苏静静听着,不发一言,然后慢慢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童皇后去世时,他还太小,根本没有对母后的印象。后来所见的那些宫中收藏的画像太过单薄,以至于他总不能将那死板的画像和活生生的人联系在一起。从小童太后对他要求严格得几乎苛刻,两岁启蒙,三岁便要熟读经史,一门功课不合格,便要打手板、罚跪。五岁习武,要求更加严厉,一个动作不到位,师傅还没说什么,童太后便已经抡起了鞭子。
  就这样他在宫中长到了七岁,那时他功课极好,礼仪也好,行事中规中矩,端严有度。然而有记忆以来,便不曾见童太后对他笑过,那个高高在上凤仪威严的老太太,总是板着面孔训斥他,似乎他怎么做都不够好。而父皇,父皇总是端坐在描龙绣凤的倚仗里,高兴了便居高临下俯瞰一眼的。父皇从不亲自过问他的一切,他和父皇之间总是隔着一群传旨太监。
  后来,师父来到宫里,见了他,然后和父皇一夜深谈,第二日便将他带到山上,悉心教导八年,到他满了十五岁才放回南蒙。
  八年未见,他以为,他们见到他会欣喜,会笑。结果,没有。他所接受的还是评头论足,挑剔指点。
  他还是未能成为他们理想的皇位继承人。他付出再多努力,永远还是做得不够。
  “赫连……”
  一声低唤,将他从飘远的思绪中拽了回来,赫连扶苏勉强一笑,手指一弹,眼角的泪光便不复存在,温和恭敬地道:“伯父,请讲。”
  “赫连,”他心中所想,洛攸宁怎会不知,淡淡的道,“人的一生不是生下来便已决定了的,只要你肯为自己争取,总会有转机的。”
  赫连扶苏凄然一笑:“晚辈不想改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有能力自保,有力量支配,才能帮到我想帮助的人,不是么?”
  洛攸宁不置可否,继续道:“你以为,男女之情是什么?”
  赫连扶苏一愕,没想到洛攸宁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想了想,认真道:“晚辈以为,便是心与心的契合。”
  “很好。赫连,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我便也不与你废话。妍儿,是个极有主见的孩子,”洛攸宁微微带了些苦笑,“这一点与我和她娘很像。我们也曾想过,我们会尽力寻找润泽,但倘若找不到呢?倘若他真的遭遇了不测,妍儿还年轻,便真的让她这样过一辈子不成?所以我和她母亲,都认真考虑过你。”
  赫连扶苏心中却没有任何欣喜,只是静静地默默听着。
  果然,洛攸宁接下去说道:“可是,我们没有权力替她选择。我们已经亏欠了她那么多,即便想补偿也不是让她被动的接受我们的决定。我说过,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决定了的事情,会坚决走到头,而我们也不准备参与。”
  “赫连,我也曾年轻过,你如今经历的事情我也曾经历过。我知道,你对妍儿用情之深并不比润泽少。可是,你们终究是错过了。男女之间,容不下勉强,容不下一厢情愿。便是我们极力劝说,妍儿也勉强答应了,你们也不会幸福一辈子。她心里,润泽永远都在。”
  “前辈,”赫连扶苏止住脚步,侧首问道,“您跟晚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你眼下虽然对妍儿一往情深,可是,这是否经得起岁月推敲,还在两可之间,”洛攸宁认真地道,“你还年轻,有些决定未免下得草率,我虽然是妍儿的父亲,可也不希望你因为她误了自己。”
  赫连扶苏淡淡一笑,目光有些远:“前辈,您当初和慕前辈定情之时年纪也不大吧?你们那时相识似乎也时日不长,甚至,在慕前辈怀孕之后便分隔两地,直至十几年后才重逢。你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都不曾动摇对彼此的真心,为何,您会怀疑晚辈用情不深?”
  洛攸宁没想到她会这样反诘,一时有些语塞,随即洒然一笑:“好吧,是我言语失当了。可是你为妍儿付出这么多,我们做父母的总觉得心中不安。”
  “不安么,”赫连扶苏伸足碾着地上一片落叶,“晚辈觉得没有必要。晚辈做事向来都是心甘情愿的,做了便不会后悔。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便是当年不曾将清清从朱府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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