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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江山:倾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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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邪也清楚他的意思，这就和战场上打仗一样，将军总是在士兵的后面，而士兵的实力都差不多，打起仗来，就是送死的。而无论一场战争的胜负与否，将军总是会安然无恙，很少有将军愿意为国捐躯的。换句话说，负责攻山的门派一定会损失许多弟。
慕丘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昔邪。若是秋颜堂攻山，那像昔邪这种低级杀手肯定会去送死。他绝对不能这样让她陷入危险之中。纵使输了棋局，会收到绝尘的惩罚，他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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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鸢尾
娑罗城的青楼别具特色，它是建在沙丘之上，而且房屋的窗又是用巨大的毛毯覆盖，屋内都是靠着烛光与一种发光的石头维持光亮。其中屋内的摆设多以厚重的毛毯为主，毛毯下摆满了紫色的奇花。
没人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但小的花蕾中却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清香。
此间青楼名为绫香楼，香除了指这花香，还指美人之香。娑罗城虽然贫穷，但风月之所却别有一番风韵。
尤其是这里的姑娘，个个打扮起来都让人忍不住回头多几眼。
昔邪男扮女装和慕丘走进绫香楼，那老鸨一眼就认出了慕丘，隔着老远就迎了过来，慕丘低头冲着昔邪浅浅一笑，“那时董妈妈，娑罗城有名的老鸨，十几年前也是娑罗城的花魁。”
昔邪抬眼多看了董妈妈几眼，脸上虽是多了皱纹，但还能看出她曾经应该也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
“慕公您又来了，这一次还是要鸢尾姑娘陪着？”董妈妈热情的拉着慕丘，往厢房里走。
慕丘笑道：“叫鸢尾过来吧。”
“好嘞！”董妈妈把他们安置在厢房里后，轻声关上离去。
门关上后，昔邪深吸一口气，闻到屋内那沁人心脾的花香，坏坏一笑，“看样，你经常来这里。”
“的确，你憋在房里那两天，我都是在这里过夜的。”慕丘坦言道。
昔邪一时愣住，“那朵鸢尾花真那么迷人？”
“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慕丘留了一个悬念给她，让昔邪的好奇心急速膨胀，她实在好奇是什么人能把慕丘迷成这幅摸样。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抹鸦青的身影才款款走了进来。别的不说，光这一身打扮，就让昔邪无法挪开目光。青楼的姑娘要么穿得花花绿绿，要么便是涂了浓重的脂粉。但鸢尾却是一个例外，她的暗色衣衫让整个屋都充满了阴暗之气，如同置身地狱一般，但观者却又及其愿意置身其中。就好像黑夜中，乍然而出的狐狸精，让见到的人无法挪开脚步。
有些人，纵使是不施脂粉，也是倾国倾城。不，鸢尾的容貌不应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的容貌简直就是对这个天下的嘲讽。她每走一步，都走的悄无声息，走得让人心醉。小时候，昔邪就听说青楼的女都是有故事的人，那么对于鸢尾这样的女，她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呢？
“公今日想听什么曲？”鸢尾缓缓坐下，手指已经按在琴弦之上，低头等在慕丘的回答。
慕丘转头问昔邪：“你想听什么？”
“姑娘就随意谈一曲吧。”昔邪虽然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绝世美人，但对琴艺还是深有研究的。无论鸢尾弹什么曲，她都能准确的发现其不足之处。
鸢尾的指法并非很灵动，但曲却为好听，轻柔中带着刚劲，好像女在舞剑，那阵阵的琴弦声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凄美，尽碎人心。
“你觉得她弹得怎么样？”昔邪轻声问道。
慕丘摇了摇头，“我不懂音律，但我知道她长得美，这就足够了。”
他的话证明了无论男长得多俊美，一定都好色。男喜欢看美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好像女喜欢打扮一样。面对鸢尾这样的女，若是不好好欣赏一番，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在这曲还未弹完之时，昔邪突然沉沉睡去。
一曲还未奏完，她还是昏昏沉沉的抬不起头来，隐约中能听见鸢尾与慕丘的对话的声音，但内容却如同飘在天上的云朵，听不见摸不着。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头中如塞满了石头一样沉重，重得毫无知觉。
厢房里，鸢尾见昔邪已经毫无知觉，才停止拨动琴弦。鸢尾轻轻的靠近她，手指一边抚摸她的秀发，一边说道：“谢谢你把她带过来。”
“师父，你为什么要见她？”慕丘沉沉的问道，涂秋水化名鸢尾藏身于青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这个秘密少有人知道。她平日里对慕丘提的要求很少，最多也就是命令他办一些琐事，但这一次她却让他带昔邪来这里。
他没有资格拒绝，即使是困惑也还是把昔邪带到了这里。
“我只是很好奇。”涂秋水微微抬起头，含笑道：“我很好奇能让你动情的女究竟长成什么样。”
慕丘身一颤，“在船上不是都见过了吗？”
“那时没看得仔细，这次想仔细看看。”涂秋水掀开昔邪右手的衣袖，凝视着上面那块红色的月牙儿型胎记，轻声问道：“她就是万音国公主？”
“是。”慕丘干脆的回答。
涂秋水放下衣袖，端坐到昔邪身旁，思道：“相传她出生时天降祥瑞，后来万音国灭亡，民间有了就有‘得圣女者得天下’的传言。所谓的圣女就是她，你说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慕丘一时哑然，谁知道昔邪藏着什么秘密？他只知道自从昔邪出现在江湖，就有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就连他的表哥绝尘也不例外。
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得圣女者得天下的传闻，但他敢肯定昔邪身上肯定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可能昔邪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
见慕丘不回答，涂秋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认真的打量着昔邪，用一种难以让人琢磨得透的目光盯着昔邪，慕丘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种目光，那时一种没有杀气，没有怀疑，没有同情，没有**的目光，那目光清澈的如同昙花上滴下的露珠。
他突然间很庆幸自己能看到涂秋水此时的模样，那样与普通女一样，不带着一点儿血腥。至少，在他看来，涂秋水并不想对昔邪怎么样。或许，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奇才想见昔邪的吧！
“慕丘，你绝对不能爱上她，否则，我就杀了她。”涂秋水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样，但语气却充满了诡异，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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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伤
从绫香楼出来，昔邪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那阵花香之气仿佛还黏在她的身上，不曾散去。慕丘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身上染着的香味出了绫香楼便消失了。
昔邪一身异香的走在大街上，对于男来说他们对这种香味再熟悉不过了，他们都纷纷回头用色眯眯的目光看着昔邪。昔邪只能低下头紧紧的拽着慕丘的袖，默默的跟着他的身后。
突然，慕丘停了下来。昔邪“碰”的一下撞上了他的胸口，她揉了揉脑门，埋怨的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慕丘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回想着涂秋水说的话。为什么涂秋水不允许他爱她？他都已经打算放弃练媚术了，宁可迅速苍老，也要陪在自己所爱之人身边。他想过不允许他动情的人也许会是绝尘，但绝对没有想到涂秋水也这样阻止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至少目前为止，能让他多看两眼的女除了涂秋水，便是昔邪了。
可偏偏，不能爱了。
昔邪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心中那种孤独的同情感又缓缓升起。慕丘的眼睛似乎是冰凉的，她感受不到他的热情，即使他在笑，她还是感觉他很孤单。正如此时，他就站在她眼前，她却感觉离他好远。
“昔邪。”他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客栈吧！快日落了，入夜便不安全了。”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但没办法，他不愿意说出心事，她也不能追着问。慕丘恢复身份后，他们的生活变得没有之前快乐了，以前慕丘用易容术在她身边编故事的时候，她总感觉一点压力也没有，可当他恢复绝尘宫二宫主的身份后，她就很少看见他笑了。这一点，和白羽倒是有些相似。白羽与她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一副翩翩少侠的样，但回到秋颜堂后，就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
想到白羽，她心里又是一阵凌乱。自己莫名其妙的赢了那盘棋，内心却空牢牢的。见不到了思念，见到了却又无言。
昔邪长长的吐了口气，一声不吭的继续跟在慕丘身后。
回客栈的很长，这条上足够他们两个人各怀心思，神游虚了。
******
娑罗客栈，夜。
昔邪吃过归晚给她留的夜宵后，便慢吞吞地往楼上走去。刚推门进入房中，便被房中的烛光吸引。这么晚了，除了慕丘大概不会有人会潜入她的胭脂房了。
“慕……”丘字还未开说出口，昔邪就立刻闭上了嘴。
她清楚的看到隔壁内室里坐着的人是白羽。
“就这么想见慕丘？”白羽合上手中的书，瞥了一眼昔邪，命令道：“进来！”
昔邪的脚步像不听使唤一样，缓缓走了进去，在离白羽还有不到半米的地方，她停了下来，“你怎么进来了？”
白羽的手指有节奏的瞧着手上的书，傲气鄙人的说道：“这里原本就是我开的房间，我为何不能进来？”
“可是你……”昔邪顿了顿，赌气似得别头去，“你明明都另开了间客房，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白羽挑了挑眉，解释道：“我前几日去执行任务，每夜都很晚才回客栈，我怕扰了你休息才另换客房的，如今任务完成，我自然要回到这里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毕竟不好。”昔邪还是急着把他往外赶，她可不想被西域玫瑰误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们也不止一次共处一室了吧？”白羽好笑的看着她。
昔邪的脸瞬间如火烧一样，一半是害羞一半是震怒，她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是装成听不懂的样？难道要她向他飞出一多根银针，他才能感受到她此刻多么愤怒吗？
算起来，白羽也算是有妇之夫了，怎么可以和她这个黄花闺女在一个房间。他对得起西域玫瑰嘛！
想着想着，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白羽，你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白羽抬了抬头，他倒是很好奇小丫头不客气起来是什么样的。
昔邪见他一副丝毫无所谓的样，便取出腰上的暗器盒，冲着白羽飞去枚银针。白羽看都不看飞针一眼，直接翻开手中的书，在空中绕了一圈，便把那些针打掉了。
白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小丫头你是打不过我的，还是快些睡觉去吧！”
“我偏不睡，你若是不走，我便呆在这房间里了。”说罢，昔邪便直接坐在白羽的床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羽。
她知道，若是她一直看着白羽，白羽肯定是会被她逼走的。
但事实，总是没有她想的那么美好。白羽似乎一点睡意也没有，反而越读书越精神，也没有任何想离开的意思。昔邪不禁有些后悔她的决定，因为她已经快要困得不行了。
早知道白羽晚上这么精神，她就不逞强坐在这里了。现在倒好，想睡觉也不敢睡。
蜡烛已经燃了大半，白羽还是坐在桌前翻着书。
昔邪不禁好奇的凑了上去，看到书中奇奇怪怪的图案，问道：“这上面画着的是何物？”
“草药。”他短短的回答。
“草药？”昔邪轻轻重复着，歪着脑袋说道：“你还懂医术？”
白羽点头道：“一点点，只懂得配药，不懂得医病。”
只懂配药，不懂医病。天下还有这样神奇的人？
“既然你懂配药，为何当初中了晚姐的暗器，还找晚姐要解药？”她还是不相信他懂配药，就算是懂，也是略懂。
他一边翻着书一边回答道：“未知其毒，焉知其药。”
白羽的回答，让昔邪再也没有任何疑问，她跟着归晚这么久，也不是很清楚归晚得暗器上涂了什么毒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毒，便不知道怎么解毒。就好像郎中给人开方，医不出是什么病，便开不了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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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熬夜
更天，昔邪双手强撑着下巴，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打起架来，事实证明，她的已经困得不行了。还好她现在坐在凳上，若是坐在床上，她恐怕早就倒头呼呼大睡了。
白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变浅，便故意大声的把书放在桌上，吓得昔邪顿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她疲劳的双眼，笑道：“困了就回去睡吧！”
“不回去！”昔邪强忍着睡意，执着的坐在那里。
他见她还打算逞强不睡，就把书合上，“既然不睡，我就教你些东西。”
说罢，白羽快速地抽出她腰间的暗器盒，从里面拿出几块如意石，放在掌中一边搓弄一边说道：“暗器盒中装着这么多如意石，不会用岂不可惜，就教你如意石吧！”
“晚姐说过每颗如意石中都含着毒药，中毒者若是动用内力就会变成疯，我觉得这肿暗器未免残忍了些，便一直没有。”昔邪这么说只是想说明她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白羽冷哼道：“飞针就不残忍了？你用飞针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它残忍了？比起飞针，这石头最多让人陷入癫狂，这也算残忍吗？”
昔邪咬咬嘴唇，吃吃的说道：“那好，就吧。”
她也从盒中取出几颗如意石放在掌中，等待白羽的动作。只见白羽把如意石放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对准门框，认真的讲解道：“中指给拇指尖施压，以增加拇指的反弹力，食指作调准目标之用，看准时机，然后快速弹出。”
说道“弹出”时，那颗石早已离开了他的手指，从门框上深深的穿过，落在了门后的石墙里。他回过头，直直的看着昔邪，昔邪心里一阵慌乱，吞吞吐吐的的说道：“这个……我没有会。”
她真的不会，归晚以前教她暗器的时候，至少要示范次，她才能会。白羽的身法本来就快，刚刚那一下她根本就什么都没看清，就是给她一年，她也练不成啊。
“多练练都会了。”白羽并没有教她第二次的打算。
昔邪动作僵硬的拿起如意石，刚放在手上，就滑了下去。昔邪冲了白羽干干的笑了笑，“真的不会。”
白羽摇了摇头，坐到凳上接着看起书来，“多练练就会了，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回去睡觉。”
见他不再管她，她心里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他明明，没有认真教她，分明就是在磨她的耐性，等她没了耐心便就会乖乖回去睡觉。
哼！她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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