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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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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说到这里,因话说得太快太急有些口渴,于是停了下来喝水。白书与蓝琴几个便忙急声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璎珞喝了水,笑道:“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孙妈妈如何还敢让事情传到外院去?那三夫人善妒媚宠、容不得人、不敬太后的名声岂不是要传到外院,甚至还要传到府外去了?便又反过来劝三夫人大事化小。三夫人原是不肯听的,不想在这个当口,三爷又使了人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命三夫人大清早的别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又当众赏了郭姨娘不少东西,还命三夫人立刻使人去给郭姨娘请大夫后,方将此事暂时给平了。孙妈妈还严令清溪坞的人不准将这事儿外传,不过我瞧着,只怕这会子府里已有半数已上的人知道了!”
白书、蓝琴几个听了,便都扼腕道:“三爷干嘛要在那当口使人去问啊,就该任由郭姨娘再闹一会儿的,看三夫人和孙妈妈能拿她怎么样!”又笑道,“这郭姨娘才进门短短一日,已让大家瞧了两场好戏,府里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寂寞了!”言谈神色间都满满是幸灾乐祸。
孔琉玥看在眼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几个小蹄子,就巴不得清溪坞的房顶被掀翻了是不是?”
蓝琴抢先笑着反问:“夫人难道就不希望看到?”
孔琉玥又岂会不希望看到!事实上,她巴不得三夫人被郭宜宁给气死过去,两个人将清溪坞给闹得鸡犬不宁,让傅旭恒好生享一回“齐人之福”呢!
因笑嗔到:“知道你还问?”不过,她倒还真有点意外于郭宜宁的战斗力,想不到当大家闺秀完全及不了格的郭宜宁,在泼妇这块儿领域上,还挺有天分的,果然不愧她的出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接下来几日,郭宜宁又跟三夫人爆发了几次战争,虽然三夫人身份高,身边的下人也多,还有孙妈妈这个得力干将,但架不住郭宜宁顶着“太后顶撞”这枚免死金牌,而且她又破得开脸来闹,根本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更不顾及三夫人的颜面,几次战争下来,都是以三夫人的失败而告终,于是三夫人终于再无暇他顾,自然也就没办法再来找孔琉玥的麻烦了。
这样又过了几日,便到了二月二日,韩青瑶之兄韩青云成亲的大喜日子。
伏威将军府是早早便使人送了帖子来的,一份给傅城恒,一份给孔琉玥,邀请夫妇二人届时一定光临吃喜酒。
就算将军府不给自己发帖子,孔琉玥也是要去的,事实上,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真可用得上日盼夜盼来形容,以致二月一日晚上,她就已兴奋得睡不着了。
与她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傅城恒的臭脸。
傅城恒只要一想到孔琉玥每次面对韩青瑶时的那股亲热劲儿,就淡定不起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韩青瑶那么亲热?两个人的感情怎么会那么好?他真是恨不得将两人彻底隔绝了,一辈子都不让她们相见!
关键他又狠不下那个心来,说到底,他还是更希望看见孔琉玥开心,于是便只能自己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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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男人怨念的直接结果,就是是夜晚上,将孔琉玥给狠狠折腾了一回不算,凌晨时又来了一回,且动作比平常更要狂野几分。
以致孔琉玥次日起来后,腰酸腿软之余,在蓝琴来请示她今儿个穿什么衣服时,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的!”
蓝琴红着脸抿嘴偷笑不已,自为她准备待会儿要穿的衣裳和首饰去了。
这里孔琉玥方行动滞涩的去了净房,由白书服侍着梳洗。
等她梳洗完,蓝琴捧着她今儿个要穿的衣服来,却是一件绯红色五彩妆花贡缎圆领阔袖白狐皮窄银长袄,下面则是一袭素色百褶裙,移步间露出褶间绣的碎花来,一派端正气象。
穿好衣服,蓝琴又服侍她梳起头来。梳了个堆云髻,戴了赤金点翠的满池娇分心,斜插了一支凤头金步摇,凤嘴中衔着的一串明珠直挂鬓边,与耳上戴的同色珍珠耳环相得益彰。
蓝琴还欲往她头上戴别的首饰,孔琉玥见了,忙抬起双手护住头,叫苦道:“坏丫头想累死你家夫人我啊……”
“呸呸呸,大清早什么‘死’啊‘活’的,夫人也不知道忌忌口?”蓝琴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嘟嘴打断了她,“我这还不是想将夫人打扮得更漂亮一点,去了伏威将军府后,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球?”
一旁白书闻言,因笑道:“咱们夫人就算不精心打扮,一群艳压群芳,你没听珊瑚璎珞说,咱们夫人如今可是与韩大小姐并称‘京城双美’吗?”
蓝琴方笑了起来,一脸骄傲的道:“那是,我们夫人若是不美,又如何将侯爷给迷得神魂颠倒啊?”
说得孔琉玥微红了脸,啐道:“坏丫头竟敢打趣起我来,罚你今儿个早饭不准吃你最喜欢的水晶蒸饺。”命白书,“你监督着她,她若是吃了,你今儿也不准再吃你最爱的那道明珠香芋饼。”
两个丫头闻言,便都哀嚎起来。
等孔琉玥梳洗妆扮好从净房出来,傅城恒打拳回来了。
孔琉玥一想起凌晨时自己再四告饶,他都不饶,便十分没好气,看也不看他,更不要说上前服侍他更衣了,微红着脸径自去了外间。
傅城恒看在眼里,倒也并不生气,眼里反倒闪过一抹笑意,叫了晓春和知夏进去净房服侍自己更衣梳洗。
等到两人都收拾妥帖,又用过早饭后,已是辰时二刻,于是忙忙去了乐安居。
就见连日来都因跟郭宜宁斗法,而无暇分身,连每日来请安都是来去匆匆,且来得一般都较迟的三夫人竟早到了,穿了染莲红洒金线褙子,燕尾青罗裙,梳了望仙髻,头戴茜红色堆纱花,中间赤金叶簇宝,右边插石榴掐金步摇,竟是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只是神色间难掩憔悴和焦躁就是了。
一见傅城恒和孔琉玥进来,三夫人便忙迎上前满脸堆笑的行礼:“大哥大嫂来了!”
傅城恒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自上前给老太夫人见礼去了,孔琉玥则不能似他那般随性,屈膝还了礼,又称呼了一声:“三弟妹!”才上前给老太夫人见礼兼辞行,“……之前吃年酒时,已与韩大小姐说好了今儿个要去吃喜酒的,日前将军府又使管事送了帖子来,因此今儿个少不得要走一趟。”
老太夫人是知道她跟韩青瑶交好的,又想着之前庆王妃对她印象不错,而将军府是庆王孔的亲家,显然庆王孔今儿个也是要去的,因点头笑道:“原是该去的,早年你们母亲还在时,与将军府倒是走得勤,还是你们母亲去后,两家方渐渐淡了。”老太夫人口中的“你们母亲”,自然不是指的太夫人,而是指的傅城恒的亲生母亲。
傅城恒与孔琉玥双双应了,便要行礼离去。
不想三夫人却忽然讪讪的说道:“大嫂,我有个不情之请……”说着像是怕孔琉玥会拒绝似的,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已飞快说道,“连日来因为三爷生病之事,我都闷在家里,实在有些闷得狠了,想请大嫂今儿个也带了我去将军府散淡散淡,可以吗?”
让她带她去韩家?孔琉玥一听就不乐意,想起上次在晋王府时,就是因为她,害得她后来连跟韩青瑶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今天去韩家她还有别的任务,谁知道带上她会怎么样,便要开口回绝。
傅城恒已在她之前冷声开了口:“三弟生病在家,你伺候床前原是应当应分的,竟敢说自己‘闷得狠了’,你是在埋怨三弟生病生得不是时候吗?”
“不是,我不是……”三夫人心里其实是很怕傅城恒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平常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的确有些吓人就是了,因此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起来,“回大哥,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好了!”三夫人“只是”了半天,都没只是个什么所以然来,上首老太夫人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来日来老三媳妇也的确是辛苦了,老大媳妇,你就带她去散淡一日罢。”老太夫人是想着自郭宜宁进门来,便闹得清溪坞鸡犬不宁,只怕三夫人也是憋屈得狠了,偏又不能拿郭宜宁怎么样,想来倒也是可怜,方软了心出言为她说项。
连老太夫人都开了口,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将三夫人带去了。孔琉玥眼见傅城恒抿紧了嘴角,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忙抢在他之前开口说道:“虽说韩家没给三弟妹下帖子,料想我带了她去也不妨事儿……”向三夫人道,“既是如此,三弟妹就跟了我一块儿去罢。”
三夫人闻言,忙满脸喜色的屈膝道谢了,“多谢大嫂!”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孔氏答应了带她去,不然回去后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旭恒交代。
原来三夫人今儿个之所以再四想跟孔琉玥去将军府吃喜酒,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打的借此机会去看看能不能给傅城恒疏通一下关节,让他早日再复起做官的主意。皆因她如今已是白丁之妻,很多场合以她的身份都是再不能出席的了,所以只能死死巴着孔琉玥。
——连日来郭宜宁不顾体面名声的闹腾,不但让三夫人气得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也让傅旭恒受够了,想着若是自己不能再起复,难道就要这样憋闷在家里,听妻妾们无休止的争吵不成?因此心里着了忙,也顾不得再去想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了,眼前已经没柴了,还去想什么以后?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罢!
偏生他又是带“病”之身,不好轻易出门,且没了官职就跟没穿衣服一样,也没脸出门,于是只能授意三夫人,毕竟三夫人除了是他老婆以外,还是勇毅侯府的大小姐,旁人多多少少也要给她几分颜面。
三夫人原本也是不肯去丢这个脸的,想着之前回娘家时,连娘家那些姊妹们都明里暗里的奚落她,更何况旁人?只怕更要笑话儿她说她的嘴了,这让从小到大都众星拱月的她情何以堪?但一想着傅旭恒连日来的颓废,还有向来最注重形象的他如今却不修边幅起来,甚至大白天的就是在家里喝酒,长此以往,只怕他整个人就废了!
少不得妆点了一早过来,当着老太夫人的面提出要跟去吃喜酒,就是想的当着老太夫人的面,孔琉玥便是心里不情愿,也无从拒绝。
孔琉玥与傅城恒同着三夫人被簇拥着到得二门外,就见孔琉玥的车驾早已侯在那里了。三夫人因是临时提出要跟去的,她的马车便没有提前准备好,当然,也有她有意为之的因素在内,想的是可以在车上好生同孔琉玥套套感情。
遂在孔琉玥要上车时,腆着脸道:“大嫂,我的马车还没来,不如我跟您一块儿坐车罢?”
话音刚落,就见傅城恒已一跃上了马车,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珊瑚、璎珞:“还不快扶了你们夫人上车!”其用意不言而喻。
三夫人的脸一下子青白交错起来。
孔琉玥见了,暗自好笑之余,面上却是一脸的惋惜,“虽说如今已出了二月,天气依然很冷,不适宜骑马,所以只好委屈三弟妹独自坐一辆车了。”然后也不管三夫人是什么反应,便就着珊瑚、璎珞的手,上了马车。
余下三夫人见众下人似都在拿鄙夷的目光看自己,又是羞愤又是恼怒,却亦只能强自忍着,命人催自己的车去。
等到她的车来了,她坐上以后,傅城恒和孔琉玥的车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三夫人只得忍气命车夫加快速度,省得待会儿跟不上他们了。
“哎,你说三弟妹非要巴巴的跟了我去将军府吃喜酒,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马车内,孔琉玥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暖和的褥子上,偏头问傅城恒道。这也怪不得她草木皆兵,实在是三夫人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不安定因子的代名词。
傅城恒冷哼一声:“知道她不安好心,那你还答应?”
孔琉玥撇撇嘴,“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祖母都发话了,我还能硬扛着不答应不成?那祖母心里又该对我有意见了!”
傅城恒道:“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所以我才打算由我来开这个口,谁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已经抢先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
“好嘛好嘛,”见他脸色臭臭的,孔琉玥只得凑上前赔笑道:“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我就只当自己是那被锯了嘴的葫芦,再不轻易多说一个字了,好罢?”
谁曾想傅城恒闻言后,脸色依然是臭臭的,片刻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待会儿你见了韩青瑶,不得跟她卿卿我我!”
呃……原来让某人不高兴的真正缘由在这里!孔琉玥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语,想起上次自己要见韩青瑶之前,某人也是这么一副德行,但她见了韩青瑶之后,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他也不知道,乐得顺着他的话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跟她卿卿我我便是!”心里则在暗自腹诽,切,她又不是要跟韩青瑶私奔去,他犯得着这样吗?
某人听说后,面色方放缓了几分,嘴角也慢慢翘了起来。
车轻马快,不多一会儿便到得了伏威将军府。
傅城恒还是在大门外下的车,然后同着执事径自去了外院,孔琉玥则继续坐车直至抵达将军府的垂花门后,方下了车。
就见韩青瑶已被丫头婆子簇拥着,迎在那里了,一瞧得她下车,便飞快迎了上来,握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道:“孔姐姐,我可想死你了!”
孔琉玥也想韩青瑶得紧,回握了她的手道:“瑶瑶,我也想死你了!”
韩青瑶见孔琉玥话音刚落,她身后跟着的珊瑚和璎珞便已黄了脸,又想到上次二人也是这般情形,不由暗自好笑,越发亲热的拉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起体己话儿来,“哎,上次我就跟你说要介绍你跟华姐姐,哦不,如今我该称嫂子了,我上次就说要介绍你们认识,今儿个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孔琉玥闻言,犹豫道:“可以吗?我一个外人,怕是不好进你哥哥的新房罢?”
话音未落,韩青瑶便嗔道:“什么外人,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你怎么会是外人?”拉了她便径自往韩青云新房所在的及第居走去。
华灵素果真如韩青瑶所说的那样,是个爽利得不得了的人,以致孔琉玥一见便喜欢上了她。
三人序了庚辰,又聊了一会儿天,才在丫鬟的催促下,依依不舍道了别,然后由韩青瑶领着孔琉玥,被簇拥着去了正厅坐席。
就见庆王孔,辅国公府的老夫人、夫人、奶奶们,并其他好些公侯府的夫人、奶奶们俱已坐在那里了,一眼望去,都算得上是熟人。
孔琉玥上前给众家长辈都见了礼,庆王孔因着韩青瑶,还因着对她本人颇为欣赏的关系,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开。
那些原本还想看她笑话儿的夫人、奶奶们见状,便都收了心里那几分轻视之心,也微笑着与她行礼问好起来,瞧着倒也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只除了坐在角落里的三夫人一张脸子臭臭的。
孔琉玥方才在过来正厅的路上,已经韩青瑶之口,知道三夫人方才吃瘪的事了,见她如此,也不在意,自顾落了座。谁曾想她不理三夫人,三夫人却要主动来生事,上前对着她就是一通含沙射影,说她不懂礼仪规矩的话。
所幸她还没开口,韩青瑶已连同庆王妃并韩老夫人狠狠给了三夫人一个没脸,她方悻悻的退回席上,消停了下来。
开席后不久,韩青瑶便故技重施,“不小心”将一盏汤洒在孔琉玥的衣袖上,然后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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