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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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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与阿诚一起的那几天,回味每一个细节,她竟然滋味繁杂,五味并陈,有酸有苦有辛,却也竟然有丝淡甜,她的心中不由地有些乱。
“姐姐,过去除了你我没有依靠,没有谁可以亲近,也没有谁能让我信任,可为什么当时虽然失去了记忆,我却会感到无比安心,甚至感觉到知足,觉得就算忘了过去也没关系,只要他在旁边,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害怕……
……记起了过去又如何,只会让我天天做恶梦,让我感觉压抑难以呼吸。
姐姐,你说就算沦落天涯,就算没有明天没有将来,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互相依靠就不会寂寞,可是为什么我一直感觉到很寂寞,我知道你也只是在骗我,脱去妖怪皮囊这么多年,你我终究不过是个弱女子,不过你还有大王可以想,也算不枉此生,我的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一脸迷惘的女子喃喃自语。那几天短暂的相处,虽然有的时候感觉并不愉快,却还是在她如死水一潭般的心中投下了颗小小的石子,也在世情压迫下久而久之形成的坚硬与冷漠无情的外壳上敲出了一丝裂缝。
……
阿诚在青儿和紫儿离开时又急唤了几声却还是没叫回她们,也是有些无奈,不过听紫儿说来,阿诚也猜测到似乎他的身份应该还没有被揭穿,因此也放了不少心,他觉得就算是他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雉大人也总比暴露身份要来得好些。
阿诚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后院里,他身后的木头柱子三米多高,凸立在平地上,看去好像正是用来捆人的。阿诚又挣扎了几下,却发现绳子捆得真紧,而且绳索也很牢固,阿诚竟然动不了分毫,那木柱子也是如生根了一般,阿诚虽然现在有了几分蛮力气,还是不可能把它给拔起来。
阿诚正想着要不要放小双出来让他去打探打探消息,外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眼间,一个漂亮女子俏立在了阿诚前面,眉眼含媚,似怒似羞,似喜似厌,似假嗔似真恼,却正是那雉大人。
“雉……大人?”阿诚叫了一声,有些忐忑。
盯着阿诚看了半天,女子却冷冷地道
第一百二十章 死了
雉大人失忆前和失忆后性格迥异,虽然算不上两个极端,却也大相径庭,等她恢复记忆时,两种性格两段经历夹杂,倒好像一个人拥有了两世记忆一般,而一时间她也变得有些矛盾,也多了些以前没有的想法。
而对阿诚,依她原来的性格,只怕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就要把他杀了,可是现在,她却有些犹豫起来。就连紫儿来跟她报告说阿诚已经醒来时,她也没有紫儿所意料之中的急不可待地去惩罚阿诚,相反,她甚至有一点不敢去见阿诚,有一丝后悔,后悔当时是不是下手太重,又有一些忐忑,忐忑于阿诚在此事之后对他的观感和看法,这种潜伏于心底的莫名的感觉,这连她自己都认为是不是太过荒唐。
可是依她原来的性格,要把阿诚给放了却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想起那几天阿诚对他的怠慢和不恭,她就气得直咬牙。而且就算是以她基于失忆时起的那丝感情,她也不想随便了决这件事。
于是她在想了半天后,终于还是决定去见阿诚。只是在见到阿诚后,她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与阿诚假冒的牛二小眼瞪大眼看了半天后,她终于提出了思量很久的解决方案,让阿诚跪下给她磕三个头,并宣誓效忠。
只让阿诚磕三个头便饶过他的小命,在她以为已经是很仁慈和宽待的了,至于效忠,她更觉得阿诚应该为此感到激动和荣幸。殊不知她虽然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有淫邪之名,但在感情方面除了与那相依为命千年的姐姐外却几乎是一片空白,而这所谓效忠,也是她所能想出的阿诚与她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了,至于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从不在她考虑范围内,至少目前是如此,相反她觉得她没嫌弃阿诚的丑陋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说外貌还是能够改变,在她的帮助下以她所估计的阿诚的实力早日脱去妖怪皮囊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这次她却偏偏遇到了个不合时宜的怪胎,阿诚见她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却没说话,不由纳闷和有些无名怨气,但还是忍耐着想问一下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捆起来,没想到她竟然一开口就要他什么磕头和效忠。
磕头?效忠?拜托,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阿诚不由腹诽。对于本来就假冒牛二的他,效忠倒是可以不计较,但磕头却是万万不行的,就算是戏子也有原则的不是?
看着阿诚在那里表情怪异似哭非笑却半天没回她的话,她竟然又有些忐忑起来,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强做镇定又冷声问道:“怎么?难道你想死?”
她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阿诚越是不感冒,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惊慌:“当然不想死,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你磕头和效忠,这两个之间有关系吗?就算你要我效忠,也不用把我捆起来吧?”说到后面他顺便把磕头给省略了过去。
她脸色更冷,却是真有些生气了,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是这么一副不分尊卑的作态。她觉得这已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没想到他竟然还不领情,也不知道他是太笨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还是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可要让她说白了却又有些难以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要她放下架子好好跟阿诚细说一番阿诚错在了什么地方,她究竟是什么用意,现在的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看到绑在柱子上的阿诚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痴呆,她气不打一出来,气得整个身子也轻轻颤抖,一张脸也微微泛红,你你我我的却说不出几个字来。
可怜阿诚虽然不算笨蛋,但也不是七窍玲珑万事都有掌握,更不会什么猜心术,哪里知道她那复杂和隐晦的想法,他也不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因此甚至还猜测她除了失忆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后遗症,才会做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我说那个雉大人,我们无怨无仇的,你还是把我放了吧?”阿诚已懒得去猜这个他认为有些不正常的妖怪的心事,只想趁早了事离开,还有更急的事在等他呢。
“不准叫我雉大人!”谁知阿诚刚说完,她竟脸色突变,手上突然出现一条鞭子,她手一甩,长鞭一头如蛇一般迅疾飞出,啪一声打在了阿诚的左脸上。
阿诚吃痛,一声惨叫,等感受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又觉得这一鞭受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愤懑之下的他不由自主来了句国骂:“他吗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她已经是尽到了最大的耐心,提出的要求也是轻之又轻,但听到阿诚的话,他似乎根本没答应的意思,一副淡然的语气却分外让她气愤,而且也不知为何,她又觉得阿诚那一声雉大人也非常的刺耳,似乎更让她感觉疏冷,于是本来那种狠辣的脾性顿时爆发了出来,条件反射一般的打了阿诚一鞭。
不过抽出那一鞭后,看到阿诚半边脸高高地肿起,她竟一时傻了,眼里起过一丝慌乱和焦急,手上习惯性还要继续甩出的长鞭也垂了下来。很快,她重重地跺了跺脚,连手上的鞭子也丢在地上不管,竟然慌慌张张转身离去。
“我他吗的!”阿诚又忍不住加了个字。
虽然阿诚变化成了牛二的样子,但那一鞭子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半边脸高高地肿了起来,还火辣辣地作疼,只是疼痛倒还是小意思,他觉得憋屈的是这一鞭受得是如此的冤枉,也包括被莫名其妙地绑在这里。好好的救了她一命,怎么反倒要受这么些罪?阿诚实在是有些想不清楚,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太过心善,救了这么个神经不大正常的妖怪。
天色渐晚,月上梢头,却再没人来理会阿诚,阿诚也扯着嗓子叫了几声,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午夜。
“算了,现在可不是赏月的时间。”
阿诚说完不久,身子一阵模糊,似乎变得透明了一般,不过很快又现出实质,只是却闭上了眼睛,微微低着头,似乎睡了过去。
又没过多久,一个影子在墙角悄悄探出,往阿诚这里看,夜色稍黑,那个影子却看不清楚面容,只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莫名的光芒,影子暗里看了耷拉在那里似乎睡着了的阿诚半天后终于缩了回去,然后慢慢消失。
清晨。
一个绿色的人影走进后院,手上还拎着一个瓷壶,正是那叫绿儿的小女孩。
绿儿拎着水壶走到阿诚跟前:“喂,喝水吗?”
可惜阿诚却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绿儿又问了几声,见阿诚没回答,放下水壶囔囔着离去:“哼,都这样了还真能睡。也不知道二小姐既然要把他绑在这里却为什么还要给他水喝?”
朝阳初起。
一阵脚步声响起,那雉大人走了进来,脸色依旧沉冷,只是眼神却有些飘忽,一直不往阿诚身上看。等后来瞟到阿诚还是闭着眼睛,她才终于正眼看向阿诚。
又看了阿诚半天,她才开口问道:“你想好了没?”
阿诚却闭着眼睛,一脸的平静,也没回答。
“我问你话呢?”她有些生气,现在了竟然还敢跟她装睡?
阿诚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带着一丝淡笑,似乎睡得正香。
她却愤怒了,在她的眼里阿诚的笑变成了讥笑,阿诚的平静变成了不屑,要知道她昨晚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才下了新的决定,决定再度忍让,就算头也不用阿诚磕了,只要他效忠自己就行,没想到带着希望来,却得到这么不堪的结果,想到这里她怒火冲脑,脸色骤变,低下头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昨天她丢在地上的长鞭,她捡起鞭子,轻叱一声,又一鞭甩向阿诚。
‘啪’,鞭声清脆,长鞭尖头重重地打在了阿诚脸上。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阿诚受了比昨天还重的一鞭,竟然还是闭着眼,也没痛叫出声,脸上也竟然没有肿起来。
冲动之下一鞭打出,她却又有些后悔起来,收了鞭子,忐忑地看向阿诚,不过很快她终于发现了阿诚有些不对,她不安地跑近阿诚,细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后,抬起手探了探阿诚脖子上的脉搏。
“死了?!”
突然之间,她脸色煞白,惊呼出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教你变人
雉大人本来想着自己再做一些退让,让阿诚效忠她就行,谁知等了半天,却见阿诚在那里无动于衷,又是气愤难抑,刚来时几次暗示自己不要冲动的话也抛得一干二净,随手捡起地上的鞭子又打了阿诚一鞭,若地上是一块石头,只怕此时冲动的她也会捡起来砸向阿诚。
可是等甩出一鞭后又有些后悔太过冲动的她却半天没等到阿诚那惊心动魄的痛叫声,她也终于发现绑在木柱子上的阿诚有些不对。她感到一丝不安,慌乱乱地跑近阿诚,却发现阿诚早已没了呼吸没了脉搏,好像死了一般。
这一下她真慌了,抬起手上的鞭子看了一看,似乎想看出鞭子里有什么东西来,而另一只还放在阿诚脖子上的手则又摸了摸阿诚的鼻尖、额头和心脏等处,也不再理会阿诚那一身黑毛那牛鼻那高额以前有多么的丑陋和讨厌,但是最终却发现阿诚竟然没了任何生机。
她彻底懵了,两只手软软垂下,鞭子也掉在了地上,两眼茫然,不知聚焦何处,一张脸也从苍白变成了死灰,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死了,死了……
过了半分多钟,她忽然怔了一下,眼里又重燃起一丝火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晃了晃头,一边喃喃着一边跑到阿诚身后,抬起一只手做掌贴在阿诚后背心口上,嘴角轻咬,往阿诚心脉上输去真元。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她竟然找不到阿诚的心脉,那真气输过去也如泥牛入海,似乎她手掌贴着的是一块石头或者木头,也就是说阿诚已经是完全死绝了。
她的脸又变死灰一片,全身乏力一般收回手,一步一步失魂落魄一样走到阿诚面前,直盯盯地看着阿诚。
“死了,没了,什么都没了……”过了一会她收回视线,转过身往外走去,眼里尽是哀伤和疼痛。此时的她感觉一颗心又变得空荡无比,似乎被生生剜去了一般。
走出几步,一直没注意脚下的她一脚碰在了绿儿送来的那只水壶上,咣一声,水壶被带翻。
她微微觉醒,低头看向脚下,看着倾斜了的水壶里的水汩汩而出。
那汩汩流出的水在她的眼里渐渐变成了红色,似乎喷涌而出的鲜血一般,她一双眼也慢慢带起了血丝,一张脸又带上了煞气,她忽然抬起一脚把水壶踢出了老远,尖声叫道:“绿儿,紫儿给我出来!”叫声凄厉,传遍整个天胡城。一时间,天胡城上的天空也忽然风云变色。
天胡城里听到她叫声的妖怪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天后马上缩回脖子,嘟嚷着今天又有谁要倒霉了。
突然,她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雉大……你还是把我放了吧?我的手脚都麻了。”
“你……怎么可能?”她愣了一下,急忙转过身,等见到阿诚睁着眼一脸抱怨地看着她,不由无比惊诧,也忘了掩饰那眉眼间的欣喜。她小跑着靠近阿诚抓了一把阿诚的牛鼻子,又拍了拍阿诚的胸口,有些语无伦次道:“你没死,你没死……”
阿诚翻了翻牛眼白:“我正睡得香呢,可惜被你吵醒了。”
暗里他却忍不住擦了把汗,感叹幸亏赶回来了,否则这戏就没法继续演下去了。先前柱子上的只不过是小双帮忙幻化的替身,他自己却是四处闲逛去了,只是早上在某个偏僻处打坐炼气的时候却一时忘了时间,等他赶到这里时却正看到她踢翻水壶,大叫出声。
“不可能,你刚才明明是死了的?”她却忽然红了红脸,急忙收回在阿诚身上乱摸乱抓的手,退后几步,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眼里却还是有些疑惑。
“死了总不可能跟你说话吧,雉大人?”阿诚笑嘻嘻地说,这事解释不了,他只想着能将就着应付过去。
谁知她一听阿诚又是那一副淡然不在乎的语气,再加那个刺耳的‘雉大人’,她顿时又气又急,觉得刚才真是白担了心。她想也不想又捡起地上的鞭子,呼的一声甩向阿诚。
“他吗……”阿诚赶紧闭上眼,准备接下这突来横祸。
只是鞭子到了中途,她手腕轻轻一抖,那鞭子一头如长了眼睛一般划过阿诚身侧,劈啪一声打在了捆着阿诚的绳索上,那阿诚也挣不断的绳索一下断裂,阿诚感觉身上一轻,睁眼一看,发现身上的绳索竟然解开了。
“随便你随便你,你自己去死好了!”她收回鞭子,愤愤地转身,胸口起伏,似乎气难平。
阿诚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在他理解这句话可是矛盾的很。可惜他来得太晚,没看到刚才那一幕,因此也错过了知道她心思的机会,他也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抓了自己却又要莫名其妙的放了自己。
“雉大人是要放了我吗?那就谢谢你了,在下先告辞了。”阿诚觉得呆在这么一个有些不大正常的妖怪旁边实在是太过危险,决定趁早离开。
“站住!”她却一甩长鞭,啪一声打在他身前的地上,也激得灰尘四起,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警惕和不安道:“你要干什么?”
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了声‘跟我来’就带头离去。
罢了罢了,不要他道歉不要他效忠就是了,姐姐说要赢得谁的心,就要真心实意对他,以前我还觉得不屑为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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