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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殇之:乱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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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炎雪檩弯腰轻施一礼。
“雪檩啊,你来的正好,朕有件事要拜托你。”李琛欣笑着上前将手搭过他的肩膀,“你不是过目不忘,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就能很相似的画下来嘛。”
不知道他此刻说这些做什么,炎雪檩错愕的看向他,“那是圣上谬赞了,雪檩的书墨丹青在墨轩阁只属平庸一辈而已。”
“你就不要过谦啦,跟朕出宫,朕带你见一个人。”李琛递给他一抹捉摸不透的媚笑,让余连海准备了便装和马匹,两人匆匆出了宫。
两匹马奔出宫穿过熙攘的街市,来到僻静的西街。
好久没有这样驾着马在街上狂奔了,两个人都像是洒脱的飞鹰,自由自在的享受着风带来的快感舒适。
“圣上要带雪檩见什么人呢?”炎雪檩放慢速,紧拉着缰绳,望着一旁并驾齐驱的人,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尔雅,淡然儒净。
李琛也逐渐放慢速,侧过头,神秘的笑了笑,“一个你今天必须要刻在脑里,回去朕要看到一模一样出现在画纸上的人。”
“···”炎雪檩疑惑的看向他,猜测着定是一位倾城倾国的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能让他一介天也倾心神往。
马儿缓缓停在一座低矮的围墙边,坐在马背上的两人正好可以看见围墙内的景色。
院墙里种着一簇盛开的白木槿,白色的花朵娇艳的盛开着,好不妖娆。女着了一件淡蓝白衫坐在亭廊下的木夹板上,一袭青丝及地,微风轻扬起耳鬓的发丝飞舞,低垂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普通的银簪。面若桃花,人如扶柳,呆呆的看着木槿盛开的样。仿佛一尊雕塑刻在风里。
炎雪檩呆呆的望着,时光乱了流年,仿佛一切已被定格,看她如一朵最淡雅如白,开得最艳的木槿盛开在风里,开在他此刻泛着涟漪的心湖里。
其实爱情并不似人们常说的是在一个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一个对的人,然后彼此的眼中都在同一时刻只看到对方。其实只是那不经意的一瞥,看似无意,对方却已在你心里扎了根,仿佛自己已错过她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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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木屋避雨
伊离起身,瞧见蓝墙外两个冒出的人头,慌张惊呼,“是谁在那里?”
两个人相视一眼,匆匆下了马背,进了园中来,两人一青一黄立在院门内,锦缎华服只觉与周围低矮残破的围墙有些不搭。“不好意思,打扰了伊离姑娘的清静。”李琛谦敬的略微一低,面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你又来做什么,我说过镯不需要你赔偿的。”淡漠的一转身上了台阶。
李琛看了眼身旁的炎雪檩,面上有些尴尬,“伊离姑娘,李某损坏了姑娘的东西,定是要赔偿的。既然相似的镯姑娘不肯收,那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李某能办到的一定尽力为姑娘办到。”
伊离侧过头,冷笑一下,“我要的你办不到。”
“咦,你怎么又来了,伊离姐姐不是让你离开了吗。”阿七从屋内出来,打了个呵欠,明显是刚刚睡饱,见到是这个厚脸皮一直纠缠伊离姐姐的人,就莫明的生气,几个步匆匆从上面跑下来,想要赶走他,从台阶上跑下来时,一个踩空从台阶上跌下来,幸好李琛手快上前接住她,以至于她没有在人前出丑。
阿七害怕加羞愧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慌忙推开李琛。
“你这个丫头怎么每回都这么冒冒失失。”李琛调侃道。
“我···我就是冒失怎么了,你··你··你管的着吗。”阿七一翻白眼,不满的一撅嘴。
“咦,怎么下雨了。”炎雪檩只觉有雨滴滴在眼皮上,伸手去擦,又有几滴落在手背上,瞬间开了花散去。
阿七摊开了手掌去接,雨滴由小变大滴滴落在掌心里,“真的下雨了耶。”
伊离望了望晦暗的天际,眉头皱了皱,看了眼院里的人,“进屋来吧。”
李琛高兴地几步上了台阶,跟着进了木屋,这场雨来得真及时,不然今日怕是又要无望而走。
门外的雨是越下越大,滴滴敲打在屋顶的砖瓦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院里的桃树叶上和木槿花瓣上却是水珠,雨滴夹杂着细风吹在脸上有些冰凉。
伊离赶紧关了门窗,屋内几人相视着,氛围有些尴尬,“等雨停了,你们就离开吧。”伊离轻轻拭去脸颊上的雨水,让阿七给他们俩倒了杯茶。
炎雪檩四下打量了眼房内,这座木屋建造的相当雅致,卧室,客厅和书房是连在一起的,中间用红帘隔开,白日里红帘束起,便能瞧见几间屋内的大致情景。书房内有一张很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画册。书架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距离远看的不真切,炎雪檩缓步走近画像,仔细打量着画中人,画中女人温婉和善的微笑着,眼神一直对着作画者,习画多年的他一眼便能看穿这作画者和画中人必是两情相悦,痴慕眷恋的关系。
眼神落在画尾的落款上,玉石。如此精湛的绘画功力,没想到却出自一个闻所未闻的无名之人之手,实属可惜,不然他一定会前去拜访这个隐士高人。
“你懂画?”伊离站在一旁疑惑的问道。
“在下不才,习画略有十年有五。”炎雪檩不好意思的谦敬回答道。
“看你年纪也不大,竟习画这么多年了。“伊离满意的一点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那不知你可识得这画尾落款之人吗?”
“未曾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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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伊离的画像
墨轩阁内,炎雪檩在桌上铺了画纸,小心的用镇台压好边角,手中执着画笔,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白日里见到的人儿。桌案上烛火摇曳,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朗星稀的夜,透着一丝寒冷。
嘴角洋溢着暖笑,提袖挥手在纸上轻笔勾勒着,她的眼神空若幽谷,仿佛就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穿。
将完成的画悬挂在墙壁上,炎雪檩仔细的打量着,虽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但是眉眼之间的冷冽清怜之感,他还是刻画的很细腻的。只是眼前的女他越看越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轻皱了皱眉头,炎雪檩爬上画格从最上面取出一枚长长的锦盒。
锦盒上已落满了灰尘,因为是以前他搁置了在画格的最上面一层,所以墨轩阁打扫的宫奴才没有清理到。
轻轻吹了吹灰尘,炎雪檩打开盒,从里面取出画轴展开挂在刚才那副画像旁边。
画中女穿了一身火红的纱衣,眉眼含笑,好不妩媚。这是年前在李琛还是皇的时候托他画的,他还记得当时他在宫中见到她的时候,也是惊艳万分,这个大漠草原里最美的公主一来到陵南王宫中就迷倒了不少皇啊。他还记得她有个很美的名字——雪舞。
后来因为些许原因,这幅画至今也无人来取,就这样搁置在墨轩阁最隐秘的画格里,一放就是年。
仔细观察着两幅画中的美人,都说画家的眼神最犀利通透。从他执笔勾画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两人眉眼竟如此相似。只是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红衣女就好像大漠雪山里一只自由自在的火狐,灵动娇媚。而伊离就如一杯青瓷杯中的美酒,看似清冽冰凉,一旦入了喉,却能温暖细腻,醇香绵长。
“看来这么多年,圣上喜欢人的眼光还是一样。”炎雪檩轻声浅笑了一句,随即脸上却浮现一丝担忧,“莫不是···,”
手指轻轻滑过伊离的脸颊,干涩的笑了笑,“原来他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
炎雪檩拿着画卷站在华宫的门口,迟迟没有进入,脸上的颜色也不好看,一直在想着昨晚盘旋在脑海里的疑虑。这些本不是他该忧心的事,因为所有一切只要是和皇室扯上关系的人和事都不是他一个外臣能管得着的。
“雪檩,你怎么在这里站着?”身后传来李琛低沉的声音。
炎雪檩惊得猛然回头,错愕的看着他,“我···,”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李琛打笑着,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画上面,“朕交代你的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
李琛慢慢地展开画卷,铺在案上,仔细的看着画中的女,看着画的眼神里是满意与赞赏。
炎雪檩面无表情的站在殿前,雪舞之画的事,他丝毫没有提起。
“雪檩,你这次做的很好,朕非常满意,朕要重重的赏你,说吧,你想让朕赏赐你什么。”李琛高兴地笑着,将眼神看向站在台下的他。
“臣食圣禄为圣上办事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奢求任何赏赐。”
“说吧,不然朕一会收回成命,你后悔可就来不及喽。”
炎雪檩低踟蹰了片刻,“那圣上恩准雪檩回宫外别苑小住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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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请炎雪檩帮忙
炎雪檩牵着马走在陵南城繁华的街市里。褪了平日的官服,一袭蓝衣素服也是的翩翩佳公,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看起来心情一如今天明媚的暖阳。
一顶浅粉色鸾轿徐徐的从对面抬过来,司马未恩掀起轿帘正好看见炎雪檩牵着马从旁边走过,心下一阵欢喜,慌忙命轿夫落轿,匆匆自銮轿内下来,看着没走远的人,喊道,“炎画师。”
炎雪檩听到有人呼喊,慌忙回头,便看见从身后銮轿内下来的人,“是你啊,司马小姐。”
司马未恩几步匆忙走到他旁边,“好巧啊,在这里看见你,你这是要去···?”
炎雪檩笑笑,“圣上准了我几天假期,想着可以在家里久呆了。”他一想到家里的孩们脸上就难掩的高兴。
“哦,是这样啊。”司马未恩低浅笑着,一时又不知该问些什么好。
“那没有别的事的话,炎某就先告辞了。”炎雪檩笑笑恭了恭手,牵着马走了。
“那··那再见···。”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司马未恩有些失落,人家要走,你也不能说什么的。丫鬟小夏跑到她身边,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的男人,“小姐,那人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司马未恩脸上有些娇羞,“宫中的画师,叫炎雪檩。”
不知不觉走到偏巷,和繁华热闹的街市比起,这里要安静许多,原本周围的住户就很少的。
雨后的青台经过刷洗,干净的让人心里也觉得明亮许多。炎雪檩站在门口伸出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敲了下去,左边心房里莫名的紧张跳动着。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伊离错愕的看着他,“是你啊。”
炎雪檩看到她脸的时候,顿时有些慌张,紧张的握了握拳,脸上是尴尬的笑,“我···我来只是,想问一下关于那幅画的事情。”
伊离看了看他,感觉他不像是坏人,而且虽然和他只见过一面但是莫名其妙对他竟有一种亲切感,温暖的笑了笑,“请进吧。”
在廊檐下的木夹板上,伊离放了坐垫招呼他坐下,“你稍等一下,我进去取画。”取了画轴,伊离端了一壶茶水出来,“这是我自己泡的花茶,你尝尝。”
炎雪檩没有想到她会对他这般客气,有些错愕,不禁想着昨日里她对李琛的态的冷淡。
“很清香。”炎雪檩着花茶,微微笑了笑,赞赏道。“我想问一下,你难道也不知这作画之人是谁吗?”
伊离摇了摇头,“这画中之人是抚养我长大的姑姑,名唤因璟。她在半年前就去世了。这是她生前最宝贝的一件东西。”伊离将过往的事情和璟姑姑的死大致的对他叙述了一遍,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告诉一个陌生人这些。
炎雪檩很认真的听她说完,心里也莫名的刺痛,打量着画中的女人很久,竟觉得有些亲切感,仿佛是在哪里见到过。
“炎公,你习画多年,一定知道很多江湖上作画之人,他日若是识得名唤玉石的人,请务必转告于我。伊离谢谢了。”
“伊离姑娘放心,此事炎某一定深记于心,早日协助姑娘找到姑娘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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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玄姻被掳
天色渐黑下来,炎雪檩已经离开了,伊离看着放暗的天际,有些忧愁起来,阿七出去买东西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竟还未回来。
披了件外衫,伊离匆匆出门寻去。
左相府内的偏房内,司马未恩面窗站着,下手阿强和李丁突地推了门进来,身手也是相当的敏捷,并未作出多大的动静,相府内一切平静如常。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司马未恩猛的转身,眼神有些犀利。
“回小姐,我们去烟雨楼查询了有关消息,查到了那天的刺客。”
“她是什么来历?”
“说是叫伊离,经常出入烟雨楼,跟烟雨楼的艺妓玄姻关系密切,住在西街,其它资料还在进一步查询。”
“很好。”司马未恩嘴角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眉毛一挑,“阿强,你马上挑了几个厉害的去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个伊离。李丁你秘密潜进烟雨楼把那个叫玄姻的艺妓给我抓回来。”
“是。”两人抱拳领命然后像风一样消失在暗夜里。
相府内掌了灯,几个忙碌的女婢悉碎的穿过厅廊,寂静的夜又显得却不那么平常。
李丁扛着个昏迷的女人匆匆从偏门进入,脚步很急的穿过厅廊朝偏房走去。
巫昙站在不远处的房门口,看着李丁神神秘秘的扛着一个姑娘往偏房去,立马小心的紧跟其后。
李丁将昏迷的玄姻放在椅上,司马未恩上下打量了一眼,递给李丁一个眼色,“弄醒她。”
李丁端起桌上一杯茶水往玄姻脸上泼去,玄姻猛的惊醒,看着屋内的两人,慌张的往后缩了缩身,眼睛里满是惊恐,“你···你们是什么人?”
司马未恩冷笑一声,“你是玄姻是吧,听说你认识那天在烟雨楼刺杀司马相爷的女人。”
玄姻想着那天伊离跑进她房间跟她借了一身烟雨楼的衣服,说要刺杀司马玉藤的时候,可是把她吓坏了,左相大人的权势她自是知道的,他身边也是高手如林,她去杀他定是危险万分,可是她怎么阻拦伊离眼中的抉择都丝毫不曾动摇。
见她愣愣的不说话,司马未恩从袖中抽出一把匕,放在玄姻的脸颊旁,“如果是个明白人,就把那个叫伊离的所有事情告诉我,不然···,你说一张带着刀疤的脸还怎么在烟雨楼献唱,啊。”
玄姻紧紧盯着放在脸颊旁的冰凉的刀刃,心脏急剧的跳动着,害怕恐惧无以复加,“我什么都不知道。”
“嘴还挺硬的,李丁,让她说。”
“是。”李丁会意的猛的两巴掌扇过去,“识相的话,还是把你知道的老实说出来。”
嘴角溢着血,脑袋嗡嗡的,头有些懵,玄姻干涩的笑了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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