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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匪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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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方二人一齐笑赞道:“程团长可知道这是驴身上的什么东西?”
程汝怀用筷头挑在金钱肉的圆眼里,举在眼前细看,顿时醒悟,哈哈大笑:“原来是驴鞭!二位老兄真能打马虎眼,驴鞭就是驴鞭,硬说成是啥‘金钱肉’。程某今儿个差点儿栽在了你们手里。哈哈哈……”仰面一阵大笑。
石方二人也陪着大笑一阵。
程汝怀一筷头夹起一摞肉片塞进嘴,一阵猛嚼,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手抹了一把粘在唇髭上的酒珠,笑道:“谢谢二位,用这么好的东西招待我。”
方日东说:“君子不掠人之美。程团长不用谢我,这全是石会长的一片美意。石会长有匹叫驴,是心爱之物。有人出五百大洋要买,他也没舍得出手。今儿个给程团长接风洗尘,他忍痛割爱,把它杀了。”
程汝怀有点儿不相信:“一头驴能值五百大洋?我那匹赤兔胭脂马也不过值四百五。”
方日东说:“驴跟驴可不一样。程团长,你要见了那头叫驴保准也会喜欢的。那驴长绝了,方圆数百里不一定找得到,浑身乌黑如炭,油亮如缎,没一根杂毛。可那四个蹄子是白的,洁如白棉,名曰:雪里站。真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走手更好,骑上它不觉得是在驴背上,而像是驾着云在空中飘。百八十里路,半晌的工夫就到。”
程汝怀心里一震,望着石南屏。
石南屏冲程汝怀一拱手:“程团长,孔垅小镇地处偏僻,穷山恶水,实在拿不出啥好东西为你接风洗尘。再则,程团长官居要职,住在县城,啥样的东西没吃过?石某献出爱物,理所当然,略表寸心而已。”
程汝怀有点感动了。起初他还盛气凌人,此刻便谦恭起来,抱拳还礼:“南屏兄如此盛情款待,小弟受之有愧。”
石南屏急忙摇手:“程团长千万莫要这么说。偏野小镇,常有土匪出没骚扰,以至民不聊生。往后还需仰仗借重程团长的声威,剿灭匪患,石某就感激不尽了。”
话说到这里,程汝怀完全明白了石南屏的用心所在。石家三代经商,在石南屏手里已经很有了一些资产。孔垅镇的多半条街的铺面作坊都姓石,而且县城和黄州府都有石家的店铺门面。别说在孔垅镇石南屏是头面人物,就是在鄂东县石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在黄州专署、武汉省城,石南屏都有能说上话的人。可土匪却不买他的账,专吃他这样的流油大户。石家的铺面作坊多次遭抢,却抓不住个匪毛。为此,石南屏大伤脑筋。上次负责孔垅镇治安的是县保安团的第五中队,中队长梅祖尧是个很刁钻的角色,精尻子过河尻渠子都要夹点儿水。为保家保业,石南屏在梅祖尧身上花了不少银洋和烟土,却屁事没顶。平心而论,也不是梅祖尧不尽力,实在是土匪头子平原虎费阎王胜他一筹。他不但没剿掉费阎王,反而让费阎王抢走了他的小老婆做了压寨夫人。这实在是给保安团丢脸!要不是梅祖尧是程汝怀的表弟,程汝怀就一枪崩了他。程汝怀只是一巴掌扇掉了梅祖尧的两颗门牙,算是出了口心头的窝囊气。
保安团丢脸是小事,石南屏却坐卧不宁,茶饭难咽。如此下去,石家的家业还不让土匪抢光球了!后来还是他的挚友方日东给他出主意,让他去找保安团团长程汝怀,请程汝怀亲自出马剿灭匪患。石南屏经商多年,交往颇广,却很少交军界朋友。俗话有“当兵吃粮”一说,在他眼里当兵吃粮的都是些游手好闲不安分守己之徒,特别是保安团那伙团丁,更是些地方上的痞子街楦子,不愿与他们为伍。他跟程汝怀见过几面,并无深交,但对程汝怀的处世为人素有耳闻,知道此人有些本事,心狠手辣,常会干出一些令人咋舌的事来。方日东出主意让他去请程汝怀,他虽心存顾虑,却也无可选择。他知道方日东和程汝怀有些交情,就把球踢过去,让方日东出面去请程汝怀,尽快剿灭费阎王这股土匪。当然,方日东去县城时带了不少银洋和烟土。银洋和烟土自然都是石家的。程汝怀虽目中无人,却也知道石南屏是鄂东县出了名的富户,根基不浅,不可得罪,加之看在银洋烟土和方日东的面上,再者,他本来就打算出马剿围费阎王,给保安团捞回点脸面,正好借水放船,落个顺水人情。他当即决定,撤回梅祖尧的五中队,换上吴用霖的一中队,并亲自前来布防。
方日东给程汝怀的小碟夹了一筷头金钱肉,笑问道:“程团长可知道金钱肉咋样烹饪功效最佳?”程汝怀嘴里塞满了肉,摇了摇大脑袋。
“当真不知道?”
程汝怀咽下肉,说道:“当真不知道。日东兄你给咱说道说道,让我长长见识。”他的兴致空前高涨起来。
方日东饮干一杯酒,笑道:“其实也没啥特别的窍道。先要拉来一匹母马或草驴,把叫驴逗得性起,那驴鞭坚挺而起,这时突出奇手,宰杀叫驴。叫驴将死未死之时,割下驴鞭当即下汤锅功效最佳。倘若不懂窍道,随便杀死叫驴取鞭,久放再入汤锅,那金钱肉啥功效也没有咧。”
程汝怀将信将疑:“日东兄咋知道的这窍道?”
方日东答道:“我的一位表叔是个屠夫,他也懂医术。是他跟我说的。今儿的金钱肉就是依此法烹饪的。”
闻听此言,程汝怀更有几分感动。他吃喝得面红耳赤,有了几分醉意,朗声说道:“过去常听人说石南屏兄待朋友义气慷慨,今儿相交才知此言不虚。南屏兄,你放宽心,这回我一定要叫吴用霖提回费阎王的人头来!”
石南屏斟满一杯酒,双手递给坐在程汝怀身旁的吴用霖:“用霖老弟,老朽敬你一杯!”
今儿宴请的贵客除程汝怀外,还有保安团一中队长吴用霖。吴用霖坐在一侧,和程汝怀的卫队长郭栓子只是吃肉喝酒,一直没有开言。他是个精灵人,明白啥时候该他说话啥时候不该他说话。此时石南屏敬酒,他急忙起身接住酒杯:“石老伯,我和您的大儿子望龙同过学,论理是您的晚辈,您叫我用霖就行了。”说着,干了那杯酒。
程汝怀笑道:“用霖才二十啷当岁,在你面前还是个娃娃。你称他‘老弟’还不折杀了他。叫老侄好了。”
石南屏笑了:“既然二位都这么说,老朽就以老自居了。用霖贤侄,往后就仰仗你了。”
吴用霖站起身,朝石南屏行了个军礼:“石老伯,用霖一定竭尽全力剿匪!”
方日东在一旁击拳赞道:“用霖扎的这个势就够梅祖尧学上一两年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我也敬用霖一杯!”
程汝怀一拍吴用霖的肩膀:“用霖可是我的心腹爱将,他的一中队是我的保安团的刀刃子,生铁疙瘩都砍得开!”说罢,哈哈大笑。
石、方二人陪着大笑。吴用霖矜持地笑了笑,接过方日东的敬酒一饮而尽。
这桌筵席直吃到红日西坠才撤席。
孔垅镇,古老的南方鄂东秦淮河水镇,虽然它早已没有久远朝代的建筑物,可人们总认为它是古老的。
孔垅镇有两条街,正街几乎全是铺面作坊,后街是居民区。石家宅院在后街东头。在一片土木结构的青瓦房中徐家门楼鹤立鸡群,气势十分雄伟。磨砖对缝的门楼一砖到顶,黑漆铆钉的大车门,两个青石狮子分卧大门左右,虎踞龙盘,增添了许多气势。高高的四面长墙围着一宅两院。东边的院子是内宅,住着石南屏一家男女老少和护院的郑二刘四。西边的院子有小花园,有菜地,有安着辘轳的水井,还有车房、牲口棚、伙计屋。内宅的东北、西南角各有一座砖木结构的炮楼,炮楼修建的时间不长,专为躲防土匪。
内宅里有上房、东西厢房、客厅房和门房。门房与客厅房之间,客厅房与上房之间各有一个不大的花园,石南屏和老伴住在上房,东西厢房分别住着他的两个儿子,门房住着两个护院。客厅房闲置着,来了客人才能派上用场。
程汝怀和他的一班卫队没去吴用霖的队部住,被石南屏安排住在了石家的客厅房。石南屏自然是巴结讨好程汝怀,他本想安排程汝怀他们住在迎宾楼,可程汝怀说那里太嘈杂,不愿住。其实,程汝怀心存恐惧,怕费阎王打他的突然袭击。当然这话他说啥也不能说出口。
石家的客厅房很宽敞,除了宽敞的客厅外,还有四间套房。程汝怀独住一间,几个贴身马弁住在其他三间。
客房里摆设高雅,家具都是楠木做的,桌明几净,床上的铺盖里外三新。显然,主人是把程汝怀当贵客来招待的。程汝怀随手抹了一把明亮如镜的桌面,面露满意之色,心里禁不住又一次感激石南屏对他的厚望和高看。
今儿酒喝得有点过量,程汝怀感到有点头晕。他喝了一杯茶,便和衣躺在床上想打个盹,却怎么也不能入睡,只觉得浑身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燥热,一股原始的冲动和**在心头升起,而且愈来愈烈。他身体强健,四十刚出头,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龄,平日里**就十分旺盛,今儿又吃了那么多的“金钱肉”,此刻只觉得那个俗物在迅速膨胀勃起。他实在打熬不住,恨声骂了一句,腾地跳下床,大声叫道:“栓子!”
卫队长郭栓子应声而来。他没有问干什么,只是用眼睛看着程汝怀。他这人话少。今儿的筵席上他就没说一句话。
“打盆洗脸水,要凉的!”
郭栓子转身走了,片刻工夫打来了洗脸水。程汝怀洗了头脸,心静了一阵子。时辰不大身体又燥热起来,比先前更甚。心头的欲火愈燃愈烈,下身铁橛似的竖了起来,用手按也按不倒。他竭力不去想女人,却不能自已,满脑子都是女人的大腿、胸脯和光屁股,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时程汝怀吃起后悔药来,后悔没有住在迎宾楼。倘若住在迎宾楼,此时就让郭栓子找个窑姐来,一个不行就找两个。他程汝怀有的是玩女人的钱!
程汝怀原计划在孔垅镇住上几天,帮吴和霖安排布置一下防务。如果有可能,他还想主动出击去打费阎王的老窝。可这会儿他想明儿一大早就回县城。他不能让在县城的四房妻妾守空房,而自己在这里受无女人陪伴之苦。
想到这里,程汝怀的心飞回了县城。四房妻妾中他最宠爱三姨太。三姨太是个大美人,怎么爱也爱不够,却是个病西施,经不起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因此他才娶了四姨太。老四相貌虽比老三有点儿逊色,却有一身白膘肉,肥而不胖,柔弱无骨,绵软中透着瓷实,一对白馍馍似的**翘翘的,白瓷盆似的屁股丰腴浑圆,真真爱煞人。更难得的是老四床上的功夫十分了得,跟他正是棋逢对手,令他百战不厌。其实老二也不错,也是个美人胚子,就是时间久了,觉得没味了,不新鲜了。结发妻是个黄脸婆,她已经让他守了好几年空房,可现在想起她来也有许多可人之处……
越想她的几个老婆,程汝怀越觉得浑身上下不好受,下身膨胀得似乎要爆裂。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头发情的公猪,一头能撞倒一堵土墙。他起身直奔茅厕,**了一阵,泄了一下膨胀的欲火。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夜风袭来,颇有寒意。程汝怀却浑身燥热,解衣敞开着胸怀。他实在打熬不住,想喊郭栓子陪他到街上去找妓院。正在张口要喊之时,发绿的眼珠却看到了一道绝妙的风景。
石家的茅厕在客房的西侧。程汝怀出了茅厕,目光正对着东厢房。透过几株花树的枝叶,东厢房的灯光射了过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倩影映在金龙锁梅的窗格上,时隐时现。起初,程汝怀以为自己想女人看花了眼。他定下神来,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女人的身影越加清晰,仿佛近在眼前。他不能自已地移歩过去。没走出几步,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团长!”
程汝怀回过目光,是卫队长郭栓子。他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毫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
“团长,那女人是石会长的大儿媳妇……”剩下的话郭栓子用目光说了。
郭栓子跟随程汝怀已经七八年了。程汝怀心里想啥他一瞧就知。程汝怀除了看上他的好武功好枪法,更看上他这股善解人意的机灵劲儿。他十分宠信郭栓子,不管啥事从不瞒郭栓子。他自知有好色的毛病,也明白色能送命,给自个儿定了一条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并再三给郭栓子叮咛过,要郭栓子在紧要关头时提醒提醒他。
一听是石南屏的儿媳妇,程汝怀的脚步迟疑了。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竭力平息心头的欲火。一轮明月挂上了树梢,如水的月光泼洒一地。远处有猫在叫春,一声接着一声,凄苦而又迫切,听着使人心烦意乱。忽然,灯光强烈起来,原来那女人挑帘出了屋。隔着花树枝叶,看不清那女人的眉目,但却看得清那女人有着很好的身段。只见柔软的腰肢一拧,一盆水泼在院子,散发着女人的气味,撩拨得人心旌飘摇。
“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程汝怀心底闪出这句戏词来,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燃烧的欲火,猛一甩烟头,移开了脚步。
“团长!”郭栓子紧撵一步,叫了一声。
程汝怀摆了一下手,头也没回,大步朝东厢房走去。郭栓子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隐没在夜色中……
走到房门口,程汝怀略一迟疑,便伸手去推门。门竟没上闩,闪开一条缝来。女人刚刚沐浴毕,正在梳理秀发,听见门响,转过眼来,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害怕。
“你是谁?”女人问,一脸的疑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来人四十出头年纪,四方大脸,下巴刮得精光,唇髭修剪得很整齐,身材魁梧壮实,穿一身皂缎裤褂,敞着怀,白绸衬衣十分耀眼,显然是位有身份的人。
“你是谁?”女人又问一句。
“你是谁?”程汝怀反问一句,满脸带笑。他深信自己的笑很讨女人喜欢。
女人有些愠怒:“我是这个家的人。你到底是谁?”
程汝怀依然满脸堆笑:“我是这个家的客人。”
“哦。你到我屋里来做啥?”
程汝怀笑而不答,微眯着眼睛欣赏灯下的女人。这是个熟透了的女人,刚刚沐浴毕,秀发披在肩上,如黑色瀑布,衬托得脸上的肌肤十分白嫩;杏核眼,一双乌眸,鼻子挺而直,嘴巴稍有点儿大,嘴唇鲜红丰润,很有诱惑力;身上的衣服却单薄,仅是衬衣,又显得有点儿窄小,那丰腴的酮体便显山露水地凸凹出来,特别是胸前的一双丰乳,似一对玉兔要挣脱纽扣的束缚探出头来。
程汝怀顿时感到一种饥饿,狠劲咽了一口唾沫。对于女人,他十分有鉴赏力。眼前这个女人集中了他的三姨太和四姨太的全部优点,真是个尤物啊!他的一双脚不由自主地朝女人靠近,目光变得如同一双贪婪的手把女人的衣服剥得精光,又如同一双温柔的手在澡堂里给女人搓澡。
女人本能地后退一步,双手护住前胸,惊叫道:“你……要干啥!”
程汝怀止住脚,看着女人,肉眼里都透出笑来。女人道:“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石南屏石会长的大儿媳妇!”
程汝怀笑道:“知道,还知道你男人石望龙去东洋留学了。”石家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都是听方日东说的。
“那你还不快出去,真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给你说,我公爹请了保安团的程汝怀,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程汝怀想跟这个尤物斗斗嘴皮子,故意说:“谁说程汝怀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就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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