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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匪事-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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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个弟兄?”刘半仙掐着手指算了算,“婆娘王的龟儿子官职不小嘛,应该是个副连长。”
然后哈哈大笑:“刘团长,我们用不着怕红脑壳的钢炮了。”
刘老卒不明白地瞪着刘半仙。
岩队长他们在边上嘀咕开了。
岩队长说:“用不着怕才怪呢!”
三根毛说:“除非脑壳包了铁。”
肉瘤子说:“妈的,哪来的铁!”
“哪来的铁?”刘半仙突然接过肉瘤子的话头说,“当然是红脑壳给我们送来的铁沙!”
然后指着湛玮们父子:“这就是我们包脑壳的铁沙,有了他们,我们个个都是铁金钢!”
刘老卒明白了。
“刘参谋长,你的意思是把婆娘王的龟儿子龟孙子留在山上当人质盾牌沙。”
“团长英明。”刘半仙眉开眼笑说,“我们有了两块人质盾牌,他们的钢炮还不都哑了。”
岩队长他们也觉得刘半仙的这个主意不错,但刘老卒还是担心:“婆娘王的龟儿子只是棋盘上的一枚卒子而已,要是他们舍弃了呢,我们岂不是全完了。”
“不错。”湛玮见缝插针,提醒刘老卒他们,“解放军说过了,先礼后兵,对于顽固不化拒不投降的土匪彻底消灭掉!赶紧放下家伙投降吧,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刘老卒说:“容我再想想。”
“你想吧,但时间不多了。”湛玮说,“如果天黑之前,你还拿不出诚意来,那么解放军的钢炮可就真的响了。”
刘老卒打开怀表看了看,骂了声:“妈的,还有三四个钟头天就黑了。”
“你要老子在两三个钟头之内把两三千杆枪都放了,是办不到的。”刘老卒回头跟湛玮商量说,“婆娘王的龟儿子,要不这样吧,我先下些家伙让你们带回去,以表诚意,过几天,我再选个好时辰带所有的弟兄下山投诚。”
“这样也行。”湛玮说。
湛玮问:“准备下多少?”
到底要下多少枪?刘老卒的心里也没有底。少了,解放军会觉得没诚意,要是下多了,解放军攻上来,这仗就没得打了。
三五杆,还是七八杆?长枪,还是短枪?岩队长等人就下什么样的枪下多少而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吵到临了,还是由刘老卒做出最后的决定。
“少了不行,多了给不起沙。”刘老卒一脸严肃,“老子就下他妈的二十杆长短枪,一个排的家伙。”
在刘老卒看来,二十杆长短枪够意思了。
哪晓得湛玮还是直摇头:“不行,二十杆太少了。”
“嫌少呀!”刘老卒的眼皮翻起,“那你说要多少沙?”
“起码四十杆,而且都是连子的。”
枪是要命的东西也是保命的东西。
土匪一向是用枪杆子说话的,枪是权力的象征。
湛玮一口气要下四十杆,简直要了刘老卒的命。
“能不能少点沙?”
“一杆都不能少。”
“一杆都不能少?”刘老卒的脸上挂不住了,霍然站起来,“婆娘王的龟儿子,你的胃口也太大了沙,一张口就要吞掉老子的四十杆枪,难道就不怕撑着?”
湛玮反问:“我要撑着了,你还能晒到明天的太阳吗?”
“晒不到太阳又怎么样?老子先把你们办了。”刘老卒解开了军上衣的扣子,把一条腿蹬在椅子上,吼叫起来:“来人,给老子拉出去枪毙啦!”
土匪护卫兵冲进来,抓着湛玮他们父子就往外拉。
“慢着!”随着话音,刘半仙站起来阻止说,“团长,婆娘王的龟儿子龟孙子现在还办不得。”然后走到刘老卒的身边耳语一番,只听得刘老卒眉开眼笑。“嘿嘿,狗日的参谋长,整人还蛮有一套嘛,老子就按你的意思办!”然后厉声吩咐:“给老子把婆娘王的龟儿子龟孙子捆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两棵碗口粗的白杨。
匪兵把湛玮们分别绑在白杨上,然后面对面地站着。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刘老卒出来了。
刘老卒挥挥手说:“都给老子滚到外面去,没有老子的命令不准进来!”
众匪兵连连应答:“是,是!”
众匪兵一窝蜂到外边待命去了,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太阳已经翻过了雷雨庵的屋顶,院子里只有一半阳光了。
刘老卒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眯缝着眼睛。
湛玮冲着他吼道:“狗日的卒子,你给老子站到太阳底下去!”
卒子是刘老卒的小名。
刘老卒的眼皮一翻:“猫他老子狗他爹,老子干嘛要听你的。”
湛玮说:“日你妈的卒子,属于你的时辰不多了。要么你给老子下四十杆枪带回去,要么你赶紧到太阳底下去,最后感受一下它的温暖!”
“日你妈”是湛玮的口头惮,但它却触及到了刘老卒的痛处。
“狗娘养的老杂种,我妈让你白白日了二十多年,还想日呀!”刘老卒怒气冲冲地跑上去,一把揪住湛玮的便衣领子晃动着,“我刘老卒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的**造成的,今晚弟兄们要用你的卵蛋肉下酒。”
湛玮沉默了。
想想也是的,要不是当年自己的**生事,弄出个刘天火来,卒子就不会中签当兵,就不会败者为寇,就不会有被解放军消灭的厄运。然而,两个相爱的男女在一起,谁又管得住自己的家伙呢。
男人与女人的身子有如干柴与烈火,碰在一起只有燃烧。
燃烧的过程也就是自我毁灭的过程。
湛玮与张寡妇的这场经久不熄的火,不仅把他们自己给毁灭了,还殃及到了他们的后代。
“老子晓得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湛玮神色黯然地看着愤恨不已的刘老卒,“你妈不在了,老子的家伙也没多大用场了,想下就下吧,不过——”湛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必须下四十杆枪带回去。”
“好,老子答应你。”
“那就动手吧,时候不早了!”
“好,痛快!”
刘老卒松开湛玮,走到院子中央,双手卡腰,吼起来:“备刀,给老子把婆娘王的龟儿子的卵蛋下了!”
几个土匪头子和一大群匪兵冲了进来。
刘半仙的手里握着一把人骨头短刀冲在最前面。
“团长,刀来了。”
刘半仙把人骨头短刀递过去,刘老卒并没有接。“还是刘参谋长来吧,老子就不动手了,免得老妈子日后在下边怪我心狠手辣。”
刘半仙走到湛玮的面前,手里拿着人骨头短刀。人骨头短刀是当年梅富贵用的人骨头短刀,金灿灿的一节手骨,有绿光在刀锋上闪烁。
刘半仙也不急着动手,而是绕着湛玮转了两圈,停在湛玮的面前,盯着湛玮的下面,“啧啧”两声说:“婆娘王的龟儿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沙?吃里爬外的老东西,我们十里八寨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然后,刘半仙举起人骨头短刀高呼:“吃他的卵蛋肉!”
众匪兵也跟着喊了起来。
“吃他的卵蛋肉!”
“吃他的卵蛋肉!”
院子里的喊声此起彼伏。
小发被绑在对面的白杨树上,只能干着急。从上山的那一刻起,小发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敢说话。小发没有念过书,湛玮怕小发说错话,就让小发把嘴巴闭起来。
然而,刘半仙把短刀的刀尖停在湛玮的裤裆上时,小发看见湛玮把眼睛闭上了。
小发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慢着!”小发说。
小发的声音很大,把院子里的土匪都镇住了。
“我替不老挨这一刀,要下就下我的好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院子里再次沸腾起来了。
“嘻嘻。”
“哈哈。”
“这个娃嵬有种!”
刘老卒回头看了小发一眼,吩咐刘半仙:“既然娃嵬愿意替他老子挨刀,就下他的吧,反正都是卵蛋肉。”
刘半仙果真提着人骨头短刀向小发走来,湛玮急了,大声说:“不,不,说好了的,就下我的卵蛋,跟我娃嵬没关系!”
“娃嵬的卵蛋好吃,就不晓得大了没有?”刘半仙把短刀停在小发的那里,隔着家织布,小发能感觉到刀的冰凉了。
“是下你的,还是下你不老的?”刘半仙盯着小发问。
湛玮抢先说:“下我的。”
“是吗?”刘半仙提着短刀向湛玮走去。
小发赶紧说:“下我的。”
刘半仙提着短刀向小发走来。
如此走三四圈后,刘半仙停在小发与湛玮之间。
“团长,干脆两个一起下!”刘半仙请示说。
“不行,老子说过了,只下一个,四十杆枪!”
“那我下哪个的?”刘半仙望着刘老卒。
没等刘老卒回答,小发抢先说:“下我的。”
刘老卒看了看湛玮,又看了看小发,然后用手指着小发裤裆:“就下他的!”
湛玮急了,冲小发大骂:“猪脑壳!”
骂过之后,湛玮流泪了。
“你才猪脑壳呢!”小发在心里回骂湛玮。
刘半仙的胆子大,可是真要动手挑开小发的裤裆,下小发的家伙,他的手就发抖,短刀跟着晃动。
“哈哈,没种了吧。”小发说,“做这种事还是自己动手,把我放开沙。”
刘半仙还在犹豫,刘老卒伸手抓过短刀,骂了一句:“没卵蛋的东西。”
然后手一扬,短刀插在白杨上,小发身上的绳索应声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十多把枪口对准小发。
小发也不急着伸手拿刀,而是大声吩咐刘半仙:“狗头军师,让你的弟兄先把油锅架起来沙!”
刘半仙摸不清头脑了:“架油锅干嘛?”
小发说:“油炸**沙,你们不是要吃我的卵蛋肉吗?油炸**最好吃。”
很快,匪兵在院子中央架起了一口大油锅,熊熊大火,半锅菜油哔哔啵啵地乱响一阵,然后没声了。
小发把短刀拔下来,向热腾腾的大油锅走去。
站在离大油锅两三米远的地方,小发把人骨头短刀咬在嘴里。
然后一粒粒地解便衣上的扣子。
小发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从嘴里取下人骨头短刀。
在小发举刀之前,小发看见有两个人把眼睛闭上了。
绑在白杨树上的湛玮,还有远在议事厅门口的黄州之花。
小发不晓得这个漂亮的女土匪为什么要流泪,但小发觉得她流泪的时候很漂亮。
男人与女人的泪水都很浅,眼睛一闭,泪水就流出来了。
“不要啊,猪脑壳!”
就在湛玮骂小发猪脑壳的时候,小发已经手起短刀落了。
刀不是落在卵蛋上,而上落在离卵蛋有点远的左手臂上了。
刀光一闪,三四两重的一块肉离开了小发的左臂,飞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掉进了大油锅里。
哔哔啵啵的声音响起来,院子里飘起了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这时,忽然有人喊:“不对,那不是卵蛋!”
湛玮的左臂鲜血直流。
院子里的匪兵都看到了,跟着喊。
岩队长他们也跟着喊:“不对,不对!”
刘老卒阴沉着个脸说:“婆娘王的龟孙子,地方不对,你的这一刀白挨了,还得补一刀!”
湛玮说:“对得很哩。”
然后问刘老卒:“我是怎么来的沙?”
“当然是你老子日你妈日出来的沙。”
“这就对沙。”湛玮咧嘴苦笑,“你们不是要吃不老的卵蛋肉吗?我就是沙。”
湛玮在对面哈哈大笑:“宝嵬,你还真是老子的种,好种下地,有收成啦!”
话说到这份上,所有的土匪都明白了。
肉在大油锅里散发出糊里糊涂的味道。
“哈哈,不错,有种,婆娘王的龟儿子龟孙子真有种!”刘老卒突然止住笑,厉声吩咐刘半仙,“快把婆娘王的龟儿子给老子放了,然后下四十杆枪给他!”
就在这时,黄州之花走过来,给湛玮包扎伤口。
这个漂亮的女土匪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熟悉而又好闻的味道。
刘半仙很不情愿地放了湛玮,随后又很不情愿地下了四十杆长短枪,叫两个匪兵抬下山去。
湛玮们怎么上山,还怎么下山。
直到出了古树林,匪兵们揭开湛玮们眼睛上黑布。
太阳快要落山了。
快要落山的太阳,像天空的一记伤口。
晚上吃饭的时候,湛玮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土匪吃卵蛋肉”,所有的人都笑了,张营长和张区长更是笑得直喷饭。胡班长也跟着笑起来,然而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小发的这一刀没有白挨,小发和湛玮立了一等功,湛玮被提升为人民自卫队剿匪大队长,而小发被部队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凌晨两点多钟,自卫队在孔垅乡边境巡逻时,抓到了两个通风报信的土匪。
正是两天前抬枪下山的匪兵。他们是刘老卒安排出去搬救兵的,袖子里分别藏着刘老卒写给座地虎平原虎密信。
原来交枪只是刘老卒的缓兵之计,他真正的意图是联合座地虎平原虎他们,彻底消灭围剿他的解放军。
合围的时间是旧历七月初四晚上,也就是他承诺投诚的头天晚上。
刘老卒负隅顽抗,为匪之心不死,张营长果断下令:彻底消灭山上的土匪。
旧历七月初三晚上。
自卫队、武工队和解放军兵分三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十字坡上的土匪。
湛玮们自卫队担当左路袭击任务,直奔帽子顶,占领制高点后,放火焚烧土匪的哨所为号;右路由武工队担任,攻打十字坡;中路由解放军某连一排正面出击,与自卫队与武工队相互照应。
湛玮他们左路的任务最艰巨,山高林密,荆棘丛生。我们在湛玮的带领下,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暗中迂回,攀藤附葛,摸索前进。土匪在帽子顶上设有哨卡,湛玮让小发们埋伏在哨卡前的密林里,然后独自摸到哨卡边,两名放哨的土匪正在打瞌睡,湛玮的大旱烟袋左右开弓,把他们的脑壳砸烂了。
湛玮迅速跟进,冲进碉堡,击毙正在打瞌睡的四名匪徒,夺下了两挺机枪。
湛玮他们按预定的时间占领了制高点,在帽子顶上燃起了熊熊大火,战斗打响了,刹那间,右路和中路的枪声接连不断,解放军和武工队不到二十分钟就攻占了十字坡。
帽子顶犹如蛇的七寸,被湛玮他们劳劳控制后,土匪顿时乱了方寸,首尾不能相顾。
帽子顶进可攻,退可守。
解放军、武工队和自卫队分别驻守在三个山头上,形成犄角之势,相互联络,遥相呼应。
很明显,解放军的方案是以这个制高点牵制整个土匪,并寻找土匪防御薄弱环节作为进攻目标,结合攻心战术,然后各自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最后全歼土匪。
土匪想夺回帽子顶,李指导员亲自带领一个班的解放军增援湛玮他们。
第二天中午,土匪组织强大的火力向湛玮他们的阵地发起了进攻。一群土匪敢死队光着膀子,**着上半身,在机枪掩护下,凭着熟悉的地形,一步步地逼上山来。
岩队长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在敢死队的屁股后面督战。
岩队长站在百把丈的地方狂喊:“弟兄们!往上冲啊!夺回机关枪,赏光洋两百块。”
李指导员冷静沉着,等土匪靠近后,一声令下,枪声齐鸣,迎头痛击土匪。
岩队长还在那里乱喊乱叫,湛玮一把抓过小发的中正式步枪,骂道:“老子日你妈的烂圈圈,岩队长你给老子安静一点!”
湛玮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叭”的一声,岩队长应声倒在山梁上。
帽子顶的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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