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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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尴尬也会因为你的自嘲或者自虐一扫而光。

　　朵朵嘻嘻笑着，再次缩了回去。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收回手，定了定神，严肃了起来，“我没有在鼓励你红杏出墙，说实话吧，内心深处，我还是希望你能幡然醒悟的，偷情不是那么好玩的，给很多人会带来伤害，甚至是一辈子的阴影，而且一不小心，身败名裂；而且，既然你知道总有一天，新人也会变成旧人，那何必折腾呢？多看看你老公的好处吧。。。。。。”

　　我正苦口婆心的说着，发现朵朵的眼光正盯着窗户外面，一动不动。我也向前倾着身子，努力向外望去。

　　已经十点多了，但后海依然是光怪陆离的夜生活景象，型男美女们挽着手臂走来走去的。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回眼看了看朵朵。她依然在盯着看，表情十分的惊诧，又透着十足的古怪。

　　“怎么了，你见鬼了？”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回过神来，边掏出手机，边回答道，“没有，我好像看到我老公了。”

　　“*！他真的在跟踪你？！在哪里？你不是说他出差了吗？”我惊愕急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面出溜。转眼一想，我躲什么呀，我又没和她干什么。于是又坐直了，看一眼朵朵，看一眼窗外。

　　“是啊，他说明天上午才能回来的。我应该是没有看错。”朵朵边说着，边开始拨号。

　　“你要干什么？是打电话叫保镖吗？呵呵。”我笑着问道，心里还真有点紧张，真害怕她老公忽然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打一顿，那我不是要冤死了。朵朵忽然对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电话拨通了：

　　“喂，大刘，没睡觉吧？恩，哦。哦。你在哪里呢？怎么这么吵啊？哦，饭馆那！好吧。南京天气怎么样啊？不冷吧？那你啥时候回酒店啊？没准儿？我担心你嘛，别喝太多酒啊。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给我打个电话。对。你用你酒店的电话打吧，免得手机辐射太大，特别是喝了酒之后。好吧？行，等你电话啊。好好。拜拜！”

　　我看到窗外路的另一边，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水边的小桥旁，接听着电话，朵朵挂了机，他也放下了手机，然后和旁边的一个女人说了几句话，继续往前走去。

　　我的眼光又转回到朵朵脸上，看到她正气鼓鼓的发呆。

　　“哇，你，简直本来就是个演员嘛！哪里还用我教？惭愧，惭愧。”我半天终于说了句话，表示了下对朵朵的赞赏。

　　“哼，居然骗我出差了，原来是和别的女人喝酒来了！还跟我说在南京陪客户吃饭，我看他怎么用固话打给我！”朵朵气哼哼的说道。

　　“他当然不会打了，一会儿你再拨，他一定关机了。直到明天上午他回来都不会开机了。如果你问他，为何昨晚没给你打电话，他会说，后来喝多啦，不省人事啦，是客户把我从饭馆抗回来的，之类的。呵呵。”我笑着说道，“你还真会临场发挥，什么特别是喝了酒之后，手机辐射就更大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听得我是瞠目结舌、叹为观止啊！我对你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任劳任怨啊！哈哈！”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幸灾乐祸不是？”朵朵瞪了我一眼，看得出她很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再开玩笑，认真的问朵朵，“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明明是和小三儿在北京喝酒，骗我出差南京！”朵朵愤愤不平，把手机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你还是很理智的，没把手机扔在地上。”我回答道，“那我问你，我们两个现在也在喝酒，这说明我是小三儿吗？”

　　“但他明显是在骗我，明明不在南京！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朵朵声音提高了几度。

　　“恩，这确实不好解释。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我继续问道。

　　朵朵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对你老公没感觉了吗？怎么现在这么激动？”我不解的问道。

　　“这是两回事！我根本就没出轨，而他明显这几天都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是他骗我！他骗我的！”朵朵情绪越来越激动。

　　“喂，你也不用这么哀怨。这一定是有原因的，搞清楚再说。静观其变嘛。我看呢，你今天先不动声色的回家歇着吧，先别打草惊蛇，等他回来再多观察观察。你觉得呢？”我劝着朵朵，“走吧，我送你回去？”

　　朵朵摇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结了帐，和朵朵从酒吧出来，走了很大一截才打到车。一路上朵朵都沉默不语，看着车窗外。我说道，“战斗才刚刚开始啊。”，像是说给朵朵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朵朵住在安定门，离后海很近，十分钟不到就开到了她小区的楼下。朵朵打开车门，跨了出去，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我，“若即哥哥，上去坐坐吗？”

（二十七）屁滚尿流
说实话，要说我不想上去，那一定是假的。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这都是个大好的机会。半夜十一点，一个漂亮的少妇邀请你去她家坐坐，你用脚都想得出来这意味着什么。而且，你不停的宣讲出墙的理论，什么两个人要达成一致目标，什么怎么规避风险，你又那么主动的要送她回去，难道只是，送她回去？你用脚都想得出来自己想做什么。

　　“快点啊！”朵朵气哼哼的催促我，我虽然略有犹豫，但还是付了车钱，跟了上去。

　　一路上没人说话，一前一后上了电梯。我像做贼一样的紧张，却要装作轻松活泼的样子来，东看看，西看看，仿佛没坐过电梯一样。朵朵反而很安静，只是盯着电梯的广告看。

　　10楼到了，我们出了电梯，朵朵径直打开左手边的房门，走了进去，开了灯。她并没有招呼我进去，但也没关门。我在门口愣了下神，有些不知所措。朵朵在门里面半弯着腰换拖鞋，微微翘起的臀部在仔裤的作用下浑圆而有诱惑力，我甚至可以看到些许蕾丝在腰际露出。

　　我咽了下口水，慌乱的抬起眼神向屋内望去——这似乎是个大开间，直接看得到里面挨着飘窗的双人床。房间不大，却很干净整洁。略显昏黄的灯光下，朵朵和她老公的结婚照挂在床头的墙上。

　　朵朵换好了鞋，看了我一眼，依然没说话，然后走到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我依然呆呆的站在门口的鬃毛垫子上，仿佛雕塑一般。朵朵略微低着头，长发坠下，有些乱了。我看了看墙上的大相框，里面的新娘子纯洁而美丽，不觉很是心动。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站在外面吗？”朵朵终于说话了，但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望着地面。

　　我并没有说话，直到朵朵半饷抬起头，望向了我。

　　“我的腿麻了。。。。。。”我看着她说道。

　　朵朵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盯着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在我的脸颊轻轻一吻，“回去吧，若即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一霎那，我好像大大的松了口气，突突直跳的心忽然恢复了平静，“好的，那我回去了，你别多想，也许一切都有解释的。”

　　和朵朵告了别，我站在电梯里面，感觉自己很猥亵。

　　大堂到了，电梯一开，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束鲜花，看到电梯里面有人，愣了一下，然后友好的让我先出来。我低着头闪了出去，几大步就跨出了楼门，这时才敢回过头望去——而电梯门已然关上。

　　我从灵魂最深处迸发出大的窃喜，虽然自己的逃出简直可以用屁滚尿流来形容。

　　如果再晚下来一分钟，即使我站在门口，后果也将是灾难性的。

　　朵朵的老公忽然回来了。

　　周一一大早上班，我就被张兰叫到了办公室。

　　“若即啊，给你看个东西。”张兰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来看了一下，是封电子邮件的打印版本，收件人是张兰，发件人是个新浪的邮箱，名字是“FNG_CN”。主题很吓人——“关于李亚生活作风糜烂的几个证据！！！”。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边看内容边问张兰，“——李亚借工作便利，多次性骚扰女同事。。。。。。摄于他的淫威，大家敢怒不敢言，很多人忍气吞声。。。。。。身边的秘书、广告部的几个同事都可以作证。。。。。。”

　　我心里一紧，唐果不就是广告部的吗？难道也被李亚这个淫贼骚扰过？

　　“领导，我觉得FNG是财富新闻集团的缩写，Financial　News　Group，对吧？而CN，你说会不会是陈宁？”我想了想，说道。

　　“陈宁？因为自己的地盘被李亚抢了，就要搞臭他？我觉得不太可能，原因有两个：”张兰接口道，“首先，我觉得这个邮件和先前的电话、传真是一个人，或者是一拨人搞的，而之前，集团并没有决定李亚来接替陈宁华北主编的职位；第二，陈宁会傻到把自己名字的缩写放在邮件名称里面吗？所以，我反而觉得是有人在挑拨李亚和陈宁的关系。”

　　“恩，这倒也是，如果是我，一定用一个完全猜不出来的、随机的名字写，呵呵。这个人这么写，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点了点头。

　　张兰站起身来，在桌子前面来回走动，忽然对我说，“我打算写封邮件，说对这个事情很重视，想约这个人出来见见，你怎么想？”

　　我也站了起来，“我看行！别老在幕后搞来搞去的，有本事出来对质一下，对吧？”

　　“恩，那我回邮件了，你去会会这个人吧！”张兰敲了敲桌子，对我说道。

　　“我去啊？我以为是您亲自出马呢。”我愣了一下，“好吧，不过我觉得，他未必愿意公开站出来，否则就不会这么神神秘秘的了。”

　　“恩。试试看吧。不愿意出来就算了，我们就不理了。”张兰点点头，话锋一转，“若即啊，你觉得莉莉最近的状态怎么样啊？”

　　我看着张兰，想从她脸上读出一些信息，但很遗憾，张兰跟平常一样，很温和、平静。

　　“莉莉的状态还好吧。她比谁都想升经理，所以一直很努力，只是有时候方向把握的不太好。”

　　“恩，你多帮助她一下吧。”张兰笑了笑，递过一张纸，“对了，我给你个手机号，你直接给那个人打过去约吧，她上次打我的电话，我记录下来了。”

　　我用手机拨通了电话，刚说了声“喂”，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际，“若即啊，你终于打过来了！”

（二十八）花花公子
“啊？你是？。。。。。。梁澈？！是你吗？怎么会是你？”我实在是大吃一惊，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

　　梁澈是我大学的好朋友，一直在普道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大前年被公司派到美国分公司，已经许久没有跟我联系了。

　　“不是我是谁？算你还有良心，能听出我的声音，呵呵。”梁澈在电话另一头笑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告诉我一声？这手机号不是你的呀？你为什么会打举报电话？”我有太多的疑问，一口气都问不过来。

　　“回来两个月了，一回来就做你们财富集团西南总部的IPO审计，半个月前刚刚告一段落，太忙了，而且一直在成都，还没顾得上联系你们呢。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以前的早停机啦！”梁澈也一口气的回答我。

　　“成心的是吧，知道我在财富集团，也不前来拜见！”我笑着说道，“对了，小强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谁都没告诉，干嘛要告诉他？”虽然看不到梁澈的脸，但通过这说话的语气，我都想得到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哇，你干嘛这么冷漠啊，即使他不是你男朋友了，也是同学一场嘛。对吧？你还是老样子，一提他就嗤之以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我是不想给他任何希望，免得他又产生幻觉。好了，不说他了，你说吧，打我电话干嘛？呵呵。”梁澈确实不愿意多说小强。

　　“你又调皮。明明是你打了我们总监的举报电话，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何觉得李亚的生活作风有问题？说来听听。”我笑着问道。

　　“哎，这个不方便在电话里面说。你在北京吧？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详细给你说说。”梁澈想了想，然后说道。

　　“好，一言为定。”

　　晚上七点钟，我如约来到了建外SOHO的蓝岛咖啡屋，四处没找到梁澈，于是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来，点了份三明治先吃上了。按照惯例，梁澈一般会在约会时间的半个小时后到达。

　　这次也不例外。七点半的时候，梁澈风一样的进来了，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猪啊，居然自己先吃了，都不等我！”

　　“我要是等你，早就饿死了。你自己点吃的吧，咱们是以说话为主，凑合吃点得了。”我嚼着最后一块三明治说道。

　　“对了，先说正事儿哈，我一会儿还约了人，跟你吃饭的时间是四十分钟。”梁澈边翻着菜单，边从包里掏出两本杂志递给我，“喏，你要的《花花公子》，回国前刚买的，新的哈！”

　　旁边点餐的小伙儿吃惊的看着裸露的丰满女郎。我连忙打着哈哈收了起来，“哇，两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真是待我不薄啊，那这顿饭我请你了，哈哈。”

　　“你少来，这地方吃的凑合，岂不是便宜了你。”梁澈转头对服务生说道，“要一个意大利肉酱面，一杯卡布奇诺，快点啊，我半个小时后要走的！”

　　“梁总！现在跟您见一面真难啊。”我四下打量着梁澈，和从前变化倒不太大，卷卷的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瘦瘦高高的，一副宽边的暗红色眼镜儿，秀丽而干练的脸庞，总带着些羞涩的不屑。

　　“你别逗我了，孟总。说正事儿吧。”梁澈笑着说道，“知道我为何不直接给你打电话吗？我是在测试你们的舞弊举报电话，是不是真的有人接听，有人处理，呵呵，这可是以后内部控制规范的重要一环。”

　　我摸了摸额头，“哦，原来是贵公司的审计工作呀！呵呵，那你是从哪里搞来的酒店的按摩流水账单啊？你还很厉害嘛，这都找得到。”

　　“啥按摩账单？我没有搞过啊？你在说什么？”梁澈吃惊的问我。

　　“啊，那看样子还有别人啊。你是只打过电话吗？没发过传真和邮件啥的？”这下轮到我吃惊了。

　　“没有，我只打过举报电话。——看样子举报他的人还不少嘛！”梁澈眨了眨眼睛，“不过，这不奇怪，李亚是有问题的。”

　　“是吗，赶快，说来听听，他是怎么骚扰你的？”我探过来身子。

　　“你怎么越来越八卦了？偏不告诉你！”梁澈故意把头扭过一边，嘟起嘴。

　　“好了，别和我*了，赶快说吧！”我把头伸到她的面前。

　　“猪啊！谁和你*！”梁澈抡起巴掌做扇耳光状，我连忙躲了回去，嘴上叫道，“你怎么还是野蛮女友啊，怪不得现在还是剩女！这李亚也是，不挑食啊。。。。。。”

　　“你再说！”梁澈怒气冲冲的盯着我，“我走了！”说罢起身，拿起包。瞬间又被我拽住，“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赶快说正事。你这儿接受舞弊举报访谈呢，能不能正经儿点！”

　　“你还说我不正经！就你整天不正经！”梁澈娇嗔道，脸上洋溢的笑意别有一番味道。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