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冷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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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把门用钥匙锁起来，舒丽不敢开灯，就着窗外的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与书为伍。

　　每天晚上罗明回来之后，不顾舒丽九个月的大肚子，依然每晚都要求*，如果哪一次舒丽不同意就会一个人在一边生气。生产的前一晚，罗明强硬着要来，舒丽不愿意，二个人的拉扯的动作稍微大了点，给罗明的妈妈发现了，罗明的妈妈把罗明狠狠的骂了一顿，那个晚上，罗明不顾快临盆的舒丽，一脚把舒丽踢下床，一个晚上不许舒丽上床睡。

　　第二天一早，舒丽的下身见红了，丝丝血慢慢的渗透。罗明上班去了，罗明的妈妈跑到后面的房子里去接之前联系好的接生婆。

　　疼，那个疼，真疼。

　　只有经历过生育的女人才是完整的女人，要换成只有经历过生育的女人才知道什么才是所谓的疼痛。撕心裂肺的疼传至舒丽的整个神经，晚上一夜的没休息好，让舒丽的神经又多了一些疲惫。

　　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舒丽知道了生育之疼。罗明的妈妈说，叫什么叫，哪个女人不经过这一关？但是舒丽不知道，不知道生孩子是这样的疼，疼彻全身，疼遍所有的神经。

　　早上八点开始，十一点五十几分，折腾了四个小时，小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将近四个小时的生产经历，耗尽了舒丽所有的精力，罗明的妈妈在小孩落地的那一刻，不忘翻开小孩的二条腿说了一句：“一个女吖子。”话语时充满不了不满。但舒丽管不了那么多了，沉沉的睡过去。

　　没吃一点东西，忍住不叫喊，疼的最厉害的时候只有把衣服咬在嘴里，生产完之后，整排牙齿都松动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舒丽醒过来，感觉下身撕裂的疼，肚子时空空的疼，还好在有罗明的妈妈照顾，舒丽的心里还是多了些许的安慰。

　　舒丽就在那简陋的出租房里，就着简单的接生婆，就着简单的开水，剪刀，火炉，完成了生产，经历了从鬼门关转过一圈又来到人世的这一遭。

　　下班归来的罗明看了一眼睡在舒丽身边的小孩子，问了一句，男孩女孩？罗明的妈妈答了一句：是个女吖子。罗明听了之后没有向舒丽说一句话，转身就向外走去，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倒在床上就睡，不管小孩，不管舒丽。舒丽的心是冰凉冰凉的，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竟然这样的漠视我的感觉漠视我们的存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舒丽的决绝
小孩子腊月初七出生，名字没取好，一直喊BB。一转眼到了腊月三十，三十的这一天早上，舒丽抱着小孩子从里间走到外面客厅的时候，一不小心把BB的头撞在门框上，BB哇哇哭起来。罗明从饭桌前奔到舒丽的面前，一伸手把BB抱过来，再一只手把舒丽重力的一推，舒丽，一个定力不够，仰面坐在地上。

　　舒丽已经看多了罗明的暴力，但是他不敢相信的是罗明的妈妈竟然视而不见，而且还是在年三十这一天。

　　舒丽堵气的坐在床上不吃饭。一个人暗暗的掉眼泪，竟然你罗明不看什么年三十，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谈什么年三十。

　　罗明摇晃了一会儿BB，BB渐渐不哭了。加上又是吃年饭，罗明看到舒丽那么久坐在里面没出来，把BB放在外面的床上，进到里面叫舒丽去吃年饭。舒丽看到罗明进来，很厌恶的转过脸。罗明看了一会儿舒丽，低下身子凑在舒丽的耳边，恶恨恨的说，你要不要吃饭？你要是不去吃饭，你相不信信我会把你往死里揍？

　　说句实在的，舒丽怕了，真的怕了罗明的暴力，罗明每次动手打人的时候都是趁你没有提防的时候，哪怕有时候有提防了，稍微的反抗一下都会换来更严重的毒打。舒丽经常看到自己身上紫一块，黑一块，红一块的伤痕，才恨恨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样的糊涂。

　　这就是自己义无反顾追求的生活，这就是自己抛弃爸爸妈妈而想要的理想？这不是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

　　舒丽坐在年饭前的桌子上，泪珠就那么不争气的滴落，突然间那么想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这时候也应当是坐在年饭的桌前，对着一桌子的菜食而无味。养了自己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有了爱情就这样义无反顾的离开爸爸妈妈，过年过节就这样跟人跑了就算了。舒丽看着满桌子的菜，没有一点味口，任由泪水那样的流。

　　“你家死人了？哭什么哭？”罗明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抱起女儿向里屋里走去。

　　“你家不死人的？”舒丽听到罗明咒骂自己的家人。很生气的回骂。

　　罗明看到舒丽回嘴，把女儿往床上一放，又准备动手打舒丽。

　　“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少说一句，今年大过年的。”罗明的妈妈拉住罗明，却对着舒丽说着。

　　泪水泡过的年饭吃完了。舒丽把写好的三个名字放进BB吃过的奶粉罐子，任由BB伸手去抓，抓了三次，有二次都抓到罗玉的名字。舒丽在年三十就把BB的名字定为罗玉。

　　“玉玉，你以后的名字就叫玉玉了。”舒丽对着BB轻轻的说着。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中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罗明的妈妈过完年后就张罗着准备回家的事宜，准备带着罗玉一起回老家。在舒丽与罗明天天争吵，几天一打架中，罗明的妈妈也感觉到很烦。趁早带着罗玉回老家才是正经事。

　　正月初十走，没走成，正月十五，罗明的妈妈一心要走，罗明上班去了，交待舒丽送罗玉与罗明的妈妈上车。

　　舒丽抱着罗玉，罗明的妈妈背着行李，拿着一堆小孩子的尿不湿，奶瓶，热水瓶等来到车站。可能即将要离开，罗玉小小的脸映在舒丽的心房里，玉玉，妈妈要上班，妈妈要工作，妈妈不能陪着你。

　　离别的时刻来临，罗明的妈妈把座位安排好，舒丽一直抱着罗玉舍不得松手，一直亲吻着罗玉的小小脸庞。车子的喇叭响起，罗明的妈妈把罗玉抱过上车，门关，车子徐徐发动，缓缓驶出车站。舒丽恋恋不舍的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罗玉与罗明的妈妈消失在舒丽的眼帘。

　　车子开走，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舒丽感到很静，静到突然一下子不知道何去何从。每天对着罗玉的小脸，已经习惯了罗玉小小人儿的存在，习惯了罗明妈妈一个多月来偶尔的罗索。现在都离开了，都远去了，扔舒丽一个人这里，舒丽感到无所适从。

　　慢慢走回租房，家里说的坐的大月子四十五天仍没过，但是舒丽已经没有心思再躺在床上休息。罗玉的降生，一个多月，罗明妈妈来的开支，罗玉的奶粉钱，没有哪一样不用钱。找到一年前的毕业证，揣上几十块钱，拿上早几天前写好的简历表，舒丽带上一瓶白开水，慢慢走向工业区，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阳光下的工业区仍然是那模样，工业区的公告栏里贴着十几张招工启事。星星彩盒厂需招仓管员一名，舒丽凑近认真仔细的察看，认为自己各个方面都较符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到星星彩盒厂招聘。简单的问答，简单的考核，星星彩盒厂叫舒丽第二天来上班，工资为八百块。

　　舒丽不敢相信，招工难道就这么容易？这么简单？为何当时一初来到这里找工作的时候没有自己找找，却进到最累最辛苦的鞋厂做最长时间的针车工。

　　世界上没有任何后悔药，能向前进一步，那么就这么习惯前进吧。舒丽感觉到这个满地黄金的世界里并不像罗明所说的那么恐怖，动不动就有失踪，动不动就有坑蒙拐骗的事情发生？舒丽再一次对罗明以前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深深的动摇了罗明曾经警告过的忠告。这个世界并不恶魔的世界，舒丽恨，恨以前的自己太过于相信罗明了。

　　舒丽回到租房，清整了简单的衣服，准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带去星星公司的宿舍。罗明晚上下班回来，看到空空的房子里坚立着舒丽的皮箱，有些疑惑。用眼神询问舒丽是怎么回事？

　　“我找到工作了，就是东方工业区，明天就去上班，做仓管员。”舒丽自言自语的说。

　　“你找工作去了？你准备不去中一鞋厂上班？到外面去找工作了？”罗明问舒丽。

　　“是的，是一彩盒厂，做仓管，工资八百块钱。明天开始上班。”舒丽不想与罗明对视，看着脚尖与罗明说话。

　　沉默了半晌。

　　罗明舒了一口气。

　　“那好，我不阻止你，你去你今天招聘的工厂去上班。我明天早上送你去上班，顺便看一下你上班的工厂。行李就不要拿了，你到工厂里写个申请，在外面住宿。”

　　舒丽默默的把行李打开，把整理好的衣服又重新挂好放好。

　　罗明趁机从舒丽的背后抱住舒丽，把手从腰间伸进内衣里，直接把手伸向乳房，舒丽挣扎开来。

　　“还有几天才过四十五天，等几天。现在不行。”

　　罗明不管舒丽的挣扎，强硬的把舒丽推倒在床上，然后用力压上去，不给舒丽任何反抗。舒丽不再挣扎，但是心底的最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离开他，离开他，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不把你当人的野兽。”

　　任由罗明在身上不停的操作，舒丽想离开罗明的想法一直滋长，长期的暴力已经让舒力筋疲力尽。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舒丽的心冰冷到极致。

　　第二天一大早，舒丽没带行李，任由罗明送到厂门口。罗明看了看舒丽工作的工厂，看起来也是蛮正规的工厂，放心的离开去上班了。

　　舒丽到星星彩盒厂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登记之后，跟经理说好要下午才开始正式上班。征得经理的同意后，舒丽回到租房将自己所有的行李包括毛巾等东西全部清好带到上班的星星彩盒厂。离开前将钥匙和一封分手的信留给了罗明。

　　舒丽再也不能忍受罗明无休止的不理会自己的性生活，舒丽再也不想与罗明生活在一起，舒丽再也不愿意过着时刻提心吊胆被罗明毒打的生活了。舒丽在经过这些后选择了离开。

　　分手并不是说能分就分。罗明在当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舒丽把行李都带走了，暴跳如雷，没有了舒丽发泄，罗明打坏了桌子，踢翻了煤气灶。然后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子去到舒丽的工厂找舒丽。

　　舒丽避而不见，站在楼顶，看着楼下的罗明抱头坐在水泥桩上，舒丽的心很难过。这难道就是自己选择的男人，这难道就是自己准备跟随一生的爱人？拳头与脚踏的感觉让舒丽心悸不已。

　　舒丽投入到新的工作里，清理清洁，分类，每天很忙，但是舒丽很满足，晚上回到宿舍，没有罗明的性生活要求，舒丽静下心来就会拿出罗玉的相片发呆。

　　舒丽上班后的半个月，罗明每天晚上都会到星星彩盒厂的门口找保安传话，舒丽都不见。有时舒丽呆在黑暗的角落，看着罗明印在路灯下那长长的影子，心里很难过，想想二个人以前曾经的过去，心中偶尔也会泛上一丝柔情。

　　半个月后的一天，罗明提前下班来到星星彩盒厂的门口等舒丽，舒丽从仓库门口一出现，罗明就喊舒丽，舒丽看到来来往往的同事，不好不理会罗明，于是隔着工厂的铁门跟罗明说话。

　　“明，我们大家都冷静下吧，我真的很反感你的暴力，你动不动就打我，我从小到大没有给人打过，你是第一个打我的人，忍受了你这么久，一直没曾改过。我很失望。”

　　“丽，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再动手打你了。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不能没有你，再说罗玉也不能没有妈妈。”

　　罗玉触及了舒丽最柔软的部位，舒丽只答应一个星期回去二个晚上。罗明一再保证，自己说到就做到，再动手打人就是王八蛋，再动手就不得好死。

　　舒丽想想罗明这半个月来并没有让自己失望，再说以前二个人之间曾经的誓言是那样的美好。舒丽希望罗明能改，希望罗明真正的把自己疼爱。

　　可狗改不了吃屎。半个月之后，舒丽因为每个月的那几天月事没干净，罗明不顾舒丽的意愿再次硬来。完事后，舒丽躺在罗明的旁边，泪水流了整整一个晚上，一个晚上没有入睡，舒丽把从罗明相识至到相爱至到二个人一起创业到二个人到广东打工，生女的所有事情全部过滤了一遍。

　　舒丽发现自己也有不可以推卸的责任，自己的无所求，自己的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的包容，自己的年轻，自己的少不更事，已经让罗明习惯了自己的付出。太年轻，把一份本来想像得无限美好的爱情撕毁得如碎片一样的，到处飞扬，太年轻，把一份生活经营得一塌糊涂，把二个人的世界弄得一地鸡毛。

　　是离开的时候，是绝决离开的时候，不能再回头了。再回来只是一个不珍爱自己的男人，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舒丽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班，舒丽在心里发誓，不管这个男人再说什么，都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舒丽与罗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从不去过问存钱的事情，做生意的时候，有了一点钱都是存到罗明的账户里，后来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发了工资舒丽都会如数并给罗明，舒丽想要用钱的时候才会找罗明拿个十几块钱做零用钱。一般情况，舒丽不会追问钱的用途与钱的多少。

　　舒丽想到了离开，手上却没有一点存款。有的只是罗明平常给的十几二十块钱的零用钱。

　　自己在星星厂上班的工资要压四十天才发，手头没钱，谈什么都是白谈。舒丽回到星星彩盒厂上班的时候，情绪很低落。开发部的李林看到舒丽晦暗的脸色，关怀的问了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舒丽摇摇头，说没事。

　　舒丽从一进公司开始，李林对舒丽很不错，很多时候，会教一些有关于设计方面的知识给舒丽，并且叫舒丽要利用多余的时间多学点东西。后来舒丽真正离开时候，李林帮了舒丽很多。

　　舒丽每天数着时间过日子，总盼望着发工资的日子。在这种期盼中过了几天，终于发工资了，舒丽数着手中的千来块钱，心中有了一点底气，这一千多块钱是基本工资和自己的加班费，有了这一千多块钱，自己可以开始做很多不能做的事情了。

　　工资在口袋里还没有揣暖和，罗明来找舒丽，看到舒丽工厂发了工资。罗明见到舒丽开口就问，工资呢？舒丽还是隔着铁门，有些陌生的看着罗明。舒丽突然间发现罗明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很讨厌。舒丽扔下一句话，我们分手。然后舒丽走了，留下呆立在铁门外的罗明。

　　罗明看着舒丽消失在墙角，额角的青筋砰砰直跳。罗明趁着保安不注意的档口，硬着向星星厂内冲去，刚冲到办公室的门口，就给二个保安一边一只手的驾离地面，挟持着又回到厂门口。舒丽看着发生的这一幕，本来还很担心罗明会闯进来把自己打一顿，现在看到罗明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给人扔到了大门外，舒丽的心跳了一下，没再跳。

　　罗明一直在舒丽宿舍楼下面的水泥空地处徘徊，舒丽不再理会。晚上十点多钟，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舒丽给室友叫到门外，说是你男朋友在这里耍泼，准备攀我们的宿舍楼给保安拉下来。室友说，舒丽是你男朋友，你还是下去看一下的好，现在老板都知道了。老板说，如果你不想见他，他就会叫人报警了。

　　舒丽想想，跟着室友一起下到楼下。一冒头，罗明就嚣张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