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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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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方普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撅唇呼哨了一声,然后抛出两个瓷瓶,宁不刚一伸手接住,突然闷哼了一声后退了半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射到自己腿上的一支极短的细箭。
  “属下得罪了,三殿下若是不受点苦,只怕独自千里护送燕小姐回去后,无法取信燕家那只老狐狸!”诸葛方普的细眼中闪过一抹奸诈,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装了机关的袖子,然后说出一句更让人发指的话来,“殿下放心,解药是同一种,殿下现在就可以先服用两颗。只是怕是此刻殿下纵使赶回去,也救不了那两个侍女的性命,至于另外那些救援的人也不用指望了。”
  宁不面色顿时大变:“你敢阳奉阴违?”
  话音未落,他已急点了伤处周围穴道,咬牙向来处疾奔。
  “三殿下!容属下放肆提醒一句,妇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的,还请三殿下善用今日大好良机,莫要辜负了今日一帮兄弟的牺牲,莫要辜负夫人的重托,更莫要辜负了殿下您自己十年的忍辱负重才是。”诸葛方普并不追赶,太高尖锐的声音,直刺宁不紧缩的心脏。
  宁不紧握瓷瓶,充耳不闻地狂奔,冷峻的眉峰拧如死结,只觉浑身冰冷的血液都在剧烈的翻滚沸腾。
  暴雨如注,天地昏暗!
  今日之事,绝非他所愿,他更没想想过要用如此悲惨的方式来促进自己的机会,只因,他纵然可以不管任何旁人的生死,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却是绝不愿看见她悲愤欲绝的样子。
  更何况,他早已伤害了她!但是,他还来得及吗?纵然他未杀伯仁,伯仁们却都是因他而死!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宁不的身躯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不敢再多想,无视腿上的伤势,奋力狂奔。
第三卷 惊涛 第4章 绝地救星
  另一边,雨雾朦朦,寒意泛滥的树林之中,燕飞羽、竞秀和山丹的身前地面上已插满了羽箭。
  豆大的雨点从九天之上倾倒下来,一颗颗地在箭林之间疯狂跳舞,飞溅,汇聚,浑浊,同时也冲刷着还在汩汩奔流的鲜血。
  燕飞羽浑身上下早已找不出一点干燥的地方,绣花鞋又湿又冷,紧贴着额头的刘海不住地滴着水,脸上的易容已被冲去大半,一块白一块黄的狼狈之极。然而,她却浑然不觉地一面用肩头努力地顶着箭荷沉重的尸身,一面紧握着箭荷的遗剑,肺部的氧气因极度的紧张而缺稀,急促地不得不张开嘴巴大口喘气,双目更是已然赤红一片。
  从遇袭到周叔和箭荷相继牺牲,山丹负伤,宁不了无踪迹,一切都只发生在极端的片刻之内,然,就是这片刻间,却翻了天覆了地,生别离死相离,比所有有生以来的噩梦都要真实,都要残酷,都要绝望!而最让人痛心、无助、疯狂的是,她,燕飞羽,竟然只能被迫地躲在血肉筑成的盾牌之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妹死亡,以及面临死亡,却除了流着泪忍着痛接受她们的保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唔……”
  “小姨!”熟悉的闷哼声一传来,尽管对方已经刻意压制,但燕飞羽浑身的神经还是敏感地又一阵紧绷抽搐。
  “你躲好!我没事!”小腹中箭的竞秀厉声道。
  燕飞羽剧烈地喘息着,侧头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却仍抵不了五脏六腑被愤怒和无助齐齐搅动的疼痛。
  她恨!她好恨!好恨自己没有保护的力量……
  “一群大男人如此卑鄙地攻击几个弱女子难道就不觉得可耻么?”
  小姨和山丹都中箭了,宁不一去无音讯,敌人却依然躲在暗处层出不穷的袭击,正当燕飞羽几乎已经要绝望之际,充满杀机和血腥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高喝。
  与此同时,像是画圈圈一般,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打斗声,四周的箭雨陡然像是喝醉酒般零落了起来,有一些甚至在离两三米外就已软绵绵地落地了。
  重压一轻,竞秀双目中顿时现出喜色,大声道:“是我们的援兵!”
  援兵!燕飞羽猛然抬起头。
  由于毒素的蔓延,几乎一直在强撑着不昏倒的山丹闻言也是精神一振,唰唰唰,就将余下的几只箭轻易挥落,然后身子一软,猛然向后滑到。
  “山丹!”燕飞羽急忙扶住她,一动之下,原本就依靠着她的力道支撑的箭荷尸体也陡然滑下,砰然地倒入泥泞之中,满头满脸都是污浊的泥水。
  “箭荷!”燕飞羽想要去扶她,却又放不开怀中依然奄奄一息的山丹,“山丹!”
  “小姐放心!”山丹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援兵都到了……山丹……一定……不会……死……”
  “嗯!嗯!”燕飞羽含着泪重重地点头,“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活下来,不然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听到没?”
  山丹困难地点了点头,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若不是她的眼睫毛还在颤动,再试探鼻息还有温热的气息喷出,燕飞羽几乎心惊地以为她也永远离自己而去。
  噗噗噗……周围不住传来重物落地以及此刻听来分外解气的惨呼声,几个眨眼功夫,箭雨已然零落到只有三四支三四支。竞秀忙趁隙急点住山丹和自己的大穴,以防止毒素进一步蔓延,并强忍住脑中的又一阵昏眩,继续咬牙坚守着。
  白茫茫雨雾的另一边,惨呼声、闷哼声、以及肉体碰撞声还在继续,终于,在像是等了好久,又像是才过了十几秒之后,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雨中快步走了过来。
  “谁?”看见对方穿着打扮并不是自家的人,纵然毒性蔓延,头晕目眩,刚面露喜色准备打招呼的竞秀忙奋力提神,横刀厉喝道。
  “别误会,我只是一个无意经过的路人而已!”那个身影举起双手,声音清朗地道,忽然地,随手一探抓起旁边的一支箭随手往后甩去,那个方向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抱歉!方才粗心了,几位可需要帮忙?”陌生人重新举起手慢慢地走了过来,声音在刷刷的语声中显得异常清越和平常。虽在大雨之中,虽然眨眼间就夺去了一条人命,但他的身上却也不曾沾染一点血迹,悠然自在地仿佛刚从野外踏春归来。
  视野渐渐清晰,雨滴从那人的眉眼上滑落,一双黑眸朗似明星,又温和如春光,浓淡粗细适中的双眉仿佛有一种奇异的亲和力,令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与之前的惊悚伸手联系起来,正是和燕飞羽已经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年轻男子。
  “是你!”明明才亲眼看见他前一刻才杀了一个人,但视线相遇的那一刻,燕飞羽的心神还是莫名地一松,手中的剑哐当落地,浑身顿时像抽尽力气般,搂着山丹一起跌倒在泥泞之中。
  “呵呵,原来是你们,请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年轻人先是一愣,有些意外燕飞羽居然认得自己,待看到她的眼神,随即恍然,真诚的一笑,目光快速地扫过竞秀和山丹的伤势,俊眉顿时微拧,不禁上前一步道,“箭里有毒,你们必须马上处理!”
  “谁知道你……”竞秀正要横刀质问,身子却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小姨!”燕飞羽忙挣扎着半起身,腾出一只手撑住她的腰。
  “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竞秀挣扎着硬是护到了燕飞羽面前,想要告诫她绝对不能随意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虽然她也曾在暗处见过这个男子救火,但此刻他的出现也未免也太奇怪了些。更何况,他举手投足间竟然能如此迅速并毅然地解决了周围的弓箭手,其身手实在太过恐怖了。
  “我相信他!他如果要对我不利,竞姨你也拦不了他的。”燕飞羽半蹲着身体,既艰难地抱着山丹,又努力撑起手臂,语声却很坚定。
  宁不为救她们,只身犯险,此刻却已无声无息,以他那种倔强的性格,必定是至死也不会出声,而且方才箭雨一直没有停顿,只能说明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也已经遇难了。所以,纵使不论她心中对此人异样的信任,也只有相信他一条路。
  竞秀浑身僵硬,她知道,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如果换在平时,自己没有中箭中毒,或许还有和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一拼之力,然而现在……
  燕飞羽强忍住心中的极度悲痛,直直地望入年轻人的眼中,一个一句地道,“求你,救救我们!”
  年轻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欲待向前,却看见竞秀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显然还没放下戒备。
  “这样吧,你们中了毒,我先去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药。”年轻人无奈地笑笑,知道一时间无法取得竞秀的信任,也不强求。他刚要转身,突然快如闪电地夺过竞秀的一把刀,往头顶一架。
  叮!一声金属相击的清音后,燕飞羽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就已见两道人影带起一阵旋风混战在一起。
  “宁不!”竞秀功力虽失,眼神却还在,此刻见宁不返回,饶是她平时性情再过恬淡,也不禁欢喜失声,却哪里料到今日这一场灾祸皆因宁不而起,更补曾想到,这个燕家一手培养的优秀护卫竟是别人埋在燕家的一颗棋子。
  “是宁不?”燕飞羽忙高声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叮!又是一声撞击声,两个人影迅速分开,或者说是年轻人率先退开了几步,对着面沉如水的宁不微微一笑。
  “宁不,你也受伤了吗?”燕飞羽眼尖地看见宁不的腿上一大片血迹,不由地又是为他活着归来而狂喜,又是为他的受伤而难过。
  “我去找解药。”年轻人微微一笑,将弯刀用柔劲抛还给竞秀,复又若无其事地走向弓箭手。
  “我没事。”清楚地瞧清燕飞羽眼中的喜悦、关怀和担忧,宁不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压下胸口急涌的腥味,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箭头,心中这才舒了口气,取出瓷瓶将其中一个递给竞秀,“这是解药,我已试过,你们赶紧先各服两粒。”
  竞秀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有极短的一下,就接了过来,倒出两粒投入已半昏迷的山丹口中,自己也随后服下,然后还给宁不。
  宁不将瓶子收好,侧头深深地望了正在远处搜身的年轻人一眼,又望了望四周,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这附近十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只有不远处有间屋子,还是先去那里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年轻人在不远处扬声道,又快速地搜了几个人才走了回来,望着宁不微笑道,“方才被我点住穴道的那些人竟然都已服毒自尽了,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幸好兄台有先见之明,必定是直接追贼首去了,才拿到了解药。”
  宁不沉着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根本就不理他,俯身便欲从燕飞羽怀中结果已昏迷的山丹。
  “小姨。”燕飞羽对着年轻人点了点头,忙站起来扶住竞秀,然而目光触及到地上的箭荷尸身,又落下泪来,再看着不远处周叔已分为两截的尸体,更是止不住地泉涌。
  年轻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俊眉微蹙了一下,四顾了一下,看到倒地的马车,忽然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去,从死马身上解下绳套,运力将失去车顶的马车翻正,回头露齿一笑。
  “上来吧,我拉你们过去,等会我再回来带他们,到时候再设法安顿。”说着,目光往两具尸体上扫了一眼。
  燕飞羽只觉眼眶一热,突然比方才对方救了自己的性命还要感动的无法言语,沙哑地哽咽道:“谢谢你!”
  周叔和箭荷都是为了她而死,若是再让他们暴尸荒野,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等你们都安全了,再谢我也不迟。”年轻人笑了笑,纵然天昏地暗,大雨茫茫,他的笑依旧如初见般诚挚和温暖,只是,今日这笑容中,却多了一抹对生命的怜悯和慈悲。
  燕飞羽的心,再次地颤动了。
  “咦,这里还有只小松鼠。”年轻人正准备走过来,忽然俯身从地上提起一个笼子。笼子里头,原本纯白的小精灵一身皮毛已被染污了大半,一被提起立刻就吱吱直叫地扑腾了起来。
  一颗泪复又从燕飞羽眸中滚下,若是……若是箭荷和周叔也能和小精灵一样还活着,该多好!
第三卷 惊涛 第5章 铭心刻骨
   先将射进身体的长箭都削断,避免因为不小心碰到而致使伤势进一步加剧后,年轻人将受伤的山丹先抱上了车,又和燕飞羽一起扶了竞秀上去。燕飞羽本来想让行动不便的宁不也上去,却见宁不几剑就将一条树枝做成了临时拐杖,显然不欲承受年轻人的恩情。
  燕飞羽知道他生性要强也不强求,将小松鼠放在车辕上后,又粗粗地整理了一下后一辆车的行李也拿到前头来,就去抓套绳,想和年轻人一起拉车。
  见她一介弱女子也要来拉车,年轻人怔了怔,嘴角扬起又勾出一条完美的弧度:“你也上去吧。”
  燕飞羽披散着湿漉漉的乱发,倔强地摇了摇头,自从回家之后,她这十几年来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如此坚定过。
  年轻人脸上也是布满雨水,明亮的双眸中却浮起一抹温暖,柔声道:“男女有别,等会她们两人的伤还需要你亲自照顾,你还是保留一些力气比较好!”
  燕飞羽心中一阵温暖,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走路就行。”
  “好吧!”年轻人也不强求,背起原本套马的绳套一弯腰就起力拉车,路途虽然泥泞,他的身材也并不壮实,却只一躬身,就将马车稳稳地拉了起来。
  “请等一等!”马车经过外围那片黑衣人的尸体时,燕飞羽忽然喊道。
  年轻人诧异地停下,回望,竞秀也挣扎着探出头来。
  燕飞羽抿着唇,一步步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宁不立时拄着树枝跟了上去。只见燕飞羽颤抖着一双手,却坚定地将那些黑衣人的面巾一个个拉下来,一个个细看他们的五官特色和神态,以及服饰打扮,甚至仔细到连布料的质地和靴子的样式都没有放过。
  宁不陪在身边,身体僵硬如铁,心底更是寒冰一片,并深深地浮起一股难以抹去的恐惧。
  她在查……她想知道凶手是谁,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查出来了,宁不的瞳孔陡然一缩,再也不敢想下去。
  燕飞羽全神贯注地检查者每一个人,极尽所能地在脑海中刻下每个人的面孔,但人的心智有限,纵然拥有学画者善于捕捉神韵的功底,可要一下子记住这么多人的面孔,对于心神来说,依然是种极大的消耗,更何况对方都是面色已然发黑的死人。
  竞秀看着她一点点的查看,同样因易容被大雨冲毁而显得十分模糊的脸上浮起了一个既心酸又欣慰的笑容。
  经此一事,她家的小姐应该是真正的成长了,只是,这付出的代价却未免太大,今日若不是这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年轻人,竞秀不由转移了视线,目光又锐利了起来。年轻人若有所觉,回头又是一笑,却是坦坦荡荡,倒让竞秀自己先升起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但随即又复警戒起来,虽然他看起来暂时没有恶意,但其来历未明,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连看了十具尸体、强迫自己记下所有细节之后,又冷又累又悲痛过度的燕飞羽终于有些受不住地昏眩了一下,宁不立时一个箭步地上前扶住她,想要简单地关怀一句,话语却哽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一切都因他而起,他还有何资格去假惺惺?
  “我没事。”燕飞羽靠在他的臂弯里,闭上眼心无旁骛地回忆了一遍方才所看到的印象,确定自己已记住了一大半,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又不禁激灵灵地猛打了两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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