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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来-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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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飞羽的精神一振,顿时暂时将所有的杂绪都抛了开去,专注地向小孔外望去。
  庭院的拱门处,正鱼贯而入地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那个,锦衣华服,白面无须,一手微微高举一卷黄绢,冷着脸直往客厅而来。
  他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则正好扯着嗓子高叫起来:“圣旨到,燕五云接旨!”
第七卷第45章 请给我真凭实据(一)
  见这群人进来,又口称是下圣旨,众宾客震惊之余忙纷纷起身迎旨。
  只是在座的,除了一小部分是朝廷官员外,大部分都是一生从未和圣旨打过交道的富商,反应自然难免慌张,这一站,椅倒杯翻的,厅内顿时一派混乱。
  燕五云也仿佛很措手不及地带倒了一个酒杯,然后才赶紧别开步子,带着白水珺匆匆地走出厅前跪下:“小民燕五云接旨。”
  他这一跪。众宾客也纷纷鱼贯而出地来到厅前,分跪在他们夫妇之后,只要关钧雷趁着人头攒动之际,悄然地退到了一座屏风之后。
  暗处的燕飞羽也偷偷地跟着移动了一下位置,重新凑到第二个机关小孔处,虽说看不到关钧雷的正面,瞧不到他的表情,但若有举动还是瞒不了她的眼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蕉城燕家家主燕五云暗中勾结北盘,意图反叛,罪在不赦,理应按律抄斩,株连九族。只是姑念天道仁慈,并非满门奸邪,燕家祖上又曾一心为民造福,积阴攒德,朕不忍心牵连无辜,特网开一面,只追究祸首一家及同谋者之罪。钦此!”
  这道简明扼要的圣旨念到一半,不单燕五云夫妻适时失态地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的震惊。就连身后跟着低伏着的身体的众人也俱都微摇震动,宛如一口被架在大火之上的铁锅,自锅底冒出了无数的小泡。若不是震慑于皇权的威严,不能窃窃私语。此刻群情恐怕早已沸腾。
  “燕家主,快谢恩吧!”白面太监收起圣旨,执于一手,扯着尖细的嗓子等着燕五云接旨,下巴却抬得高高的,仿佛这圣旨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呸!死阉人!谢你个头恩!
  虽然早就明白在这样的时代,不管圣旨是来行赏论功还是抄家灭族的,受旨者都必须高喊万岁那几句玩意跪下接旨谢恩,可看着自己的老爹和娘亲也不得不依循这一基本礼节时对一个太监叩拜,燕飞羽心中还是极不舒服。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不过,她可以在暗中鄙夷冷笑,跪在众人之前的燕五云夫白水珺却必须将这一出早就预料到的戏码毫无破绽地继续演下去。
  “请恕小民无法马上谢恩,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真不得不死。
  可万事都应讲个是非黑白,就算定罪也应该有理有据,方能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而小民自继承家业之后,一向安守本分,循规蹈矩。十数年来更是年年交赋,岁岁纳贡,从未有过一次简短敷衍,也从不曾惹是生非,更莫说有任何言行危害国家社稷。如今却突然说小民和北盘勾结,意图反叛,小民实在深感冤屈。还望公公明示,所谓的勾搭反叛到底从何说起?是,小民家族和北盘国的商贾确实有生意往来,却从未和北盘皇权有所接触,若是皇上以为小民和北盘商贾有生意往来就是叛国,那小人实在百口莫辩,有罪的也并非小人一个。倘若皇上是另有所指,更望公公明示证据,切莫让安良百姓无辜地蒙尘含冤,令天下人齿冷。
  燕五云抬起头来,英俊成熟的坚毅面孔上除了“无法抑制”的惊讶,更有着一股坦坦荡荡的浩然正气。即便恭敬地跪在地上,但那双炯炯有神的锐利眼睛却刺得素来习惯狐假虎威的太监都忍不住有点心虚。
  不过,能被狗皇帝委派重任,不远千里,又乔装打扮来到蕉城宣旨的,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太监。因此接到燕五云的眼神后,这位在宫中排行第三的李公公虽然心惊,但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刻意地扫了一眼下面跪拜的一片宾客,冷冷一笑。
  “燕家主好口才,也好算计,短短几句话就想将天下商贾拖下水,只可惜燕家主打错了如意算盘。南郡和北盘两国虽然并非兄弟友邦,但自建国以来,两国一直相安无事,皇上圣明,自然不可能把民间的普通生意往来当做是勾结私通。可你燕家私通北盘,却是不论人证物证,可都是一应俱全,任凭你万般狡辩也抹不了累累罪行。”
  他这一挑拨离间并软硬兼施,顿时将闻旨后就已在暗中算计该如何和岩家划清界限的一众墙头草拉了过去,纷纷在私下偷偷地交换起眼神,打起主意来。
  “公公之责,小民承受不起,小民只是就事论事,为天下商贾求问一个安心,免得人心动荡,人人自危。”燕五云自是不会中了他这等小人全套,立时磊落光明地澄清,同时不卑不亢地进一步主动要求,“公公若有证据,何不当庭明示,就算要立刻判处小民也好让小民死得心服口服?”
  “好,那本公公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见燕五云这么一说,底下的交头接耳很快就少了很多,李公公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胸脯一挺,尖声道:“第一个人证就是你家女儿的贴身护卫宁不,若非你早与北盘勾结,堂堂北盘的三皇子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到你家,甘当一介小小的护卫?”
  “宁不是北盘的三皇子?”燕五云震惊地反问,众宾客也不禁纷纷哗然起来。
  “哼,不要告诉杂家你燕家主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可小民却是不知啊!”燕五云更是惊讶,神色毫无破绽,“天下人皆知,那宁不虽曾是小民的家奴,可是自从他背叛了燕家,试图伤害小民之女那一日起,燕家就与其有着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恨不得食其血肉抽其筋皮,又如何会和他勾结?倘若他和小民勾结,又为何会一而再地伤害小民之女?”
    “很简单,因为这一切正是你和北盘的三皇子事先商量好的,所以你家女儿才会明着受难,实则每次都是毫发无伤,安然无恙!”
  “公公说话要讲良心,更要讲证据,切莫红口白牙地胡乱污蔑?”白水珺腾地一下挺直了身体,秀美绝丽的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凝重,“第一次,我家羽儿因宁不出卖而遭刺杀,随行一共十五名护卫,死者十三人,重伤两人,羽儿自己也三日高烧不退,险些烧坏了脑子,这些玉阳县县令捕快等人都可作证。第二次,羽儿被宁不绑架,九死一生、受尽屈辱才勉强挣扎回京,至今仍夜夜梦魇,以泪洗面,更是因此误了一生的幸福。
  难道这些都是演戏,都是我们燕家事先安排不成?所谓虎毒不食子,民女夫妇多年来只得一女,真爱若宝犹自怕不够,又怎舍得让女儿承受如此之重的委屈?拿女儿的名誉开玩笑?公公此言,实在教民女难以信服,更让民女承受不起。”
  说到后半段,饶是白水珺在人前一贯都以坚毅的家主夫人形象出现,此刻也不禁美目含雾,气得浑身颤抖,大有若非对方是朝廷钦差,早已含恨拼命之势!
  “住口,你们演戏在先,却说本公公污蔑,如此强词夺理,更显尔等居心叵测。”见燕氏夫妇一个比一个嘴利,李公公一时无法应付,只得色厉内荏地大声喝道。
  “拙荆护女心切,一时情急,用词难免有所失当,可有一言却不曾有错,”燕五云沉声道,“适才小民就已诚切恳求,若有真凭实据证明小民之罪,小民自当伏法,可若皇上和公公只凭谣言就妄下定论,又何以取信天下百姓?”
  ……
第七卷第46章 请给我真凭实据(二)
  “是不是污蔑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明白若是单纯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何况这不过是第一项名头,李公公被呛了一口气后极力地镇定下来,狡猾地将话题转到第二项,扬声道,“何况你家女儿和北盘有牵扯的可不单是一个三皇子,还有一个北盘二皇子,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么?”
  此语一出,众人又是哗然。
  燕家是南郑子民,牵扯到一个皇子已经很意外了,居然还有第二个。
  “公公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燕五云眉凝目沉,像是正极力地压着自己的脾气。
  “云霄这个人你不陌生吧?”李公公哼道,“他几次三番地救了你家女儿,你们两家可是关系匪浅呀。好,就算你不知道宁不是北盘的三皇子,就算你女儿确实是被宁不出卖刺杀绑架。可好好的,这位北盘国的二皇子又如何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又这么凑巧的一而再地救了你女儿?”
  “公公的意思是指我女儿的救命恩人云霄云公子是北盘国的二皇子了?”白水珺冷笑着反问。
  “正是,他就是当年表面夭折实际一直还活着的北盘云妃之子邵云奕。”李公公得意地道。
  啪啪啪!
  白水珺索性鼓起掌来:“久闻李公公能言善语,深得圣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没想到李公公编起故事来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实在教民妇佩服万分啊!”
  “放肆!”李公公的眼睛刚一眯,边上的一个小太监已抢上一步,大声喝道,“大胆刁妇,竟敢污蔑李公公编故事?”
    “不是编故事又是什么?”白水珺毫不畏惧地冷笑,“天下谁人不知北盘国皇帝膝下子嗣单薄,一生只生过三个皇子,一个为皇后嫡出的太子,一个是云妃所生的二皇子,四五岁时就已夭折,还有一个三皇子,今年尚且不过幼童一个。而今,李公公却不但说年近弱冠的叛徒宁不就是那位尚是幼童的三皇子,又说我女儿的救民恩人云公子是个早已化成白骨的死人,也许稍后还不知道李公公是否会在我家揪出一个北盘太子来,难道这样故事还不好听还不好笑么?”
  “李公公,小民还是只有那句话,凡事都应该以理服人,以证示人,而不能以一家之言妄定他人罪名。”燕五云不淡不咸地在边上接了一句。
  “众所周知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关于宁不和云霄的真实身份,此刻北盘国内早已传遍,就像你燕家多年来表面上一直乐善好施,谁又想得到你燕五云早已暗中勾结敌国,准备图谋不轨?”见燕五云夫妇不但毫无认罪的踪迹,反而越说越理直气壮,反倒显得自己一直在栽赃嫁祸似的,李公公不由地大为窝火。
  “敢问公公?那北盘国皇帝可已正式承认这两个皇子?”
  “……”
  “公公无言以对,可是尚未承认?尚未承认便仍只是谣言,公公不觉得只凭区区的谣言就要定论太过草率,不觉得以堂堂皇子之尊却情愿抛弃荣华富贵,而委身于商贾之家做个奴才,而且一当就是十载,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么?至于云霄,就算他是假死的二皇子,可民妇一家却始终蒙在鼓里,难道只因他对小女有恩,民妇一家就要受其牵连,被诬为叛国通敌么?”白水珺步步紧逼,毫不客气地隐含威胁,“倘若如此,我夫妇十数年来,虽不敢说如何广施善德,可却自信受惠于燕家之人也不计其数,其中更是有不少声名显赫之人,难道他们也得因我夫妇的莫须有之罪而同受牵连么?”
  此言一出,身后的宾客里头倒有一半同时心惊肉跳,无不想起从燕家那里领受来的种种好处,再也无法当中立的哑巴。私下里也用伏地的手势交换了一下意见,有暗地里斟酌了一番后,终于有一部分鼓起勇气委婉地请求李公公明示真正的证据。
  要知道这大冷天的跪在地上受罪还是其次,最重要的眼前这一场无妄之灾要是不好好应付,那火指不定就会跟着烧到自己身上。
  “大胆!杂家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如山铁证可证明宁不和云霄皆是北盘皇子,要不是因为这些证据涉及两国机密,不能随随便便地展示于人前,杂家早就让尔等心服口服了。”见事情越来越出之前预料,原本以为必定惧怕朝廷而不敢为燕家说一点儿情的众人都纷纷抬头,李公公背上冷汗暗渗,声音虽更尖锐,心里头却相反地越慌张。
  “公公莫急,第一步不成,咱们不是还有第二部么?”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旁一个始终安安静静没有言语的年轻太监忽然上前两步,附在李公公耳后极低地提醒。
  对呀,他差点就被这些善逞口舌的刁民给气糊涂,忘记原来的计划了。
  李公公恍然地吸了口气,胸脯顿时重新挺了起来,底气更是重新地充足了起来,改口道:“不过,即便不用那些证据,就凭杂家手上所有的,也足以定你燕五云的叛逆之罪。来呀,将账本呈上来……”
  这一次,李公公终于主动地一挥手。
  看到先前斥骂白水珺的小太监打开一个锦盒,从里头捧出两本账册,同样跪在人群之中、早就在腹诽这个阉人无用废物的燕培峰终于悄悄地松了口气。
  “念!让各位好好听听,这些年来,燕家主是如何和北盘勾结,暗地里输送铁盐搽帛的。”李公公极有气势地一挥手,只待账本念完之后就趁热打铁,指出关钧雷此来就是为了和燕家商议更大的勾结,然后再速战速决地将燕五云等人收押。
  本能告诉他,今日一开始就已出现意外,时间若是拖长了只怕还会有变故。
  “是。”小太监中气十足地高应了一声,翻开其中一本账本,尖声就念:“X年X月X日,孝敬……”
  才念了半句,小太监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原本白白嫩嫩犹如新剥了壳的鸡蛋般的脸色顿时黯淡地像黯淡地白墙,而且充满了惊恐之色。
  “怎么不念了?”李公公狐疑地侧头,瞧见小太监的神色,顾不得一手还举着圣旨,就用另一只手一把抢过账本,才匆匆地扫了一眼,也自脸色大变。
  只见那本原本该明明白白记录燕家和关家堡之间交易的账本,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燕家历年来孝敬给朝中宫中各位大人主子总管的详细明目。刚才小太监准备念出来的那段,更赫然是自己通过义子,假借皇妃名义敲诈燕家的一笔巨额。而且,那一页居然专门地折着折角,难怪小太监一翻就翻到了那一页。
  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李公公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直从脊梁骨深处窜了上来,第一反应就是燕五云已事先暗地里做了手脚,忍不住骇然地向仍跪在前方的燕五云望去。却见燕五云也正自注视着他,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除了坚毅和刚强,还有不甘被冤枉的傲骨外,并无其他别样的东西。
  如果账本是燕五云偷换的,那么他此刻应该会很得意,甚至讥笑才是,为何反而好像一点都不知情的模样?难道是那一个该死的拿错了账本?
  想到这两册东西都是刚才进来之前秘密交接时才刚刚拿到,李公公看向燕培峰的眼神顿时极为不善起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大事都被他给坏了!
第七卷第47章 请给我真凭实据(三)
  被李公公的阴冷眼神这么刻意地一扫,燕培峰先是举得有些莫名,而后很快意识到很可能是那两本册子出了问题,一直伪装的神色也终于破裂,心头猛惊。可是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又无法传信,几乎瞬间就急出了一头冷汗来,只能以极小的幅度对李公公无辜地轻摇了一下头,用焦急的眼神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册子是你给的,你不知道谁知道?李公公的眼睛一缩,又是一道无形的利刃飞了过去。
  公公明鉴,在下确实是不知情啊,那册子明明是在下亲自嘱咐心腹之人给您送过去的。燕培峰顾不得许多,冒险低头做了个叩首的姿势,又抬起双目急切地看向李公公。
  大事都毁在你手里了!杂家看你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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