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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一家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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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安就笑了几声,摇头道:“我也没说什么,你就埋怨我。”转眼却看到蕤娘站在边上,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皱起了眉。
蕤娘看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李建安眉宇缩的更紧。
纯歌见了,本来想要劝几句的话,都咽了回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建安对子女的态度,已经是这么多年,跟他的性格也有关系。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该变。
蕤娘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没必要在这些上面做功夫。
纯歌就插话问蕤娘,“你是要在我这儿留饭,还是回去绣你的帕子。”
蕤娘马上就醒悟过来,给纯歌和李建安都行了礼,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晚上用饭的时候,李建安还皱着眉,纯歌隐隐猜到他心事,换筷子给他夹了翡翠玉自菜,数意嘟着嘴道:“国公爷,您可真是,就为了您一句想要吃些荤腥不重的,我在小厨房那头把一筐自菜挑了又挑,才给您做好这么一盘,您却又不乐意。”
李建安回过神,看见身边的纯歌眉眼娇俏,就笑了一声,吃了碗里的菜,笑道:“这菜不错,明个儿还接着做。”
纯歌笑的像个得意的孩子,大声的应了。
李建安哈哈大笑。
这丫头!
每次跟她在一块儿,自己总是忍不住的开心快活。都记不清楚有多久没去其他人的院子了。
昨晚本来去了一趟安姨娘那头,刚叫了安姨娘过来正房伺候,她就开口说三娘玩伴的事情,非要接娘家侄女过来,说是家生子出身太低贱,会被五娘带的一身小家子气。
安家的娘家侄女,李家怎么敢要,几房这么多孩子没有娶亲,若是出现了当年自己在江南那样的事情,还有何颜面见几个弟弟!
何况她一个妾,却敢说纯歌这个平妻做的主不好!
柳姨娘整日也不说话,每次一坐着,就觉得屋子里憋得慌。
薛姨娘更是沉闷的,绕来绕去,也只能绕回梅香院来。
算了,这丫头是妻,那几个不过就是妾,也不用顾忌许多。
李建安想着,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这些时日在心里纠缠着的烦恼,都在纯歌婉转的说话声中,不见了踪影,等晚上云收雨散,李建安抱着懒洋洋不想动的纯歌心满意足。
看着纯歌浑身上下都是方才甜蜜的痕迹,李建安心情愉悦,手指无意识的缠着纯歌几缕青丝,说起了话。
“我知道蕤娘的婚事,你从你嫁妆里头掏了银子,花了多少,改明儿都给你补上。”
纯歌被折腾的动都不想动,方才强撑着去擦了擦身子,已经是筋疲力尽,这会儿听到李建安还有闲聊的心思,也只得撑着回话,“我这做母亲的,还不能给她添添妆,您跟着添什么乱。”语调慵懒,眼披中流转出天然风流。
每次这丫头用骄纵的口吻跟自己说话,自己都觉得欢喜。
听她一口一个国公爷,就觉得难受,听她意乱情迷时喊着李建安,却觉得十分快活。
只有觉得被信任,被宠爱,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别人都怕自己,甚至是娘,也跟自己说话委婉,
唯有她
李建安心里甜的像蜜一样,手已经不老实的又揉捏起了纯歌胸前的丰盈,呼吸渐渐粗浊起来。
“纯歌,嗯,纯歌。”
纯歌一听到这样含糊中带着十分欲望的声音,就慌得很,又能拒绝。
可这副身子,实在是受不了了。
李建安是武将,自己是闺阁女,何况这些时日还要打理家里的事情,刚学着管家,到处都是绊子,马上就是蕤娘的婚事。还有陈纯芳的冷眼旁观,四夫人和五夫人迫不及待的凑合。
真是哪儿都不自在。
万般无奈之下,纯歌只得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等李建安一路又吻到了纯歌脸上,却发现她闭着眼睛,已经睡得沉沉,就轻笑了一声,叹了口气,把纯歌拥在了怀里。
纯歌马上咕哝着,翻身趴在了李建安胸前。
李建安低头看着纯歌颤抖的睫毛,觉得好笑,这丫头,睡着了,还能抱着自己这么紧,挣都挣不开。
傻姑娘,装睡都不会!
李建安就在纯歌唇上啄了一口,也闭了眼,满足的睡了。
第二日早上纯歌醒过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李建安。
今日是休沐日,李建安还这么早出门,纯歌只当做是应酬,照例洗漱妥当,换了一身月华色苏绣大袖衣,就开始理事。
刚见过几个婆子,太夫人那头的丫鬟菊容就过来传话,说是太夫人和国公爷请她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事发(一)

琥珀进来的时候,就在纯歌耳边低语,“夫人,菊容像是很慌张的样子。犹豫了一番,又道:“还说大太太和连大奶奶都过来了一趟。”
纯歌就马上警觉起来。
难不成又是端琅出了什么事。
这一段时日忙着蕤娘的婚事,让端琅来李家族学的事情,就还没顾得上办。
想着端琅过来,自己也抽不开手,反而更忙乱,左右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
纯歌心急如焚,还不得不在下人面前端着架子,就把手里的账册扔在了旁边的四脚红木案几上,撞着正燃了紫擅香的小铜香炉子,发出吧喏的响声。
等反应过来,才镇定道:“即是太夫人那边有要事,你们就先下去,下午再过来回话。”
婆子们都是惯会看人眼色的,就都退了出去。
纯歌带着琥珀翡翠匆匆忙忙去了太夫人那边。
留在屋里的红玉和绿玉帮着童妈妈收拾东西,就看到童妈妈望着案几上的香炉瞪圆了眼,突然发了火,转过身子恨恨的道:“这香是谁点的!”
一屋子小丫鬟吓得战战兢兢,互相看了几眼,没有人敢站出来应声。
童妈妈冷着脸扬声道:“不承认也没说头,我这就去请教张妈妈,你们每日该做些什么,可都是有册子记着的,让我查出来,非得剥了她一层皮!”
红玉和绿玉还是第一次听见老练会笼络人的童妈妈说这样的狠话,顿时心中大惊。知道事情不简单。
红玉就站出来道:“妈妈还跟她们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咱们要看看分派差事的册子,张妈妈还会拦着。”
绿玉也配合着作势就要出门。
一个穿了青色小棉衣的丫鬟看见绿玉都要出门槛了,站不住跌了出来,在地上忙着磕头道:“妈妈饶了我饶了我,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童妈妈想到发现的事情,又是心急,又是愤怒。
可这样的事情,还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处置,忍住了火气道:“饶了你,你敢私下换了夫人屋里的上好香,拿些次品来。还能饶了你!”
就给红玉和绿玉使眼色道:“你们把她架到后头的抱厦去,我们仔细问问话。”
说话的时候,脸上青筋都蹦出来了。
有别的婆子丫鬟上来帮手,童妈妈也不让。
一路捂着嘴,和红玉绿玉很利索的就把这小丫鬟带走了。
其余剩着的,就在旁边嘀咕了几句,都是一脸苍自,说这个叫茗儿的丫鬟没分寸,连夫人屋里的东西都敢拿些劣的来。唯有上了年纪的婆子们,却直叹气。
茗儿被弄到抱厦的小屋子里关着,又看到面前坐着的童妈妈一脸恨意,就知道不好,抱了童妈妈的腿一个劲大哭。
见童妈妈还是咬牙切齿的样子,又哭着喊红玉和绿玉叫姐姐,一个劲说她错了,说她不该换了香,却死也不肯晕认是拿次的充作了好的。只说是一时匆忙弄错了东西。
童妈蚂听的心口胀痛,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骂遭:“小贱蹄子,在我跟前使这种把戏。我活到这个年岁上,吃过的东西都比你见过的多!你说是弄错了,我还不知道,夫人屋子里一共就紫檀香,辟寒香,月锦香这三种,你却能弄错着点了霸道的九合香。九合香若是味道淡了,倒真是跟紫檀香闻起来像的很。可惜了,老婆子我祖上以前就是干的调香的活计,你敢在我面前耍滑头玩这种手段!”
茗儿听的脸色苍白如纸,一个劲颤抖着身子,再也不敢吐出一句话了。
童妈妈却还是气的慌,又抬脚踹了过去,“你们这些东西,整日就不安分。打量夫人性子好,就敢窜上天去。你在夫人屋子里点九合香,打的是什么心思,等夫人回来,看不剥了你的皮,国公爷也饶不了你!”
茗儿听见国公爷几个字,却好像失了魂一样,一下子怔住,就爬到了童妈妈面前,痛哭流涕的求饶。
“童妈妈,您饶了我,您饶了我。百合交待了下来,我也不敢不办,我们家就只有狗子一个男孩儿,若是百合不高兴了,回去告诉了她当家的。狗子准会被人弄死的。”
童妈妈听的一头雾水,简直不知道茗儿是在说些什么,却觉得这事情还与她先前猜想的不同,只怕不是丫鬟燃了下九梳香料想借机上主子的床这样简单,就大喝了一声道:“你从头到尾给我说说清楚。”
茗儿听见这话,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就抹泪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百合管着大厨房,她当家的又是外院的采买。狗子十岁就跟着她当家的在外院当差,没少被人欺负,全仰仗着咱们家跟百合关系好,这几年才好了些。咱们家里,一直对百合感恩戴德。上月初八的时候,百合来咱们家里说闲话,就拿了一盒香给我,说是我管着夫人屋里的熏香,要我以后每日就放这个香进去燃,我当即就说不敢,怕被人查出来丢了性命。百合却说掺着原本的香料,别人定是闻不出来的。还让我多想想弟弟。隔走狗子就被人抬了回来,说是犯了错,被打了十板子。”
说着,茗儿己经大哭起来,“童妈妈,我也不想,我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害夫人。我也找人问过了,这香料霸道,也不过就是乱了小日子,定不会出什么大事。您就饶了我吧!”
听见小日子几个字,童妈妈脑梅中闪过一道光,蹭的站了起来,等都想明自了,浑身都凉透了,软着坐倒在椅上,怔怔道:“真是,真是,我真是糊涂啊!”
看着还在哭的茗儿,童妈妈随手就捡了旁边的小机子要砸到茗儿头上。
茗儿随得连滚带爬的险险躲过。
红玉和绿玉也不知道到底童妈妈想到了什么,只是看到童妈妈这副样子,忙上去拦住她再砸,劝道:“妈妈,妈妈,您消消气,什么大事,也得等着夫人回来再说!”
“竟连这个都没察觉出来。我害了姑娘,害了姑娘啊。”
捶胸顿足,又哭了几声,人就厥过去了。
红玉和绿玉大惊失色,上去扶住了童妈妈,又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茗儿为难。还是红玉拿定主意,叫了两个信得过的婆子过来看着人,又把童妈妈先扶回去休息,只是焦自的等着纯歌回来做主。
坐在太夫人那头的纯歌,也心急如焚。
万玎没想到,大太太今天过来,不是说别的,竟是说武哥儿的婚事,虽是隐约试探李建安和太夫人的意思,不过看太夫人一脸气愤的神色,也知道大太太今日定是张扬极了。
先是蕤娘,再是武哥儿。
蕤娘是个庶女,陈纯芳做主也就罢了。武哥儿可是李建安唯一的嫡子,将来要承爵的人。就算是李建安和太夫人都不在了,还有宫中的皇后在呢。
大太太一个外祖母,陈家的人,却要来做主李家嫡孙的婚事。
也不知道大太太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觉得那选的人,定能人了李建安和太夫人的眼。
太夫人靠在迎枕上一个劲叹气,李建安只是沉着脸,没说话。
纯歌觉得如坐针毡。
大太太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陈家的女儿,也觉得尴尬。
就是不知道李建安和太夫人叫自己过来的意思是什么,陈纯芳又知不知道这些事。
忐忑中,眼角余光却远远看到琥珀的身影好像闪动了一下。
一种不详的预感立时浮了上来。
琥珀行事沉稳,尤其是在太夫人院子里,还有李建安在,无论如何也不会乱走。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一件一件接着来。
纯歌觉得头痛万分,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商量太夫人的意思。
“母亲,我想出去看看。”
太夫人此时顺着李妈妈的眼神发现了外面的不寻常,点了点头。
纯歌忙站起身,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了童妈妈的哭喊声。
“太夫人,国公爷,您得给咱们夫人做主啊!”
纯歌大急,童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有顶天的事情,也不能在太夫人院里喊。
扭头看见李建安,果然已是面沉如水。
纯歌忙半蹲了身子歉疚道:“母亲,国公爷,童妈妈上了年岁,行事失了分寸,我代她给您赔礼了。”
李建安冷冷的哼了一声。
太夫人没说话。
外面童妈妈又喊了一声,“太夫人,国公爷,咱们夫人委屈啊  ”
李建安眉头一挑,就啪的一掌打到了手边的小圆机子上,望着纯歌,语调冰冷,“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委屈!”从未有过的冷厉口吻。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事发(二)

纯歌知道李建安这是觉得自己在恃宠而骄,放纵了手底下的人,也有对陈纯芳那头的迁怒。
看样子,事情不能善了了。
“国公爷,我这就去问童妈妈的话。”没有一味的赔罪,不卑不亢的态度。
李建安就很意外的看了一眼纯歌,纯歌已经转身出去找了童妈妈。
童妈妈却被琥珀和翡翠扶着进来,刚好和掀帘子的纯歌撞上。
纯歌怔住。
李建安就摔了手上的茶盅,怒道:“放肆!”
没有经过主人发话,身为奴仆,就敢擅自进入太夫人的主屋,胆子实在太大。
饶是纯歌这样冷静,也不禁心里发慌。
童妈妈一贯最有分寸,今日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后面还跟着红玉和绿玉。
琥珀和翡翠一脸为难的样子,无奈看向了纯歌。
童妈妈坚持要进来,否则就要撞到外面柱子上去,她们也实在是没有法子,若是在太夫人院子里见了血,只怕情形就更不好收拾了。
童妈妈听见李建安的怒吼声,先甩开琥珀和翡翠,满腔是泪跪到了地上,连磕了三个头,语调除去一丝哽咽,却变得平稳。
“太夫人,国公爷,老奴自知是犯了大错,只是今日的事情,老奴若是不立时来禀报了您二位,老奴对不起咱们夫人的恩情,枉为人啊 !”说完,毫不犹豫抬了头,目光凛凛。
李建安和太去人看见,心中微惊。
这样坦坦荡荡的眼神!
太夫人看着纯歌,叹息道:“这屋子里,都是你们夫人的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童妈妈左右打量了一眼,发现屋子中却是没有别人,就不顾纯歌投过来的眼神,跪在地上,语调怆然道:“太夫人,老奴原籍扬州,家中乃是调香世家,家道中落,这才自卖为奴。”
看上去毫不相关的话题,李建安却瞥了一眼纯歌,见她真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缓和了脸色,淡淡道:“说下去。”
“夫人今日被太夫人传到这边来,老奴就在那头帮着调教梅香院的小丫鬟。无意中撞翻了夫人厅子里头燃着的小香炉,这才发现,里面燃的,不是夫人惯用的紫檀香,而是霸道的九合香。”
李建安微垂的眼睑立时就掀动起来,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半晌之后,脸色难看的骂了一句荒唐。
太夫人也是一脸震惊。
纯歌只是苦笑。

九合香可是青桂馆子里面常用的香料,可以助人燃情。
若不是童妈妈今日发觉,哪天有人向李建安告密,恐怕就成了自己狐媚。
难隆童妈妈这样着急
心念一转,纯歌又觉得有些不对,即便是这样,这件事,也不到绝不能等的地步,何况童妈妈还直接就在太夫人屋子外头喊疑惑的时候,就又听到了童妈妈说话。
“太夫人,国公爷,老奴本以为这是那个丫鬟不安分。可自从茗儿那丫鬟供出了这是九合香之后,老奴才明自过来。”说着,童妈妈就朝身后的红玉使了眼色。
红玉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账册,呈了上来。
纯歌就又嗅到了第一次陈纯芳要将账册交出来时,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好像陈纯芳屋子里,到处都是这种味道。
“国公爷,账册刚拿回来时候,老奴就目着这香味熟悉,一直到听见九合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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