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天下大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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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林琅抱起双臂，摇了摇头，“郑吒身上有西方血族的味道……血族的力量属阴，和咒怨相同，受到的伤害就会降低，再加上血族的恢复力，这一击应该挨得下来。西方那些蝙蝠很经得起打……我对它们半点好感也没有。尤其是其中觊觎东方大陆的那一批，估计四方边界的守门人会更厌恶。”

“是这样？”陈泽摸了摸后脑，继续张望着，“站起来了！他居然真的没死——好顽强的生命力！”

林琅转头和伽椰子对望片刻，两人以口型交谈了几句，林琅忽然伸了个懒腰。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个咒怨会被消灭，不过，那边几个人很难全保住。咒怨的攻击方式已经无规律可循了，看这些就差不多了。你们想看到最后吗？”

“既然特意来这一趟，当然要看个全场了。”铭煙薇身体有些发抖，还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坐在屋檐上的赵樱空默默点头。

“那当然！”陈泽握拳，气势满满地挥手，“我一定要好好看看，郑吒到底有多厉害。”
说到这儿，他忽然一顿，转头，“刚刚大小姐是不是提到了‘四方边界’、‘守门人’？那是什么？”

“嗯……”林琅沉吟片刻，眉梢弯了弯，显出十分柔和的弧度，“是我失言了，不过，既然是同伴，说出来也没什么，应该不会被那些老家伙们罚得太惨。上古时，东方大陆被划分为九州，四面和其他土地接壤的部分则是四方边界。这种划分方法被沿袭下来。自秦以来，九州和四方边界各有人守护，一防外敌，二防邪道。”

铭煙薇楞住，随后掩口轻笑，“很……玄幻。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按照这样说的话，这些守护人应该都很强？”

“四方边界的守门人都是当世顶尖的灵能者，不管是修道或是异能，总之他们的实力足以傲视绝大部分灵能者。因为边界上容易出突发事件，若是守门人不够强，就会出事。相比之下，九州的镇守人实力要降一个档次。怎么说呢——”
林琅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地笑了，“边界以内，都是东方土地。外敌很少，多数都是邪道。若是一个人打不过，就群起殴之——所以九州的镇守人往往比较年轻，只要不特别招人厌以至于没人愿意帮忙就好。虽然这样说，实际上挑选的时候还是倾向于选择世家子弟或是大派的弟子。”

“很容易理解。”铭煙薇笑了笑，带着几分取笑的口吻说：“原来你们也讲关系。”

“不是那样说——任何战斗都有丧命的危险，本是同族或同门求助自然容易，若是不相干的人，就算别人秉承除恶的信念，也不能要求别人陪着你去赌命啊。能让人愿意帮忙是必须的吧。不过，偶尔也有那种一骑当千不需要帮手的。”
林琅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严肃起来，坚定地续道，“——早晚有一天，我林琅也会有那种实力！”

林琅的话中透出异常坚定的决心，隐隐带着几丝狂热。

铭煙薇、赵樱空、陈泽三人惊讶地看向林琅。
赵樱空审视了林琅几眼，最先撇过头，继续看咒怨那边。
铭煙薇诧异地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开口，“林琅……”

“嗯？什么事，铭姐姐？”林琅转过头，又是有些懒散的笑容了。

铭煙薇一手背到身后握紧，刚才那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叫唤，一转念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林琅，莫非……你是九州的镇守人之一？”

“啊啊啊——？”陈泽连声惊呼，也顾不上看郑吒他们，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琅，“大小姐，你真是九州的镇守人之一？！太帅了——这头衔……”
陈泽故意做出一副垂涎的模样。　

林琅被逗得笑了起来，却罕见地正色摇头，“我忝为镇守人之一，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守护九分之一的东方土地——因此，我才想来这里。战士的生命源于战斗，也当交付战场。久歇的刀剑会钝化，远离战斗的身体和精神都会逐渐腐朽。我需要更多的战斗。”

陈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林琅的神情过于肃穆，那种近似于信仰般的认真令人不自觉地跟着严肃起来，起不了任何说笑的心思。

铭煙薇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林琅的肩膀，笑道：“果真人不可貌相。”她深吸一口气，双眸盛满真诚，续道，“谢谢你，感谢你为这片土地付出的心力。原来……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你们这些人在拼命战斗……”

林琅一愣，脸颊微红，连忙摆手，“不需要道谢，这是我们的职责。感觉好稀奇——从来都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
林琅微微侧身，抓了抓头发，脸上似笑非笑，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跟我说，林家的孩子有镇守青州的义务。我也一直这样认为。没想到今天会被人道谢——扯太远了，我们继续看咒怨。等到他们打完，过去超度。无妄之灾啊……我们都会尽力不牵连普通人……”

陈泽扁了扁嘴，“……郑吒他们也没办法吧。毕竟他们不像大小姐会法术。”说完后，他摸着下巴，“不过要是在人少的地方，也会好一点。或者他们没想这么多？”

赵樱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咒怨那边，音调略高，惊异地说：“咒怨被切成两段了！”

几人停止交谈，相继望去。


巨大女鬼的上本身歪在空中，拦腰一个大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了。
女鬼慢慢地转头，发出一声异常尖利的吼叫，直让人耳膜生疼。

郑吒浑身浴血，左手只剩一半，断口还在滴血。他站在女鬼前方，目龇欲裂，怒吼着扑向女鬼。

鬼魂包围圈中的几人情况也很不好。
虽然大部分的鬼魂从郑吒攻击咒怨后就围了过去，但是剩下的依然围得密不透风。
随着灵类子弹的消耗，几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詹岚已经恢复了，加入到防守的行列。
齐藤一倒在地上，脸色青白，已经没了呼吸。
零点左手垂在身旁，只用右手握着枪。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张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衣完全碎成了破布，右肩上两大块乌黑的手印，上面还有几个弹孔。


“……如果郑吒不是队长，或许会是个不错的伙伴。”林琅叹了口气，轻笑道：“他们赢了。以他们的状况，很难再战一场……张杰和零点都被鬼魂的凶戾之气腐蚀了，郑吒短期内难以恢复。若是今后两天咒怨不再攻击他们，我们应该会在主神空间再见面了。等他们走了，我们就下去。”

林琅话音刚落，巨大的女鬼又被打出几个大洞，身形摇摇欲坠。
郑吒周身冒出青色的光芒，冲进了女鬼体内，女鬼冒出阵阵白烟，竟像是被腐蚀了一样。

巨大的女鬼逐渐变淡，一块块地消失了，在女鬼消失的刹那间，那些包围着其他几人的鬼魂跟着消失不见。
主神的提示也传到郑吒等人脑中。

郑吒抽搐着倒在地上，詹岚立刻跑了过去，拿出喷雾和止血绷带，又哭又笑。
“我们活下来了，郑吒，谢谢你——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零点身子颤了颤，也倒在地上。
张杰吐出几口血，立刻蹲下查看，神情一松，“没事……我们——总算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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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最后准备
郑吒几人总算消灭了咒怨，尽管齐藤一死亡，张杰和零点受伤，郑吒更是断了半条胳膊——但是，好歹几位资深者都活了下来。
几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阳光酒店。
至于齐藤一的尸体，因为实在没办法携带，再加上警察闻风而来，几人只好把他放在了那里，不过从路中间拖到了草丛中。

事实上，得到报警的警察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现场而已。
齐藤一的尸体已经不在那里了。


林琅几人也回到了酒店。

陈泽一回房间就急着去开电脑，动作快得令铭煙薇惊讶不已。
“小泽，怎么了？一回来这么着急？”

“郑吒他们闹得这么大，我必须看看鬼子们的动向。还有些东西，要全部抹干净。总不能以后让别人查到我们。”
陈泽边说边敲键盘，眉心皱了起来，过了会儿，往旁边看看，带着几分犹豫说：“赵樱空，能帮个忙吗？我一个人有些来不及……”

赵樱空瞥了陈泽一眼，相当干脆地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到陈泽旁边，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怎么弄？”

陈泽又惊又喜，简直是受宠若惊，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你先输入这个网址，然后……”陈泽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大串话。

赵樱空了然地点头，同样飞速地敲着键盘。

林琅和铭煙薇互相看看，铭煙薇笑笑，“林琅擅长电脑吗？”
林琅摇头，摊手，“我对高科技的东西不在行。铭姐姐，我去休息了。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是我们的战场了。铭姐姐，练习要适度哦，不然临到开战没有力气，岂不是太冤枉了。”

铭煙薇好笑地点头，戳了戳林琅的脸颊，“你以为我会那么笨？”

林琅忽然敛起笑容，抓住了铭煙薇的手腕，露出歉疚的神色，“对不起，我疏忽了。铭姐姐练习得比我想象得还要拼命，你的手指……”
林琅不忍地皱眉，铭煙薇右手五指上有数道深深浅浅的血痕，稍微用力，就能看到渗血，可以想见铭煙薇练习得多拼命了。
林琅念了几句咒语，拿出一道符贴在铭煙薇手背上，非常认真地看着她，“铭姐姐，你以后受了伤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不要受伤就不要受伤的好。我不擅长治疗，我们家——素来以攻击见长。若是发现得晚一些，铭姐姐岂不是还要多疼些时候？明天——我马上出去买手套吧。”

铭煙薇看着自己的手渐渐复原，眼眸中慢慢地盛满了暖暖的笑意，反手握住林琅的手。
“我们一起出去吧，就当好好逛一次。来到东京这么多天，我们也没有轻松地出去走走。”

林琅愣了愣，很快笑着点头，“好啊。樱空，小泽，我们出去一趟，大概半个时辰、一小时后回来。你们加油哦。”

“大小姐，要是有空，帮忙带点吃的——我想吃泡面啊，好久没吃了……”
“专心。”冷冷的两个字。
“呃……”

林琅笑了笑，由着铭煙薇拉出了门。


东京的夜景还是不错的。
林琅和铭煙薇闲逛了几十分钟，在一家商场买了两幅皮制手套和护腕护膝，一家超市拎出几个杯面，顺手买了几瓶牛奶果汁糖果点心之类的零碎物品，这才溜达回酒店。
其间，林琅和铭煙薇随意地聊着，说说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或者探讨一下弓箭的用法，要么是林琅说一些正宗的“鬼故事”。
但是，铭煙薇没有提及自己为什么会按下“YES”，林琅也没有问。
两人一直轻松地聊着，间或笑闹着，就像最普通的朋友会做的事情一样。
这一刻，她们不需要考虑咒怨，只是享受着夜景罢了。


第六天。
几人不约而同地起了个大早，各自找地方锻炼。
中午，一起吃饭。
下午，林琅提议大家出去走走，做最后的准备，顺便散心，太紧张了不好。
陈泽说：“我们有紧张吗？”——然后被暴力镇压掉……

当三个女人一起逛街的时候，染色体为XY的生物必定悲剧——手上捧了一堆东西，背后还背了两个包。
陈泽说：“大小姐的耳钉不是能储存东西吗？”
林琅挑眉，“你觉得现在把这些东西‘嗖’一下变没了，我们还能继续逛街吗？”
陈泽：“……”

把所有的战利品带回酒店后，几人再度出门。
这回，林琅让伽椰子一起，几人往城郊走去，左挑右选，找了两个地方。
林琅拿出几枚玉制钱币，在地上摆弄了一刻钟，右手一挥，选择了偏北的一个地方。

四周住家很少，本来就不多的房子还有不少是空着的，据说是因为住在这里很容易生病。
视野相对开阔，但是草木丰茂。

林琅四处走了走，领着伽椰子走到一片空地中间，拿出玉笔在地上画了起来。
伽椰子有时轻声说话，林琅立刻抹掉线条重来。

铭煙薇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手中的弓箭比之前还要轻，她有些奇怪，看向其他两人。
陈泽搓着胳膊，似乎有些冷。
铭煙薇心中更疑惑了，“小泽，你觉得冷？这里的气温很正常啊……”

陈泽连连摇头，“不是，铭姐姐，说不上来，我也知道气温没问题，可是，就是觉得有些发寒——你说，这附近是不是……咳，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住在这儿容易生病呢？”

赵樱空愣了一下，忽然往林琅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下，左右看看，微微摇头。
“我不觉得冷。”

“啊——？就我觉得冷？难道是性别歧视？”陈泽惊呼。

林琅手中动作一顿，笑了笑，扬声说，“这附近五行属水，地气为阴，水能生木，因此草木繁茂，但双阴相叠，阴寒过盛，不利于鸟虫繁衍，你听听四周，可有虫鸣？女子为阴，男子为阳，同属相宜，所以女子居住在附近，勉强可能只是小病，若是男子，就不好的很了。再加上这种地方易招妖鬼，长期下来，自然就没什么住家了。”

“……不好得很？”陈泽说的迟疑，神色有些僵硬。

林琅笑开，“你又不常住，没什么关系。再说，莫不成我特意把你带来害你？不会让你出事的。水能生木，而我擅长木系法术，林家的姓氏就是取双木相从之意。根据我的占卜，这里会比另一边好一些。放心，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大事，我的占卜百发百中。”

陈泽的下巴掉了下来。
大小姐，这最后一句话，听起来真让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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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最后之战
咒怨，第七天。

清晨，郊外仍旧一片安静，没有鸟语，没有虫鸣。
露宿郊外的几人相继醒来。

林琅从树上跳下来，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赵樱空瞄了林琅一眼，完全不惊讶，似乎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去熟悉附近的地形了。
铭煙薇打了个哈欠，叠起盖着的薄毯，提起弓箭，以草叶为靶练习起来。

陈泽最惨，他昨晚没敢上树，靠着树干坐地上睡着的——结果醒来的时候人在一棵参天大树的半中央。毫无心理准备的陈泽身子一倾，从树上滚了下来。好在地上的草够多，也没长荆棘之类的植物。
陈泽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半晌抬起头，顶着一头的树叶草茎说：“这里的土真软……”呸的一声，他吐出嘴里的草茎，跳起来拍打着身上沾上的尘土草叶，把自己整成能见人的模样就跑去和伽椰子一起准备早饭了。

什么？你问陈泽是怎么上去的？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需要回答吗？

愉快的早餐……

几人分组训练，林琅和赵樱空格外一起练习了一段时间，说要熟悉两人的配合。

愉快的午餐……

林琅说大家储备体力准备晚上的大战吧，陈泽当即摸出一副扑克。
伽椰子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于是四人围坐着开始打扑克。

“不可能的——！为什么你们全都打得这么好？！铭姐姐就算了，大小姐和赵樱空也打这么好，太没有天理了啊——！”
哀嚎声远远传开。
——陈泽完全没有去想，打牌的时候还有出千这回事……

愉快的晚餐……

天色渐晚，夕阳即将退去，天空已开始暗了。

林琅把一叠符纸分给几人，说明符纸的作用和用法，再次说明了大致的战斗计划，几人一鬼纷纷点头，间或讨论几句。
铭煙薇和陈泽走进先前林琅画好的镇邪阵法中，各自握着武器，神情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