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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若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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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恨她,那个带着温暖笑容的女生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抛下一切,为了什么所谓的事业,而不顾一切的远行。
每一次,都是腾震追着她满世界的跑,而她,却从来没有为他停下过脚步,甚至回头望一望,他还在吗?
这一点上,她没想过原谅这个人,哪怕曾经,她们那么亲密,亲的好像姐妹。
3年前,腾震被陷害,公司的款项被财务卷走,那些原本的风险投资资金通通撤回,那时候,韩瞳到各个公司去求人,就差把膝盖抹出血来,却每人能伸出手来。
那时,生活总是一团糟,陈朝在国内,柯辉在美国,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结果是她无奈的看着那辆警车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没人知道这个中国女孩是如何压抑着自己不哭出来,而是带着笑在车尾轻轻挥手的。
他总说她很坚强,所以她来不及脆弱,她用自己的方式去证明着自己。
韩瞳永远记得那时见到黄舒心时,她的心情,一种悲伤和委屈,在一瞬间泄洪,红红的眼圈,无论怎么抑制却还是流出的眼泪。那些庞大的数字,她无法筹集,所以她只能看着他走远。
那时的黄舒心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把她抱在怀里,随着她的哽咽,像个姐姐安抚着她,不会有事的,她说。
后来的后来,腾震出来了,舒心又走了,腾震出狱的第三天,他刮出的胡子屑撒满了那张报道非洲首富和中国艺术家黄舒心的世纪婚礼。
银白色的直升机背景前,是年轻漂亮的黄舒心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雪白的婚纱和黑色高雅的燕尾服,挥手,那些笑容定格在飞机起飞前的几分钟。
而他,那个曾经高傲地爱她的男子,他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把报纸揉成一团,单眼瞄准,准确无误的投入纸篓里。
可是,他真的忘记她了吗?那个温暖地抓着他的手掌,连责备都显得那么温柔的女生。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了。
希望大家喜欢,别忘记了留爪子啊,谢谢。
周四或周五更新(2),让这个三个人有个圆满的结局。
接下来,会是邱备了,也许到了他该还钱的时候了,他欠了那么多人,总该有个属于他的结局,还有咱们苦尽甘来的陈朝,孩子?有还是没有呢?先保密。
我会努力更新的,非常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五十七章 韩瞳眼里的他与她(番外2)ˇ
轻轻的把丝薄外衣拉上肩头,麦克小心翼翼的把浅黄色小夹克越过黄舒心的香肩,覆盖住后背。
“shu,你是个很有智慧的模特。”麦克一边摆弄画笔,一边朝自己的模特进行着最为直接的夸奖,他是这间艺术学院的教授,按最流行的说法,他称得上是个人体绘画的先驱。
沙发上的女子并没有搭话,和往常一样,黄舒心惦着脚尖退到幔布后头,动作利落的把淡青色牛仔套了上去,那双原本裸露在外头的修长双腿此刻就只剩下了一双脚丫从裤管里头伸了出来,夹克的拉链兹的一声从下拉到脖子处,几乎把嘴巴半遮住,一开口,吐出是白白的雾气。
她是麦克的人体模特,在这个有着微亮灯光的画室里,她的图占据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麦克说,她很有东方女生的韵味,是那些所谓时髦的金发碧眼女生所没有的,对于这一点,她很认同,因为她明白自己的确有着东方人特有的黄色肌肤,加上自小长在江南水乡,便时不时会散发出一种娇艳的色彩笼罩,这就像是她擅于打扮一样,一条丝巾,在她手上随意就能变化出很多种样子。
韩瞳经常半眨着眼睛问她,舒心,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衣服,你穿起来就比我有感觉呢?
她笑,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相同的味道呢,一个耳坠,一个首饰,一个发型,通通可以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一个人的感觉,她想也许是年龄不够,所以韩瞳很稚气。
“shu。”麦克突如其来的话把黄舒心的思绪略微打乱了,慵懒地伸手接过麦克递过来的烟,轻轻一划,火柴带出的火光,一下就把人的脸映红了。
两指间的白色香烟举到唇间,轻轻一抿,尼古丁的味道本来就很艺术。
她认真地看着那些被清洗干净后,整齐排放的画笔,微微低头摆弄着,前面麦克对着画里的女生看了半天,终于是由衷的又一次发表了感叹,“shu,你很美,你知道吗?”他不轻易夸奖人,唯独对她,“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会遭老天妒忌的哦。”
他每次画完画,总是习惯性的对她进行赞美,她早已经习惯,没有了什么大起大落的表情。
此时的黄舒心已经走到麦克的身后,蹲下身来,仔细的观看着自己,那副油彩未干的画里,她是那么纯洁,纤细的手指互相搭在肩膀上,遮住两边隆起的乳峰,明明是很挑逗的姿势,可在麦克的笔下,却有着出水芙蓉的清澈,微微弯曲的大腿,盘坐的侧身,是一种美与性最为华丽的结合。
“怎么样?线条的柔韧度刚好和你纤细的体型搭配,还有你的发丝,垂到胸前,给人一种很淡然的感觉,shu,如果我征求你的意见,把她拿到礼堂展览,你觉得怎么样?”麦克似乎对自己的这副作品,有着超乎异常的喜爱,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赞美。
“你想我的回答是什么?”黄舒心轻轻的将两指夹紧,轻轻一抖,烟灰就散了下来掉到地上,“为什么你今天对这幅画这么有感觉?”
“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表现也很有感觉吗?眼神流露出来的东西很多,而我能捕捉到还不是全部,我想这里面有关于你的生活,你的爱情,你的理想,迷茫,无助。”
“至于我要的回答,shu,用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愿不愿意,这副作品一定可以帮我甚至你得到一些奖,我相信我几十年的绘画经验,但是我知道,在很多的观念里,你的这种行为并不被理解,即便我们认为它是一种艺术,我还是不想你受到伤害。”麦克拿起一块白布,如同对待一件奇珍异宝般小心的盖住画框。
慵懒的背靠沙发,画里的女生近乎悲凉的眼神在此刻的黄舒心身上已经再也找不到,很深的双眼皮在一夜未睡后更加的明显。
“让我考虑一下吧!”黄舒心歉意的笑了笑,他看见麦克一丝遗憾的表情瞬间划过。
她一直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麦克也懂,他问她问题,如果愿意,她总是能不假思索的点头,若是疑惑了,那大抵结局就难料了。
也许是看出了麦克的表情,黄舒心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谢谢你了解我,可有时艺术和生活毕竟息息相关。”
冬天的街道,树叶厚厚的铺在路面上,走在上面,竟有种踩着棉花糖的感觉,松松软软,风一吹,头顶上树叶哗啦啦的响,脚下默契配合般发出的清脆传进耳畔。
从画室出来,黄舒心搓了搓手,把围巾拉高了些,继续走着。
和往常一样,在离拐角几步的时候,黄舒心就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原本,她以为今天会有例外,这点小小的收获,让她的心有些很不一样的窃喜。
一路小跑的往前,半蹲在车窗前,黑色的玻璃门,遮住她的视线,侧了个身子,才看清里面没人。
“我在这里。”腾震从树后转了出来,黑色的披风扬着风,吹动起来,和黄舒心大红色的围巾,相互映衬着。
她看着他猛吸一口烟,扔到地上,用力的踩踏着。
乌黑的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纠结在了一起,腾震的脸一直给人长不大的感觉,清秀,男生长着一副娃娃脸其实并不好,总是会让人误会他没有成熟,哪怕他已经是个男人。
黄舒心径直走向他,替他把向外翻起的衣领折好,“怎么了?”她了解他,不需要他说,她就能懂。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想要个幸福的家庭,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他的父母很爱他。”腾震伸出手,把搭在自己的肩膀的纤细手指紧紧的抓住,放在胸口。
“可我们之间有问题!”黄舒心并没有抽回手的意思,只是抓住自己手的力道却慢慢的松了,因为松了,她缓慢的收回,插进口袋。
“我想做潘良玉,而你不是潘赞化。潘良玉自画裸体,而我不仅是个雕塑者,还是个人体模特,刚才麦克告诉我,他想用我的画参加比赛,在大礼堂展览,腾震,你受得了吗?你会和我一样,用一种你认为无法理解,甚至变态的行为去为艺术做些什么吗?”
“你又去给那个家伙当人体模特?”腾震用力的抓着黄舒心的手臂,昨天,昨天他们才为了这件事吵了一架,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艺术的追求就一定要去剥开身体似的让人观赏。
深青色的眼睫毛淡淡的垂下,黄舒心略微抬头对着腾震,最后的一颗纽扣,她替他扣好,和平时的动作一样,那么轻柔,那么熟练。
“所以我不能嫁给你,你要的幸福、简单我给不了,这是我的错,可你呢?你是真的想结婚吗?还是纯粹是因为你爸妈离婚的事情,让你不自觉的想去营造一种幸福,其实你也在害怕你会像你妈对你爸爸一样,从爱到不爱,所以你用婚姻去束缚住我们彼此,其实没必要这样,我和你在一起,做过什么,我都觉得幸福,可是幸福也许不是一辈子都要那么辛苦的维系,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不一定是最后一个。同样,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不一定是最后一个。”
“腾震,我爱你,但我不会嫁给你,你知道的,我喜欢旅行,我喜欢无拘无束,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很自由的,我是因为你才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可我还是会走,就像你还是会回国一样,我们都不是渴望稳定的人。”
其实她还想说,我们都是被深深爱着却害怕伤害彼此的人,只是她没来得及说,他的舌尖就已经覆盖上了她的唇,闭上眼,泪会不太自觉的滑落。
此时的他是蛮横的,在凌晨4点的昏暗街边,他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抱着她,嘴唇擦过的地方,让她隐隐作痛。
从口袋摸出了一把钥匙,他们缠绵的跌进车后座里,黑色的车窗被缓缓摇下,他们如同动物般吸附在彼此身上。
外套,围巾,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衣,碰触到她的双峰,在那一瞬间,他停住了,小心翼翼的收回,而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抓着他的手臂,拥住他,舌尖肆意的探入他的喉里,他抱着她,大腿的两侧互相搭在一起。
内心的狂野与躁动在此刻是如此的难以收回,她的舌尖不断的掠过他的耳垂,他的手温柔的在那两片珍珠之间进行着最为亲密的抚摸。
她会痛,细细的汗水从额头上渗透出来,可她还是随着他的动作胸部轻轻起伏着,腾震是个很狂野的人,在这项运动中,他一直个强者,这与他娃娃脸般的面貌是不同的。男人,总是在这点上很强悍。
黄舒心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部,细细的五爪印记深深的留在了他的脖子上,彼此间奋力的碰撞,在那个最重要的时刻,最浓烈的感情升华到了几乎停歇的地步。
他为她拨去了搭在额前的秀发,左手一拉,黑色的风衣就已经盖在了身上,他亲吻她的额头,擦拭去那些淡淡的汗珠。
那些秀发的香味淡淡萦绕,腾震想,他过分了,才会弄得她如此的累,一下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低低的说,我爱你,即使我不是潘赞化。
再见面,是在机场。
其实她没告诉过他,她要走了,而他却还是知道了。
没有依依不舍的道别,他只是给了她一张薄薄的卡片,“只要我还没破产,你就尽管刷。”
她笑,哪怕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去用到这张卡,却还是接的那么坦然,就像他明知道她不会去用到那张卡,他还是给的那么自信。
其实后来,黄舒心特别留意过,这张卡是银行情人节特制,两多玫瑰的卡面背景,很漂亮。
很久很久,她游走于各个国家,麦克的画真的得奖了,他特地赶到澳大利亚请黄舒心吃了一顿饭,临走时,他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说这是她应得的,所以她很安心的收下了。
他还说,真对不起,害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笑了笑,没人理解他们其实都曾那么在意对方,才选择分手。
最后,他还说,腾震进去了。
这次,她不笑了,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她用他的方式。
韩瞳哭的很伤心,这个曾经的小女孩,已经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他在不经意间改变了韩瞳,她看的出来,她是那么愿意为了他而改变,少女情怀被女人的智慧所掩盖,她摸着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孩说,没事的,只是以后,只能你陪着他走了。
他出来了,她走了,她在白色的宾士车里,看着他拥着韩瞳走向了笔直的路口。
“走吧!”她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车子飞快行驶过的时候,没人注意到,那个墨镜下的女人。
她嫁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很好很好,却没有儿女的老男人。
他让她选择,女儿或者是妻子。
她是那么笃定,在结婚证书上,签上了自己名字。
他宠着她,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最近最近的一次,是在他临死前,她主动亲吻了他的额头。
他说,shu,我知道我做了件挺愚蠢的事情,但是谢谢你陪我最后的时光。
他的话,,她明白,她想如果当时自己选的是女儿,他不会帮腾震,因为是妻子,他要去炫耀,他要去炫耀这个曾经对他叫嚣,不要碰我的女人的男人,最后还是输了。
翻开日历,原来又一年过去了,很多事发生着改变,电脑上又在提示更新,邮箱扩充了几G,收件箱塞的很满。
黄舒心不喜欢删除信件,所以总是越积越多,这个邮箱是刚离开新西兰时,自己申请的,第一封信是给腾震的,只是没发送过。
点开,主题是,一封永远不会寄出的信。
信里,黄舒心写着这么一段话:
腾震,我爱你,却真的不能再嫁你了,我和你,错过了曾经最近的一辈子,如果当时,你能告诉我,你不是潘良玉,我也不是潘赞化,你只是黄舒心,我只是腾震,或许,我会留下来,我会把自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更新完了,终于赶在周末前更了。
周五周六都出去玩了,不好意思。
腾震前面的故事就暂时到这里了,以后的故事继续关注。
下次就更新正文了,邱童鞋出来了,准备好了没有?
喜欢的童鞋记得留言,给夏夏动力哦。
下周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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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下潘玉良吧:
潘玉良是我國旅法最早最著名的女畫家,曾兩次遠渡重洋,在巴黎從事藝術活動達50多個春秋。她的油畫作品融合中西,色彩線條互相依存,用筆俊逸灑脫,氣韻生動,賦色濃艷,雍容華貴,別有趣味。她一生之中留下2000多件藝術作品,也留下了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
潘玉良,原名楊秀清,又名張玉良。1895年出生於江蘇揚州。她出生那年,父親病故,8歲時母親又撒手人寰。13歲時她被賭棍的舅父騙到蕪湖,賣給了妓院當燒火丫頭,幸遇蕪湖脚俗摶嗑龋瑏K且替玉良贖身,跳出火炕,結成伉儷,張改姓潘,證婚人是陳獨秀。
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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