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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三部曲之妖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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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抓着她的肌肤,像是要将它连同那身衣服一起捻碎:“你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小东西……”银白色发丝滑下她的肩膀,他的牙齿咬在了她青筋隐现的颈窝上:“你是我的,苏苏。如果以前我没有对你说过,现在你要记住。”
苏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一种呼之而出的欲望,想抓住些什么,想撕碎些什么,在疼痛和他从身后一波又一波袭来的呼吸中。
她听见他一声低低的叹息:“为什么要这么美,为什么你要比那朵的利比亚的石榴花还要美……”
一行暗红色液体从苏苏绷紧的脖子缓缓流了下来,在她不断起伏的胸膛上,像条蜿蜒蠕动的黑线,然后被他的手揉成模糊的一团:“你不该招惹我的,苏苏,至少今晚不应该……”
空气舔着苏苏赤裸的身体,冰凉,带着股淡淡的糖的味道,很甜。酥软的糖,就像他冰冷的手掌粗暴地从她的腰揉向她小腹的感觉。
她想尖叫,却只能从半张的嘴里吐出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
她不知道辛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同样不知道她对辛伽这样对她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
冰冷的空气。
甜香的空气。
在他和她的喘息里纠缠着,就像他和她在黑暗里纠缠到一起的身体。
一转身,她被他压倒在床上,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有点陌生,因为没了惯有的安静。辛伽的眼睛是安静而无温的,就像他手指的温度,可是这会儿他的眼睛是烫的,像两点从内燃烧出来的暗火。
头突然很晕,天翻地覆的感觉,随着胃里突然而来的烧灼席卷了整个身体。
一阵虚汗。
手停止了抖动,原来饿脱了力的时候,连颤抖都失去了它的本能。
但身体里那种尖叫的欲望为什么还是没有停止。
饥饿的欲望……
还是对他眼底燃烧着的妖娆的渴望。
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嘴唇,正如他低头那样看着她自己。她又感觉到了他逐渐升高的体温,他的体温升高的时候,气息甜得让人想去吃人。
苏苏想吃人。
她用自己的眼睛告诉他这些。因为她已经无法说话。
她的嘴唇被他封住了,用他的嘴,还有他的牙齿,他用力吸吮着她,像是要吃了她。
但到底谁在吃谁,苏苏问着自己,张着嘴契合着他的嘴唇,辗转,饥饿,喘息,她得到释放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背。她听到他背上的衣服在她手指下撕裂的声音。
身体缠绕,贴紧,他压着她,变成了她缠住他……
谁吃了谁,谁在吃谁……
苏苏问自己,张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眸子。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她听到他在呻吟,她还看到他脖子上的伤,那道被她用绳子勒出来的淤痕,从项圈中隐现,隔了那么久之后,凝固成尸癍似的青黑。
“苏苏,苏苏……我讨厌你……”撕开她裙子的时候,他说。头发摇曳在胸膛的感觉是很温柔的,比他手指温柔得太多,可她的身体却因为他手指狠狠地拉起她的腿而战栗。
所以她同样狠狠地抚摩着他的脖颈,他的咽喉,看着他的身体因她的动作而颤抖:“我也讨厌你,”她说:“你这个病态的东西。”
辛伽突然笑了。
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的笑,冰冷过后,温柔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低下头,再次狠狠吻住她的嘴。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用力得有点莫名其妙。
“叩叩……”紧闭的大门忽而轻响起一连串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床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一滞。
“叩叩……叩叩……”在得不到回音的片刻之后,敲门声再起。于是辛伽游移缠绕着她的双手,终于将她放开:“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两名黝黑高壮的侍卫。
手中执着粗重的铜链,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似乎对床上几近半裸的苏苏视若无睹,他们径自走到已从床上站起身的辛伽面前,单膝跪下:“主人。”
手朝床上轻轻一指,没有再看苏苏一眼,辛伽一言不发地朝着洞开着的大门外走去。
而苏苏躺在原地听任那两名侍卫用新的锁链将自己反拷。
从头至脚,这次,是真的连一点点自由都没了。
走到门口处辛伽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的鸟,我不会再绑了,绑它用的锁链,我觉得还是加在你的身上比较合适。”
苏苏看着他,不语。
直到他身影走出大门,她忽然开口:“这样我连那只鸟也杀不了。”
再次停下脚步:“你想杀了它?”
“是的。”
“我以为你喜欢它。”
“所以要吃了它。”
“为什么。”
“因为我更喜欢我自己。”
回过头:“苏苏,饿,为什么不直说。”
“因为你要我求你。”
“这很难?”
“比杀它难很多。”
怔了怔,他笑:“其实这和你愿意被我占有一样简单。”
苏苏也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被动和主动的区别。”
“那么刚才你是被动。”他挑眉。有点不经意的动作,很好看。
“你认为呢。”苏苏问。
他沉默。
片刻,在两名侍卫完全锁好了苏苏走出大门后,他走近一步,一手搭着门,一手扶着门框。他的肩膀上残留着她指甲留下的痕迹,一道道,由刚才的浅红,褪成了现在的暗青:“苏苏,”他低声道:“你很不讨人喜欢。”
苏苏点点头:“我知道。”
他将门关上,有点用力。
苏苏躺回床上,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不讨人喜欢,没关系,至少,她喜欢她自己。
转过身的时候,辛伽看到了老侏儒隐在角落里望着他的身影。小小的,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有点孤独。
没有理会,他靠着门,看着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有着几道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青和紫的交替,微微发肿:“我在干什么,”他问,不知道在问自己,还是问身边的老侏儒:“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然后他又回答。抬眼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看着老侏儒注视着他的眼神。
“你知道吗,阿姆拉。”他又问:“你在这里听了很久了吧。”
老侏儒没有回答,他主人的眼神告诉他,他此时并不需要得到他的回答。
辛伽抬手扯下脖子上的金项圈,舒展了下颈部的肌肉,任那一道淤黑在苍白的皮肤上张扬:“我答应过雅塔丽娅。”
然后他点点头:“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我有点困扰。”慢慢踱到老侏儒身边,看着他小得有点可怜的身影:“她让我困扰,阿姆拉。”
老侏儒垂下头,继续沉默。
辛伽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带她回去。”
“是。”
*** ***
镣铐在手腕上闪着青灰色的光,镣铐连着床栏,床栏是很华丽的金色,精致的曲线弯成一幅飞鸟和鹿的图案,看上去细巧,连在一起,却又坚不可摧。
苏苏抖了抖手臂,镣铐在头顶颤动出一阵清脆的呻吟。
小秃听到声音从角落里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慌张的样子,却又带着丝惶恐。然后把头低下,往更黑暗的深处钻了钻,不再看她。
小秃是听得懂人话的,苏苏坚信,因为她说什么它都明白,比如打开了它的锁,放它出去把从下面经过的奥拉西斯一路引过来。这真是只奇怪的鸟,聪明和它的长相丑陋度完全呈正比的怪鸟。所以它一旦伤心了,便也拥有和别的动物不同一般的计较和记性。小秃听得懂她刚才对辛伽说的那番话,没有谁会对任何想吃掉自己的生物抱有好感和同情心,苏苏活该连一只丑鸟的爱心也得不到。
苏苏依旧看着小秃,它在黑暗里起伏的身躯看上去像一堆破烂膨胀的棉絮。
窗口处突然一阵破空轻响。
苏苏刚一抬头,旋即被人捂住了口。眼前几道黑影掠过,分散在她周围,拔刀锵锵数声,手和脚上的镣铐便断了,一袭披风粗粗裹到她身上,她听到捂住她嘴的那人开口,带着某种熟悉的口音:“别出声,跟我们走。”
苏苏几乎是被他们从床上拖下去的。脚踩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发软,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下跪倒,被离她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一把拉起,提着她的手把她甩上自己肩膀。
地上扑楞楞一阵翅膀拍打的嘈杂。
小秃鼓着一对宽大的翅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这几个黑衣人的脚底,识相地没有发出一点叫声,半张着嘴,在他们脚下窜来窜去,似乎竭力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苏苏朝它探下头,边上人手一抓,已把小秃从地上抓了起来。
“走!”斗篷遮着面,月光下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他们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急促。
却在这时,紧闭着的大门悄然开启,呀的一声轻响,斜进一束淡淡的光晕。
光晕所过之处无人,门外空空荡荡,令得一室骤然僵滞的空气死一般寂静。
苏苏的手朝下一滑,顺着身下人的腰刚刚碰到他别在腰旁的刀,这个背着她的人突然一声不吭倒了下去,连带她一起。
苏苏看着那把刀脱手而出,打着转划到一边。一道影子斜拉在刀刃上,长长的,只是踩着影子在门口站着的人却短小得可怜,漆黑的一小团,在半开着的门前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的存在。
是时常追随在辛伽身边的老侏儒。
见着一室的人,他倒也没发出如何声音,只是一味咧着嘴笑,正如他一惯挂在脸上的那种古怪表情。一对暗黄色眼珠子在眼眶里转着,微斜,不知道是看着苏苏,还是苏苏周围这些闯入者。
手心里有点微热的温度,一些暗红色液体逐渐从苏苏身下躺着的那个男人斗篷里渗了出来,浓烈的甜腥。
苏苏一眨不眨看着那个老侏儒,还有他突然暴起的身形。
更多甜腥从头顶洒了下来,飞飞扬扬,像是一场温热的雨。
那些原比老侏儒高大强壮得多的身影在他敏捷得像只猴子似的身形下突然间便迟钝了,她看到那个背着小秃的男子仰头躺下,斗蓬从他头上滑了下来,他咽喉处一股细细的血柱直射而出。而这个时候,老侏儒的身体已在离他十多步远的距离停下,站在另一名举刀砍来的男子面前,手里一把钩子似的刃深深插进这个男子的腰际。
这男子甚至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随着老侏儒的刃从他体内拉出,他半具身体自腰部以上卸了下来。卸,苏苏只能用卸来形容她所看到的感觉,那半具身体就这样从腰上斜滑了下来,移动间,能够清晰辨别得出血肉拉扯间的破碎撕滑。
她的右手抖得厉害,那把丢落的刀子就在不远处折射着微微的寒光,她的手颤动得不能自已,连同她的身体,还有她空得像是旷野烈火在烧灼的胃。
最后幸存的两名男子就在这一瞬间成功朝窗外跃了出去,慌乱中,连荡在窗口处的绳索都忘了去拉攀,然后窗下响起两声沉闷的撞击。
老侏儒几步窜上了窗台。
窗台是他三四倍的高度,腿一贴着墙顺势就粘了上去,快捷得像只壁虎。手抓到绳索的一刹,头突然朝边上用力一偏。
“叮!”一道暗光刺进他头旁的窗框上,不到半指的距离。
老侏儒瞥了眼眼角边这把还在巍巍然颤抖的刀,目光转向屋内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的苏苏。就这么片刻的功夫,窗下两点身影已跑远,他听到远处有一些异样的声音。眯了眯眼睛,他朝苏苏微微一笑:“主人不放心你是对的。”
苏苏抓起地上缩成一团的小秃。
看到她手过来的时候小秃本能地想逃,可是脚软了一下,它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两个特大的翅膀。
“你太让主人操心。”
苏苏盘腿坐到床上。半条手臂都是血,已经干了,有点僵硬地粘在她的皮肤上,刺痒而腥,一种很遥远的熟悉感。小秃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想叫,被她捏住了它的嘴。
“阿姆拉不喜欢让主人操心的人。”
苏苏看着怀里的小秃。它的翅膀还有点力量,在她怀里撑开,却始终撑不出这一胳膊肘的距离。
凄凄哀哀,食腐动物不该有的眼神。
她抬头看向屋顶。
“主人让我明天带你回去,现在有变,我们这就走吧。”
不去想他刚才那些举动的时候,他沙哑的声音听上去还有点慈祥,就像镇子里那个逮着人就爱唠叨个不停的土鲁法老爹。
他扬手朝苏苏丢去一样东西,然后抖开手里一截绕在胳膊上的锁链。
苏苏低头看了小秃一眼。
它已经放弃了挣扎,歪着头呆呆看着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鸟也有思想吗,那么它现在心里想的,是不是会和她一样。苏苏这么问着自己。门口处响起了一些低低的声音,从外头斜进来的光线已经不再那么清晰,被越来越多的黑影所填满,那些吞噬了光线的黑影在逐渐浑浊的光线里拉伸变形,像一团团游走在地上的雾气。
苏苏抬起头,将那只渐渐平静下来的右手伸向了正朝自己走来的老侏儒,另一只手抓起被他丢到自己边上的干饼,用力塞进自己嘴里。
第十二章
黎明带着一线浅白色的光自东方天边悄然渗出,吸收了最后一层暗灰,带着点温和的风让露台上的空气开始渐渐回暖。
眼睛忽然有些酸痛,一夜清醒无法入睡,到了清晨,睡意却悄悄来袭了。按了按额角,奥拉西斯仰头靠入软榻,打算在日出之前小睡上片刻,以维持大脑一天的清醒。
却在这时,露台下隐隐一片由远至近的嘈杂,让这原本寂静的早晨变得有点异样的热闹起来。
仔细听,似乎是有人在同自己的守卫说着些什么,带着种压抑过后的激动。似乎出了什么状况,因为他听到了自己亲信之一洛拉尔德低沉浑厚的嗓音,只是距离间隔太远,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他听得出一些亚述官方的口音。
疲惫的脑子一醒。
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奥拉西斯站起身将一头微乱的长发理顺,顺手在脸颊上用力摩擦了几下以使脸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他整了整衣服,朝露台边缘大步走去。
露台以北衔接底部正门,透过那些雕刻精美的雪花石围栏,可以将底下直到这座宫殿大门的景象都能一览无余。于是双手撑着围栏护手,奥拉西斯探出上身,朝着下面嘈杂的来源处静静看去。
一望之下,不禁怔了怔。
他看到一身白衣的亚述国使者,被数十名部下簇拥着,笔直伫立在由士兵守卫着的那道大门前。身旁一堆用亚麻布包裹着的东西,被建筑群间游走的风吹着,渐渐,部分浅色亚麻布从那些东西上拍打着滑落,片刻,露出里头黑色斗篷的一角。
一丝麻冷的感觉陡然由大脑渗透每根神经,不知不觉中,奥拉西斯的双唇微微抿紧。
当无温的目光由那堆东西再次移向边上静立不动的亚述使者时,仿佛意识到他的目光,那男子抬起头,暗褐色的眸迎着他的视线看了他一眼。在奥拉西斯还未从他似笑非笑的神色中咀嚼出任何东西的瞬间,他已神色一敛,单膝跪下。
而头依然高昂着,双眼一眨不眨望着奥拉西斯:“王。”
一声‘王’立刻将周围人的视线集中到高踞于露台的奥拉西斯身上,于是顷刻间,所有站着的人齐刷刷跪倒一片:“王!”
奥拉西斯朝他们摆了摆手。
脸上瞬间洋溢的微笑来源于多年来俄塞利斯精心的调教,在朝着底下众人点头示意过后,奥拉西斯转身迅速离开露台边缘。
“王!”就在他准备折返内殿的同时,一道匆忙的身影从门内跑出,直奔到他身前‘扑’的一声跪倒:“王,亚述国使者求见。”
“哦……”停下脚步,他深邃的眸子里静得看不出一丝涟漪:“一清早就那么热闹呢。”
声音一成不变的淡然,却叫那侍卫情不自禁俯下身子。
“让他进来吧。”不再朝那侍卫看上一眼,他径自朝内殿走去。
“是。”
“咔!”就在他即将踏入内殿大门的瞬间,露台偏东的角落里忽然传出一声细微的异响。
他即刻止步,朝着那被浓密植物所覆盖的死角望去,而紧随其后的侍卫也在第一时刻抽出腰间的配刀,纵身挡在法老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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