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风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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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风雪影说：“《无限战争》不会害死玩家的，你想离线那就离线，《无限战争》不可能困住你，随时切断网络连接甚至切断电源，都会自动离线。无论如何，《无限战争》不可能有使人不能下线的任务，毕竟这是虚拟，而不是真实。但是，ROP公司制造的虚拟舱终端机出现故障的话，身在其中的玩家就危险了。”冰风雪影首先为《无限战争》开脱。
　　　　五个GM也发现自己不能离线。
　　　　“离线指令要由终端设备——也就是虚拟舱发出。大家都不能离线了吧，那就是虚拟舱没有发出指令。各位的虚拟舱出故障了。”冰风雪影说，“我想后果大家都很清楚。”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赵小明脸色也不怎么好，他说：“后果就是，妈的虚拟舱要是打不开，里面的人非活活饿死不可。我靠，ROP公司制造的东西也太不靠谱了。幸好……”赵小明想好幸好自己没有使用ROP公司的虚拟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制造的虚拟舱不也一样发不出离线指令了吗？
　　　　更糟糕的是，别人租用的虚拟舱，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发现出了故障，迟早的事情嘛，打开它把人救出来不就完了嘛。而自己是一个人孤伶伶在“机甲古墓”的啊，估计自己在虚拟舱里变成一具骷髅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想到这里，他又补充一句：“如果没人发现虚拟舱里有人的话，那虚拟舱里的人就完了。”
　　　　虚拟舱都有指示灯或其他显示的，有人照看着的虚拟舱（一般就是租店照看），里面有人没人一清二楚。但如果指示灯或显示坏掉了，那就难说。不过那玩意要钱的，使用时间一过，老板当然会拉断电源，不就自然而然离线了吗。
　　　　想到这一点，大部分人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因为他们都是租用的虚拟舱。
　　　　冰风雪影看了一眼赵小明，眼神有点怪异，彩虹公主则狠狠瞪了赵小明一眼。冰风雪影说：“租用虚拟舱，这就是身体有人照料的了，虚拟舱故障解决掉就没事了。大家安心，等一会儿就行了。”至于没人照料的，天知道。
　　　　“可是第三条呢，强行离线会死那是什么意思？”有人不放心地问。强行离线不外乎切断网络，切断电源之类的。
　　　　没人吭声。GM也没说话，只看着赵小明。
　　　　“看我干嘛！”赵小明说。“我又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程序控制了虚拟舱，强行离线的话，会漏电吧，然后把里面的人给电死。比如电脑爆炸什么的。要不就有人事先给作了手脚，安了个炸弹什么的。”说到这里，赵小明自己觉得有点不对劲，抓了抓头，我的虚拟舱不会爆炸吧，好像有几样武器没拆下来呢——就算拆下来了，不会控制仓库里的其他机甲对着虚拟舱开上一炮，砍上一刀吧。不由说道：“说不定会控制啥自动扫地机，机器仆人之类的玩意，把个裸露的电线捅到虚拟舱上哩……”
　　　　靠！听他这话，旁边的人几乎晕过去。】
　　　　是这样的吧。后来你又问我的真实身份。”
　　　　冰雪影说：“是这样的。”
　　　　赵小明重回到桌子旁边倚着边缘，手抱在胸前，又摸了一下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记我很快就离线了，那被催眠具体在哪一个节点呢？难道，那七天禁闭的基础训练真的发生过了，只是我想不起来了？”
　　　　冰雪影说：“就是这个七天禁闭！发生过了。你们十一个人都被关了七天。”
　　　　“我们十一个人？那你们五个GM呢？听你说的，你们GM一点事都没有啊。为什么？”
　　　　冰雪影摇摇了头，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撕掉一个角：“就像这张纸，我们离开了，你们留下了。另外，我们都没有使用虚拟模拟器，场景对我们来说是失真的场景，我们没有受到影响，没有被虚拟环境催眠。”
　　　　“太奇怪了。”赵小明歪着脑袋看冰雪影，心想，“虽然她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怎么看她是假的？冰雪影向来冷冰冰的，怎么会是她这个样子？”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仔细观察冰雪影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睛里有点奇异的光芒。
　　　　“你看我做什么？”冰雪影奇怪的问道。
　　　　她这句话刚说完，赵小明大吃一惊，浑身的皮肤都起了疙瘩。简直毛骨悚然。
　　　　他看得清清楚楚，冰雪影的眼睛里闪过一块马赛克的光芒。时间很短暂，但那就是马赛克，绝对不会有错。
　　　　“你是假的！你不是冰雪影！”赵小明冷冷的说道。
　　　　“我怎么不是？”这个冰雪影说道。
　　　　赵小明坚持说：“你不是。”随着他这句话出口，书房里的景色起了变化，墙面出现大块的马赛克。
　　　　时间在流动，书房的墙，地板开始变幻，流动。面前的“冰雪影”诡异的一笑，整个脸都变成了马赛克，随即整个身体都成了马赛克。
　　　　书房消失了，外面的花园开始变得模糊。由近及远，呈放射状，直到天平线也变模糊，然后向整个天空的中心蔓延过来。
　　　　天地巨变。
　　　　赵小明站在原来，不断转过身去看，只感到天旋地转。
　　　　“代码流。”赵小明瞪着那些模糊变幻的马赛克，“妈的，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候，听到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说：“小心，它们在攻击你。快离开原地。”这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冰雪影的声音。
　　　　赵小明向旁边跨了一步，猛然发现刚才站的地面，已经出现一个灰色的旋涡。如果不是往边上跨了一步，“我会被卷进去？”四处地面出现无数个灰色旋涡。
　　　　“我过来了。”随着冰雪影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有一条蓝色气流从远方的空中飞快的冲过来，一眨眼就到赵小明身边，把他团团包围。
　　　　“冰雪影。”赵小明认出蓝色气流是冰雪影的念力，不会错的，就是她的气息。
　　　　但这时候——
　　　　只听到一个金属质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醒，长官，醒醒！”
　　　　赵小明睁开眼，看见小白在边上摇着自己，猛的跳起来，“怎么回事？”往四周看看，自己正在机甲古墓中。刚才正伏身在控制台上。
　　　　小白摇摇头说道：“你刚才突然晕倒，心跳都停了几次，怎么叫都叫不醒啊。”
　　　　赵小明看向小白，奇怪地问它：“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重型机器军团吗？”
　　　　“什么重型机器军团？”小白疑惑的问道。
　　　　“呃，不对，我有点晕，弄混淆了，你不在的。我刚才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你在一个啥机器军团做什么来着，有点模糊想不起来了……”赵小明醒悟地说，然后发现四周所有的电脑屏幕都开着。
　　　　所有的电脑屏幕上都有一个缓缓旋转的图案，图案上有两行字：“模拟结束，是否继续？”
　　　　“模拟结束，是否继续？”
　　　　赵小明看着两行字以及字下缓缓旋转的图案背景，伸手摸了摸下巴，喃喃的说：“模拟？模拟？”想了想，转头问小白：“你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晕倒？”
　　　　“刚才你就在控制台前操作电脑，然后所有的电脑都突然启动，控制台上有很明亮的电光出现，你被电流蓝光击中，立刻就晕倒了。”小白说道。
　　　　“唔……被电到了，外面有高压电墙，里面也有电啊。这样吧，你来操作，调出日志看看刚才模拟了一些什么？”
　　　　“我？”小白恐惧地看看操作台。
　　　　“叫你操作你就操作。”赵小明一瞪眼，“反正你又电不死。”
　　　　……
　　　　“果然是这样的。”赵小明看完影像形态的模拟日志：“原来是把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根据最大的可能性做了一个模拟计算啊。我做的长梦原来是它给的模拟计算，转换成影像的。”
　　　　小白尽量远离操作台，庆幸自己操作时没有电流蓝光出来电自己。听到赵小明的话，它瞧了瞧控制台，问道：“做未来最大可能性的模拟计算，为什么要做？”
　　　　“呃，那就等于是一个预言，很准确的计算，不过我不太喜欢预言。”赵小明也是远离控制台，望望四周说，“很好，这里很强大。它大概是在提醒我，未来有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就是跟拉普副团长相遇的那个时候，是一个转折点。未来，嗯，我会一巴掌拍翻他，可怜的拉普副团长，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小白补充说：“根据摸拟计算，过几天你会去波光镇，遇到四位少尉，然后这四位少尉对你一见钟情，不过都是对你一往情深却不能走到一起，结局似乎不太妙。”
　　　　赵小明撇撇嘴：“谁说过几天就遇到？你也看到了，模拟计算结果就没有标明是在哪一个准确的时间遇到四位少尉。我这几天就一定会出去？不见得吧。我又不是非去波光镇不可，所以它不可能准确标明时间。这件事会不会发生还不一定——哎，好奇怪，似乎是得看我想不想让它发生。”
　　　　小白一愣：“想发生就发生，不想发生就不发生？”
　　　　赵小明觉得有趣地笑了一笑：“是的，现在我倒觉得这预言有点意思了。我想发生的事情就让他发生，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不让他发生。”
　　　　小白提醒说：“根据计算原则，你改变了前面的事情，等于改变了参数，后面实际的事情跟模拟计算结果会有偏差，改变得越多，偏差就越大。”
　　　　“会有吗，不相干的小事情不会涉及参数吧。比如跟四位少尉见面的事情，我看就与参数无关。”
　　　　小白埋头计算一阵子，抬头说：“我计算的结果是，似乎的确无关。”
　　　　“嗯。”赵小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你说我要不要去波光镇见这四位少尉一面呢？”
　　　　“去见她们？你不是说你不一定出去么？”
　　　　赵小明摸了摸下巴说：“我想印证一下模拟计算结果有多可靠，它倒底按照什么规则计算的，难道那四位少尉就一定会在那里么？时间地点真有那么凑巧？我只要去一次波光镇就清楚了。”
　　　　着装完毕，赵小明笑眯眯地问一旁愣愣的小白：“怎么样，酷吧。”
　　　　小白嘴张大得金属下巴都要掉了，电子大眼睛鼓得跟摄像头似得，红光一闪一闪似乎流着电子泪水，这金属疙瘩被赵小明的装束吓到了，傻愣愣地回答：“长官，不至于穿得像个乞丐一样的吧。”
　　　　赵小明伸指弹弹胸前一缕破布条，潇洒的把满头乱发一甩，笑呵呵地说道：“至于，怎么不至于？！模拟计算结果不是说，她们四个会对我一见钟情吗？我想多半是因为我穿着帅气的军装，才让她们动心的。现在我穿得破破烂烂，酷是酷了许多，不过一定不合她们的意，所以她们一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的。”
　　　　小白打了个愣睁：“哦，还有这个道理啊。”
　　　　赵小明手上抓着一把黑乎乎的粉末，一边往脸上乱抹，眼睛骨碌碌乱转地说：“当然有了。我是好人哎，我的心最软了，怎么忍心看到她们对我一往情深而最终毫无结果伤心一生呢。因此，我决定作出伟大的牺牲，绝不要让她们对我有一点点的钟意。”转头对惊愕得无语的小白说：“你说，我是不是很伟大呢？”
　　　　小白忙小铁公鸡啄螺丝钉似的拼命点头：“是，长官，你是最伟大的人了。”然后“啪”并腿立正，昂头挺胸，伸出一只拳头向上有力的挥舞一下，大声宣告心声：“长官万岁！”
　　　　赵小明满意的点点头：“嗯哼！你悟得不错，这套动作就编得很好嘛，奖一桶机油。现在，我们出发！”一挥手，居高临下的指着波光镇的方向。
　　　　听到有一桶机油奖赏，小白眉开眼笑，转身面向波光镇方向，挺胸抬头，双眼发光，铿锵有力的说：“目标，波光镇，任务，征服四名少尉。出发！”
　　　　不远处树荫下，交叉着两条金属粗腿，背靠着山壁倚着的小萌乜斜着眼睛看着这两个家伙，“噗”狠狠吐掉口中一截树棍，不屑的嘀咕说：“这两个神经病……”
　　　　波光镇内，小白果然对着橱窗里展示的蛋糕流口水。
　　　　赵小明瞧着它果然是模拟计算结果预示的样子，不由感觉忒也诡异，头皮隐隐有发麻的迹象。见小白果然转过头来要向自己开口，连忙一摆手，板着脸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电子荷尔蒙之类的话，不用说了。”
　　　　小白哭丧着脸说：“长官，我也知道，我就是忍不住想说。我知道我不该照着模拟计算结果说话，可我控制不了，它计算得好精确，好像有无形的绳索把我捆得死死的，我一点都不能反抗，我觉得好可怕呀。”
　　　　赵小明瞪它一眼说：“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没有照着模拟计算结果说了么？走了，我们去看四名少尉是不是在原来的地方跟人打架，看完我们就回去。”
　　　　走过一条街，果然看见C舰兵团的四名少尉站在街心被拦住，几名陆战机甲师的壮硕的军官正在狠揍和她们一起来的几名男军官。
　　　　赵小明看了一眼四名少尉，她们果然像模拟计算影像描摹的那样，每一个都很美。肤质最好的瑞莎果然肌肤跟凝脂一样洁白细腻。
　　　　再看几名陆战机甲师的家伙，果然长得一个比一个更加像恶棍。
　　　　“他们既是恶棍，也是英勇的战士。”赵小明摇摇头，未来这些恶棍们都战死沙场了。
　　　　看看身边跃跃欲试的小白，赵小明好笑的对它说道：“算了，我自己动手，你就别琢磨能多讹诈几桶机油了。”
　　　　小白羞愧的低头：“又给模拟计算说中的，我想忍可忍不住。”
　　　　赵小明速度很快，两三步就冲到战团之中，举起手往几名恶棍颈后砍下，“扑嗵！”几名恶棍白眼一翻，仰面摔倒在地上。
　　　　这一次动手，赵小明倒是没有下重手，只不过把他们打晕而已。毕竟知道他们未来是会牺牲的，不忍心跟模拟计算演示的那样下重手了。
　　　　当然了，虽然知道其实四名少尉不会受到恶棍实质上的伤害，但是他还是要出手相助。原因很简单，这四名少尉似曾相识。
　　　　何止似曾相识，因模拟计算的原因，他简直对这四名少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感情浓厚得不能再深厚。
　　　　打晕几个人，赵小明转身就走，根本就不和四名少尉说上哪怕一句话，连一个眼神交流都不留下。他不想给四名少尉“一见钟情”的机会。
　　　　“走！”赵小明扯一扯还在发愣的小白，“快走吧。”暗想：“我穿得破烂，又没让她们看清我的样子，这总该没有一见钟情的可能了。”
　　　　他哪里知道，四名少尉的“一见钟情”跟他穿什么样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跟他带“电”的眼睛有关系。别说穿得破烂了，就算什么也没穿，也没法掩藏眼神啊。
　　　　就在赵小明越走越远的时候，四名少尉不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同僚，也不看晕倒在地的陆战机甲师恶棍，反而一齐怔怔的望着赵小明远去的衣衫褴褛的“酷”得不能再“酷”的背影。
　　　　直到赵小明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那个人的眼睛里好像有电一样在闪！”
　　　　“我怎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也是啊。”
　　　　“我有点……”
　　　　四名少尉回过神来，互相看看，感到很奇怪的议论起来。
　　　　赵小明回去的途中找到等在路边的小萌，看着它乐呵呵的清点一堆机甲部件，不由暗暗摇头：“一点不差，它果然做了劫匪。”
　　　　回到机甲古墓，坐在控制台前，手指轻轻敲击台面，嘀咕说：“正确，计算得很正确。四名少尉真的在那里等着我。我也真的去了。虽然我不是按模拟计算中说的原因去的，但是我还是去了。这也就是说，主要的结果最终还是出现了，路线却不相同。这几乎就是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