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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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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信风以为是怎样硝烟弥漫的一场对绝,跳下车却发现一切都再宁静不过。一度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可是看到秦夜的车子后,心中断然一沉,急速向别墅内去。
外围隐匿暗处的人手一下慌了神,拿着引爆器的男子瞬间犹豫不定。担心秦夜救场的人手赶来了,若引爆时间拿捏不好,只怕数十名兄弟也要跟着身陷囹圄。
楚信风急速冲进别墅,转眼不见身形。
秦家车子尾随而至,为了不暴露目标给其他人引来麻烦,在极隐蔽的一处停下。对现下宁静过头的气氛也是惊怔不已,远远看到手执引爆器的男子后瞬时了然,却无论如何再平静不了。果然不是真的平静,而是一场毁灭性的撕杀,不论里面有秦夜的多少千军万马,只要男子手中的仪器一引爆,整个辉煌瑰丽的别墅就会瞬间化为灰烬。
坦开手掌来看,那里有景风的杰作和一个关于敬父如山的故事。他以那样淡然的口吻给她讲一个深入骨髓的故事,爱有多浓,恨就会有多甚。他的父亲在地中海那场灭绝性的爆破中身亡,他便要用同种的方式将这些深恨的人埋葬。按理说谁都没有错,在他们那个胜者王侯败者贼的世界里撕杀已然无可厚非。只是,对那些跟这些人血脉相连的人,却是种切肤的憾失。
她同情景风,又不能原谅时至今日他对她心爱之人的伤害。
脑子剧烈转动,慌手慌脚得浑身颤抖,头脑反倒空白不已。想不到更精巧的办法,一股生猛的劲头冲上脑门,几乎不假思索,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奔踱过去。秦家司机跳下车阻拦,人已经跑远了。不敢大声张杨,急得原地跺脚。
男子感知到越发走近的脚步声,猛一回头,言诗诗举起手全力砸下去。男子一双眸子愕然睁大,静寂两秒,手中引爆器掉落,高大的身姿晃了两晃轰然倒下。
这一举动无非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才发现周遭远不止这一人这样简单。快速捡起引爆器转身就跑,身边纷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口猛然一阵紧缩,狠狠朝着紧踱过来的秦家司机扔过去,扯开嗓子大喊:“快跑……开车走……”如若肆机被引爆装置,只怕里面的人谁也别想出来。
眼见司机无限犹豫,扔下少奶奶一准少爷会顶怒怪罪。再看她无比坚定绝然的一张俏脸,狠下心思转身上车急速发动引擎离开。
后面纷涌的人群洪水一般漫上来,言诗诗的脑袋嗡嗡地响,震荡得太阳穴都像里外不停紧缩跳动,心口跳得那样急,料定这次逃不掉。转而,迎合着由远及近的车鸣声,心中希冀突升,再一抬眸,一队长龙撞入眼瞳,为首那辆拉风的跑车她认得,中午宋谨便是开着它将人送回酒店的。
身后追逐上来的人流大呼不妙,转身作四处纷散状,纷乱地没入浓荫似裹的人工植株中。
言诗诗跟着回头望,眼风扫过去又停下,远远定格在别墅前的那幅景致中。如斯季节繁花依旧开得那么盛,掩映着浓浓树荫煞是好看。枪火已经开启,在这般华丽的背景下像响彻的礼花,秦夜紧紧将人护在怀里,另一只据说废弃的手臂正以一个死心踏地且绝然的姿态将人紧紧护在胸前,左手执枪的火力那样猛,真是无尽的所向披靡,无人可敌。急速穿行那片繁花似锦的时候,就像患难与共,亡命天涯。
言诗诗嘴角微微扯出笑,心口跳停又喊疼。就像看到一幅幅作古又鲜活的画面,他们青春年少的时候就该这样过,白雪翠竹的少年郎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她也不怕,有他如影随形小心细致的护着,全世界再惊涛波澜都像安好如斯。他们有一段最为可贵的似水流年,平凡一个人回想一段不得紧的年少往事,都觉微微思恋,带着岁月席卷后泛黄的那点儿心酸。何况他们,那一季的青春开得那样绚丽奢华,日后再遥遥无期的岁月又怎么及得上?!
耳畔枪响交织错乱,紧簇成一道网,她被捆制其中,等待回神,才发现已深陷退进两难之中。瞳孔蓦然张大,能感受子弹在身侧穿行而过的紧迫感,茫然抬头望,下意识捕捉秦夜,与他凌空射来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他也看到了她,热切的眸子明显滞了一下,深深望进她瞳中。映着天空的如水湛蓝和周遭排列的浓荫似锦。下一秒,便犹如他们陌生,狠咬牙只当他们陌路,带着怀里人急速穿行过那片危险区,转首,远去。
言诗诗瞬息心田漫上绝望,他不是不知她面临的就只有死。她没有枪,没有三头六臂,更没他们宛如飞檐走壁的功夫,除却死,还能有什么?!
她甚至来不及想,他的记忆中到底有几分华夏的影子,以至于生死面前,枕边人也可如风淡去。
蓦然扑过一道黑影,下一秒被紧紧护在怀中,鼻息都她熟悉的香,曾几何时他将她压在身下,嗓子暗哑地悠悠道:“反正秦夜也不要你,不如跟着哥哥。”
那一刻她能轻哂的笑出来,这一刻便只有哭的份。低低的闷哼声在耳畔响彻,语气中一丝责备,却仍是宠溺:“果然是不懂事的丫头,就没有乖乖听话的时候。想死么?”
言诗诗呜咽着嗓音,她不想死,可更不想他们死。如果她不来,是不是他们就要以此辉煌的别墅为墓?真真是至死也不分开了,明副其实的地老天荒。她这么邪恶的女人,怎么允?
怎么允?
景风的人手在垂死关头也是被逼疯了,不杀遏力杀出去还能如何?与其干干死掉,莫不如放手一博。但毕竟及不上国际组织的杀伤力,而且他们此次执行的命令并非灭绝,转眼就被歼灭。
言诗诗感受四周渐然宁静,只有风起无波的声音,及那时光流转后在脑中形成的印记,伴随轨迹行走的“喀喀”作响声,如斯生动。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下来,在他微然含笑的一张脸上形成清澈的河流,像能倒映出自己的景象,分不清她的容颜是刻印在他的脸上,还是深烙进他的瞳孔中,只觉得,清析得镜面一般。
手臂揽着他,手掌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再从指缝湛露出,似要染红整片大地。风起,她嗅到血液的腥咸之气,忽然怕到极至。捧着他的脸,痛哭到声音嘶哑:“楚信风,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就是欠你条命,怎么还得起……你想让我一辈子愧疚是不是?是不是啊?”
楚信风轻微皱了下眉,随着她摇晃的动作,那被子弹射穿的洞还真是疼。但能这样被她揽进怀里,又觉得死不死,都是不得紧的事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一生总要犯那么一次贱,再珍重的荣华或生命,面对一个女人也可有淡若粪土的时候。
他总是玩世不恭,从第一眼相见,这一身的流气就无所幸免的呈她眼前。如今生命迷离,嘴角扯动的钩子仍是看惯的玩世不恭。气息吐在她耳畔,凉凉的,极轻:“那一天从火场出来,我一直在想,你还那么小,不过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哪怕我再烦你,老天也不该那样对你。之后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那滋味并不好受,我只是在想,那天的你会有多疼?真是烧在你的身上,疼在我的心里,还远不如自己疼一疼来得爽快。你还小,皮娇肉嫩的,怎受得了。这一次就让我代你疼,你觉得是亏欠我一条命,也是好的,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好受。人说,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活着的时候我争不过秦夜,是不是死了,我们便是平齐?”见她呜呜咽咽地哭到哽咽,不心疼是假的,怎能不心疼她。他死了,她却还活着,叫他如何死得冥目。“言诗诗,我楚信风一生悲凉,那些富贵荣华都是给别人看的,他们以为我多风光,却没人知道风光之后也可能是生不如死……”
是不是人要死了,灵魂就是飘忽的?跟喝过酒的感觉差不了多少?他觉得自己是喝高了,那一日楚向阳跟他在书房谈话的情景又浮上心头,他喝得那样醉,身姿都站立不稳,拉着他的手,小心的喊他:“信风……”
他说:“以前觉得只要你心里好受那么一点儿,恨我没有什么,哪怕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一辈子。或许是我老了,那天看到你从血泊中爬出来,便是真的怕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流淌着我的血,连你都舍弃了,如同放干我的血,任生命枯竭有什么区别?当年我跟你母亲并不相爱不假,但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只是她心中有一个魔,便是张兰,即便别人不去刺激她,她自己也会反复折磨撕扯。最后被这无形的魔折磨疯了,理智丧失,整日同我闹,直到将我的一颗心也拖到疲惫。但我不否认,那之后张兰确实来找上我,我在最为疲惫的时候想寻一个安然的港湾,同她走到一起。
而你的母亲,知道什么是报复我的最佳武器,让你恨我一辈子,反目成仇,是她认为最好的事。他最后不是心疾成伤而死,而是血癌!真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却让你以为那死是我一手造成,你是他杀死我,最好的工具。楚信……我不想你恨我一辈子,请求你原谅一个父亲的过……”
楚信风仰面看着蓝天,看着阳光,看着阳光里的她,活了一生都不美好,临死了,才觉得这一刻是真的美好,心里不曾这样安静如水过,温温的暖。
他到底查清了那场亲情晦暗的阴谋,当年她高价收卖的医生早在制造那个假象后去了国外。如他们所说,辗转反侧,他不过一个棋子,如何有人真正爱过他。
“诗诗,我一生觉得不幸,最幸运的一件事,便是从生至死,终有一点与你有关。你没什么好愧疚,即便没有今天,我也是要死的……你不是问我得了什么病,血癌,跟我母亲一样的病,活不久的……这么个死法,让我觉得很好……”
言诗诗一颗心疼得仿要窒息,紧紧揽着他,按上自己的胸口,楚信风说他不幸福,她看在眼里,也觉得心疼。
“楚信风……谁说你不幸,天底下还有及得上你的人么……呜呜……你说这样的话干什么,又不是活不了……”
心脏开了一个口子,定然是活不了的。楚信风嘴角弧度越发僵硬,想扯出完美的笑,有生之年烙印她脑海中的永远是倜傥风流的,不是这个被血液凄染淋漓的鬼样子。可是……他似乎,真的无能为力了。
轻轻唤她的名字:“言诗诗……”抬手碰触她的脸颊,仿似用尽全身力气,生生还是无力。那手僵在半空,白皙且骨节分明,眸子微微眯起,蓦然垂下。
言诗诗破嗓痛哭出声,周遭站着的人,也同时觉出无力。那完美的一副身体被打出洞,鲜血泉涌而出,非得将生命冲蚀殆尽不可。
秦夜过来蹲下身将女子痛哭抽搐的身体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心思不痛是假的,想发音,也是沙哑一片。轻轻的哄:“诗诗……乖,信风已经走了……”
言诗诗只听到一个尾音,说,楚信风已经走了。之前她也这样觉得,觉得楚信风已经走了。可是,转首又觉得是个迷天大谎,周身的风还在静静的吹着,阳光一寸一寸的洒下来,万物苏复的暖,眸内已是盎然一片。
她仿还是那个举着小皮鞭的乡下丫头,不曾卷进这富丽堂皇,污浊不堪的豪门里,哪有这么多的风云变迁。不听话的小猪逐一跳到他的身上,俊颜已然拧成一团。烦躁地冲她吼:“谁家的丫头啊,怎么说话呢?”
是啊,谁家的丫头啊,这一刻,转身回望诺长的一段征程,两世今生,她都再想不清自己是谁。这里明明鸟语花香,不是那最初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她不去贪恋一个已世的人,是不是,悲剧便不会跟随而至。以至于,但凡靠近的人,都不得安好?
长睫轻轻颤动,薄光洒上去的时候,就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蝶。低头看看楚信风,睡得一片安然,忽然觉得困,又困又累的沉乏感铺天盖地。侧脸贴上他,眼前一黑,便睡了。
景风离开F城,笃定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来这座城市,当初来到这里许是错,一转身遇到那么多的人和事,又总有那么多的人和事改变。回不到最初的,最是他的心。
这场杀戮他已经放弃了,将积郁已久,根深蒂固的恨剔除,就像去掉身体的一部分,哪一举动都是连血带肉的。秦夜不过置身在一场惊恐中,没人真想要他的命。引爆的时间都是拿捏好的,他带着人一出来,整栋别墅就会在瞬间消亡。就当他杀不了他,事实上,光明正大的时候他也是真的没那个本事。他不想谁领他的情,数算起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咬着浓情绝决吐音,他死了,她都会陪着。那么自己呢?可是也要如影随形?
他从没想要饶恕过秦夜,让他死,已经成了他的夙愿。可是,如果注定言诗诗跟他是枝连理枝,那么,他愿意在被辜负后,仍旧义无返顾的对一个女人的幸福放生。因为,那个女人的幸福,就是他的。
他没道理,让自己不幸!
捡了个最好的,无可厚非,秦夜笨拙的左手,都比他的快。他说得不对,他半个身份靠杀戮营生,他手下沾染的人命何时又少得了。说到头是已不如人,放弃就该心甘情愿。
景母推门进来,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沙发上时明时暗的一点烟火,才看出是有人在。摸索着将灯打开,厅内顿时燃起灯火,辉煌瑰丽点亮他一双灰暗的眸子,才见有几分华彩。
“小风?在家怎么不开灯?怎么了?”景母坐过来,担心地问。
景风倾身掐灭手里的烟,揉了揉太阳穴,侧首看她:“妈,有点儿饿,帮我做点吃的好不好?”
景母欣然应:“哎,好,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不记得多久没对她提过这个再平凡不过的要求,一直忙得仿要有分身术才能应对的人,应酬天天都少不了。每次回来都是披星带月,哪还有心气吃什么东西。
景风这一次方感真累,比任何一天都有体力透支之感。淡淡挑起眸子,随口应:“简单一点可以。”
“好,你等一等,很快。”景母乐呵呵的起身去做,一眼看到茶几上的猫脸面具,拿在手里瞧了瞧,笑起来:“多大的孩子了,还玩这个东西?”
景风接过来握在手里细细端详,轻微钩动嘴角,笑得云淡风轻:“好看吗?”
集市上的小东西做得能多华丽?他们景家有头有脸惯了,精美的东西见得实在不少。
肯诚答他:“是有几分童趣,但做工确实一般。”
景风定定瞧着,像把全部情感投上去,缓缓道:“可是……我生命里最缺少的,就是这种东西。”
那一日的梦浮上来,儿时才会有的梦想,长大后遇到一个满心喜欢的女子,高头大马娶进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那清浅的笑类似于娇嗔,看过一眼,回首万年天日,想忘也难。
窝在沙发上闭目小瞌时,知道F城这边的变故。
手下人电话里有一丝惋惜:“少爷,不仅数十个兄弟没了,楚少……楚少也中枪身亡了。”
景风猛然坐起身,眸子一刹眯得犀利:“怎么回事?”
男子声音暗下,恭敬答:“本来按少爷吩咐,等秦少带人一出来再引爆装置的。可是,没多久楚信风过去了,那几个人便慌了神,以为秦少的救兵来了。怕……怕走不了,就想着先发质人,直接引爆,将那些人埋葬其中。没想到……言小姐将人打晕,把装引爆器抢走了,随后宋谨带着人过去了……”那样精良的一支队伍,神人想要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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