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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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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没出叶山的意料，不到五十岁就皱纹满脸的三书在深吸了几口烟之后，才面带犹豫之色的冲叶山说道：“小山啊，这三叔家的境况你也知道，上有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中有你三婶常年吃药，再下也有小虎子兄弟三人读书。而劳力就你三叔一人，实在是有些难以维系啊。”
“三叔，这我知道，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您尽管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小山义不容辞。”虽然叶山听母亲说过三叔家的境况，但是此刻看到三叔眉头紧皱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好一阵唏嘘。不过自己回老家的本意，就是想看看三叔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所以这话很自然的就从叶山嘴里给溜了出来。
而三叔听到了叶山这话，似乎也稍微放下了心。再次吸了几口烟，他才勉强挤出笑脸对叶山说道：“小山啊，三叔不怕你知道。今年虎子毕业了，家里就没准备让他继续在读下去。我就寻思着让他出门打个工，挣几个钱也好让家里宽裕一点。不过你三叔我也没本事，左右打听了好一阵也没能给小虎子寻个好去处。三叔就是想问问，你在外面的那地方还要人不，要是少人的话，能不能把小虎子也给捎上，让他跟着你打个杂跑跑腿什么的。”
“三叔啊，你怎么能让小虎子退学啊。我听乡亲们说小虎子读书的成绩，那在市里可都能排的上号，咱可不能为了打工挣那几个小钱，把虎子给耽误了啊。”说到这里叶山就直接起了身，掏出皮夹就把里面大约两、三千元的现金给拿了出来，递向三叔叔道：“三叔，您看我这里有点钱，您先拿着让小虎子继续念书吧。要是不够的话，赶明儿我再送一万来，怎么着也不能把小虎子的一生给耽误了啊。”
三叔看了叶山好几眼，然后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小山啊，三叔知道你心好，在你那里挪个万儿八千的也不在话下。可是人活在世上这一辈子，得自己救自己，总靠别人的庇护，终究算不上个人啊。”说完，这年近半百的老人又重重叹息了一声，然后拿自己的左手，重重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三叔似乎想用手抹平自己脸上的皱纹，但是这手落下去，叶山却忽然发现，三叔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在自己的不经意之间，多出了好几条。
那模样，瞧的让叶山一阵阵的心酸………………
在叶山答应了带小虎子出去打工之后，已经从叶山家超市里回来的小虎子，整天脸上都洋溢着特阳光的笑意。似乎他这般年纪的半大孩子，对于能走出山村去外面的世界，总是感觉到欣喜快乐的成分居多。他并不能明白，辍学去打工，对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究竟意味着什么。
叶山呆在老家的时候，偶然像那样问过一次小虎子。但是小虎子的回答却是：能去打工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替父亲分担养家重任，就意味自己可以挣钱替奶奶和母亲治病，就意味着小虎子，成为了真正的男子汉。
叶山听着小虎子坚定的声音，看着他那还没有完全成熟，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庞。当时他就忽然发现，在小虎子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这般年纪大小的自己。
微微在心里叹息一声，叶山只能无言的摆摆手。他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破，而且有些事情对这种年纪的小孩子而言，根本就不属于他们能够完全领悟的范畴。在这人生的道路上，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亲自经历过之后，你或许才会发现，原来老人们整天念叨的话，是多么的正确和富有哲理。
很多琅琅上口的名言，或者是民间流传的顺口句子，那无一不是包含着先辈们对人生的总结和概括。
叶山也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才真正的理解到父母和先辈们的话是多么正确，小时候总想去闯荡的心理，现在对于他来说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不是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叶山觉的就现在这个条件，就完全不需要自己再背井离乡的去外地打拼和努力。不过对于小虎子那种年纪的人来说，有些事情他们必须去经历，才能够真正的明白。
现在这个时候，姑且让他先高兴高兴吧。
但是快乐对于人们来说，总是显的颇为短暂，至少对于小虎子来说的确是如此。因为外出打工的人，终究不可能久呆于家中，该走的，始终还是要去寻找自己的那条路。
在老家呆了一周之后，叶山接到了代表出发的一个电话。当他赶到三叔家里告诉小虎子马上动身的消息之时，原本在自己院子和和家人有说有笑的小虎子，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就变成煞白……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离开村子的那一刻，叶山伸手紧紧攥着小虎子的手腕，一步不停的拉着他向村口走去。在初听到叶山这话的时候，小虎子也很安静的跟这叶山，亦步亦趋的一步步向村外走去。在两人的身后，则是三叔叔一家人，在默默的凝望着两人的背影……
“虎子，到了地儿给家里打个电话啊。”快要走出村子的时候，三婶忽然向两人追了几步，用带着哽咽的声音，向小虎子深情的叮嘱了一句。古语有云，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送儿子远去的时候，细细叮嘱一番，那自然是一件免不了的事情。
但是在三婶这么一声呼喊出声的时候，叶山却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像小虎子一样，被哥哥紧攥着手臂，第一次在父母亲人的相送中，离开了这片生我养我的黄土地，踏上了打工之路。而时光变幻，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则变成自己拉着这个小堂弟，再一次重复着相同的画面。
握住的手臂处，传来阵阵的挣扎，这似乎也在重复着很久以前自己的经历。而在叶山的叹息之中……
果然……
虎子回头向自己的父母亲人张望。
果然……
在虎子回头张望之后，他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眼眶，迅速的被某种湿润所占领。而在这之后，叶山看到了大颗大颗晶莹的水珠，悄然滑落……
那未曾滚落尘埃的泪水，在万丈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抹七彩眩目的动人光芒。
古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但是为了生活，多少幕这样的画面，在一个又一个的山村里，一代一代的不断上演、重复……
人生如斯，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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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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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你咋又回来啦。”年轻警察扭头看了看，立即就把他那狰狞的面孔换成了谄媚。这换表情的速度，几乎就抵的上川戏里的变脸了。可能在这个行当里混迹，大抵也就需要有这么一手功夫罢，要不然这想要晋升的话，就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实力的说。
叶山虽然躺在地上，这让他没法去看到那王队的表情，但是他依旧听清楚了那王队显的略为焦急的语气：“小张，快停下，这小子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小张愣了一下又迷糊的问了一句：“王队，啥问题？”
“我也不清楚。”王队摇摇头，然后轻声的说道：“这小子的父亲，拿了整整一百万的现金过来，求情让我们放人。”
“啥！”小张嘴巴立即张大至足够塞下个鸭蛋，喉头蠕动了好一番之后，他才试探性的对王队说道：“王……王队，真……真有……一……一百万！？”
王队看那小张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道：“是啊。一百万，没想到这小子家里这么有钱。”
“王队，商量个事。”小张忽然朝王队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神情猥亵的向审讯室外直打眼色。这一个动作叶山自是看不见。躺在地上的他现在连自己凭借自己的力气站起来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去注意那两个警察的谈话了。
巨大的疼痛，似乎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两个警察，根本没有去管叶山的死活，在那王队的引导下，小张也是屁颠颠的跟着他向外面走去。两人商量的结果很明确，那就是既然这小子有那么多钱的话，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大捞油水的时候。
开玩笑，一百万啊。做个小警察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现在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们面前，如果错过的话，那小张自己都会骂自己是傻B！
两人快步走到接待室，叶山的父亲正在那里焦急的搓着双手不停转圈。对视了一眼之后，充当狗腿子的小张自然就要先开口，把脸上换成笑意之后，他急上前两步向叶山的父亲说道：“这位大叔，有什么事需要我们解决的？”
“这……”叶山的父亲见来了人，立即快速的搓了几下手之后，这个一辈子和黄土地打交道的老人很是老实的说道：“警察同志，我是想问问，怎么样才能把我家那孩子领回去。”
小张明显愕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叶山的父亲说话这么直接。不过对于这么直接的人，他却自有应付发办法，眼珠只是轻微一转，他便呵呵笑了几声后才道：“老伯，您儿子的事比较大，不光涉及到触犯交通法律，而且还有袭警，无视政府等等罪名，这个要想在短时间放出去的话，可能是比较的困难。不过……”
拖了长长的话尾巴之时，小张狠狠向旁边被叶山父亲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包裹看了好几眼。因为当时叶山在悲苦之时，曾把那个纸袋撕破过，所以这一刻那个包裹的一角，露出了厚厚一扎的红色纸钞。不用去想，那定然是王队所说的一百万现金了。
一时间，这小张的眼睛，都快要绽露出绿油油的光芒。而叶山的父亲似乎也懂的那个不过的意思，手往自己身边的桌子上一伸，他便拿起了那个包裹递像小张道：“警察同志，我只求我的儿子能够平安无事，你们看看，是不是能网开一面。”
这送礼或者是贿赂的时候，好象都有这么一个讲究，那就是绝对不能说出自己送的是些什么。叶山父亲这样的一句话，显然是对上了小张的胃口，脸上瞬间现出欢欣的表情之后，他手在自己的裤管上狠狠摩擦了两下，便欲接过叶山父亲手里的那些现金。
这一百万忽然砸来的现金，让这小警察多少有些眩晕感，从他猛吞口水的动作，便可见出一斑。
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久经考验的王队却是发表了不同的意见：“那个，小王啊，叶山的事比较严重，我们还要开会商量一下才能确定，毕竟在闹事区目无法纪，影响太大了说，再说电视台那时候都出动了人，只不过他们没有拍到后面的事而已。但是依照那些记者的手段，相信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们这里来的吧。”
这王队长毕竟在这个位置呆了不少的时间，所见过的事和一些阅历经验，自然不是小张这一类的人可以比拟。从这么一句话上就可以看出，这人想问题的角度，还是要稳重了不少。毕竟不是谁见着那一百万，就胆敢冒风险去弄进自己的腰包。
“这……”小张通过王队的提醒，显然也就多了一层顾虑，不过那一百万的诱惑，终究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说。在王队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只是站在了那里，不停把目光在叶山父亲手上的包裹和王队之间瞟来瞟去。
看他的眼神，多少带有那么一些狼才有的贪婪。
这一点那王队自然看在眼里，打了个手势之后，他便丢下叶山的父亲，再度向转角处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走去。
那小王也很识趣，狠狠盯了叶山父亲手里的东西好几眼，他亦跟了上去。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张迷惑的问了一句。
“我是问你，那送上门的钱，你想怎么处理。”王队给了小张一记白眼。
“我想要。”赤裸裸的表示自己的欲望，这大概是小张急切心情的最佳写照。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颇为识趣的补充一句：“王队，这事我来办吧，如果成功，咱们二一添作五，如果要是出了什么篓子，我也会光棍的自己抗起来。”
“这样……”王队沉吟了一下，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自言自语似的大声说道：“我今天下午出门办案，到下午五点才回来。”
说完他也不理会那小张的表情，就径直大步的走出了办公大楼……
唐婉在去公安局的路上，总觉着心里有什么堵的慌。叶山被那几个警察带走之后，她心里一直就觉的不怎么踏实。虽然刘叔叔已经给公安局长打过电话让他们撤查，可是那几个小警察先前的行为作风，还是让唐婉感觉到担心不已。
“没事的，你刘叔叔处理这些事你还不放心。”唐婉的父亲大概注意到了女儿的心情，轻轻拍了拍唐婉的肩膀，他轻声的安慰着女儿。
唐婉看到父亲柔和的面部表情，心情为之舒缓了一下，不过旋即他又对坐到前面的刘副市长问了句：“刘叔叔，能不能快点？”
“别急，别急。”刘副市长回过头微微一笑道：“小侄女，那个是你男朋友吧，瞧你紧张的样子。”
“晤……”唐婉一愕，颇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不过为了保证叶山的安全，她在犹豫之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请我们这些老家伙喝喜酒啊。”那刘副市长显然不怎么担心。毕竟身为上位者，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平之事，而且这全市的公检法机构，都处于他的掌握之中，对于他来说，像唐婉说的这么一件事，那还不是弹弹手指头般轻松。
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一路走来，他还有空闲的时间看一看市内的风景，以及在自己教导下，那人人面带微笑来来往往的人群。认为事情很容易便能解决的这位刘副市长，不光是行动上不急不徐，就是他的心情，那亦是如同还在和唐婉的父亲喝茶时候一样轻松。甚至到了公安局长办公室，他还像那个一张国字脸的公安局长调侃着晚上去哪里吃饭。
一边的唐婉，自是没有心情看这些官场上的客套，在认识了那公安局长之后，她便催促着父亲。当然，她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催促几位手握重权的高官尽快解决叶山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唐婉来说，再没有一件事能比把叶山弄出来更加迫在眉睫。
可是她又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毕竟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太明显惹人反感那就不太好说了。所以这么绕来绕去好一会，那姓陈的公安局长才接触了和刘副市长的寒暄，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慢慢腾腾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这个时候，那小张却是正好完成了和叶山父亲的交谈。在答应了不追究叶山袭警之类有关刑事的罪名之后，他亦顺利的拿到了那垂涎以久的包裹。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几乎欢欣的疯掉。在送走了叶山的父亲之后，他喜笑颜开的拿出电话，准备邀请狐朋狗友们晚上一起去FB一下。
不过在他还没拨完一个电话号码的时候，那王队却黑着个脸走了进来。用好象是怜悯的眼光看了小张一眼，他依旧镇定的说道：“小张，去把下午抓的人给放出来。”
“好的。”拿到了钱之后的小张，根本就没想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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