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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红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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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就听到擂鼓通天,一鼓,二鼓,三鼓,源源不断,通过大地沉沉传来,击碎晨晓的森冷寒意,划破依旧晦暗的长空,也震撼了她凌乱的心,幽若掀眸,只见远处似有黄沙阵阵袭来,融合在拂晓时刻不甚清晰的晨光中,犹如一条黄色蛟龙,叱咤风云,锐不可当。

  “皇上……皇上……”

  “妈的!狗贼竟然在这个时候攻城了!”

  那断断续续的低泣似有万般激动,又是一声粗犷的咒骂从幽若耳畔拂过,只见那城楼之上已然是气氛冷厉,一排排弓弩手依次排开,警觉的俯在城垛之上,一副备战之姿,十来名铠甲佩刀将士齐眺远方,神色暴怒冷酷,不时脱口痛骂。

  只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一面黑色天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每近一步,就将城楼震慑的瑟瑟发抖,仿佛就要把这天地一齐吞进那一片黑海之中,终于看到了那迎风猎猎飞扬的旌旗,排风击云,夺人心魄,那银钩铁画的“段”字,似有万丈光芒,照彻万里长空。

  “报,北门、南门皆有敌军进攻!”一名士兵从城楼地下奔上来。

  季如风唇畔掀起一道冷残的浅笑,越来越深,竟至疯狂大笑,嗜血的眸底似有万箭飞出,狰狞如魔。

  “出城迎敌,按计划行事!”季如风一声令下,左右扈下四人下了城楼,弓弩手已然严阵以待,滚滚杀气如热火涌动。

  再次抬眸,那千军万马已在眼前,似一道铜墙铁壁围在城外,那盘踞在黑甲战马之上的傲岸身形,犹如战神般屹立不倒,一下子攫住了幽若的目光,他真的来了……

  低沉的启门声响起,四骑铁骑疾驰而出,身后甲兵齐声而出,似有视死如归之气。

  “杀!”

  一声怒吼平地而起,眨眼之间已是刀戟相接,血光冲天,染红灰沉天际,满目猩红,流箭如疾风骤雨般从城楼飞射而出,勾起道道血光,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俨然已是人间地狱。

  战场一步步靠近城楼,那黑甲胜雪的身影也越发清晰,挥刀斩杀的瞬间,风氅腾飞,溅起万道血光,滚滚头颅坠于马下,无声的攫住了幽若的呼吸。

  正当大军架起云梯欲要攻城之际,声声哀求哭诉应是挡住了那千军万马。

  “皇上……皇上……”那些泪如雨下的绝色女子,哭嚎着请求她们的夫君来相救。

  “哈哈……段启,看清楚了!”那地狱之魔的狂嗜笑声镇住了城下士兵,季如风一挥手。

  “皇上……救命……”顷刻之间,那身影已直坠而下,哀嚎犹然在耳。

  段启瞥了一眼那坠墙而下的身影,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真是可笑的季如风,区区几个女人怎能阻挡他的进攻,抬眸之间,却是那数日以来时时浮于脑际的身影,依旧如往日般沉静,宛如看不见眼前这修罗战场,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不哭不闹。

  艰辛铸造的心防在这一刹那似乎出现了裂缝,仅仅想象那身影如果坠下城墙就似要攫住他心跳……

  “皇上?”

  赫连容看着段启双眸直直的望着城墙上,一动不动,似在作什么艰难的抉择,心中疑惑,这皇上难道真要为了几个妃子放弃攻城?

  决绝的收回视线,压住心中喷涌的冲动,他的心早该冷了,终是从唇间挤出一个沉重的字:“攻!”,那停滞的千军万马再次行进。

  “留下那最受宠的两个,其他的都给我扔下去!”

  那夺命的声音未消,几声哭求之后又有几道身影坠下城去,幽若倒吸一口冷气,她们终究是挡不住那大军,意料之中,却不免心中悲戚,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曾经与他如胶似漆的女子香消玉殒,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他身上浴血的战甲,却似有一股热潮涌动,直涌上眼眶,痴痴的望着那无情君王在千军万马中熠熠生辉……

  低沉的启门声再响起,却有阵阵哭嚎哀求,猝然回眸,城下竟是近百名粗布麻衣,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白发苍苍、襁褓婴孩,如牛羊般被驱赶着围在围墙一周,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大军的进攻。

  “卑鄙!”一声怒吼透过苍茫震慑整个战场,那浴血的战士个个愤恨的望向墙头,手中兵刃犹然停在空中,似要痛饮敌血。

  幽若和淑妃被士兵扛下了城楼,却依稀听得那疯狂的魔声……

  “哈哈……段启!要夺回昌州就踏着你这些臣民的尸体过来吧……”


  ***

  
朝堂汹涌:第四十四章 御驾亲征(二)


  大军终究没有攻进城城城来,那几百血肉之躯挡住了千军万马,却也挡住而来昌州三十万百姓的希望,三日之内,昌州城内,一批又一批百姓被叛军抓取守城,一批倒了换一批,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老翁命如蝼蚁,却终是无力反抗这群残暴嗜血的叛军。

  寒冬之夜,城中黎民百姓在饥寒交迫和恐惧绝望中等待着那一墙之隔的朝廷之军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苍茫天际,寒风咧咧,夜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冷月如霜,昌州城门百米外,数十骑铁骑徘徊流连,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夜幕森寒之下的昌州城。

  段启右手轻荡马缰,绕着一圈又一圈,眸底一层淡漠忧思散开,似有一丝涟漪,却又归于渺茫,久久望着那昌州城门,三天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攻还是不攻?那里有肉身围墙,那些都是他的子民啊,他怎能忍心踏着他们的尸骨走过那城门,可是这城里有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等着他。

  还有他的儿,还有她……原来他还是会害怕的,犹然记得当初看到那急信上“贤妃”二字时的震慑,仿佛心口一下子被狠狠抓了一下,对于她的不舍甚至多余他的那个儿,可是他却甚至无法保她无虞。

  连他自己也怀疑他的心里可以容下一个女人了么,是习惯还是错觉?那个总是淡如清风,却又如此炽热决绝的女子,真的已经留在他心底了么?他终究是要攻城的,到时候该置她于何地?

  “皇上,回营吧!”

  赫连容轻声打破这肃穆的沉默,好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细石,泛开的涟漪却足以打破这一切空寂。

  “明日攻城!”

  薄唇终是逸出坚定低沉的几个字,不容质疑,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优柔寡断了,深深凝望那城门,仿佛眼前似有一世悲欢,黑眸渐渐笼上一层轻雾,坚毅的脸庞似有一丝抽动,决绝的扭过头,似要将那些束缚丢在脑后,猛然之间,坐下黑马已朝着营帐飞奔而去……

  阴寒的酒窖内,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其他的都已然成为肉泥血浆了吧,幽若静静的屈腿坐在地上,双眸无神却专注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地面,眼前的一大一小的对话也全然入不了她的耳。

  “母妃,父皇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小孩子泪眼汪汪的拽着淑妃的手臂问到。

  夏淑妃眉头紧皱,似有一丝不耐烦:“父皇一定会来就我们的!”

  “可是我好怕……呜呜……”

  “哭什么哭……父皇很快就会把那些人全都杀光!”

  说出的话却连自己的也不相信似的底气不足,今天她总算明白,她们在皇上眼中什么都不是,那些宠爱全都是逢场作戏,禁不住冷笑出声,夏淑妃呀夏淑妃,枉你在后宫叱诧风云这么多年,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是么?”

  邪侫的声音犹如幽灵索魂般飘进来,吓得小孩立马躲进夏淑妃怀里,两人都瑟瑟发抖的缩到了墙角,季如风冷笑着跨步进入酒窖。

  “哈哈……小子,你等不到你的父皇了!”拎起小孩子的衣领,季如风冷笑着,透着轻蔑肃杀。

  “…哇哇……母妃救我……咳咳!”

  淑妃看到儿子被季如风抓的透不过气来,急得花容大失,也顾不得身份就朝着季如风连连磕头哀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

  幽若冷眼旁观,也不做声,这种时候不是她可以出头的时机,即便这孩子此刻活下来,也许终究避免不了和那些已死的妃子一样的下场,自己如今也不是任人宰割么?

  季如风斜睨着幽若,唇边冷笑,这女人对于段启的确是不同,他和他相识这么多年,段启从来没有像今日在城楼下这般看过一个女人,看似柔润温婉的女子,却似有铁石心肠,可是他也分明注意到了她紧蹙的眉头,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你说如果我明日把你扔下城门,段启会如何呢?”季如风一把拽起幽若,捏着她的下巴问到,两眼透着凶光。

  “试试不就知道了!”幽若苦笑,轻吟出声,只觉得下巴就要被他捏碎了。

  “你真的不怕死?”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禁不住眯眼打量起来。

  “如果我的死能够代替那些无辜的百姓,死又算什么,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以至于让你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对付他,只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幽若诚恳的望着季如风说着。

  “哈哈……无辜?这个天下无辜的却死于非命的人何其多!”季如风仰首轻狂大笑,无辜?他们何尝不无辜?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只是想杀他报仇而已,何苦残忍的要拉这么多人陪葬?”

  幽若在赌,赌眼前的这个看似残暴的人是否还拯救的余地,她实在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如果是要杀皇帝,何苦如此大费周章来占领一座城池,而且兵力如此悬殊,很明显是不可能成功的。

  季如风冷笑的看着幽若,笑的无奈,笑得讽刺,笑得轻狂:“哼……拉这多人陪葬?”

  他是想杀他,做梦都想杀他,只是接连两次刺杀都死伤无数,却发现今日的段启早已不是当年的段启,他身边暗中保护的那些护卫将他多年训练的杀手几乎全部杀尽,而且赶尽杀绝,他愤,他怒,他狂,还有什么值得顾忌的,既然如此,他就拖着他一起进地狱。

  越发靠近幽若一步,季如风冷视着幽若,似有无尽痛苦扭曲了那双眼:“陪葬?你可知道你那英明的皇帝夫君当年为了这皇位拉了多少人陪葬?哪怕护他如子的兄长,他都可以亲手杀害,然后亲手将他的头颅割下来,换得一个平乱功臣的名声踏上那皇位?”

  那黑眸中似有万簇熊熊烈火在燃烧:“你可知道他杀了多少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多年,一起从血海尸山中走过的战友?残忍对么?他大笔一挥就将数十家几千口人的生命送上黄泉,老弱妇孺,一个不放过,不算残忍算什么……哈哈哈……”

  季如风大笑着离去,那猖狂的笑声中似有千杯苦涩,万种怨恨,他怨啊,恨啊,那个曾经同他一起策马奔腾,嬉戏玩耍的玩伴,那个曾经同他一起驰骋沙场,同戈同袍的少年英雄,如今却成了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

  什么社稷江山,什么家,国,天下,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他在边疆战场为国家浴血奋战,换来的只是谋逆犯上的罪名,他以血肉之躯守护着这段式江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百家人的血肉之躯惨死在皇室的大刀下,这算什么?

  这个天下如果还有天理,他们就不会亡命天涯,被迫成盗,成匪,用那曾经指向敌人的刀剑指向自己的族人,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全都是拜那深受万民爱戴的皇帝所赐,既是如此,就让他和他们一起遗臭万年吧……

  幽若紧握着双手,嘴唇颤抖,不愿相信他是这样踏上皇位的,他真的是手染着手足的鲜血来换的这至高的权位么?可是她却在心底为他心痛,痛的心如刀绞,人间的所有绝情在一个帝王身上演绎的多么淋漓尽致,这流血千里帝王路,他走的何其艰辛,人情,对于一个帝王也许真的太奢侈了……

  可是即便真是如此又如何?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即便不是他,也会有另一个帝王踏着与他相似的道路走向这天下至高的宝座,一个帝王的是非功过自有历史来评判,与她无关,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叫皇上,掌控着天下生杀予夺大权却也背负着天下重责的孤独男人,其他的什么也不是……五更时刻,突然之间,金鼓大作,大军攻城,幽若、淑妃、二皇子再次被押上城楼。

  “看着,这才是真正的残忍!”季如风压着双手被捆绑的幽若站在城头,不屑的说着。

  幽若冷笑,斜睨着季如风:“难道就为了让我来看戏?”多么可笑又幼稚的理由。

  “我想……有你在也许他不会贸然攻城……”

  季如风戏谑的说着,全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是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难道不是么?人生如戏,对于他们这群亡命天涯,背着家族血海深仇的人来说,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虽是五更时刻,城楼外却是血光冲天,杀声如雷,震天动地。

  鼓声一声高过一声,攻势一阵高过一阵,刀戟碰撞,战马嘶嚎,犹如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墙向城门移动,每近一步,都带来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就要把整座城池都浸在血光之中。

  那城楼地下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揪的幽若心如刀绞,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犹在襁褓中的婴儿,用这世上最惨烈的哭声和泪水,试图阻止那千军万马的攻击,只是他们可曾明白,今日如果不牺牲他们,城中的数十万百姓又当如何?

  “报!北门被破!”一名士兵上来禀报,城楼之上的将士瞬间激愤异常。

  “让老子和那狗贼拼了!”

  “对!和他拼了!”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城楼之上除了弓弩手,那愤怒的呼号,到底夹杂了多少家仇国恨,才能让一群草莽之众如此热血沸腾,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也要作这困兽之斗!

  一波又一波士兵从城门出去,投入那浴血的战场中,天色微亮,却只见眼前已是流血漂橹,尸山堆积,那黑甲大军踏着尸体一步步逼近城楼,宛如沐血而生的战龙,锐不可当,两军交战,已然分不清那些是敌,哪些是友,底下的哀嚎也越发凄惨不似人声,却终究只是化为铁蹄之下的一声惨叫。

  那甲胄寒光,刀刃如雪,箭雨疾驰,四处滚动的头颅,残肢,尸身,惨不忍睹,迎面扑向幽若,一点点渗透那沉痛的心,痛的硬生生撕开几道裂缝,鲜血直流,在这战场以上,人命早已变得如此微薄。今日这一战,他又该背上多少沉重的孽债,即便再沉再重都要由他一人担负!

  “父皇,父皇……救命!”

  “皇上,皇上……你退兵吧,臣妾求求你!”夏淑妃泪如雨下,声嘶力竭,极力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去夺回那被季如风悬空在城楼之外的儿子。

  那稚嫩恐惧的童声和那凄厉的哭嚎顿时遏制了城下的进攻,那满面鲜血的战士个个把目光投向了那战马之上的赫赫身影。

  “段启,你准备为你儿子收尸吧!哈哈……”狂嗜的笑声传遍整个战场,季如风瞪视着城下的段启,似要用如刀的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幽若看着那孩子拼命挣扎的四肢,那小脸满是无边的惊恐,他还只是个孩子呀,只知道怕了所以哭,稚嫩的心灵也许永远不会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不该呀,在意识到自己作什么之前,已经开口了:“不要为难孩子!”

  “啪”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划过天际,幽若被一掌打飞,撞到墙角跌坐在地上,季如风扬眉,嘴角泛着残肆的冷笑,宛如地狱阎王,一把抓起幽若放在城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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