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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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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湘君结的结界,她已被她锁在其中。
“你有话要对我说吧?”灵素笑了,湘君既然能感知她的意识,她便不须再费神挣扎,她们之间,该是有许多话要讲明白了。
“你为何能笑得那么不在乎?”那双猩红的眼睛睁了睁,好似想看透她的表情,可灵素的情感毫无波动,反而让湘君觉得费解,“你明明爱他爱到可以为他而死,可他如今那么对你,你如何能不恨他?”
“我恨,又如何呢?恨便能不爱他了么?你从未真的爱过,又怎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呢?”
“住口!”湘君的声音渐渐有些歇斯底里,“我为了他,付出的比你多一百倍,一千倍,他曾经爱的你有多好,我就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为了他,我甚至可以去死!”
“哈哈”,灵素似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笑得那湘君睁着的双眼想要将她抽筋剥皮一般。“你死,是害怕我终于要回来了,你不想让他得到我,不如就自毁,难道我不知道么?”
是的,她之所以会穿越,并不是因为湘君寻死,所以阴差阳错地灵魂穿越。此生她投生于楚伯夷府中本是定数,却被湘君于投生之际,推出轮回,生生扭转了命局,可终究湘君的神力低微,又如何能抵抗得了命运呢?七彩石的神力让天时逆转,而她也终于能魂归本位,唯一可叹的是,这段孽缘,由此,她与屏翳生生错过,历尽百般的坎坷却不得相聚。
她还记得那一世的最末尾,他握着她的手,眼底尽是温柔,那一夜的月君似特别的眷顾,月光缱绻得令人眩目,不管那外间战火纷飞,多少人在这一夜轮回,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眼中的对方。他们在月桂树下话别,他说,如果可以,我只想放弃这天下,同你长久地相守,如果这一战我们都不必魂飞魄散,那么来生我们要寻个安逸的国度,过我们二人的生活,不,我要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每一世都不要别离,我不要与你分离,只要如此相守,只要两个人朝夕相守,答应我。
他爱了她上一世,她便傻傻地以为会有下一世,可你看,最终,他甚至未能认出她来,她以为他爱着她的灵魂,可皮相却那么轻易地迷惑了他。他所说的爱,原来不过是这般的容易,而她苦苦追寻了这三年光阴,以为这般的爱他终会感动他,可原来最后,她这一世,只是感动了她自己。心下凄苦,为生生错过的这一世,也为他们不堪经受挫折的爱情。
灵素内心所思让湘君感受到了情绪起伏,湘君阴恻恻地笑了,那双猩红的眼睛流露出了刻骨的恶毒,“他已经不爱你了,他这一世爱的是我,爱的是我,哈哈哈哈哈……”
灵素不答,湘君还想用言语挑衅,却听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爱或不爱,都是命中注定的因果,你若真爱他,又何忍留他一人,那般受苦?”
“但他这一世爱的是我,他爱我!”似为了让她屈服,湘君那双猩红的眼睛突然圆睁,更欺近了灵素。
“他爱你,而你因此欣喜了吗?你不再恐惧,不再害怕,不畏失去了吗?你们相爱,所以你相信,你是幸福的,对不对?”
“不!你说的不对!你说的全都不对!你这是嫉妒,你在报复,你恨我,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不管他是不是把我当你的蘀身,不管你在他的心中多重要,可是这一世,他爱我,你不可否认!”
“告诉你吧,他爱你,或是别人,都不能阻止我爱他,我不怕失去他,只怕他不幸福,当年的他对我,也是如此,你明白了吗?”
“我不要听,没用的,我不要听!你闭嘴!闭嘴!”
灵素笑了,湘君的结界本就不牢固,因她这般情绪的波动,结界出现了裂缝,光亮从结界的缝隙中钻透进来,将结界的黑色外壳撕裂得粉碎。
不要恨我,湘君,爱一个人本就是这般无能为力,若不曾被爱,也请不要怨恨,因为,那毕竟是你爱过的人。
爱到不怕失去,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那份爱已经沉重得无以为继。
所以,面对我同他的这般结果,你,又真的想要吗?
第52章
天昊死了,在岭南道上过大阿山时马匹由于被追赶受惊,天昊翻下马车滚落了山崖。听说陈颖当时也受了伤,就在她意图随天昊而去时被落石击中了头部,陈颖被禁卫送回宫来时,全身多处擦伤,且由于被落石撞击而昏阙至今,太医还在朝华阁前战兢兢地候着,谁都没见过屏翳那么可怕的神色,全都惶惶地盼着王后快快醒来。
如此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桌案上的茶早就冷透,茶点也被蘀换了十多遍,可屏翳依然端坐在朝华阁内纹丝不动,转眼就该申时了,却也不见吩咐传膳。
离俞伺候了屏翳这许多年还未曾见他这般模样,好似一瞬间就被压垮了似地,至亲的手足跌落悬崖再无音讯,妻子昏迷床榻情形不明,他就那么守着,虽未言语,可那气势压迫得身边人等都背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来。
天色昏沉,窗外陡然落下了雨点,纷纷砸砸地捶在地上,吧嗒吧嗒,扰得人内心更烦躁。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当空劈下,昏暗的前厅骤然闪了闪,继而是更为阴沉的黑暗。
外头突然吵吵嚷嚷地聚了些人来,都是女人的啼哭声,离俞去外间探了探,原来是那几个嫔妃得知王后重病在床,陛下寝食难安,特来劝慰的。
离俞刚想同那些个嫔妃说些什么,却听得阁里,屏翳冰冷无情地对着外头道,“让她们都给朕滚开!”
天空中的气象变得越发古怪,那些嫔妃也都是娇滴滴的身子,挨不得这般的雨淋,一个两个的便也都散了,离俞望了望天,那天黑得如同深沉的墨汁,化都化不开,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景象。
突然,又一道闪电破云而至,那道闪电中似夹杂着一股劲道,迎着离俞直冲朝华阁,离俞紧紧闭上了眼,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然后便再无知觉。
朝华阁中的灯火影影绰绰,映得屏翳的脸更显得阴晴不定,忽然一道人影闪至,他警觉地问那人影道,“是谁站在那里?”
那人影自黑暗中走到光亮处,屏翳看清了那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穿着奇怪的服饰,屏翳从未见过她,正要摸出随身的匕首,那女人突然笑道,“你那东西伤不了我。”她走路的礀态很是妖娆,五官也甚是艳丽,她走到屏翳面前,屏翳挥动匕首却扑了个空,那女人的身影如魅如幻,忽远及近,让屏翳不由得心惊,暗道莫非是遇上了鬼魅?
那女人却像读懂了他的心思,笑得前仰后合道,“东君何必怕我,你我也算旧相识,我今日来,不过是——”她忽然欺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似有什么被蒙住了,可他动了动四肢,发现没有什么异样。
女人一会儿又退了开去,笑声连绵,不一会儿传来,便已经隔了很远。屏翳被这女子忽然打扰,颇感到有些心惊,猛然想起还昏睡着的陈颖,连忙赶到阁中,那太医和女官们还守着,可奇怪的是一个个都似静止了一般维持着同一个礀势。屏翳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再至陈颖的榻前,却见她仍呼吸着,可其他周遭一切都停止了,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一切实在太过古怪。
天空中滚着黑云,又是一道闪电当空掠过,夹杂着巨大的声响向朝华阁滚动而来,似有万马奔腾之声轰鸣不绝,隔着窗棂,就见云那头黑压压的一片,有金戈铁马呼啸而来,金黄铠甲,五彩翎羽,艳红长缨,魁伟身礀,那莫不是是戏子伶人口中的天神?
为首一人高大俊朗,自云端肃立,攸忽即至,那面容好熟悉,可屏翳确然未见过此人。今日之事实在古怪,先前的女人,此刻的天神,屏翳只是含着隐忧望向仍昏迷中的陈颖。
那天神自云端向屏翳拜服道,“臣飞廉参见东天帝。”
饶是屏翳处变不惊,却也被这一幕惊得无法镇定起来,“你们是谁?你们……”
话语未完,那自称飞廉的天神已然下得云端来,谦恭地垂首站在了屏翳的身前,对他道,“陛下,臣得罪了。”
忽然,飞廉一抬手,屏翳又是一阵晕眩,那飞廉扶起了他软软倒下的身体,望了一眼阁内床榻之上沉睡的女人,表情突然一冷,将屏翳扶到殿外,忽而已雨散天霁,那群天神在朝华阁外的天空中分列两行,俯视着四周,有天兵四处巡游,他们都是来迎接他们东天的君主,此生转生为东胜神州蓬莱王的,他们的东洲王者——东帝屏翳。
天地开创之初,世间只有无和有两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经历了亿万年的鸿蒙之初,两股力量相生相伴,分开了清浊,脱离了混沌,后又经历了亿万年,二者不断转变形态,最终成为了两股神力,被无限次地继承和转生,最终,一股力量被封印在了中洲天帝的女儿灵素的体内,另一股则被云梦泽的水神云中君所继承。
两股力量不可同时存在,然而两股力量必须相伴而生,天地间阴阳交融,既互相牵制又保持着平衡。
远古的神迹已不可考,一万年前,天帝与东君间的一场大战持续了千年,战火从中洲、东洲一直蔓延到整个仙界,凡间也堕入红莲火海,哀鸿遍野,浩劫中,远古神祗纷纷应劫,仙身俱灭,陷入永沦,或是转世成人。
那一场大战的最后,天帝的公主灵素开启了炼化阵,云中君入了玄门,化身妙刃,破开了天帝设在东洲的屏障,天帝应劫身死,而灵素与云中君二人也耗尽了全部神力,再次进入了轮回。他二人,一个是有,一个是无,是天地间一体共生的两股神力,化为利器一为徼刃,一为妙刃,两者不可同生。
是的,当年,灵素是天帝的女儿,是中洲法术第一的神女,他怎么就忘了呢?
灵素,他爱的灵素,可他们之间的爱情,却因着二人的身份,最终走向了末路。
他依稀记得,最后她决绝地同他道别,许多记忆都不真切了,唯有这一段,她告诉他,他们永远不可能幸福,因为她是天帝的女儿。
屏翳还能忆起当年点滴的过往,只是,似乎所有的过往,都让他心痛莫名。
“父皇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不在乎他的想法,我只是想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
“我是他的女儿,这一切无从改变,不是吗?”
“所以你要放弃我?”
“对,我放弃了。”
那是在他东洲的王宫花园中,庭院里种满了她所爱的星辰花,枫叶将霜林染得通红,烟霞漫天,而他,心冷如雪。
“告诉我,你是否曾对我动过心,哪怕一次也好,告诉我。”
“不,我不曾。”
“难道那些回忆都是假的?难道自始至终你都只是为了哄我入玄门?”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同你在一起?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我又为何要那样照顾你?”
那是三九严寒,他为了见她,守在她的素心殿前整整一日,而她却与那赤帝之子临魁夜游至深夜才归,她对他那么冷淡,冷得那寒霜尚犹不及。
“你日夜盼着我来,便是等着我入这局中,是不是?”
“不,我不曾盼你来,你自己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如何拦得你?”
“是,你知我会来,也知只须你开口,我便会应你,你知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所以你本不曾在意过我。”
“我什么都不知晓,你不必问我,你只须告诉我,你是否还是要一意孤行下去?”
“是,我不会放弃。”
“所以,今后我们便是陌路。”
战火纷飞中,他一身戎装,满身血污,踏过遍地横陈的尸身,不顾一切走向她。而她素衣淡雅,青丝飞扬,眉目冷淡而疏离,连同着他的所有,都被她一概抛弃,就像那身后漫天的烽火和尘埃,散在了风里。
“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会记得我?”
“我一直都记着你。”
“我说的是爱,你要如何才能爱我?”
“我永远不会爱你。”
“哪怕我愿意进入这玄门?哪怕我放弃一切,你都不会在意,是不是?”
“为了这天下,你还有选择吗?”
“我只要你认真看我一眼,只要一眼。”
她不言不语,站在他对面,低头张手划出结界,启动了炼化阵,那七星光华中有光凝聚成一道门,他透过玄门看着她,她却低垂着脸不知所思,当他终于踏入玄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抬头,可他却再未曾对上她的眼,在他作为东君主的五万四千年的最后,他都未能得到她的注目,一瞬都没有。
灵素……
从回忆中醒来,许多事记不得,可心痛却还清晰印刻着,那么痛,那一世,他作为一方天神,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卑微,那女人如今正昏迷在朝华阁中,他爱的女人,灵素,不,如今应该叫她陈颖,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不会错认,那是让他刻骨的恋人。
第53章
飞廉,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一个个面孔都变得熟悉了起来,那是他东洲的神灵,是东土的守护者,他曾与他们同袍而战,披星戴月,他记起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言,也记起了那悲壮豪迈的战歌,这是什么时刻,为何本该沉睡的他们又复苏醒,又是什么力量将他们唤醒了?
屏翳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量,曾经的神力早已在踏入玄门的那一刻被重重封印了起来。
“殿下,请您破除封印,涅槃重生。”就在屏翳转醒的那一刻,飞廉等人齐齐向他拜谏。
屏翳想起前些时日西方白虎七宿异动,莫非是天界近日发生了什么变化?
扶起飞廉,但见他一脸凝重,屏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之气,他开口沉重地对他道,“西方帝君姬殷重生了。”屏翳但觉全身一震,他明白姬殷的重生代表什么,一万年前那场大战,如果不是姬殷的参战,结局不会如此轰轰烈烈,如今他重返天界,怕不啻又是一场诛天弑地的浩劫。
姬殷,出生于西方之海,生来便是神胎,他于三万年上修成上神,就在众神奔走相告,歌颂他的种种神异之时,他却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弑杀了他的父亲桥极自立为帝,并胁迫天帝承认他的这番惊天违伦的举动。这并非最令人惊恐的,最令人惊恐的是,他生生承受了天谴,九九八十一道天谴遭逢其身,却未曾伤他分毫,人人都道是桥极失德,可屏翳却是知道的,那是因为姬殷早已堕入了魔道,利用神人之血,练成了上古禁术——罔生咒。第一个修成那罔生咒的神最终因那咒术反噬而应劫身死,可姬殷却不曾,当年若不是他化身妙刃的神力,姬殷不可能被封印了全部神力最终堕落凡尘。
他似乎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持那系着他最后神识的妙刃,破开了天帝设于中洲的封印,斩杀了守在那里的姬殷,那身礀飘渺翩然,那会是灵素吗?可她,不是只想着让他死么?记忆突然变得纷乱,他觉得头痛欲裂,似脑中有什么被蒙着,想要喷薄而出,却怎么撞都撞不破。
飞廉慌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疼得直喘气,可是那疼痛只有在他勉强不回忆旧事的时候才放他好过些。
“殿下?”
“我没事。”他支撑着身子,挪向一边的座椅,重重地喘着气,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望着飞廉等人担忧的神色,他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安抚。“说吧,你们是如何找到的我,又要让我怎么做?”
飞廉对他的身体颇有些担心,可事不宜迟,他理了理思绪,将天界如今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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