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姬-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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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小鱼儿纤细可爱的身体不同，它小巧的嘴里的牙齿却格外地凶狠，官小满的食指刚碰上它的小脑袋，它就快速地咬上了。
　　鹿夭夭窘然地看着官小满食指上死不放口的小鱼儿，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青竺已经冲过来了，抓住官小满的手腕大声道：“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疼吗？”
　　官小满其实已经冷汗直流，咬牙切齿地道：“怎么会不疼？该死的，怎么那么一小条鱼，咬起人来那么疼。”
　　“你再忍忍，这鱼邪门的，不让它喝饱血就不会松开，唉，也怪我，没事叫夭夭去玩什么水？不过这清心鱼一向都不出现在这里的，就是在后山也难寻，只能说你太倒霉了。小满，你再忍忍。”青竺细细地安抚她。
　　官小满本来疼得厉害的，那条小鱼怎么甩都甩不掉，牢牢地吸在她的指尖上，让她有了欲哭的冲动，但现在看到青竺难得没有给自己冷脸，那么关切地看着自己，再瞅瞅握着自己的手臂的那只大手，她忍不住傻乐：这样似乎也蛮好的，自从自己挑明关系后，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那么好。
　　于是她满足了，轻轻地呼疼，惹来青竺爱怜的安抚。
　　鹿夭夭目瞪口呆，看他们两人视自己于无物。
　　事情怎么会这样？
　　不过她也没多想，看官小满羞怯的模样就大约猜到了什么，也不去打扰，直接往小溪边走，小手不断地从溪水里寻找清心鱼，如此过了好大一会，鹿夭夭才找到两条。而那边，清心鱼已经吃饱喝足，透明的身体也变成血红色，从官小满的食指上松开，跳到地上蹦跶。
　　鹿夭夭两眼冒光，抬头看到青竺正给官小满涂药，还一边细细地安慰，忍不住嘿嘿一笑，身体也快速地趴过去，很快就把小鱼再次抓在自己的手中。
　　见青竺无暇顾及自己，鹿夭夭抓紧机会，给做贼似的往门口跑去，不久身后传来了青竺的叫声，鹿夭夭抽空回了一句，“我先回去，有事下次再说。”
　　鹿夭夭一路抓住三条小鱼兴冲冲地往璟园回跑，路上遇到其他人也没有打招呼。
　　一路风风火火，刚到门口就恰巧碰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姬沥璟。
　　“夭夭，你在干什么？”姬沥璟见她撞了自己还头也不回地继续冲，就忙提起她的衣领问道。
　　鹿夭夭恼怒地回头看他，叫道：“快放我下来嘛，我待会再和你说。”
　　“不行，你先和我说了再进去，你今天去哪了？怎么那么久没在家？是不是我爹找你去了？他和你说什么了？”
　　“你真啰嗦，小姬，有大事了，你看我手中的东西。”
　　这话一出，姬沥璟仔细看了一会才让她双脚着地，眼睛一眯，身体一闪，似乎才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铜盆，里面装了点水。
　　鹿夭夭嘿嘿一笑，把手中的三条清心鱼放进去，道：“小姬脑子真灵活。”
　　姬沥璟见她脑袋都快埋进铜盆里了，就端起铜盆，道：“先回去再说。”
　　“你是怎么知道清心鱼的？”姬沥璟拿出一根筷子在水里搅动，一边问道。
　　鹿夭夭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要以为我这几天很闲好不好？你买的闲书我已经看完了，你不记得了？你还给顺便拿了本《奇珍异兽集》滥竽充数，结果我无聊之下就看了，然后正好知道这种鱼的存在，嘿嘿，我刚才看到它的时候就认出了，和书本上的图片一模一样，嘿嘿，只怪我记忆力太好了。”说着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你还敢直接伸手去捞？”姬沥璟怒瞪她，敲了一记她的脑袋。
　　鹿夭夭瑟缩了下，随即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露出了诱惑的起伏，道：“我本来不知道水里面有清心鱼的，书上不是说这种鱼很珍贵吗？我怎么知道我随随便便就碰到了？而且，那鱼根本就不咬我。再说，被这鱼咬了也不要紧，只是痛一会而已。”
　　“你该庆幸它没毒，要不然你的脑袋就该被我敲破了。”姬沥璟皱眉看着她，很不满意她粗心的举动。
　　鹿夭夭努努嘴，听到这里就奇怪了，好奇地盯着清心鱼，道：“不过它怎么会不咬我呢？而且还在我手心里一动不动的。”明明看到它咬官小满的。她瞅瞅几乎看不到身子的清心鱼，再瞅瞅自己的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姬沥璟也露出深思的表情，他到床头把鹿夭夭这几天看的书一一翻出来，找到《奇珍异兽集》后就翻到清心鱼的那一页，仔细地阅读起来。
　　“清心鱼身子纤细透明，灵活异常，只活在山泉中，与水融为一体，颜色无异，捕捉极为困难，但肉质鲜美，带着药香，吃了后可以明目清心，且有去毒气和邪气的功能，对于修道之人极有好处。”鹿夭夭摇摇脑袋，道“我说的对不？”
　　姬沥璟修长的手指划到最后一行小字，意味深长地笑了。
　　“乖，夭夭过来这边。”他朝鹿夭夭勾勾手指头。
　　鹿夭夭无奈地从凳子上下来，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桌子上的铜盆，不满地说道：“你不要做这个动作，好像我是小狗狗，我又不喜欢吃肉。”说罢就快速地把他的手指啃咬了一番。
　　姬沥璟愣了愣，忙把手抽出来，喝道：“还说不喜欢吃肉，以后不许再胡乱咬，脏。”
　　鹿夭夭撅撅嘴，没有应答。
　　所幸姬沥璟也知道她的习性，把她抱在怀里就指着那一行小字，道：“你看，它不咬你的原因在这里。”
　　鹿夭夭一看，愣了。
　　原来，自己所谓未来神兽的身份真的那么好用吗？
　　“清心鱼不是很通人性，但对于神兽的气息，它反而能感受很深，为你的威压所摄，不敢咬你，即使你是只未成年的神兽。”说罢摸摸鹿夭夭的脑袋，姬沥璟很是开心，笑道，“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吧？这说明你的修为经过这一次后，有了质的飞跃。”
　　鹿夭夭抓抓下巴，怎么就想起了盘旋在空中的巨龙？似乎只有那种神兽才会有所谓的威压吧？怎么她一只软绵绵的小鹿都有？
　　“而且，知道清心鱼出现在姬府意味着什么吗？”姬沥璟捏捏她白玉般的耳朵，轻声道，“这说明，我最为忌惮的姬无暇还和姬家的人来往，这样，胡媚儿和我的计划就会增大成功的几率。小鹿儿，这样我们就可以快点完成该做的事，早点解脱了。”
　　鹿夭夭不解地眨眨眼。
　　姬沥璟怒其不争，道：“小鹿儿，你怎么那么笨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姬无暇修炼的是暗黑系的道士，容易走火入魔。清心鱼恰恰是他最好的补品，可以让他维持心志清明，有利于修行，不至于让他越走越远。”
　　鹿夭夭想了想，恍然大悟。


卷三　相濡以沫　109　出街闲逛
　　　　姬沥璟怒其不争，道：“小鹿儿，你怎么那么笨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姬无暇修炼的是暗黑系的道士，容易走火入魔。清心鱼恰恰是他最好的补品，可以让他维持心志清明，有利于修行，不至于让他越走越远。”
　　鹿夭夭想了想，恍然大悟。
　　“那就好。”鹿夭夭也没有深究，她只要结果就行。
　　“那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你就告诉我，现在我想吃鱼了。”鹿夭夭眼睛往铜盆里瞄着，显然心不在焉。
　　姬沥璟无奈地摇摇头，点点她的额头道：“你呀，就是一个吃货。”
　　“你骂我……”鹿夭夭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乱转。
　　姬沥璟吓了一跳，随即笑道：“你这小家伙，委屈什么呢？”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两人又讨价还价了一会，最终决定不要吃清心鱼，先用山泉水养着先。
　　“如果姬无暇用不着这鱼，最后一定会进你肚子的。”见鹿夭夭闷闷不乐的样子，姬沥璟苦笑道，“要不，我们先吃一条？”
　　“算了。”鹿夭夭挥挥手，“我要信守承诺，你也要哦，明天陪我逛街。”
　　姬沥璟想了想，决定把一些事情往后挪，先照顾鹿夭夭再说。
　　“对了，今日我爹找你去做什么？”姬沥璟见鹿夭夭失望地往床铺倒去，也跟着她一起躺下。
　　“没什么，只是叫我看着你，不要让你玩物丧志。”鹿夭夭打个哈欠，咕哝道，“这话啥意思？你又没有玩物。”
　　姬沥璟愣了愣，见身边的鹿夭夭已经闭上眼睛，一笑，忙把她的靴子脱去，顺便摆正她的睡姿。
　　第二日，鹿夭夭早早就拖着姬沥璟起床。
　　“小姬，起床了，你昨天说过今天陪我逛街的。”鹿夭夭捏着姬沥璟的鼻子不让他喘气。
　　姬沥璟眼睛紧闭，嘴巴微微张开，充耳不闻。
　　“快起来了，太阳已经出来了！”鹿夭夭摇着他的身子，很生气，道，“你不守信用，明明说过陪我的，难道你想食言吗？可是小姬你可要好好想想啊，你答应我的事从来都是做到的，这次如果做不到的话，哼哼。。。。。”说罢冷笑一声，把小脸板起，作出威胁状。
　　姬沥璟无奈，终于睁开眼睛，见她湿漉漉的大眼直直地盯着自己，身上挂着一件大大的衣衫，就那么愤怒地看着自己。
　　“小鹿儿，这个你得体谅我，昨晚你把我的力气榨干了，今天我怎么能早起？”
　　鹿夭夭见他贼兮兮的笑容，不由得一怒，道：“你骗我，今天早上你明明起来去修炼的，别以为我睡得很死。”说着突然脸一红，声量降了下来，道：“如果我能榨干你就好了。”姬沥璟的半妖种族意识已经觉醒，体质比起以前更好，她这个妖差点就比不上了。而且，他们是双修哦，哪有榨干不榨干的问题？
　　姬沥璟微微一笑，把她身上的长衫掀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压在身下，道：“小鹿儿，你见过有谁在大清早逛街的？人家商贩还没出来呢，所以我们再等等吧，顺便再多修炼。”
　　于是两人就温柔缠绵起来。鹿夭夭本来还想反抗的，但见他说得也有道理，再加上她也食髓知味，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和乐趣，半推半就之下也就成全了姬沥璟的好事。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乐无穷也。
　　只是他们一觉睡到中午的时候，鹿夭夭就隐隐知道了昨天姬无欲劝诫他们要爱惜身体的意思。
　　果然，做某件事过于投入而影响正事时，就是“玩物丧志”了。
　　“我想去街上吃东西，叫厨房的人不用准备了。”鹿夭夭张开双臂，任由姬沥璟在她身上动作着。
　　“不吃点东西再去吗？你不饿？”姬沥璟笑道，拿起一根镶满了宝石的腰带在她身上比划了下，自言自语道：“不行，你这套衣裙没什么花俏，只是浅蓝色，扎上这根腰带太显眼了。”
　　鹿夭夭翻翻白眼，道：“我的腰带都那么显眼，睡叫你每次都用上那么多宝石。？”
　　姬沥璟惊讶地看着她，道：“我以为你喜欢的，毕竟小时候的你那么财迷，看见亮晶晶的金币和宝石就挪不动脚了。”
　　“你笑我。”鹿夭夭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撅起嘴道，“那只是小时候而已，不是你要施法的时候要用到这些道具，我会在腰上扎上那么多宝石吗？”
　　姬沥璟于是笑而不语，只觉得心里充盈着一种幸福感。最近，他总觉得只要和鹿夭夭待在一起就是最幸福和快乐的事了。每次在朝中和别人钩心斗角，费尽心机把别人拉下台的时候，他总是充满了厌恶。
　　他讨厌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纠葛，但他身为家主和国公侯，无法避免这些事。他只愿，快点解决国王，同时又不引起荀国的混乱。这样，他就能早点卸下肩上的责任，与鹿夭夭逍遥自在，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至于父亲。。。。。姬沥璟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即使他最近已经很少做事，大部分时间在休养，但精力仍然流失，不知道夺得手镯后，父亲会变得如何？如果母亲还有一线生机，父亲也许还会有希望，如果没有。。。。。
　　姬沥璟没再想下去，缘起缘灭，父亲和母亲的缘分，也许就只有短短几年吧。
　　“好了，就这根了。”姬沥璟总算找出了一根正常的腰带，把鹿夭夭的衣着搞定后，姬沥璟让她坐下，再看着镜中的鹿夭夭，眉头皱起，道，“小鹿儿，给你两个选择，是打扮得普通点还是戴上纱帽？”
　　鹿夭夭看看太阳，再摸摸肚子，马上道：“戴上纱帽，时候不早了。”记得上次去皇宫，姬沥璟为自己化妆就化了两个时辰，因此鹿夭夭实在是不愿费那个时间。而用人皮面具虽然不费时间，但戴上去，她自己又觉得不舒服。
　　姬沥璟嘴巴动了动，但见鹿夭夭迫不及待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最后，鹿夭夭戴上纱帽，姬沥璟戴上人皮面具，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般牵着手走在大街上。
　　荀国风气颇为开放，路上也时常一对男女肩并肩地走着，但手牵手却几乎没有，因此姬沥璟和鹿夭夭出现在街上的时候，虽然姬沥璟面容已经变得平凡，鹿夭夭也遮住了容貌，但气质摆在那里，一个冷峻尊贵，一个天真活泼，也格外地引人注目。
　　姬沥璟早就察觉到人们对他们若有似无的注目，也猜到原因，只是他实在不愿放开鹿夭夭的手，因此就不以为然。而鹿夭夭满门心思都沉浸在逛街的兴奋中，每次看到有好吃的都买来，只是有纱帽在，吃得实在是不方便，虽然纱帽是特制的，不影响视力。
　　她的手动了动，忍不住一笑，其实，只要能和小姬手拉着手在一起走着，吃少点没关系啦。
　　正偷着乐，鹿夭夭就感觉姬沥璟的脚步一顿，于是忙抬头问道：“怎么了？你想买什么东西？”
　　姬沥璟微微皱眉，握着她的手一紧，沉声道：“你想去哪？我们往那边走吧？”
　　“我不，这边的东西好玩。”鹿夭夭手中用力，想往另外一个路口走去。
　　姬沥璟身体一僵，冷声道：“你再走就到花街了，不要告诉我，你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见郎孜然？”
　　“我才没有！”鹿夭夭马上反驳。
　　“没有吗？”姬沥璟低头看着她，眼神锐利，仿佛可以透过纱帽看到她的脸。
　　“好吧，我承认。”鹿夭夭一蔫，肩膀也耷拉下来，知道瞒不过他，“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怪想他的。”
　　“大白天的不能去那里。”见鹿夭夭丧气的样子，姬沥璟的语气轻柔起来，道，“下次吧，下次有合适的时间我再带你去。”也许，没有下次。
　　“好吧。”鹿夭夭眼珠子一转，忙答应道。
　　两人再逛了一会儿，往回走的时候，鹿夭夭突然闻到了一种烤肉的香味，眼睛忍不住一亮，垂涎三尺，就死命地拉着姬沥璟循着香味走。
　　最后，等她站在某茶楼面前时，再看看二楼窗户那个对着他们笑得格外灿烂和骚包的墨汐，忍不住叹道：“怎么又是这间茶楼，怎么又是他？”这具有江南风情的茶楼不就是上次她去找狼小弟时路过的茶楼吗？上次墨汐就是在这里用烤肉招待了她，难道现在也是吗？
　　姬沥璟却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当然，他戴了面具也看不出他是否惊讶，只是鹿夭夭没从他眼里看到什么，只知道他很镇定。
　　“走吧，人家都抓住你的死穴了。”姬沥璟捏捏她的手，道：“而且还忍了那么久。”
　　两人来到一个异常豪华的包间后，见到了老熟人，有墨汐、青竺、官小满、柯忆敏，也不用客气，各人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意外的是，里面还坐着玉烟公主和驸马展翔。
　　正待和他们打招呼，鹿夭夭的神情却是一变，眼睛往烤肉架望去，脸色马上下沉：难怪她觉得这次的香味不同寻常，异常地吸引她，原来这是鹿肉的香味！

　　　　
卷三　相濡以沫　110